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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老人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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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曦心中已经非常清楚,那黑袍多半就是青姑姑的青梅竹马了,至少有一部分是的。镇伟的事又浮现在脑海中,自己当时知道是镇伟的原因,可是最后才知道其实并不完全是镇伟的错。如今黑森林中的黑袍也是以灵魂为能量,修复自我,那罩子……应该也是靠吞噬他人的灵魂才产生的,火弦只说灵会侵入他人的灵魂,但并未说灵可将那么多的灵魂聚集在某个区域。不管怎样,死后的灵魂仍然被玩弄和桎梏,的确让人觉得可恶,所以陈曦反而对小童有了一些同情,他看青姑姑的眼神中难掩哀伤,便想着要安慰一下她。
  “一定是那黑袍了,现在还不清楚他与您那位青梅竹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您的青梅竹马一定还在森林里,而且说不定我们可以救出他来……”陈曦对青姑姑说道,火弦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陈曦,没有吭声。
  “不用安慰我,是不是他,都顺其自然,我只能尽力而为。”青姑姑忽然看向火弦,“你们觉得那是什么?是你们所说的灵吗?”
  火弦点点头。
  青姑姑锁着眉头思考了一阵。“那个李花,当时我以为她是完全无法往生的,现在看来不一定。她的灵魂虽说弱了一些,但竟然还是完整的,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在想,小童哥,会不会也是这样?”
  “青姑姑,森林中那棵树你怎么看?那黑袍每次作法都要回到树上才行,我觉得这种行为跟我之前遇到的情况不太一样,既然这次是道与灵的糅合,那那棵树,会不会也与道家的什么有关?”
  “嗯……让我想想。”青姑忽然敲了下桌子,“想起来了,槐树!应该是槐树,我看过古书记载,槐者,木之鬼也,性属阴,中空者,邪居,聚日月之精以增修为。”
  灵,吞噬灵魂;槐,邪居聚阴;高维空间的道术结界,还有最初阻挡火弦的壁垒……真的只是“方术与驱灵术结合使用”这样一个简单的解释吗?驱灵师也可以学习道家方术,或者说修道之人也可以成为驱灵师吗?驱灵师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陈曦陷入了思考,隐隐觉得眼前的世界可能只是一角,陈曦开始有了想要去探索的欲望,他不想总是被动地等着火弦来告诉他。
  “有意思……”
  “什么?”青姑姑问陈曦。
  陈曦摇了摇头,“没什么。如果,我说的是如果,那些困在树林中的灵魂都可往生,青姑姑,你觉得可以做得到吗?既然你们的咒语在那个空间同样有效,那在那个世界也同样可以通过咒语使他们往生。”
  青姑姑看了看屋内躺着的火弦,轻轻皱起了眉头,“从理论上讲是可行的,但是我还未见过那黑袍,也不清楚你所说的聚集在一起的雾形人到底还算不算得独立的灵魂,如果是,那便有可能。”
  青姑姑低头沉思,没再说话。
  陈曦看得出她在犹豫,但不明白她为何犹豫。但对他来讲,能让那些受苦的灵魂往生,获得自由,哪怕是理论上的可能性也值得一试,而且这原本就与青赤姑的职业相符,按说她应该感到兴奋才是。
  “如果有思齐帮我,可能还好些,只是他现在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青姑姑面露愁容。
  陈曦有些火了,在他看来青姑姑这话毫无疑问就是推脱不想去树林的说辞,看陈思齐的样子他忽然觉得青姑姑是不想自己因为灵魂出窍而造成伤害才推脱的。他看着青姑姑,言语也冷淡了许多。
  “灵魂出窍本就会造成身体的损伤,你作为他的师父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你还是让他去了。他差点就回不来了,但我却没看到你对他有多少的关心,我尊敬你是老人家,是前辈,说话已经相当委婉,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青姑姑愣住了,但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陈曦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说要助人往生,现在能做到,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是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会承受不住吗?也对,您是老人家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树林的事我们自己解决,那些灵魂反正已经飘了那么多年了,早就没有往生的意义了,您安心照顾陈思齐,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说完这话陈曦直接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我们走!”接着便直接推门离开了。
  青姑姑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到陈曦已经走了出去,她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火弦朝青姑姑施了一礼,然后也跟着出了门。
  一出门,陈曦就看到外面朦胧一片,明白是通道打开了,于是便沿着清晰的树木和建筑飞跃着,直接回了宿舍躺下。火弦也换了小白的模样,趴在陈曦枕头边上。
  “别对我说教,我不想听。”陈曦对一旁的小白说道。
  他想起小时候,当时是腊月间,小偷们等钱过年,在年前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地干活,几乎夜夜都能听到狗在叫,当时也有狗被小偷毒死的事情。有一天晚上陈曦忽然被一阵不安的感觉惊醒,他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声,心中存有疑虑,因为往常只要稍微有动静家里的小狗都会叫个不停,但那晚小狗却很安静,听不到它在屋顶上来回走动的声音,也听不到它睡梦中偶尔的咕哝声,有那么一瞬,陈曦担心会不会是小狗出了事,但陈曦当时只是个孩子,孩子对于黑夜和寂静有天然的恐惧,他既不敢自己出去探查,也不敢叫醒父母,只是假装安睡。
  第二天,父亲告诉他小狗被药死了,已经埋了,家里的门被撬开,秤砣、菜刀还有一捆电线被偷了。
  在随后的年月里,他不止一次地悔恨过,自己有过怀疑,自己有想到过小狗会出事,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害怕,如果自己当时叫醒了父母,那些小偷会不会就会被吓跑,而小狗就算是中毒了,也可以去洗胃,可以去打针治疗,它还有活的机会,他恨自己的犹豫和软弱。
  而这两种特质却始终如影随形。
  “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里?”小白忽然问道。
  “我会再等她两天,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那黑袍定是有他的目的,除非青姑姑与我们同去,否则我没法让那些灵魂获得自由。而且我答应过李花,我也不想食言。”
  陈曦定定地看着上铺的床板,小白则是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
  “陈曦,你变了。”小白忽然说。
  陈曦轻声哼了一下,嘴角轻轻挑起,“人都会变的。”
  小白知道它说的不是陈曦所说的那个意思,但无所谓了,它又在他的身边了。小白打了个哈欠,往陈曦头边靠了靠,顶着陈曦的脑袋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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