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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老远从S市跑过来，累得不行不说，还要在这种恶臭的环境下捞垃圾，搞得自己又湿又臭，就像一条放久了的咸鱼。
衣服贴在身上，湿哒哒的，一点都不透气，头发上的水还直往下滴，特别难受。
真是受不了，这大叔简直是在玩弄自己啊！真是可恶！
朱不凡愤怒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心里不断地骂着脏话，差点就从嘴里说出来了。
但是，他回头看了看河岸上自己一路捞上来的垃圾，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大叔背后的背篓却已经满了，他突然不再愤怒，也不想骂大叔了。
大叔虽然凶，但是他做的是好事，他是个好人。
周围的环境已经恶劣成这样了，一定是这里的人，特别是这些工厂里的人没有重视环境问题，肆意妄为，把好好的自然环境糟蹋成了眼前这个样子。
大叔告诉朱不凡，E市从很久之前就是养猪大市了，这么多猪，每天吃得多，拉得也多。
猪粪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水体、土壤和空气的污染，但是之前一直也没出现过严重的环境污染情况，应该是得力于当地政府和养猪场老板的尽心尽责，污染防治工作做得很好。
可是，最近几年，很多见钱眼开的有钱但无良的老板都将钱投入E市，开了不少养猪场，还有一些采石场、木材厂、造纸厂、化工厂等。
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污染防治、处理方面投入多少钱，一些只是做做样子，买些废水、废气、废物处理的机器。
但是从来也没见他们用过，也没有专人负责或者照看这些机器，很多都老化生锈了，工人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些机器是用来干什么的。
还有一些工厂老板压根就不买机器，废水、废气、废物直接排放到环境中，当地村民上门投诉多少次，全都闭门不见，甚至还让保安暴力阻止上门投诉的村民。
村民们无奈，只能去当地环保部门或者工商管理部门进行投诉，人家派专人过来调查。
结果那些原本不用的机器终于上岗了，有些紧急运送过来，连夜安装上。
环保部门或者工商管理部门的人第二天驱车赶到一看，有污水、废气、废物处理的设施，也正在运行，排放标准也达标，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也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所以又都坐着车打道回府了。
这样来回几次，当地的管理部门都不太愿意管了，毕竟你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啊！
村民们尽管一肚子怨言，可也没处发泄，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去捡捡垃圾，清理清理土地、河流了。
但是，村民们毕竟还要谋生，并不能抽出太多时间去做这个工作，所以有时候也会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为自己和自己的家园感到难过。
大叔说他每天都在这条河边捡垃圾，所以像大叔这样的人，是很伟大的人了，为了大家的利益，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做这些事情。
但其实，如果大叔的行为起了效果，就不只是造福了别人，也造福了自己，甚至也造福了那些无良老板。
毕竟，以损害他人和自然环境为前提的发展不是可以长久的发展。
只有以保护自然环境为前提的发展才是能够长久的发展，也就是可持续发展。
“这些老板觉悟也太低了吧！他们不知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吗？”朱不凡不禁问道。
“他们都是暴发户或者土大款，没有多高的文化水平，你指望他们能有多高的觉悟？在他们眼里，只有钱，看不见那么远的事。”
“哦。大叔，聊了半天，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朱不凡，是从S市来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S市？那挺远的啊。你一个小伙子，跑这么远来这儿干嘛啊？”
“我来……找个……人……”
“怎么说得这么犹豫啊？不确定吗？”
“我确实是来找……人的，只不过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只知道他在这条河附近。”
“这条河附近已经没有人家了，而且这儿又臭又脏的，也没有人会来这儿。恐怕……你找的……并不是人吧？”
“什……什么啊，大叔，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找人找什么？而且你不就是人吗？怎么说这里没人呢？”
大叔邪魅一笑：“谁说我是人的？”
朱不凡被大叔说的这句话和他的表情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叔，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你跟我都长得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会说人话，怎么说自己不是人呢？
开玩笑也不能开这么过啊！”
大叔听了朱不凡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朱不凡也跟着笑起来，刚才害怕的情绪也没有了，感觉大叔刚才就是在开玩笑。
大叔笑完了，接着说：“你这小子真有意思，挺会装糊涂的嘛！你敢说看起来像人的就一定是人嘛？”
朱不凡的神经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结果大叔这样一说，他又紧张了起来，“您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大叔紧紧地盯着朱不凡的双眼，“我换一种说法，你敢说那些看起来不是人的生物，就一定不是人吗？例如，一头小猪……”
什么？
朱不凡吓得直接往后一瘫，坐在了地上。
这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朱不凡告诫自己不能慌，现在先整理一下思路。
这大叔一开始说这条河周围没人了，而他不是人，然后又说一头小猪也有可能是人，也就是说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能有这般能耐的角色，能是谁呢？
难道说……他就是……第一位长老？
如果他是长老的话，肯定能看出来自己的身份。
但是长老不应该也是猪吗？难道长老能化为人身？
猪王那么厉害也不能化为人身，长老们比猪王还要厉害吗？
或许吧，毕竟自己也没见过，反正总归比自己厉害。
那长老为何还要在这儿捡垃圾呢？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能力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