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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炁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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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四个月过去了,西城已是晚夏。西城地处西北,夏天与地处南方、沉闷燥热的江州比,却是凉风习习,清爽怡人的。
  王建像往常一样到酒店的各个楼层对账和收钱。至近午时,只剩顶层的武馆和会所的账没有对。
  不过,最近两月,不知怎的,来武馆和会所的人突然越来越少,生意也越来越差。所以,马喜银干脆把拳赛停了。这拳赛一停,武馆和会所更没什么人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收入。但已是月末,按规定,终归要把整月的帐目核对一遍。他犹豫着到底是现在就去,还是午饭后再去。
  王建缓步走向电梯口,却忽然发觉张叔站在电梯口。张叔已许久没来酒店了。不过,他感觉张叔今天有些与众不同。
  张叔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皮裤,脖颈上系着一条红围巾,头上则顶着一棕色、帽沿上镶满了金色铆钉的牛仔帽。这身装扮与他之前的保守做派极不相称。此外,他耳朵里塞着一对白色无线耳机,不停地对着手机讲话,眉飞色舞,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这让王建有些不解。因为前几天,听其他同事说,就在一个月前,潘阿姨去世了。
  王建走到张叔身后,朝着张叔地手机屏幕瞄了瞄,发现与他视频对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但那女孩此时的样子显得极不耐烦,看嘴型,似乎在说,‘......,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急着出去,回来再聊!”随后,女孩便在屏幕中消失了。
  女孩不见了,张叔立刻不停地大声呼唤,“秋华!......,秋华.......,秋华!......”,呼唤了一阵儿,一直得不到回应,便悻悻然,“又去呢啊?就那么有意思吗?还没说上几句呢!”说完,不住地摇头。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张叔径直走进电梯。王建则紧随其后。转身之际,张叔看到了王建,“小王?.......”,一副吃惊表情。
  “张叔!今天穿地好帅啊!”王建说着,把身子倾向张叔,脸上挂着狡黠的笑,“秋华!?秋华是谁啊?”
  张叔立刻略显尴尬,支支吾吾道:“你......你看到了啊?”
  “挺滋润啊!这秋华既年轻、又漂亮!”
  “你胡说什么啊!那是你潘阿姨!”张叔忽然板起脸。
  “潘阿姨?”王建一愣。
  张叔蹙着眉,一脸懊悔地,不作回应。接着,他取下耳机,再把手机和耳机一起踹回上衣兜里。
  “潘阿姨?......,你刚说潘阿姨?我没听错吧?”王建继续追问。
  此时,电梯停在了六楼。门一开,边看到正对的红色墙面,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字。
  二人走出电梯后,张叔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人,无奈地点了点头,并小声说:“是!是你潘阿姨!”
  “潘阿姨?”王建瞪眼,难以置信,“可.....可潘阿姨,不.....不是过世了吗?而且,她很年轻啊!”
  “是过世了!”张叔略显无奈地喟叹了声,随后,便拉着王建走进了电梯旁的楼梯口内。
  进了楼梯口内,他警惕地向上和向下看了看,之后才继续小声说:“碰到你也是注定的,正好也有事要找人帮忙!其实......,其实你潘阿姨只是身体死亡而已.......”
  “身体死亡......”王建的声音有点大,随即在楼道里回响。
  “声音小点!”张叔立刻紧张地打断王建,极力压制着自己声音,“我知道,这有点难以置信。但现在的确有一种技术,能把死后人的大脑保存起来。再把大脑的意识联入虚拟世界。这样,人就能继续活在虚拟世界里。这是真的,是可以实现的,我要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在虚拟世界里,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看你潘阿姨,进去没几天,就把自己变即年轻又漂亮。再过几天,我也准备进去,和你潘阿姨相会。”张叔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眼含泪光。
  “进去?你怎么进去?.......”王建问,但随即忽然感知到,老婆李沁竟进了酒店。顿时心里纳闷,是不是自己感知有错?
  张叔坦然冷笑,“安乐死呗!”
  “安乐死?”
  “是啊!反正,也活够了!”
  “张叔,你是不是被骗了......”王建的声音忽然又高了起来。
  “小声点!没被骗!没被骗!别那么大声!让别人听见!”
  王建立刻压低声音继续说:“你怎么能信这种鬼话,他们是不是问你要钱了.......”
  “不是!不是!这是我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张叔见王建z怎么都不信,只好把事情地原委对他说了一遍。
  原来,潘阿姨身前加入了一个教会。这教会许诺,她死后,能让她“再生”。不过,这“再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再生”,而是“再生”于一个虚拟空间里。他们把这个虚拟空间叫“环”。
  张叔一开始也不信,但潘阿姨死后当的天夜里,就有教会的人按约定取走了潘阿姨的大脑。小半个月后,张叔便被要求,去参加潘阿姨得“再生”仪式。在“再生”仪式上,身着宗教服饰的教会人员,当着张叔的面,把潘阿姨的大脑植入到一种白色、似“肠子”形状得培植物中。
  半小时后,张叔就在教会给他的接收仪器,一个形似手机的仪器上,见到了“潘阿姨”。这“潘阿姨”和真实世界的潘阿姨,容貌神态、言行举止别无二致,瞬间就让张叔大喜过望。过去的这段时间,潘阿姨的死,几令他痛不欲生。而之后,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屏幕中“人”还拥有几乎潘阿姨所有的记忆。以至几天相处下来,张叔深信不疑,屏幕中的“人”,就是他的老伴,潘秋华。
  以此同时,张叔还发现“潘阿姨”生活的“环”世界里,有许多和“潘阿姨”一样,死而再生的人。在“环”世界里,只要不妨碍到“其他人”,“潘阿姨”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所以,潘阿姨进入没多久,就把自己变回了年轻的模样。但没多久,又觉得自己年轻的样子不够漂亮,便又不断改变容貌,直至满意为止。“潘阿姨”变年轻、变漂亮,张叔自然高兴,但唯一隐隐觉得不对劲得是,“潘阿姨”越变越不像原来得那个潘阿姨了。
  而这时,教会忽然通知张叔,“潘阿姨”的“再生”只能维持半年。半年后,教会便会关闭她的维生系统,即把她的大脑从培植物中取出。如果,要想“潘阿姨”继续活下去,必须缴纳每年500万的维生费用。张叔一听,立刻惊呆了,他哪里有那么多钱!
  但接下来,教会又给他了另一选择,就是“献身”!即只要有一人,无论生死,自愿进入“环”中,便可永久免除他们二人在“环”世界中的维生费用,即永生用“环”中。
  张叔没有把关于维生费用的事告诉“潘阿姨”,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办?找个快死的人“献身”,也许能找到。毕竟活生生的事例放在眼前,那个失去亲人的人,不想让亲人再度“复活”,即便是这种方式。但现在与“潘阿姨”隔屏相望,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还不如自己“献身”,到“环”世界与老婆团聚。现实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儿子大了,远在国外,有自己的美满生活。他活着,对儿子,反倒是个累赘。
  左思右想后,他打定主意把自己“献身”了。接着,他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后世。先是买了房子,而这次来公司,就是为了办正式退休的。退休后,公司会有一笔10万的退休年金给他。他准备把这10万、自己和潘阿姨平时的积蓄、以及买房的钱,一次性寄给他儿子。
  王建听后,连说了三个“荒唐!”,“荒唐!”,“荒唐!”,但说虽说,心里又总觉有些似曾相识。便忍不住问张叔教会的名字。张叔告诉他,这教会叫“索拉里斯之光”。
  王建顿时恍然大悟,便又问,《索拉里斯之书》张叔有没有听过。张叔说,这书被这个教会奉之为他们的圣经。
  王建随即一下联想到书中宣扬的救世理念,“无我”。心里惊叹,难道他们在以这种方式践行他们的理念,让所有的人抛弃“自我”,达成“无我”?.......
  “不过......,”张叔紧蹙眉头,“这事......,我不想让亲戚朋友知道,尤其是我儿子。但我突然失踪,儿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这里有封信给他,要是他来酒店里找我,你就把信给他,他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叔!你这不是瞎胡闹嘛!这《索拉里斯之书》,我看过,全是骗人的东西。而且你自己也说了,虚拟世界!虚拟世界!都是假的、都是人编出来的!那‘潘阿姨’你怎么能肯定就是真实的潘阿姨,还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王建极力劝阻。
  
  张叔听后先是一愣,但随后又苦笑,“诸相非相,你又怎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我这革囊盛粪,现在有只是痛苦!你还别劝了!我主意已定,你就说愿不愿帮我送信吧!”
  “张叔!这......这‘索拉里斯之光’可能没有想象种那么简单......”
  正说着,电梯又开了,电梯里走下三人。其中一人,嘴里骂骂咧咧地,“这狗日的参观武馆的时候,突然发神经,说要走!马哥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
  “人呢?”
  王建立刻听出是李沁的声音,他没想到真是李沁,纳闷她大着肚子不在家里待着,跑到武馆做什么?
  “都在武馆!马哥很久没打拳赛了,肯定要吃亏的!”
  “是啊!我说,我去,马哥不肯!”
  “那人要走就走!你们告诉我哥干什么,真是没事找事!”
  其他两个人,王建也认得,分别是马喜银的助理,蔡晓辉,还有武馆里拳师,张松。而这时,张叔干脆把信塞到了王建手里,“帮个忙吧!”说完,就往外走。
  王建拿着信,立刻追了出去。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哥一直打响我们一炁游武术的品牌,可谁知道......”
  张叔一出楼道口,就大喊,“蔡晓辉!”
  
  蔡晓辉愣了下,显得有些意外,但随即就笑盈盈挥了挥手,“呦!老张?你怎么来了?”这蔡晓辉很瘦,带着一副高度眼镜,佝偻着腰,再加上他举高的手,看起来活像一只大虾。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退休证明开给我?”张叔质问。
  “在开啊!......”蔡晓辉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页纸,“那已经打印出来了!就等马总签字了!”
  “你少糊弄我,上次你就说差马总的签字。这都半个月了,马总为什么不签!”
  “出差了啊!才回来!不是叫你回去等?签好字了!钱自然会打给你!”
  “不行!马总现在是不是在武馆,你跟我去找他!”张叔说着就要拉着蔡晓辉往武馆的方向走去。
  “找什么找啊!马总现在没空!.......”
  “没空?签个字的时间都没有?不行!......”张叔不肯,依旧要拉蔡晓辉去见马喜银。
  另一边,王建一见李沁,便迎上前扶着她,“你怎么来了?”
  李沁顺势搀住王建的胳膊,“别提了!一会儿你帮我劝劝我哥!都三十大几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跟人家比武!”
  “比武?跟谁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外地来的!”
  “什么人啊?”
  “你别问了!一会儿帮我劝劝他就行?”
  “劝他?”王建冷笑,不屑地把脸偏向一边。王建来酒店工作这半年了,终于明白了马喜银为什么没来他和李沁的婚礼。根本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瞧不上眼!”王建到酒店工作后,一直想找个机会,向马喜银“道谢”。但却发现,每次去找马喜银,他的秘书都说他忙。之后,在酒店当面碰到了,马喜银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再后来,他无意中听到马喜银对他秘书说:,“......,瞧不上眼!也不知道小沁看上他那点!要不是没办法,才不会让小沁嫁给他!”自此,他彻底打消了“道谢”的念头。再想起,年少时,马喜银对自己所作所为,心里甚至还生出些恨意来。
  “怎么了?”李沁问。
  王建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只扶着李沁跟在张叔他们身后。
  “到底怎么了?说话呢!”李沁嗔怒道。
  王建沉吟了片刻,才说:“怎么了?你哥那里,我说话有用吗?”
  李沁一怔,随即又轻声说:“那......那你不是能隔空移物嘛!到时候,你私下里,忙忙他啊!”
  “到时候再说了!倒是你,大着肚子到处乱跑!”
  “不是!哥和嫂子今天来看我,我说闷地慌。他们就带我去逛商场,顺便给宝买点东西。但谁想,中途我哥接了个电话,之后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嫂子打电话去公司问,公司的人说他直接去了武馆。嫂子早知道他要和人比武的事,也知道那外地人这两天也一直都在武馆。为了比武的事,嫂子没少和我哥吵家。所以,一气之下,也走了。那.....那我只好来酒店,看能不能劝劝我哥。”李沁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五人先后进了武馆。武馆极为宽敞,应该是打通了顶层,再外延出去一部分。设计风格也很别致,主要为黑红两色,顶部四周,雕有飞檐翘角,显得气势宏伟。馆内中央是一四方擂台,右侧和左侧各有一三层看台;后面则是“拜师台”,紧靠拜师台的墙面上有一黑红相间的八卦图,八卦图上挂有一巨大的牌匾,上书“一炁游”。
  擂台正面是一块空地。空地上,铺满了黑色的塑胶垫。此时,胶垫上聚集着五个人。中间一人是马喜银,他今天穿一身白色的太极服,不断地游走着,似乎在演练一套拳法。而其他四人,有三人是武馆的拳师。另一人,穿一身黑色运动服,光头,个子不高,很瘦,但是那种精干的类型,长脸、大鼻子、小眼睛。这人应是个外人,因为在武馆从未见过。
  五人走近空地。张叔见马喜银在给众人演练拳法,便只得站在一旁等。
  “.......,‘一炁游’至少有两千年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传说啊!传说是我祖上师从一位仙才人习得了此拳法。这五'炁',非‘气’,即非空气的哪个‘气’,而是元炁,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原始物质,是天地万物之本原。我们常说的“气功”,其实真正的名字应该叫“炁功”。通俗的讲,‘炁’就是人体最初的先天能源,而‘气’则是指通过后天的呼吸以及饮食所产生的能量。我们练的‘炁’,是为接天地真阳之炁,盗天地虚无之机,以补我神炁之真机,最终达成天人合一.......”马喜银一边演练一边在认真地讲解。
  王建感觉马喜银演练的动作和招式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低头回想,一下想起,之前盲姑也打过这套拳法。这还是他第一次看马喜银打“一炁游”,顿时惊异,“一炁游”会不会和盲姑有什么关联?记得盲姑说过,这套拳法是她相公的家传拳法,难道马喜银是她相公家的后人?
  但此刻,瘦子突然冷笑,“千年!?万年的!?你给我上历史课啊!?大老远的请我来,不光事为了我听你吹牛吧?你到底要不要打?要打就现在!但丑话说在前面,我尊重我的每一个对手,所以绝不手下留情!”
  原来,这瘦子就是要和马喜银比武的人。
  没等马喜银回话,他身后的张松就指着那子瘦子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说的什么屁话!我跟你打,你还不够格跟我们馆主打!”
  瘦子一听,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扭头就要往武馆大门走去。
  张松见状,立马追上去,拉住那瘦子,“别走!这就怂了!......”张松长的膀大腰圆,个头几乎高出瘦子半个身子。
  “松开!”瘦子板起脸。
  “......,我也尊敬我的对手。只要求饶!我定会收下留情!”
  “松开!”瘦子又重复了一遍。
  “松你妈!你给转过来......”张松用尽全力要拉瘦子转过身来,但不想瘦子先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同时飞起一脚,只踹在他的腰眼上。瘦子的速度极快,张松体量大,根本来不及躲避,硬生生地挨了这脚。
  随即,张松立刻表情痛苦得摊到在地上。
  瘦子放开张松的手,睨眼望了望摊在地上的张松,丢下一下句,“什么狗屁‘炁’!”说完,又继续往门口走去。
  但很快,就被赶上来三名武馆的拳师围在了中间,三个拳师各个虎视眈眈。其中一拳师说:“打了人,还想走,没这么便宜吧!”
  “那你想怎样?”瘦子皮笑肉不笑。
  “不给个说法,就休想出这个门!”另一拳师说着,索性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一靠,靠在门上,把门堵住了。
  “让开!”瘦子怒喝。
  这时,马喜银从擂台旁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边走边说:“小蒋!你误会了啊!你听我说!这两天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爱武、尚武、功夫了得!马哥对你十分敬佩!真心当你是朋友!这次邀你过来,真不是为了跟你打一场。我自己什么水平,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马喜银走到瘦子跟前,拉开那三名拳师,“你们让开!让开!小蒋是贵客,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三名拳师只得让开了一条路。
  瘦子便要开门离去。
  但门刚开了一口子,又听见,“嗯~!......”马喜长吁了一口气。
  瘦子立刻停下来,回身,冷笑,“怎么了?”
  “只是,你......你在网上到处宣扬要打假传统武术。打假我们都认可。但你说我们一炁游也是‘假’,这给我们武馆,我们一炁游造成了极大的名誉损害.......”
  “哼!你弯弯绕真多啊!憋了两天,终于憋不住了!你能痛快点吗?到底想怎样?”
  “之前,你对‘一炁游’不了解,我不怪你。但现在,武馆你参观了,一炁游的拳法你看了,一炁游的历史也给你介绍了。所以,你能不能把视频删了,再录个短视频,帮我们正个名。”
  “正名?”
  “嗯......,”马喜银沉吟了片刻,然后,往瘦子身边凑了凑,然后低语,“就是我们两个比划比划。然后,你就称赞我们‘一炁游'一番。怎么样?视频拍摄完成后,我立马给你5万!”
  “5万!?”,瘦子脸上立刻浮出轻蔑的笑,“要不要我干脆拜在你们的门下吧?“
  “好啊!”马喜银一脸的惊喜,“如果你愿意,那更是求之不得!武馆馆长的位置,我马上退位让贤,让你做。而且保证你一年至少有上百万的收入!还有,我市区有一套3室一厅的房子也给你,里的车子,随你选一辆!怎么样?只要你真心愿留下,愿拜在我们一炁游的门下!”
  瘦子一时间愣在哪里,看样子似乎被马喜银开的条件打动了。过了好一阵儿,才低头喃喃:“钱真是个好东西!当年我父亲推广现代搏击时,因为没钱,不知受了多少次白眼!”瘦子说着,突然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马喜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愿推广现代搏击,却还要守着这么一花架子的拳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的一炁游根本无法实战,完全就是个笑话!”
  “笑话?”马喜银突然脸色一变,“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诚心待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一炁游。好啊!今天就让你看看一炁游到底能不能实战!给我上!”说完,两手一挥,示意那三名拳师围攻瘦子。
  顷刻间,乱拳如雨点,落在瘦子身上。一时间,瘦子也只能蜷缩着身体,并尽量护住头部,勉强招架。不过,他并不丝毫慌张,更没有表现出一丝怯懦。他开始找准机会,连连反击,很快,那三名拳师被一一击到了。
  紧接着,就见马喜银歇斯底里得怪叫了声,然后,箭步上前,挥拳朝瘦子的心窝打去。
  而瘦子灵活地转身立刻向左闪避,同时勾手,顺势一把卡住了马喜银的脖子。随即,便用另一只手,连击马喜银的脸部,瞬间马喜银的脸就被击的血肉模糊。
  这一幕,被李沁看到后,失声大喊:“流血了!流血了!王建!我哥被打了!我哥被打了!王建!......”
  王建正盯着头顶上电视机看,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却发现李沁已经拿起靠在擂台边的拖把,冲向瘦子了。
  王建赶紧追了过去。
  此时,张松从地上爬了起来了,然后用尽全力冲向瘦子。瘦子只得放开了马喜银,顶住了张松。接着,又不断用膝盖猛击张松的面部。李沁这时也赶到了,趁着空挡,举起拖把,从侧后向瘦子的头部砸去。瘦子感觉背后有人,迅速甩开张松,然后侧身,向李沁的腹部蹬去一脚。
  这顿时吓坏了跟在后面的王建,立刻牵动“弦线”,把李沁拽了回来。
  而瘦子那一脚瞬间蹬空了。
  “你别管我啊!你看他把我哥打的!你上啊!你不是有超能力吗!你给我打!打他!......”李沁挣脱王建,大叫。
  王建极不愿李沁在公共场合提及他有超能力的事,立刻高声斥责:“你喊什么!”
  李沁从没见王建对自己这么凶过,瞬间收声,呆愣住。但旋即,又开始呜呜咽咽的低喃,“他打我哥,你也不管!.......,呜!.......”
  “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瘦子忽然问。
  王建看了眼瘦子,说:“你赶紧走吧!一会儿酒店的保安就到!”
  “你怎么把她弄过去的?你用的‘一炁游’?”
  “一炁游?”王建蹙眉。
  “见了太多的假大空!今天倒真是开了眼了。难道真有‘炁’?‘炁’到底是什么?.......”瘦子边说边缓缓靠近王建。待离王建还有两个半身子时,突然出手向王建的左脸打去。
  王建不想多事,稳住不动,准备挨下这一拳。但不想,瘦子的拳头在快砸到他的脸上时,却突然转向,向他身旁的李沁打去。
  王建一惊,立即扯动“弦线”,使劲一拉,瘦子瞬间便向墙边飞去,随后,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这次重击,似乎并没有伤到瘦子。他心有不甘,翻身起来,又准备向王建的冲过来。王建看出他的意图,扯动“弦线”,瞬间制住了他。王建觉得这人不是好歹,前后两次对怀有身孕的李沁动手。气愤之余,决定要给瘦子点教训。他扯动“弦线,扭断了瘦子右手的一根指头。
  瘦子立刻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脸色瞬间变的蜡黄一般。
  王建松开了“弦线”。
  瘦子便立刻扶起那根扭断的手指,同时如一只惊恐的困兽紧盯着王建的一举一动。
  被瘦子打到在地上的拳师,此时站了起来,又抡起拳头冲向瘦子。
  王建立刻高声呵止,“好了!你们有完没完!一炁游,之前我也见过其他人打过。但人家说,这套拳法创立之初,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后来,常常练习,更为的是纪念她的亲人,拳法里饱含她对亲人的思念!并不是为了搏击的,更不是为了伤人!”说完,他略显愧疚地走向瘦子,“李沁怀有身孕,你不该向她出手!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吧!”
  “好!”马喜银突然在一旁拍手叫好,“说的好!一炁游不但能强身健体,它还有文化,它还有历史,更重要的它还有炁。这不是你这凡夫俗子能领悟到的!你们带他去看医生!”马喜银对武馆的拳师说。
  接着,他走向王建,“真看不出来,我小舅子还有这么一手?尤其是你刚才这下......”马喜银边说边不断学王建刚才转手,扯动“弦线”的动作,“真解气啊!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就......他指头就断了!这个厉害啊!......”
  这时,王建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建,你快回来。你爸找不到了......”
  “什么?......”
  “你爸一大早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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