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陈靖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男人们都穿着长袍马褂或是复古西服，女人们多穿旗袍或袄裙。
　　他知道自己穿越了，这个世界是电影《僵尸先生》的世界，地点是蓝田镇，而且自己还绑定了一个叫宇宙功德系统的东西，只要猎杀妖魔或者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就能获得功德点。
　　功德点就像是万能的虚似货币一样，可以在系统商城兑换任何东西……
　　记住，是任何东西！
　　“为今之计，还是先去义庄找九叔吧。”陈靖想了想，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他随手拉过一个路过的闲汉，问道：“你好，问个路，请问九叔开的义庄怎么走？”
　　闲汉见陈靖穿着“富贵”，气质很好，有些畏惧地低下头：“您顺着这条大街往前走，看到一棵大榕树就左拐，然后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可以看到义庄了。”
　　陈靖按着闲汉的指示，终于在黄昏时分来到了义庄。
　　开门的是文才，长得很显老，一个标准的蘑菇头，神色畏畏缩缩的。他站在门口，对陈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陈靖笑道：“你好，我是来投宿的。”
　　文才一脸诧异，上下打量他，然后让开身，笑道：“进来吧。”
　　进门后，陈靖开口道：“九叔在吗？”
　　文才心想：“他也许是家里撞邪了，特意来找师父驱邪的。”
　　于是他回道：“师父刚回来，正在洗澡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陈靖慢文才半步，转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见见他。”
　　文才也没说什么，把陈靖领到一间简陋的单人客房，临走时说道：“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陈靖摸摸肚子，点头道：“真有点儿饿了，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对了，如果你晚上听到什么声响，就权当没听到，也不要随便出门，最好呆在房间里睡大觉，不然会有危险。”文才临走前，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诫一句。
　　陈靖点头回道：“知道了，今晚我就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去，除非，咳……除非是你敲门叫我吃饭。”
　　“呵呵。”
　　文才轻声一笑，问了一声：“对了，你怎么称呼？”
　　“我姓陈，单名一个靖字。”
　　“陈先生，你叫我文才就好，你先休息，我走了。”
　　离开后，文才心中还是感觉非常怪异，这个借宿的客人，处处透露着一丝可疑，但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可疑，真是怪事。
　　陈靖解开领带，脱下黑色西装，脱下黑色皮鞋，换上房间里的草鞋，感觉身体一阵轻松。他从蓝田镇徒步走了10多公里才来到义庄，脚底都磨出了水泡，全身的骨头也快散架了。
　　“住进义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陈靖躺在床上休息，脑子预想未来几天的事情。约二十几分钟后，文才端着一个托盘敲门进屋，对他说道：“陈先生，晚饭来了。”
　　托盘上有两个大碗和一盘炒花生，一个碗里放了一个大馒头，另一个碗里是鸡蛋汤。
　　陈靖接过托盘：“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文才回道：“没什么，你先吃，吃完了带你去找我师父。”
　　陈靖点点头，便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后，文才正在收拾，陈靖指着床头上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西服，说道：“文才，你明天帮我把这套西服拿去卖了吧，换点钱。”
　　文才一脸诧异地看了陈靖一眼，喃喃道：“这点小事没问题，你身上这套西服看上去布料和工艺都很好，应该能卖不少钱。”
　　陈靖点点头，脱下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说道：“对了，还有这块手表，我也想卖了。”
　　文才这下是真的震惊了，摆手道：“这手表太贵重了，我可不敢帮你卖。”
　　陈靖收回手表，说道：“好吧。”
　　劳力士金表其实是仿品，是假货的，但就算是假的，也能值不少钱。
　　跟着文才来到前厅，陈靖终于见到了九叔。
　　“九叔，久仰久仰！”
　　“不敢当，请问小兄弟找我有什么事？”
　　陈靖与九叔坐在同侧，中间隔着一张竹木桌子。
　　“听说九叔是茅山的？”陈靖见对方点头，接着说：“说起来我家跟茅山派也有些渊源，先父少年时，曾被一位云游道人救过一命，那道人自称是茅山派，但是却不肯透露名字和道号。”
　　九叔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
　　陈靖接着说：“先父一直想报答茅山的恩情，但不幸早逝，未能如愿，在下继承先父的遗志，想着去茅山派拜师学习本事，将来也能除妖除魔。”
　　九叔人老成精，一针见血地说道：“你想拜我为师？”
　　陈靖愣了一下，点头道：“对！”
　　九叔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家里还有哪些人？”
　　陈靖连忙回答：“我叫陈靖，陈塘关的陈，靖康之耻的靖，闽南人氏，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九叔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陈靖接着回答：“先父在滨海市开了一家工业纺织厂，每月的利润很大，财帛动人心，城里的军阀恶霸于是设下毒计害死了先父，霸占了家产。我当时运气好，刚好在外国读大学，听闻噩耗后，我连夜赶回家奔丧，却差点被军阀的狗腿子打死，我好不容易才逃掉，就这样一路逃到蓝田镇，在镇子里听闻九叔的大名，这才赶过来投奔。”
　　“你想报仇？”九叔皱眉。
　　陈靖一脸肯定地回答：“当然想。”
　　“我不能收你，你走吧。”
　　“为什么？”
　　“道士不能杀人。”
　　“恶人也不能杀？”
　　“恶人也是人，茅山派只管鬼怪，不插手人间是非。”
　　陈靖脸色铁青，说道：“既然如此，不入茅山派也罢。”
　　说完转身，作势欲走。
　　“等等。”
　　九叔微笑道：“你不适合修道，但却适合练武，我可以收你当记名弟子，教你一些拳脚功夫和左道之术，你愿意学吗？”
　　陈靖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转过身子，大喜道：“多谢师父。”
　　九叔说道：“现今的乱世，就缺少你这样拥有侠义之心的青年。”
　　陈靖立马懂事地脱下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师父，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这块手表值点儿钱了，如今就送给师父，权当是拜师礼了。”
　　九叔面带笑意，伸手接过，顺势握住他的手，嘱咐道：“陈靖，记名弟子也是弟子，你身为我的弟子，可就要受到我的管制。你以后若是胆敢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做出败坏茅山派的门风的恶事，为师一定会清理门户的。”
　　陈靖讪讪一笑，咽下一口口水，保证道：“我发誓，以后一定当一个好人。”
　　文才此时才插得上嘴：“陈靖，以后咱们就是师兄弟了。”
　　九叔说道：“为师还有一位弟子，唤作秋生，拳脚功夫不错，居住在蓝田镇姑姑家里，明天你就会见到他了。”
　　陈靖点点头：“嗯，我记下了。”
　　九叔站起身来：“好了，夜已深了，早些睡吧，明早我传你本门的基础心法。”
　　散场后，文才找了一件旧衣服给陈靖穿，然后将陈靖脱下来的整套西服和黑色皮鞋仔细放好，说道：“师弟，我明天就去当铺把你的西服和皮鞋卖掉，你放心吧。”
　　“麻烦你了。”陈靖点点头，感到浑身疲惫，于是就回屋休息了。
　　夜里鬼哭狼嚎，什么怪叫声都有，有婴儿啼哭，有女人尖厉的惨叫，也有小鬼窃窃私语，陈靖半夜被吵醒过一次，他抱着被子有些瑟瑟发抖，好像尿急了，怎么办？难道要出去吗？他瞄了眼窄小空旷的客房，视线一圈扫下来，他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尿壶。
　　对准尿壶撒完尿，陈靖抖了抖，拉上裤子跳上床，盖上被子闭眼就睡。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因为文才说过，半夜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不然会遇到一些危险。
　　次日。
　　陈靖神清气爽地起床了，他将被子叠好放在角落，然后下床穿上布鞋去找文才，此时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公鸡正在此起彼伏地叫唤着。
　　伸手敲了敲文才房间的门，没人应，于是他直接推门进去：“我进来了。”
　　文才还没醒呢，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嘴角流出的口水把蓝色的枕头巾弄湿了一块。
　　“是我起太早了吗？”陈靖有些怀疑，于是上前推了推文才：“师兄，该起床了。”
　　文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陈靖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陈靖啊？天亮了吗？”
　　陈靖望着窗外犹如白纱笼罩的朦胧天色，肯定地点点头：“嗯，亮了。”
　　“天亮的真快，我没睡够啊。”文才嘴上抱怨，慢慢地掀开被子，翻身起床。
　　俩人一起去洗漱了。
　　路上他们碰到也是刚刚起床的九叔，于是三人一起去洗漱了。
　　刷牙，还好这个时代已经有牙膏牙刷这类东西了，就是质量有些不好；洗脸，用刚从井口里打上来的清凉井水；最后是刮胡子，陈靖用不惯简陋的剃须刀，于是就没刮。
　　文才负责去镇里的集市买一些新鲜的猪肉和鱼肉，陈靖则留下来烧饭，等到文才将猪肉和鱼肉买回来，米饭也差不多烧好了。于是俩人又一起去后院的菜园子摘一些蔬菜，清洗、切好、然后陈靖就自告奔勇的下锅炒菜了。
　　等到3人坐在餐桌旁一起吃早饭时，太阳越过东方的云层缓缓升起，霞光万丈。
　　陈靖看着有鱼又有肉的餐桌，笑道：“师父，我一直以为经营义庄是很艰苦的，没想到我们的早餐竟然如此丰盛！”
　　九叔解释道：“今天是例外，毕竟收了一个记名弟子，虽然没有请左邻右舍吃流水席，但怎么说也要意思意思，吃吧。”
　　文才已经动筷子了，吃得狼吞虎咽，陈靖嘴角扯了扯，今天果然是例外，他看着文才这副难看的吃相，就知道平常九叔俩师徒过的日子如何艰苦了。
　　吃完早餐，文才从口袋中拿出5块银元递给陈靖，说道：“这是卖西服和皮鞋的钱。”
　　陈靖一脸惊喜地接过，他知道自己这身行头很值钱，但却没想到能换来5块银元，按他估计，能换2块银元也就差不多了。
　　文才解释道：“西服就换了1块银元，皮鞋值钱，换了4块银元。”
　　银元一直很坚挺，民国时有“银本位”的说法，普通的3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是1块银元，所以5块银元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巨款了。
　　陈靖笑了笑：“我还怕蓝田镇太小，当铺里的掌柜不识货呢，心想着就当是贱卖了，却没想到能换来5块银元，也算是意外之喜。”
　　九叔一脸好奇地问道：“陈靖，你送给为师的金表能换多少钱？”
　　陈靖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肯定超过5块银元，若是能碰到识货的买家，价格还能翻几倍。”
　　吃完早饭，九叔也没闲着，拉着陈靖进入内堂，要传授给他茅山派的基础炼气心法。
　　陈靖问道：“师父，咱们这个茅山入门心法叫什么名字？”
　　九叔回道：“没有名字，就是一本流传甚广的炼气心法，茅山道士几乎都会。”
　　陈靖问道：“其他门派的人也会吗？”
　　九叔点点头：“这门茅山炼气心法很基础，不是什么秘密，大部分人都知道口诀。好了，收敛心神，我要开始传功了。”
　　九叔和陈靖双双盘腿坐在蒲团上，两人相对而坐，九叔似乎是在施展什么传功法术，双手不断掐诀，陈靖双眼紧闭，有点儿紧张。
　　九叔突然用食指轻轻点在陈靖的眉心处，一缕白色光芒在指尖绽放，随后一闪而逝，就像是钻入了额头。
　　陈靖感到额头一阵清凉，随后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电子翻译腔：“收录修真类入门级无名炼气心法一部，奖励宿主功德点200。”
　　陈靖睁开眼睛，皱眉道：“我感觉自己脑子里突然被塞进了一堆陌生的知识，好疼啊！”
　　九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所谓的传功，其实就是知识的传递，为师已经把茅山入门基础心法直接印刻在了你三魂七魄的其中一魄里，当你需要它时，随时都能提取出来，你想忘也忘不了，除非你能喝一碗孟婆汤，把灵魂洗涤一遍。”
　　脑子像针刺一样的疼，陈靖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在原地打滚。
　　三分钟后，疼痛渐渐隐去，陈靖浑身大汗，总算停了下来，身子不再翻滚。他站起来，看到九叔还在原地等他。
　　陈靖抬起头：“师父，我不疼了。”
　　九叔欣慰地笑道：“能撑过去就好。好了，我们接着再传授，盘腿坐好。”
　　陈靖顿时面色一垮，不是吧，还来？
　　九叔鼓励道：“没事的，这次不疼。”
　　陈靖点点头，选择相信九叔，盘腿坐下后，抬眼问道：“师父，这次要传什么？”
　　“一门武道秘籍，是为师年轻时在一个山洞里偶然得到的，不属于茅山派的传承，但是很厉害。”
　　陈靖有些期待，问道：“这门武道秘籍叫什么名字？”
　　“焚山诀。”
　　“好霸道的名字，师父你练过吗？”
　　“我没炼过，我是木系体质，练不了，你是火系体质，刚好可以练。”
　　“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好了，收敛心神，我要传功了。”
　　……
　　传功完毕，系统的电子翻译腔果然又响起来了：“收录武道心法《焚山诀》，收录武技《焚山煮海》，奖励功德点300。”
　　九叔表情有些严肃，道：“好了，这些东西够你修炼几十年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你走吧。”
　　“谢谢师父。”陈靖点点头，转身往屋外走去。
　　突然，陈靖猛地回过头来。
　　室内的光线很弱，九叔的身影隐在内堂的阴影处，看得不太真切。
　　“师父，我不能住在义庄吗？”
　　九叔叹息一声，淡淡的声音飘来：“你不是真传弟子，以后无法继承我的衣钵，自然不能长期居住在义庄。”
　　陈靖同样叹息了一口气，说道：“等我在蓝田镇找到落脚点之后，我就立马搬走，最迟不过3天。我会随时过来看望您的，请师父多多注意身体。”
　　随后陈靖就迈出门槛，离开了。
　　吃中饭时，陈靖也见到了秋生，跟他随意聊了聊。他发现秋生就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只是性子有些跳脱，常常会惹出一些不大不小的祸事。
　　九叔碍于茅山派的规矩，忍痛把陈靖赶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吃饭时频频给陈靖夹菜，搞得陈靖受宠若惊，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文才和留下来蹭饭的秋生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心中暗暗猜想师父多年没有娶妻，难不成是对女人没有兴趣，只对男人感兴趣？
　　师徒四人愉快的聚餐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吃完后，陈靖就回屋睡午觉了。
　　坐在床边，他打开系统商城，用100功德点兑换了一门非常实用的技能——“阴阳透视眼”，拥有者可以看穿大部分灵类生物的伪装，也能透视一般性的普通物质，例如衣服纤维、木头石头、各类金属等等。
　　然后他用其他剩下的功德点升级了《焚山诀》和《焚山煮海》的熟练度，当然还有那门茅山基础心法，陈靖给它取名《茅山炼气术》。
　　系统的电子翻译腔适时响了起来：“宿主命名成功！《茅山炼气术》正式收录进系统商城，感谢您对系统商城做出的贡献，祝您生活愉快！”
　　目前他的系统个人面板应该是：
　　【姓名：陈靖】
　　【魅力：80/100）】
　　【天赋：下等（0/100）】
　　【修真心法：茅山炼气术（入门），是否升级（需要500功德点）？】
　　【武道心法：焚山诀（入门），是否升级（需要500功德点）？】
　　【武技：焚山煮海（入门），是否升级（需要300功德点）？】
　　【血脉异能：阴阳透视眼（可进化）】
　　【功德点：100点】
　　看完个人属性面板，陈靖满意地点点头，才一天不到的功夫，他就抱上了九叔这根大粗腿，实现了从一个白板普通人变成一个拥有超能异术的高手，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他高达80点的魅力值！
　　陈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帅，气质也不错，为人也很随和，学生时代就是学校里公认的男神，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值竟然这么高，满分100分，他竟然有80分，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100功德点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先今之计，还是先去蓝田镇租一栋房子落脚，5块银元省着点花，应该足够撑到电影剧情结束了。”
　　陈靖考虑清楚之后，就安心地躺在凉席上睡午觉了。
　　下午，陈靖来到蓝田镇北边的一条僻静小巷里，跟一个满嘴黄牙的老头子说道：“房东先生，这间屋子不错，我很满意。我打算先租一个月，你看交多少钱合适？”
　　满嘴黄牙的老头一开口便有一股烟草味飘来：“后生，大爷也不瞒你，反正你也听说过了。这间屋子3天前刚吊死了一个女人，你确定要租吗？”
　　陈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呵呵，我是一个无神论者，鬼神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怕晦气，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满嘴黄牙的小老头点点头：“后生勇气可嘉，我也不收你押金了，反正你也住不了多久，就按一个月算，你给我1块银元就行了。”
　　陈靖掏出1块银元递过去，老头接过，顺便把租房契约递给陈靖：“签字画押吧，以后也有个凭据。”
　　末了，小老头又补充一句：“对了，你晚上早点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就装睡。”
　　“我知道了。”陈靖点点头，目送小老头。
　　陈靖看了看小老头离去的背影，然后低头看着小老头递给他的房间钥匙，苦笑道：“即来之，则安之。不就是闹鬼吗，正好给我壮壮胆，毕竟电影剧情也快要开始了。”
　　这是一栋独立的屋子，有上下两层楼，很空旷的感觉，钢筋水泥的墙面，木质的楼梯和木质的门窗，以及劣质的磨纱玻璃，中西合壁的建筑风格，透着一股城乡结合部的浓重气息。
　　一楼是宽阔的客厅和厨房，以及1间卧室和一间茅厕，二楼有1间杂物室以及3间不大不小的客房，若不是民国时期，若不是位置偏僻，若不是闹鬼，陈靖是没有办法仅仅花费1块银元就租下这么大的一栋独立民宿的。
　　屋子内很干净也很整洁，没有蜘蛛网，也没有太多灰尘，家具也基本齐全，除了需要购置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以外，直接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看来上一任房客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啊……我听附近的邻居大婶说，前任房客是一个独居的女人，在3天前的一个早晨，过来收房租的房东大爷意外发现了她吊死在客厅的尸体，房东大爷当时被吓一大跳，当场就跑出去报警了。根据专业人士的尸检结果表明，女人已经死去十几天了，但是因为她独来独往，附近的邻居跟她也不熟，所以她死了十几天都没有人发现。判定这是一桩自杀案，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陈靖很随意地坐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嘴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转头看着右边，对旁边的空气问道：“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幽怨的女声传来：“前面说的很对，但最后一句错了。”
　　“哦？”陈靖有些好奇，追问道：“难道你不是自杀？”
　　空气中突然显露出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艳丽女子，她那苍白的脖颈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红色勒痕，那时不时伸出的腥红色长舌头，平白增添了恐怖氛围。
　　“你能看到我？”女鬼似乎有些惊讶。
　　陈靖点点头，说道：“当然，我有一双阴阳眼。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哩。”
　　“你不怕我吗？”女鬼瞬间展露出吊死鬼的惨白面容。
　　陈靖一脸淡定，说道：“不怕。”
　　凭借高达80的魅力值，他就不信女鬼会伤害他，况且他《焚山诀》已经入门了，“身如熔炉，气血如汞”，对厉鬼有天然的抵抗性，他也不怕女鬼的手段。
　　女鬼表情黯然，垂下眼眉，说道：“第一次碰到不怕我的人，那我就跟你说说吧，我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嗯，我大概猜到了。”陈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女鬼回忆道：“那天，我刚要上床睡觉，突然看到窗外晃过一个影子，我好奇地走过去看，那知我刚打开窗户就被一个男人扑倒了。他本想占我便宜，但我拼命挣扎，还咬伤了他左边的耳朵，他很生气，于是就狠狠掐我脖子，我就这样被他硬生生掐死了。等到第二天深夜，当我魂魄离体后，我就看到自己的尸体被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吊在客厅里，同时藏在屋子抽屉里的10根金条也不翼而飞了。”
　　陈靖沉吟两秒，问道：“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脸吗？”
　　女鬼摇摇头，说道：“当时夜色很浓，而且屋内没有点灯，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下巴有胡须，左耳被我咬伤了。”
　　陈靖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来蓝田镇要干什么？”
　　女鬼迟疑了一会儿，抬头问道：“你会帮我找到那个凶手吗？”
　　陈靖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人海茫茫的，我怎么帮你找凶手？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
　　女鬼有些生气，冷哼道：“你既然不愿意帮我，还问我这么多问题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就权当睡前故事听了。”
　　自己的悲惨经历，在旁人的眼中只是一个提供消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