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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竖子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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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个子把目光从远去的绯霞上收回时已正值傍晚。
  天色渐暗,红透的残阳艰难地从厚重的灰云中照射出来几许,晚照中的海风也略带了几分凉意。
  此时,议事大厅中,定远镖局四位掌权的堂主分两边依次落座。
  “青龙堂口,伤两人人,无货物损失。”
  “朱雀堂口,落水一人,无货物损失。”
  “白虎堂口,伤三人已安抚,无货物损失。”
  “俺这儿一个兄弟翻了白眼晕了,不过东西也没丢。”
  听完四大堂主对镖局人员和财物的统计,李定远的紧锁的川字眉才稍微舒展了稍稍,所幸这次小风波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今日遭遇的鲱鱼之霞确实让镖局众人手忙脚乱了好一阵,不过好在有季漓的药水为镖局众人做了后续处理,霞毒没有了二次伤害。
  经验老道的李定远早已经把事情都给下面都交代下去,安抚受染的人员清点受损的货物。
  李定远心知这趟镖的难度比他预计的会大很多。点了点头,咬着烟嘴再也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敲打。
  四位堂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朱雀堂主蛊阿凤站了出来:“舵主不必心烦,这生意是镖局上下投票的结果,这次出海也是镖局弟兄们共同的心愿,自然无怨够承担这些风险。”
  李定远看了蛊阿凤一眼,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没有释怀,沉吟片刻后道:“你们可还记得自己在镖局待了多少载?”
  四位堂主斩钉截铁地答道:“自镖局伊始,十载。”
  李定远点了点头:“我们定远镖局之所以在青罡大陆成就第一镖局多半是靠内陆上的营生,如今接到的跨大陆生意实属有点挑战性......这趟镖偏偏又适逢目的地无端的刮起‘妖风’”,李定远顿了顿,抬头叹了口气,“只怪某当初贪心雇主的价格,觉得这是块嘴边的肥肉,于是我们明中暗中施以各种手段夺下了这个单子,况且我们镖局近段时间连失数镖,倘若不能以此再次大单证明实力,恐怕镖局以后的生意会慢慢清淡,要知道一众镖局之人的生计可全系于此之上......”
  四位堂主默然,房间里灯焰发出“噼啪”的声音,声声绕耳。
  蛊阿凤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被门外一声传报打断。
  “报舵主~“,推门进来一人,身着镖局劲服,腰间装备着一只长长的单筒眺望镜,双手抱拳单膝点地道:“有小型规模船只靠近,据判断应是一搜客船,桅杆上挂着写有“求救”字样的白旗,请舵主定夺是接触还是避开。”
  李定远听完眼珠子一瞟已远去的绯霞的方向,摸了摸下巴胡须道:“看一看。”
  于是一艘两层船舱的客船朝镖局的大船靠近了过来并与大船保持并行。客船船头颓坐着一个穿着家丁模样的少年,脸色苍白嘴唇泛紫,挣扎地站了起来朝镖局大船拱了拱手。
  白虎出面,散去了附近围观的镖局众人,上围栏前一拱手朗声叫道:“我们是定远镖局的过船,你们是哪里人,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对面船头少年吞了口口水努力发声回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定远镖局。小子船上的正是青罡大陆东鼎镇刘员外一家,因方才行船时远远见到一片粉色晚霞飘过,不知为何便忽然感觉头晕眼花,不久后船上的人都变得虚脱无力。片刻后竟无人能再能掌舵,只得任凭风浪将芦苇一般的船任意推走,小子身强力壮稍好些才能拼尽力气高挂求救旗帜望有人搭救。”
  白虎听完神色一松,打量了一下这人,摸了摸嘴唇上两撇小胡子,转身招呼把多余的药水拿了来带在身上,然后自己一个纵跳就到了客船上。
  白虎落到船上,船轻轻一晃,那家丁竟站不住脚一下倒了下来,不过脸上竟是感激之色。看这男子这番模样白虎轻叹一声,单臂将他扛起进了船舱。
  一进一层船舱就看见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人,白虎在男家丁的指引下,扛着他上了二层房间的找到刘员外。
  身着丝绸华服的刘员外已经年近半百,此时躺在床上胸口大起大落,双目紧闭脸色发白,手里紧紧攒着一枚玉佩,显然并不好过。
  “老爷。。。老爷。。。”白虎背上的家丁叫了几句,声线有些颤抖。
  白虎在房间中寻来椅子将家丁放下,把他头扶正靠在椅背之上。然后走到了刘员外的床边手指搭上他一只手腕闭目沉思起来,随后又翻开他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好像是为了确定什么。而家丁则是一直不停地往床上不安地张望。
  “唔......你家老爷大体上没什么事,等用我的药水一激便能清醒过来。”白虎走到家丁身前正色道。
  “呜呜。。。那真是太好了”,家丁掩涕呜咽道,“原以为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要完了,小人之前差点连遗书都想好了,嘤嘤嘤。。。”家丁双手一边抓着白虎的袖子一边眼泪鼻涕的擦着。
  白虎礼貌一笑,艰难地把袖子从男人的怀中用力抽出,继而语调转低沉又道:“不过方才在下把脉时,感觉刘员外脉象也算大致平稳,只是我有一个不解的地方就是他的脉象时不时会突然消失一下然后又再次出现。那刚远去的绯鱼之霞只具有致人晕眩的作用,你家员外这脉象可不是霞毒所致,你们回去后可要注意一下。”
  家丁一听,原本惊喜的脸又忽然暗了一下,叹气回道:“禀大侠,我们老爷有心脏顽疾缠身,有时会突然呼吸不畅,这次出海在特别难受的时候他就会拿出家中老夫人所给的玉佩放在怀中揣着,不过也只是单单图个心里安慰。这次遭遇这奇怪的粉霞,可怜的老爷并不知情,以为是病又犯了才把那玉拿出放在胸前。”
  白虎听完神色变得有些萧然,走到床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扒开塞子在刘员外鼻前晃了晃,然后走到家丁跟前在他鼻前也晃了晃,完后转身出门找到了船上的其他人一个个为他们解毒。
  没过多久就又返回了房间,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安静闭目等待起来。
  家丁感激地道了一声谢后也是不再说话,低头努力感受自己身体恢复的状态。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刘员外醒了过来,已经能自己下地走路的家丁连忙来到床头询问刘员外的身体状况,然后向他说起了这次的情况。
  得知是白虎救了全船上下,刘员外非要挣扎地要从床上起来作揖作谢,但是被白虎摆手制止示。
  等家丁依家主之命拿着真金白银追出来要好好表达谢意时,白虎早已跳回镖局大船上,而大船也早已恢复航速驶离而去。
  大船议事厅中,白虎向主座上的李定远复命:“普通客船,受毒霞影响,已施手解救。”
  李定远听完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随手小善有益镖局名声。”
  白虎淡然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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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局大船依旧在孤寂的鳞海上乘风破浪。
  在此时某一层某一房间中,躺在竹榻上的南断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首先看到的是模糊的天花板,然后感觉就是头好晕,非常之晕,好比被人用熟透的南瓜狠狠砸了几下。
  慢慢地坐起来,甩甩头,晕眩感潮水般缓缓退去,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全身来自每一处皮肉的酸痛感,仿佛自己是变成了一条衣服然后被人在搓衣板上用力地反反复复的搓洗过。不过说来也奇怪,南断光感觉身上的痛楚,但是却发现全身上下一点伤口或是红肿淤青也没有。要不是身上一袭破烂的衣裳和血渍、汗渍还在提醒着他之前发生事情的真实性,南断真以为自己只是太累了爬错房间睡了一觉做了个离奇的梦而已。
  痛定思痛,双眼感受到来自房间另一边柔和的光线,南断抬手挡着眯眼看去。
  只见有一剪浅绿色的消瘦背影,倚靠在一方小小的窗户上眺望海风,不多的天光将她银白色的发丝扯得忽明忽黯,也不知她的目光望向哪里,南断总觉得她从来都喜欢只留给人们背影或侧影。
  似是感觉到房间里的人已醒,她转过身来,看到南断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禁莞尔。
  南断也是看向她。
  “你醒啦。”南断听到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声音,珠圆玉润,似真似幻隐隐渺渺。
  从小聪颖的少年知是这个时机。感受着眼中的那片光,涣散的瞳孔慢慢凝聚成点,心中有了决断。
  少年突然一个翻身下地,拜倒在地上道:
  “青罡青牛人士南断,今睹仙子神仙手段,惊为天人。好教仙子知晓,小子对大道心向往之久矣,望拜仙子为师,若有生之年能触及大道微末便此生无憾矣,不论成就将来定报答尊师恩泽”
  南断一字一句讲完,抱拳低头看着地板,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复心中忐忑不已,却不知眼前之神仙人物也在看着自己。
  半晌,一阵轻声的叹息传来,南断感觉自己肩膀被一只纤手一托,随即站了起来。
  南断注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在注视着平静无波的深潭。
  她开口说:“你已经有一个师傅李定远,竟还敢再拜一个师傅?”语气中竟有一丝威严。
  南断一听不妙,当下可是求道拜师的重要关头,要想鲤鱼跳龙门跳脱凡俗可全系于眼前了。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有了对策:“前阵子候舵主安排小子在私塾识字知礼学习骑马射箭,多门功课一齐学早就不止一个师傅了才对,说起来正是家师李定远亲自带头破了这个规矩。”
  银发精灵一听顿时笑得前仆后仰,一扫先前的威严正经,毫无形象可言。
  南断心中懊恼,早知不说这些改说些中听的大话和誓言好了。
  笑了好久好像终于笑够了,银发精灵擦了擦眼角的,道:本宫早就打算要从李定远手里把你抢过来当徒弟,既然你通过了我设下的考验而且心有诚意自然更没有理由拒绝你的请求啦。”
  南断顿时目瞪口呆,多少年来心中所想一朝得愿,竟是如此的不真实。
  银发精灵一步一步走到窗口,一指某处天空,道:“呐,听好了,为师来自极北的永恒之森,那里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片净土。我在本族的名字叫.....”她张嘴好似发出了一个音节,南断脑海中清晰的接收到了一个独特的充满沛然新意的感觉,仔细一回想竟记不得发音了,南断想问问怎么回事却被打断:“你当然听不见啦,精灵语言的发音早已超出常人可闻声的范围,”不过她转身冲南断道:“不过对我熟悉的他族朋友都叫我阿绾。”提起这个名字,阿绾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好像重提这个名字带给她许多的回忆。
  于是南断神色一正大声讲到:“弟子南断,拜见阿绾师傅。”接着拜了三拜。
  然后下一秒,南断脖子上凭空出现一条用嫩黄细藤绞制的项链,项链中间镶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翡翠色宝石,正一闪一闪亮着温和的光芒,直到与南断的心跳频率同步才慢慢熄灭下来。
  就在在光芒熄灭的下一刻,一股清新无比的能量涌入南断脑海,顿时便感觉心旷神怡,思绪无比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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