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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再见,童年;你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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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总是不着痕迹地催促着人们成长,秦轩在成长,颜茜在成长,小秦雪也在成长。
  而随着秦家兄妹的长大,秦妈妈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生活很平静,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狗血剧情,秦轩很满意。
  过年的时候,秦爸秦妈还带着两个小不点回了趟乡下的老家。
  秦轩曾回去过一次,一个普通的乡下县城。那雕刻着岁月痕迹的建筑和风情,当时便勾起了秦轩许多回忆。
  消逝的已经远去,而生活还在继续。
  秦轩升四年级时,小秦雪也升级成了一名小学生。
  秦轩在学校一如既往的低调着,成绩在他刻意藏拙的情况下,一直在大约十名之内晃荡着。与同学的相处也是不温不火,年龄的差距让他很难融入到小盆友的小圈子。他的生活轨迹似乎限定在了一个可见的范围内,每天陪着青梅竹马小颜茜上学,培养感情,然后,放学去颜家蹭饭,或者邀请小颜茜到秦家做客。
  生活单调而平静,但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如果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他们长大,似乎也挺好的。
  但现实总让人猝不及防,并不会事事如你所愿。
  在秦轩和颜茜小学毕业考试完的第二天,颜茜一家来到秦家邀请他们吃饭。
  过程中,秦轩知道了一个让他惊诧和沉默的消息!
  颜茜要走了。
  颜爸爸因为工作调动,被派遣到英国,可能需要长驻。颜爸爸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便只能带上家人一起出国。
  整场饭局两小都沉浸在即将离别的伤感氛围中,特别是颜茜,整个人都闷闷的,整场饭局没有说一句话。
  秦轩默默地看着颜茜,心中压抑的难受。茜茜一直是个安静内向的小女孩,很多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平时也不喜欢说太多话,所以她的朋友很少。
  秦轩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沉默地看着小朋友们玩耍。小小的一个人,安静得那么孤独。
  ……
  颜家离开的时间是第二天上午,秦家前来送行。
  秦爸帮颜茜爸妈把行李搬上汽车,然后和秦妈与他们说话叙别。
  秦轩默默来到颜茜面前,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女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别难过,只是暂时的分别,说不定过不了许久就回来了呢。”秦轩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
  “如果要很久呢?”颜茜哽咽着小声问道。
  “不会的。”秦轩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还没有出过国呢?茜茜就替我去看看好了,等你回来了再给我讲讲外国的故事和风景好么?”
  “……好。”颜茜低着头答应。
  “好啦!不要哭哦~不如,我们就做个约定吧!让我们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就去找你,或者你回来找我好不好?”
  “…好!呜呜…那,拉钩!”颜茜伸出小手,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不许变!”
  ……
  “茜茜,我们走了。跟小轩哥哥再见。”颜妈妈眼圈红红地走了过来。
  “……”颜茜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秦轩,漂亮的眼睛里水雾弥漫。
  秦轩看得心里一痛,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茜茜…再见。”秦轩用力地微笑着。
  “……宝宝哥…我……”
  眼中的水雾纷纷滑落,小女孩再也控制不住,大哭着狠狠地抱住了秦轩。
  柔软的身体撞入怀中,秦轩心中一窒,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小女孩,一股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眼泪再不受控地猝然流下。
  “……茜茜……”秦轩低声喊着。
  “……宝宝哥…我们说好的……”
  “…好…嗯嗯……”秦轩不停地点头应着。
  ………
  茜茜走了。
  此去经年,天涯路远,愿你安好……
  秦轩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茜茜最后的三个字,定定地望着车子里流泪的小女孩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秦轩很难受!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心里空了一大块,又感觉整颗心揪揪的,酸酸的,仿佛整个世界突然失去了许多鲜活。
  他也理不清楚自己到底对茜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他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对一个可爱小女孩的喜爱之情?还是如妹妹般的疼爱亲情,又或者是……
  ……
  情如丝线,越纠缠,越难断。
  暑假过去了,秦轩从无忧无虑的小学生变成了一个沉默懒散的中学生。
  这种转变,或许就意味着成长。
  有时候秦轩会在想,是不是小孩子的身躯真的影响到了自己成年人的灵魂。否则,自己又怎么会在过去的时间里干出那么多恶趣味的幼稚事。
  茜茜的离开带来的影响比秦爸秦妈,以及秦轩自己想象的要大了许多,也持久许多。整个初中三年,秦轩都是默默的,懒懒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提得起兴趣。也只有茜茜偶尔打来电话的时候才会短暂地兴奋起来,焕发活力。
  这种变化,让秦爸秦妈忧心不已。好在秦轩的学习成绩并未下降,依旧还是老样子,让他们放心不少。
  上课,下课,上课,下课,然后:全国中学生第二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是的,这个没变。而每次到做操时间,秦轩都会想到前世云村的恶搞音乐和评论吐槽,回忆不经意间扑面而来……
  ……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又是一年暑假到来,意味着秦轩的初中生活即将结束。而小妹秦雪接班而上,再次升级,由小学生变成一名初中生。
  “哥~起床啦!”秦雪站在秦轩门口大声喊道。
  ……房间里毫无动静。
  “你再不起来,我进去啦!”
  ……房间依然无声无息。
  哼!已经出落得初现婷婷之姿的秦雪轻哼一声就扭开了房门。
  床上,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正怀抱着空调被,侧着身体呼呼大睡。
  “秦宝宝!大懒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
  两秒钟后。
  “死丫头!扰人清梦你好烦啊!”床上的少年豁然起身烦躁地吼道。
  “还有,不准再叫我小名!再叫,我就打烂你小屁股!”
  “略略略…就叫!茜茜姐怎么就叫了。”
  “……就不许你叫!我是你哥!小时候跟你说的,听哥哥的话,你都忘了?”
  “早就忘啦~啦啦啦啦~”
  “…行!今天我就再跟你说说!保证让你永生难忘!”
  “…啊!爸!妈!救命啊!秦宝宝谋杀亲妹啦……”
  “…死丫头别跑……”
  ……
  这个暑假,秦爸秦妈准备全家去HN七日游。
  “妈,你说茜茜他们家暑假会回国么?”秦轩问。
  “不回吧,你颜叔叔工作那么忙。”
  “哦。”
  “怎么?想茜茜了?”秦爸笑呵呵地打趣儿子。
  “唔…嗯…”秦轩有点不好意思,前世今生加起来好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有种羞涩的感觉。这一定是假的!错觉!
  “哼哼~人家茜茜姐说不定早在英国找了个歪果小帅哥了,哥你就别惦记了。”秦雪阴阳怪气地打击道。
  “你闭嘴!小丫头懂什么!”秦轩怒视秦雪。
  “我就不!”秦雪嘟起小嘴,“相隔万水千山,根本不靠谱!况且,你俩有什么啊?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哥你就别穷惦记了!我劝你趁早死心!”
  “说…说什么呢!谁惦记了!?我就是…就是朋友间的想念而已啊!”秦轩脸颊发烫,心中莫名有些慌乱、难受。
  “不吃了!饱了!”说罢,秦轩沉着脸走回了卧室。
  “自欺欺人!哼!”秦雪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
  “行了,吃饭!”秦妈瞪了女儿一眼。
  “哦,我这不是为了我哥好嘛!”秦雪小声嘀咕。
  “年轻人啊~呵呵~”秦爸笑呵呵地感叹了一句。
  ……
  回到房间的秦轩一阵心烦意乱,听歌越听越烦,看小说也怎么都看不下去。
  干脆一头扎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觉。
  想想,茜茜似乎真的很久没打过电话来了,不会真发生什么事了吧?
  不想这些,不想这些!秦轩摇了摇头,努力放空纷乱的脑海,培养睡意。
  不知多久,秦轩终于睡了过去。
  ……
  暑假第三天下午,秦家四口带着行李坐上飞机,奔赴HN。
  第一站,三亚。
  到达之时天色已黑,导游带着他们住进一家酒店。
  这是秦轩前世今生第一次旅游,感觉,很新奇,连日的憋闷烦躁减轻不少。
  第二天,乘车去往呀诺达雨林旅游区、槟榔谷。
  漫步雨林的确是种享受,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清幽的环境,阵阵的清凉让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随后他们去了槟榔谷,秦轩第一次亲眼见到少数民族的姑娘们。其实,也没什么,一点也不像电视里的那样漂亮有灵气。逛一圈,看完表演,秦轩就记住了俩字:拨蒗!
  第三天,蜈支洲岛。岛上风景不错,而且据说这里是潜水圣地。可惜,秦家四口都是旱鸭子,只能眼馋人家玩得开心,自己却无福消受。
  第四天,天涯海角。
  听上去浪漫,很美好的样子。但等到了之后,秦轩感觉好失望好失望。大海一点也不像电视里的那样宽广无垠、波澜壮阔,而天涯海角也就是写着“天涯”“海角”的大石头……只不过被人们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或许是自己没有浪漫细胞吧,秦轩想着。
  第五天……
  第六天……
  很多时候,人们总想着旅游,到这里看看,去那里瞧瞧,但真正去了之后才发现看景不如听景。
  旅游完放松了心情,日常的生活还得继续。
  这期间,秦轩给茜茜打过两次电话,没打通。那边也一直没有回复,秦轩心情变得更差了!整个暑假过得十分糟糕。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没心情玩耍。每天就只剩下了吃、发呆和睡觉。
  浑浑噩噩中,暑假结束,秦轩开始了他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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