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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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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边长大陈默水性不错,深潜的本事更是一流,十几年的湖畔生活,让陈默将余泽的水域探测了七七八八,由于湖底的水压太大,一直没有潜下去过,借着今天的公务在身,打算对湖底一探究竟。
  湖水清澈,十米的深度仍有光亮,夏季繁盛的鱼群在冬季就很少露面了,依稀的探查了两个鱼窝都一无所获,无奈的陈默只能继续下潜。抱着一块大石,沿着湖底的坡型路逐步下沉,待到不可视物,周身陷入一片黑暗以后,陈默停下了脚步,小心的在四周打探起来。
  孤寂的空间死一般沉寂,强烈的水压令陈默忘记了身体的寒冷,强憋着胸中的一口气,围绕一处石堆翻弄起来。‘给我来条大鱼吧,空手回去太对不起孩子了。’
  异样的生物‘陈默’打乱了水底的安宁,漏斗型的大湖生存着诸多的鱼种,由大到小依次生活在不同深度的水域。被陈默翻看过的石头沿坡滚入了更深处,惊扰了冬季休眠期的鱼群,开始了一场猎杀盛宴。
  盲人摸象的陈默手臂一凉,感觉到了大鱼正在左近游动,慢慢的伸出手臂,一点点的探索着,触感一硬,猜测碰到了鱼鳞,手掌一撑狠抓了一把,心底暗暗得意‘可算抓到一条大鱼了。’
  弯曲的手指碰到了大鱼的软肉‘鱼鳃’,有力的大手惊吓的大鱼四处乱串。
  陈默确实抓捕了一条大鱼,只不过大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将近一米八的身材还没有鱼的一半大呢,所以陈默略显单薄的身子被大鱼带走了。
  入山如猛虎,在广阔的山林里生活了十多年,狗熊看到陈默都想跑,为了争夺属地,陈默防火烧了三只狗熊的家。以余泽为界,方圆十里,比陈默大的野生动物不是被他吃了就是被他赶跑了,丛林霸主可不是白叫的。
  与野兽对抗获得了胜利,陈默靠的就是一股狠劲,这次被大鱼所胁迫,陈默也没想着退缩,光滑的鱼身无处借力,只能凭借抓住鱼鳃边缘的手一点的破坏着大鱼的生机。
  摆动的鱼身撞的陈默身体发麻,随着深度的愈发下降,陈默胸中憋的一口气不够用了,头脑略微感觉晕迷,抓着鱼鳃的手略有无力。咬牙坚持了五秒钟,心有牵挂的陈默放开了对大鱼的束缚,心中略有不甘‘要不是岸上的老婆孩等着呢,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凭借着浮力感应陈默迅速的向上游去,身体的压力逐渐加大,让陈默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前的一丝光亮让他打消了疑惑‘应该快到水面了’,游动的肢体越发酸软,朦胧的眼睛追逐着唯一亮光,待到手心一热,陈默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裘袍里裹挟着单薄的泳衣,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彻底击碎了洛离坚强的心,盯盯的看着湖面发呆,泪珠滚滚的下落。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的离开。”
  苗彤和苗淑陪在身边,生怕孩子做出傻事。一个心底充斥着无限的自责,一个满心的怨恨无处发泄。
  苗淑‘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捡个上门女婿也太不省心了。’
  苗彤‘难道是我错了吗?希望给孩子一个未来,却将未来断送在这里?我该怎么面对洛离?’
  “回去吧,该吃午饭了,你不饿,孩子也受不了啊,陈默会没事的,说不定吃完饭他就回来了。”苗淑强加安慰的说道。
  有着家人的牵伴,就是洛离打算追随陈默而去也没有机会。不曾失去永远体会不了其中的伤感,陈默第一次的离开已经伤了洛离的一次心,二次的飘然消失,比第一次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冬季的白天是四季中最短的,洛离却觉得时间过多太快,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太阳就快落山了。光明还能给她一丝弱小的契机,当黑暗来临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坚持下去。
  泪已干,凛冽的寒风将洛离的小脸扫的惨白,臃肿的眼角挂着一丝冰凌,白发白衣完全融合在了冰雪的世界里。
  西坠的斜阳藏起了最后一缕光线,天空中的飘雪显得更加白质,洛离死死的咬着嘴唇,痛苦的闭上了干涩的眼睛。‘人生若只如初见,相识陌路本无怨。织丝结发属意老,奈何命运叹时早。草寸之心皆有情,折翅鸳鸯独飘零。残花落尽心方晓,孤雁悲鸣离恨少。
  蒸发了太阳留下的随后一缕余热,黑暗将余泽冰封起来。残碎的冰沫慢慢的粘连在一起,围着水面结出一朵硕大的冰花。
  洛离孤寂的心犹如冰水一般,沿着温热的体表一点点的侵蚀了内心,与陈默相知的画面封存到了记忆的最深处。‘白天的胡思乱想,终于在晚上有了结果,离去的人已经找不回来,她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活着。’
  看了湖面最后一眼,洛离想尽快的离开这个伤心地。
  ‘哗啦’
  浅薄的冰面被撞的支离破碎,黑暗中一条大鱼奋力的跃出了水面,飞跃了十多米,重重的砸在大湖上。
  ‘嘭’喷射的水花打在了湖岸上。
  奇异的场景没有引起洛离的好奇心,就连喷溅在身上的水渍也毫无在意。
  浪潮涌动,一层层波浪推着冰凉的湖水涌到了岸边,尽情挥洒着体力的大鱼不停的跃动着,出水入水,硕大的黑线逐浪而行,在即将撞上岸边停了下来,身体一沉,消失在黑暗的湖水里。
  被浸湿了鞋面的洛离不得不停了下来,涌动的水浪掩盖了来时的归路。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漆黑的湖水有些愤怒,弯腰拾起了一块解冻的石子,打算让讨厌的大鱼吃些苦头。
  近四米长的身躯,巴掌大的鳞片,灵动的眼窝。大鱼奋力的劈斩着水浪,顶着一个物体冲破了湖面,高高的跃升了五米,尾鳍一甩,调转了身体,躯身一扭,拍打在物体之上,借力一头扎进了水里。。
  ‘哗啦,嘭。’大鱼消失无踪,抛飞的物体坠落在湖岸上。
  棉厚的积雪承接了陈默的身体,裸露的体表印着道道鳞纹,额头略有青肿,低低的呻吟绵绵长长的叙道着‘好冷、好热、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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