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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雪夜共饮迎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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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雪夜共饮迎师弟
  子房一直奇怪,师父这么强的人闯进皇宫,皇宫怎么就只死了一万多口子?据说现在那座最雄伟的宫殿里光是宦官就有三万人,后来剑老头冷笑着说,自他枪挑城楼的那一瞬开始就溃逃了不知多少人,他三步迈到皇宫前的时候还剩下不少,可惜一部分成了梁之焕的掌下冤魂,剩下一部分逃出城外就被劫后余生的皇帝下命斩了。
  “皇帝都不是个好东西!”子房暗地里想。
  小鱼儿被子房一通熊抱,羞涩难当,咿咿呀呀的跑回了家。子房一算,还有一旬时日就是新年了,给老头匆匆盖好了茅草屋花去三天,顺道问瞭首讨了一杆旱烟杆,一大袋旱烟送给了老头,老头欣喜非常,这才吩咐子房无论吃喝走卧拉撒醒睡都背着剑匣不离身,剑老头说了,到该出剑的那一天,山雀就会自己蹦到手上。
  子房也寻思着,按说家中只有刘奶奶,自己已有师父,按道理过节得去师父那,请示过刘奶奶得了准许,子房到武堂用半年零钱买了半车好酒,又用另半年零钱买了各色熟食,临走前顺便买了一大块甘蔗糖和一对银耳钉送给了小鱼儿,背着锅带着碗,在年夜前两天拉着牛车去了山道口,什么,你问谁拉的车?当然是徐子房,否则还能指望他去劳累青牛?!
  到了竹林顺着那天山雀一剑劈出来的路拉着牛车进了林子,忽然瞥到一男子跪在新盖的茅屋旁,子房心里一咯噔,这里竟然来了外人,南老山一向和外界相隔,不问世事,既然有人能走进来,那当年的……未必他们找不过来!走过去细细一打量,这男子三四十岁的样子,子房虽然不会瞧人面相的玄术,但是一眼还是能看出了这男子器宇轩昂,眉宇间贵气不可言,眼如烛龙立目,眉如刀刻剑抹,嘴唇略薄,吊着一丝没有擦净的干涸血迹,身上粗布麻衣的袍子被魁梧的身体撑得鼓鼓当当,只是血迹斑驳。那男子望了望子房咧嘴笑了笑,一口纯白的牙齿,笑起来竟如阳光般温暖。
  那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上面似乎被什么利器穿过,这男子竟然没死,只不过伤了喉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江湖上总说割喉割喉,其实不割到血管割了也不死。男子朝子房点点头,神色坚毅的跪在地上,子房暗道,又一个拜师的?的确不是部族里的人呐……如果不是来寻仇的那莫非是外面慕名而来的?唔!那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
  子房把车子扔下,在屋里看着剑老头蹲在床上叭叭的抽着旱烟,一脸郁闷。还不待子房开口剑老头就磕了磕旱烟,对子房招招手让他坐在一边低声说:
  “这家伙不知怎的跨了千里找来,根骨倒是不错,只是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子。”
  子房撇了撇嘴:
  “这人和你有仇?”
  “那倒不是,结梁子的时候还没有他。”
  “你杀了他父亲?”
  “没有”剑老头罕见的郁闷。
  “他不是好人?”
  “性子不坏。”
  “根骨奇差?”
  “也不错,而且似乎有气运绕身。”
  “家世不好?”
  “家大业大。”
  “那不就齐了!人家诚心拜你为何不收?师父,我是学剑来的,我不能碰枪,大抵和你不能碰剑的道理一样,注定不能传承你枪仙的衣钵,这送上门的苗子啊!”子房一脸的唏嘘感概,其实心里已经把老头子骂了一万遍,你个老不羞还在这给我装呢!你就是想找个台阶下!不然那人连竹林都迈不进去就给你砸飞了!整座江湖你砸不飞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明明想收这个徒弟偏偏得装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然后子房挠了挠头:
  “师父,他为什么要拜你为师啊?”
  “一言难尽呐,应该是他父亲告诉他我被封印在这,而后他设计败逃至此,拜我为师来抗衡我当年要杀的那个人的后入。可我与其父虽然有仇,却也敬佩其忠肝义胆,收是不收呢?”
  “是啊,收是不收呢?”子房揶揄道。
  老头拿烟杆子敲了子房一下,翻着三白眼:
  “他跪在这三天了,我看着心烦。”
  “那你怎么不拍飞他?”子房也蹲在床沿。
  老头不计较他的没大没小,却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闷头叭叭的抽着旱烟。
  半晌
  老头放下烟杆,轻叹了一声,大声道:
  “外面的后生进来!”
  那男子推门而入,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没有犹豫倒头就跪:
  “师尊在上,师兄在上,徒儿赵宣明谨拜!”那男子以头触地,声声喑哑而铿锵,喉头伤口溃发他也毫不在意。
  “收你为徒可以,只是你学成之后舍不舍得杀那两人?”老头满脸揶揄,还有一丝讥讽。
  “老树缠藤,斩草除根,院中杂草,先拔后快,羸弱之主,杀之亦不可惜!”那男子双目炯炯,大声应道。
  “你放的下身份?”老头眼睛一眯,子房心道,这人来头小不了!绝不止家大业大一语!
  “有没有那身份对我已经无所谓,我现在只想像前辈那样快意江湖!”
  老头喝了一声好,就收下了这弟子。
  子房没由来的成了师兄,只不过老头乐呵呵的说你还小,那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大师弟就憨着脸说要不叫你小师兄吧。这两人就成了大师弟,小师兄……不过子房总疑心,大师弟的来路肯定不正常!一副贵气不说,待人接物都有子房学不来的优雅!而且老头收这个徒弟也别有用心,剑老头看大师弟目光总是怪怪的,就像在看牲口一样,目光里皆是玩味。而且只弹指削了一根枯竹,只教基础枪不交萧人问红墙,更逞论那一式!
  这大师弟怪得很,一身修行露出来的就有二甲子,一身磅礴气机毫无滞涩之感,子房以接近一甲子的实力硬抗也很吃力,不过在大师弟眼中几近骇然。而子房心中有苦说不出,自己虽然是一甲子实力并且也没有什么武林秘籍,但是气机厚重,那些剑道基础和枪道基础由剑老头亲自夯实,自然比别人有先天优势,但每次和他每次切磋,不用萧人问红墙根根本无力还手,可是老头明确警告过自己不准在他面前施展萧人问红墙,大师弟照顾自己,每次都点到即止,两人一竹剑一竹枪切磋,老头坐在一旁叭叭的抽着旱烟一脸感慨,大师弟上手很快,往往不需要师父第二次示范就能理解其中精髓,而且也不是和子房一样一开始狠狠锤炼基础,而是由子房陪练。老头明显和大师弟之间有层不能点破的隔阂,但是子房不是太在意,这大师弟虽然气质高腴,但架子低,和自己很是谈得来,就是声音沙哑了些,像是两片破瓦摩擦,腹中墨水的确不少,什么都懂得一些,倒是让自己这小师兄为自己的底蕴频频脸红。大师弟没有信佛的样子,吃酒喝肉蓄长发,却时常盘一串念珠,口中反反复复背诵着心经,切磋的时候再缠在手上。子房要看,大师弟也不娇作,直接就递给子房,子房端详过,是很罕见的大莲台菩提,念珠颜色淳透,汗渍浸内,油光内含,入手清凉,甚至有些许木香缭绕,过手汗而不油腻,沾凡子肤发不染污臭,子房啧啧称奇,对这位大师弟的品味顿时高看了一眼。
  有经云:“佛告王言:大王若欲灭烦恼报障者,当惯木株子一百八以常自随,若行、若坐、若卧、恒常至心,无分散意,称佛陀、达摩、僧伽名,乃过一株子,如果渐次度木株子。若十若二十,若百若千,乃至百千万,若能满二十万遍,身心不乱,无诸诌曲者,得生三焰天若能满一百万遍者,常得断百八结业,而得无上之胜果,始名背生死流,趣向涅槃。“
  大概意思就是念珠有其功德,有的念珠,功德可以增加很多倍,有的念珠,念一倍就是一倍。得到的功德不一样消去的业障也不一样。根据《数珠功德经》的记载是这样的:铁珠子是五倍,赤铜珠子十倍,珊瑚念珠和珍珠珠子则有百倍。木株子又名“无患子“,就是桃李之核,有避邪的功用,所以高达千倍,而莲子珠就为万倍,帝释青子珠达百万倍,到了菩提子念珠,即为无数倍。总而言之,所说都是以菩提子的功德最殊胜和最大,这是佛教中,无论出家在家,凡与佛有缘而喜修佛法者,都喜欢使用菩提子念珠的原因。
  但密宗修法或持咒,则有视法而用之说,唯凤眼菩提子念珠可以通用、但其他念珠,经加持后,也有以一当很多倍的功能。
  只是这副念珠既有殊胜功德倍数,又有手中起灭莲台之意,来头不会小,大莲台菩提较为偏门,一般佛教弟子不屑去戴,偏偏这串菩提的形色已然不凡,真是自相矛盾。
  这些还是魏老夫子论说天下佛宗的时候讲到的,魏老夫子早已砸通儒道释的界限,无学不通,无所不精,无书不读,无物不知,所以子房才会暗地里觉得魏老夫子也许学问稳压李学士一头。子房觉得魏老夫子就是剑老头说的那种读书读到深处尽失儒气的人,只是一想想他炼丹时的疯魔和抠脚丫子时的陶醉就有些犹疑魏老夫子到底是圣人还是神经。
  一日中午,三人啃着猪骨头,老头坐在门槛上看禁书,大概是书生和官宦女子之间的缠绵情爱之书,这是子房无意间发现的老头子的癖好,从老不羞魏老夫子那偷来了这本禁书,剑老头每次看着本书都会入迷,谁喊都不应。
  “大师弟,你不会是出身哪个破落的官宦世家吧?”子房啃着猪腿骨含糊不清的问,大师弟思索了一会,咂着嘴点了点头。
  “那大师弟是哪里人?”
  “江湖人。”大师弟啃着猪腿头也不回的说。
  “江湖人好啊!自在!”
  子房啧啧叹道:
  “那以后咱们出了山你得请我去喝花酒,老听魏老夫子说喝花酒有多痛快,我就想啥时候去试试什么酒这么好喝,不过魏老夫子说喝花酒很费钱费神,不要轻易去试,我偏不信,大师弟,你不会心疼钱吧?”
  大师弟赵宣明想了一会,自己似乎听说过劳什子花酒啊?似乎是桃花酿那样的东西,当即就爽朗的答应了,两人约定了出山那天等办完了各自的事就去喝他一次花酒!
  望着两个一脸豪迈碰酒杯的徒弟,老头蠕了蠕嘴还是没说话,无奈的抚着额头,暗自祈祷,那些个花魁青妓厚道点,到时候给这破了第一次后生包个大红包……
  两人年夜那一天就和师父喝着小酒吃着各色熟食,大师弟依旧吃的狼吞虎咽,好像根本没有吃过好吃的饭菜似的,子房嘀咕:“你要是见了刘奶奶的三鲜饼,还不得馋死当场!不过你是大师弟,辈分比我小,以后让着你就是,三鲜饼分你一半。”浑然不觉得这大师弟大自己十几岁。
  大师弟为人厚朴,纵使子房有时有些小性子,开大师弟的玩笑他也是一笑而过,子房能辨别出大师弟并不是表面和气,不像瞭首一样……
  子房虽然奇怪老头为什么不教给他真本事,大概是不信任这位大师弟,或者还是对这位大师弟的父亲抱有恶感,所以子房就成了从中调剂的人,偶尔也会给大师弟讲解一下剑道,触类旁通,大师弟修为高,资质却不如自己,有时候老头唠唠叨叨的剑诀枪决他不一定领悟的了,而子房仅是听听背后的剑匣就开始震荡。
  大师弟当时骇的一脸煞白,说你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子房腼腆笑到:
  “是一把剑!”
  大师弟刚想摸一摸,老头的冷哼声就传来了:
  “那剑乃是渴血的兵器,现在它灵性已经开始认主,和子房小子有了共鸣,就待有一天出鞘,你要是不怕死就摸上一摸。”
  大师弟悻悻的缩回了手,对剑老头的呵斥语气不以为意。子房倒是高兴这剑终于和自己灵性相通了,不过要它彻底认主恐怕还要很长时间,但是子房等得起。有时子房也乖师父为什么不教武林秘籍只教散招散式,老头却说等你一切都锤炼结实了,日后寻到趁手秘籍,瞬间就能成道。想到子房拍拍大师弟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
  “师弟,莫要眼馋!过段时间我回部族给你也弄一把!”子房又开始打瞭首的主意。
  “走一个!”子房打破僵局,三人气氛怪异的共饮烈酒。
  远在部族发瞭首,正搓着手和部族里的汉子喝酒,过年呢,忽然就一个喷嚏,暗道一声哪个小鬼又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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