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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中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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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林中小遇
  清晨的阳光总是亲切的柔和金黄色,挤过森林众志成城的茂密顶盖层,最终落在地上,虽然只有星星点点但也算有了着落。日益式微的商贸古道两边杂草丛里点缀了不知名的红色野花,人行动在这样的古道上,阳光会不停地在脸上跳动,微眯的眼睛会逐渐失去焦点。
  而现在我们的南断此时则是坐在一辆马车的前沿东张西望,垂下的双脚一前一后地晃着,小脑袋时不时转头看向身后帘子,好像里面有他很在意的事物。傻大个坐在他的身边驾驭马车,线条明显的手臂一边拉着马绳,一边挥舞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徐徐前进的马匹。
  这辆马车在整个车队的倒数第四辆,那算算这辆马车后面的那辆车的前面还有七辆,包括李定远、四大堂主及其各自选中的好手在内浩浩荡荡四五十号人。
  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小断将双腿收回盘起,双手撑着下巴微微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跟着镖出来了,不过不是为了保镖而是要跟着那个漂亮女人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他也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搓了搓小手,抬头望向头顶浓密的树叶,随着一缕一缕的阳光倾泻在他脸上,窥见一小块又一小块的天空,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未有像今天一样向往广袤的天空,顺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背。
  “怎么最近老是背有点痒呢?”南断莫名其妙地道。
  “沙,沙,沙”小断耳朵微动,前方的草丛里传出了有活物快速移动的声音,以及细小的树枝被踩断的声响,自从前几天突然晕倒后视力和听力就突然变得特别的好。马上,骑在最前头的镖局局长李定远也察觉了不对劲的声音,抬手停止了队伍的行进。
  还未等行进中的镖局车队停下,忽然两边的草丛中抛出了数张或深绿色或褐色网孔径不一的大网,笼罩向整个车队,接着二三十把明晃晃长刀从暗处冲了出来。
  “嗤啦~”事发突然,第一个从马上跳起的白虎堂主冯唐一声高呵已经挥刀斩裂了他当头的网,裂成两半的网子往两边飞去没有落到马车上。从马上空翻落下后的冯唐抄起自己的白色长鞭向来犯贼子身上招呼而去。
  紧随着鞭子在空中的上下翻飞,其余三大堂主也各显本领。玄武堂主玄烨一个跃起,高大敦实的身体发出沉重的落地声,挥舞着双锤在敌人中横冲直撞切割阵型;朱雀堂主蛊阿凤手持雪亮双刃如一团鲜红的火焰在战场中不断闪现突进冷不防给交战中的敌人一刀;青龙樊离使出一杆黝黑长枪,枪出如龙,挑起一朵朵致命枪花正面与来犯者硬刚。
  很明显我方完全大占上风,反观大个子这里,突然转头给了小断一个凝重的眼神而后一点头,就在小断以为大个子要为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做鼓励的时候,猝不及防一只有大脚趾有破洞的鞋子入眼帘,忽的撑满了自己的视界。“呯”的一声毫无防备的少年被踢进了身后的车帘子里。
  “哇,傻大个不带这么玩儿的!。。额额。。嘶。。”正要冲去,一股寒冷幽寂的气息袭来,使南断有如坠冰窖之感。
  马车里黑黢黢的一片,回头一看就定住了,只见黑暗中有一个人闭着眼睛端坐在马车后端,往日浑身雪白的肌肤此时净是晶莹的嫩绿之色,一支深绿色的簪子如在呼吸一般明亮着,挽住了本该如瀑布垂下的白色长发,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但感觉咫尺天涯。
  南断双手撑着向后靠了靠,呼吸着空气满溢的悠久、庄重的味道,整个人也镇定了下来。看了看马车中的女人,眉头一皱,掀开帘子马上又要出去。
  “真可笑啊。”一个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似有似无。
  闻声,少年身形一顿头不过也没有回地答道:“你能这样坐着。我不能。”
  “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这个镖局关门算了。你要是出去他们照顾你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的精灵饶有兴趣地看着南断,萦绕全身的荧光如长鲸吸水般被吸入体内,车内也亮了起来。
  好在外面的打斗声渐弱,南断依旧是不犹豫地跳了出去,只见外面身穿各种颜色衣服的尸体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汹涌地钻进了鼻孔,脑袋昏昏的一股恶心感袭来,南断一下扶住了马车的门框弯下腰来大口喘气。
  往前面看去,身穿镖局衣服的众人已经在开始打扫战场,而几个堂主和李定远在对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厉声询问着什么,地上跪着的人披头散发脸上尽是惶恐。
  南断定了定神,但还是感觉整个视野灰蒙蒙的,第一次经历有规模的杀戮场的不适感还是存在的。
  泥路上的小石子上沾着点状的血液,来犯窜出的草丛里此时已经被荡平,里面净是折断的或斩断的枝叶,窄窄的泥路上不知有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当逐渐被人淡忘的古道再次变得拥堵不是因为曾经引以为豪的贸易而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
  每个人都有权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永远无权知道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直到是百年后又或者是今天。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陌生的或魁梧或瘦弱的身体,砍刀、木棍散落了一地。
  搜寻了下大个子的身影,见到他正在打扫战场,确认地上躺着的人的死活,谨慎地摸下他们的脖子再拾起散落的兵器,像是感觉到有目光投来,转过身来看向南断,尴尬地一笑。南断一抹额头上的细汗,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南断朝着大个子走去,蹑手蹑脚地避开地上的一个个人形障碍物,一张发白的小嘴紧抿着,似是在克服内心的障碍。
  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谨慎,但还是不小心一脚踢到地上一具身体,如上了弹簧“噌”地一声这具身体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句“别动”脱口而出,同时手中一直未松的长刀堂而皇之地划过一个圆润的圆弧朝南断斩了过来。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装死,明知自己无法脱逃想等有人靠过来的时候突然发难将人制住以求有个人质要挟逃生。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呼——”的摩擦声,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毫无防备的少年此时脑袋想要命令自己的身体做移动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只能使劲睁大了惊惧的双眼等着空中的长刀发落,只等明晃晃的长刀在瞳孔中越放越大。
  正是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使南断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中整个世界都变得金灿灿,只感觉到空中的长刀速度越来越慢,是在一格一格地下落,在空中的如慢动作的刀身位置连起来形成了一条轨迹,使刀人狰狞的表情也仿佛凝固了似的,口中喷出的大小不一的唾沫星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七种色彩,感觉全场的人都呆住了在看着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包笼罩自己,不过此时他可不需要这种虚荣的存在感。他知道这样的速度自己肯定能躲过去,在脑海中已经推算出落刀的轨迹,转头努力朝众人露出一个自认为算是镇定的微笑,整个人诡异地一扭。
  “刷!”刀锋沿着衣角擦过。
  刀子砍空,砍入带血的泥土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断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致命的一刀。而在场的众人眼中只看到突然跳起的余孽挥刀砍向大家平日多有照顾的少年,眼看就要砍中这个小小的身体,大家都在揪心之际,而这个少年突然眼睛金光一闪,转头向大家露出一个白痴一样的笑容,继而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躲了过去。
  “呵,到底是那个族群的血脉。”之前冷漠的嘴角露出一丝好看的微笑,马车中某个一直准备着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再看团队已经覆灭的落魄刀客不敢置信自己的招数竟会落空,想要提刀再补上一刀却已经没有了这个可能,早在他挥刀之际已飞出的蛊阿凤的飞刀洞穿了他的眉心。
  关心的镖局众人立马围了上来,拉扯着南断衣服翻来翻去地寻找是否有别的伤口,叽叽喳喳地问着刚才是怎么回事,少年嘴角微动臂膀抬起又放下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释。而小部分没有围过来的人而是更加警惕地扫视着这片小战场,给没有明显致命伤的尸体给以补刀。
  默默站在人群最后面的李定远稍舒自己的“川”字眉给初出江湖的遇险少年以一个肯定的眼神,挥袍转身走向队伍的最前头。看着师傅沉重的背影,被围在人群中的少年第一次感觉自己要尽快丰满自己的羽翼。
  而走在前头的带头人,嘴里喃喃着:“渔网、打鱼刀。。。海边的人已经无法生计了吗?”此时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古道光亮尽头仿佛是在注视幽暗的无尽深渊,眉头又皱地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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