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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年吞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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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土山从来都不是单着的秀立在群山之巅,她的不远处隔着一个小湖,湖水平静清澈,依稀可见有小鱼游动,鱼儿跳出水面,打的树的倒影晃晃悠悠。晃悠的树的倒影是大土山的树,也有小土山的树,小土山在湖的另一边。
  土山有奇宝,老人说是一匹玉上镶金的神马,小孩子才能见到,有的老人时常回忆,似乎幼时的印象无比深刻。
  “二娃子,又往山上跑。”一个妇人捧着碗健步如风,追到赵彻面前,作势要打,却只是在吓他。
  赵彻却为配合,迈着步子要逃,好似是真怕这妇人要来打他。
  “奶奶,我自己回去了,下回别来找我,我自己知晓时辰,记得回家吃饭的。”赵彻无奈的只好向山下去逃。
  妇人看赵彻走远,也不去追了,嘴里骂着“下回还往山上去跑,不要叫豺狼把你给吃了”。声音大的哪怕赵彻跑的飞快,也如耳边有雷,这便是他急着躲开的原因。
  妇人喊了两声就没有继续大叫了,就静静的倚在赵彻刚刚爬上观景的青石旁,嘴角带笑,看着赵彻从山间跳跃,像只灵猿一般活泼。
  赵彻看妇人远离了视线,就又停了下来,靠着树,遥遥望着远处。
  这是赵彻的日常,与奶奶的你追我躲,就为了逃掉那口饭,倒不是因为难吃,是他真受不了更小的时候奶奶将食物嚼碎再喂他,每每想到就受不了。和别的幼儿不同,赵彻是有成人记忆的。他记得他的前世,记得小学时的加减乘除,记得中学的函数,记得高等数学,记得哥猜,记得NP方程。
  但实际上他经常表现的像顽童一样,顶多是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点,村里长辈都是只当他早慧而已。
  倒不是赵彻要装,他是真的回归了小儿的心态,会像小孩一般喜怒,像小孩一样受了委屈会难过到想哭。
  赵彻是经历过真正的完整的轮回的,这应该是轮回的力量使然,他才如此。
  他保留完整记忆的原因大抵就是没有去喝那孟婆汤了吧。
  这样的结果不说全是坏的,算是好坏参半吧。赵彻虽是讨厌受委屈时的止不住泪,也讨厌幼儿爱玩嗜睡,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他还保留前世的完整心性的话,他会去想那些在地府发生的诡异。
  至少赵彻不知晓牛青到底什么来头,又有什么目的,地府的经历是偶然还是被人安排。他绝对会去思考这些烦心并且几乎得不到结果的事,想到这些不管怎样都会让他压抑,甚至抑郁,绝对会严重的影响他的心境。
  现在的赵彻虽然有些幼稚,却是赤子之心,思考问题的角度更加纯粹,更加直指本质。并且他自己只是心性有些变化,就可以算是另类的一种成长。人的一生不就是一直感受这种成长么,每一次的经历或多或少都会让人成长让人改变,只不过那是潜移默化,而轮回不过是更加彻底罢了。
  似乎是早料到赵彻不会乖乖回家,奶奶悄无声息又站到赵彻身后,面色阴沉,看到如此,赵彻连忙又是逃跑。
  奶奶又是大叫“二娃,不要回去了,就在外面吧,天黑也别回家,叫鬼怪把你捉去”
  依旧是如雷鸣,像狮吼的声音,赵彻都捂住了耳朵,却是一点也不敢停留,往山脚的小村里跑。事不过三,这是赵彻一直与奶奶之间的默契,赵彻本是不想的,他最是烦恼奶奶的大嗓门。但每每都是这般,应是小儿心性作祟,明知安分下来可以少却许多烦心之事,却忍不住要去调皮。
  赵彻奔走山林比之前还快,若是不细看,旁人只会道是一只小兽,迅疾如风。
  也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番世界,神奇莫名,村中有老人教授吞气之法,吞气可强身健体,亦能启蒙智慧,六岁以上儿童就都要开学。
  但赵彻早慧,自两岁便和大他好多的孩子一起学习,带着一些前世的学习经验,赵彻学习的自然比其他的孩子快不少,可其他人不知晓其中门道,就引起村人的惊叹,只道这孩子不仅聪慧,还天赋异禀。
  教授吞气的老人有两位,一位叫中,一位叫末,中老传授吞气之法只在月中,明月此时不盈不亏,末老传授吞气之法只在月末,此时明月圆满。
  两位老人活过百岁,只有中老有一徒,年纪和赵彻的爷爷相仿,是村头卖菜的王爷爷,唤作王广,据说当年他从五岁便跟着两位老人修习吞气,四十岁之后中老才让其帮着教授孩童。听爷爷说过二老的时光已经不多了,最多还有十多年好活,待到中老作古,王广爷爷就是新的中。
  末老比中老小一些,但没个徒弟,幸好月末修习吞气的孩童并不是很多,月末和月初的修行之法并不相同,相比起来月末似乎难些,是以没多少孩子跟着末老。
  只有赵彻自两岁就跟着二老一同学习月中吞气与月末吞气,至今快要两个年头。赵彻记得清楚,两年间无论是月中还是月末的吞气之法都次次不同,这导致了村中孩子都想尽早达到十二岁,到时就可以不修了,不过赵彻倒对这吞气之法抱有很大的兴趣。
  村中古训说村人都只能修习吞气之法到十二岁,村人也只有月中和月末能够修行,如果有所违背,就会招来不祥。
  可能得益于那神奇的轮回,也可能得益于不断的吞气修行,赵彻发觉自己思维惊人,记忆都更加不凡了,他甚至记得两年间所有的吞气之法,要知道其他的孩子,哪怕是快十二岁的孩子都几乎不可能记得上个月的吞气之法。
  研究吞气之法的规律几乎是赵彻现在唯一的娱乐活动,不然难道跟那些熊孩子一样打弹弓,掏鸟蛋,赵彻自认不是那样的人。
  “哎!赵彻”村长家的独子方狮看到赵彻往家里跑朝他打了个招呼。
  “你奶奶又去叫你回家吃饭啦”方狮坐在青牛上,一只手抓着牛角,一只手朝赵彻挥舞,对飞奔的赵彻调侃。
  “干嘛!”赵彻一脸黑线。
  “我听姜东和姜读说今早在小土山看到黄毛鹰了,你叫上胡家老大我们明天一起去摸鸟蛋。”方狮虽是村长家的孩子,却精瘦的很,他比赵彻大几岁,却也不到十岁,至于胡家大娃胡波和姜东,姜读都是刚年满十二,多年的吞气修行他们身子骨都发育的极为壮硕,甚至会经常随大人出去打猎。
  当然打猎这种事大人从来不会让赵彻和方狮他们去,只不过一起学吞气时大家一起混的熟悉,因而几个大孩子会带着他们去山间捉弄些小动物,再说他们心里都有底,最多是在大土山,小土山两处玩闹,从不去其他的山头,不然万一被村里长辈看了去,定是少不了一番教训。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黄毛鹰的蛋了,那口感味道,丝滑香嫩,人间至极的鲜美啊!”赵彻浑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给自己的定位,孩童心性显露无疑。果然,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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