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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不惑耳语 / 007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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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哪儿的?你叫我去,我就跟着走,那我多没面子啊!”
  徐汇似笑非笑地说道。
  “嘿,小屁孩……我们老大要见你,那是你的荣幸。还想要面子……你没事儿吧?”那个面带青记的男生故作惊讶,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我当然没事,不过就怕你等会儿就有事了!”
  徐汇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衣放下书包,然后从地下捡了一块碎砖头。
  靳云涛苦笑一下,自己来回看看,找了个台阶,然后把俩人的书包和衣服都搁了上去,默默把衬衣袖子窝了几圈。
  “嘿!还他妈遇上茬子了?兄弟们,准备动手……”
  青记男生呸地吐掉烟屁股,恶狠狠一瞪三角眼,露出一丝不善的凶光,旁边几个男生也嘻嘻哈哈地都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他们这几个都是在学校里经常打架闹事的主儿,倒是根本不怵这阵势。
  徐汇掂了掂手里的砖头,回头看看云涛,示意他先不要动手,自己却一个转身,嘿地狠狠来了个反身侧踹,直接蹬在了那个青记男生的小腿迎面骨上。紧跟着,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手里那块碎砖直接就抡到了青记男生后背,咔吧一下子,竟是再次把那砖头又嗑成了两段!
  “哎呦!”
  那个青记男生哼了一嗓子就很利索地趴到了地上,整个人痛苦地向后反仰,也不知道是给打坏了什么地方,痛苦不堪。
  旁边几个男生吓了一跳,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简直是要命的架势。
  其实,徐汇自己下手相当有准儿,他刻意避开了主要骨头最脆弱的部位,而且力道也控制得不轻不重。这是他舅舅魏建侯教的打架诀窍——打人切忌下死手,那是要吃官司的,但却可以往不致命的非要害部位来两下。例如小腿肚子附近和脊椎骨旁边接近肋骨肉厚的部位,既可以震慑对方,而且还能暂时解除对方的战斗力。
  看着地上的青记男生,那几个都有些傻眼,他们赶紧过去把他拽起来,紧张地问道:“刘二保,咋样?没事儿吧……”
  “嘶……”
  刘二保咬牙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只觉得和针扎似的,“他娘的,这小子下手够黑……你们一起上!”
  顿了顿,他轻轻一拽旁边那个大个子的衣服,凑近低声说道:“你绕过去,把他后边那个小子先制住。”
  大个子会意地点点头,不吭不哈地直接往旁边绕到了云涛附近。
  深深叹了口气,云涛心里话说,“这也就是你们自己想找倒霉了,可不能怨我。”
  不等别的人反应过来,云涛脚底下蹭蹭往旁边挪了两步,一下子就侧身站到了那大个子的正面。紧跟着,云涛左手抬起,与肘平齐来了个肘拳连击的后摆捶,下面又马上带了个扫堂腿,很利索就解决了战斗。
  这一下子可是真的全场哗然,剩下三个男生连同受伤的两个,几乎都没看清云涛的动作,就看着那大个子胸口上挨了一个肘击,脸上中了一拳,同时身体一栽歪,整个人就咕咚坐倒在地。
  徐汇笑嘻嘻拍拍手,“嘿,不错嘛!”
  云涛回瞪了他一眼,不满意的嘟囔道:“都怪你,我一会儿连下趟车也得误了……”
  “没事儿,等收拾了他们几个,我让我舅开车……送你!”徐汇这边和云涛说着话,人已经突然跳过去对着面前一个男生脸上就是一拳。
  旁边两个男生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帮忙,却不想云涛就和没影子的幽灵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早就钻到了他们中间。左肘和右拳往两边一开,正嗑到两个人腰眼上,顿时只听啊呀、嘿呀的两声惨叫,两人已经捂着腰应声倒地。
  慢慢踱着步子来到坐在台阶上的刘二保面前,云涛撇了一眼正乒乒乓乓打得热火朝天的徐汇两人,然后冷冷看向了对面的刘二保问道:“你老大是谁?”
  “你要干嘛?”
  现在的刘二保就像是个受惊了的鹌鹑,眼睛里全是惊慌失措。
  “我只想尽快解决麻烦,你最好别浪费时间……徐汇那边可就快完事了!”云涛不无恶意地指了指后边,徐汇此刻已经骑到了对手身上,两只拳头正对着他的脸狂揍。
  浑身打了个哆嗦,刘二保怯生生指了指背后左侧的小巷子,“我老大是三班的尹隍,他就在里面……”
  稍微停了停,他又补了一句,“里面……还有我们六七个人。”
  云涛愣了一下,接着笑了笑说道:“嗯,我知道了。”
  他没叫上正打得过瘾的徐汇,只是自己慢悠悠进了巷子,两只手背着,各握着一块从巷子口断墙上取下的大青砖……
  “咦?你小子是干什么的……”
  叼着烟,斜披着件校服的尹隍正打算让手下出去看看,却猛抬头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慢悠悠背着双手走进巷子里面。背着光,他也看不清来人长什么样子,只好出口厉声问道。
  “你是尹隍?”
  对面的声音语调很稳,音量也不高,但是却极有压迫力。
  “是我……咋了?”
  话刚出口,尹隍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紧跟着就是呼地一下,麻嗖嗖火辣辣地金星乱冒。鼻子发酸,两道温热腥咸的液体顺着麻木的嘴唇流了下来……
  “你……大咧的……他啪的……给我上!”被狠狠拍了一砖的尹隍,口齿不清指着对面笑吟吟的云涛大叫。
  不过还没等那几个手下扑过来,紧跟着就见一个人影飞快地靠近。两只手左右开弓,然后就只听到噼啪一顿乱响,那五六个男生就捂着脸蹲到了地上,一个个痛苦不堪地哼唧起来……
  吧嗒、吧嗒两声,云涛丢掉手里的青砖,笑嘻嘻地走到尹隍面前拍了拍他的头,“我说尹老大,记着我,我叫靳云涛……哦,对了……外面那个叫徐汇你是应该知道的。提醒你,我们不过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初一新生,没事儿别给我们找麻烦……好嘛?”
  不知道为什么,在四中已经称王称霸了三年的尹隍,此刻却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心悸,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得出那种骨子里的凶狠和残忍。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尹隍立刻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然后就见对面那个人慢慢点了点头,接着便晃晃悠悠越走越远了……
  在那一刻,尹隍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在四中最后这一年,他绝对要离那个叫靳云涛、还有那个徐汇越远越好,这两个……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经过了尹隍的挑衅,四中暗暗窥伺的那些人终于想起了徐汇这个人的强势。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名字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靳云涛”——单枪匹马干倒尹隍连同手下七个人的狠角色。某种意义上,他要比徐汇更让人值得警惕,一个不声不响从来不引人注意的人物,居然有着如此老辣凶狠的手段,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接下来整整一年直至升到初二,靳云涛和徐汇都是太太平平的度过了每一天。有了前车之鉴,学校压根没有人向他们去挑衅,而因为徐家的背景,老师们这边表现得也很客气,除了那位班主任经常性的请假之外,其他老师都只是走过场一样来班里照本宣科一通,然后就不顾而去。似乎从入学以来,云涛和徐汇就没有写过什么家庭作业,而他们所有的老师也仿佛暂时性失忆,对于布置作业这项工作一齐都抛诸了脑后。
  当然对于云涛来说,这绝对算是件好事,免了那些苦读苦业的功夫,他可以省下时间好好看看自己喜欢的书,而不是把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重复性劳动上。
  不过也并非是一切都顺遂心意。最近的一年,靳爷爷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尤其到了接近年关的时候,他甚至连床也下不了,每天也只是唠唠叨叨胡言乱语什么老战友、老哥们什么的,不知道是意有何指。
  靳云涛为此很有些烦恼,他不止是在为爷爷担心,而且就连那个疯疯癫癫的叔叔也开始变得深居简出,除了靳父每天固定三顿饭送进去还有替他理发换衣服之外,那个可怕的人基本上不会露面。云涛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坏事就要发生的感觉。
  事实证明,云涛的感觉是对的。在接近年关的腊月二十八那天,靳爷爷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叔叔先后脚离开人世。让人惊叹的是,两个人去世的时间只差了两个小时,而且都是在下午,就那么无声无息,仿佛没有经历一点痛苦,只是就这样安静地离开了……
  原本不大的两个房间变得空空荡荡,云涛拒绝了父母让他暂时回那边的好意。依然故我,每天下学还是回到这个让人感觉阴冷发寒的老宅。住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房间里的点点滴滴,即便少了两个人,他却还是觉得自己如果不在这房里,就会很不安心似的。
  作为好友,徐汇有些担心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的云涛。他甚至向父母打了招呼,坚持搬来和云涛一起住。在他看来,这种时候才是真正看出来他够不够朋友的关键,哪怕只是单方面为了给云涛壮壮胆子,他也觉得自己总算是为这个朋友做了什么,不算枉费两个人兄弟一场。
  相比于云涛,年纪还小的靳磊铭很快就从这种压抑的气氛里解脱了出来。他虽然是在靳母的压制下苦苦攻读,但终究是在父母的关心中生活,而不像是哥哥那样和每个人都格格不入。所以他的性格要比云涛好很多,而且即使长大了也属于是相当社会的那种人,虽然有些市侩,但起码在自己那个单位也算是过得风生水起,自己买房买车,过得很是惬意。
  而云涛则是过了好久才从心结里解脱出来,他似乎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原来一直都是孤独的,所谓背叛和抛弃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既然是从来没拥有过的东西,又何言有什么失去一说?
  在大约几个月以后,徐汇还是被老妈魏建英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在徐家,他的地位仅仅在一家之主徐然之下,就连老妈魏建英还有姐姐徐娟都是排名在他之后。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姐姐徐娟最近也是遇到了些麻烦事,魏建英没时间两头兼顾,所以这才坚持让徐汇回家来住。
  “云涛,你最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应该还成吧?”
  徐汇嘴里嚼着颗泡泡糖,一边冲着来来往往认识的同学打招呼,一边扭头问默默低头走路的靳云涛。
  “没什么不习惯的,已经住了十多年,只不过现在变冷清一点,不打紧的。”云涛的脸上一无表情,从爷爷去世就是这样,他甚至没有怎么哭过,只不过看起来心情很阴郁。
  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徐汇呸地把泡泡糖吐到了路边,然后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云涛没吭气,看徐汇停下不走,他也直接坐在了徐汇旁边,双眼呆愣愣盯着大街上车水马龙,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听说你爷爷当过八路军?”徐汇突然想起来,老妈曾在家里和他说过靳爷爷的背景。
  “是听你妈说的吧?嗯,我见过爷爷的转业手续,大概是什么县团级待遇,而且上面写明白他是参加过八路军,然后转业进入兵工单位的。”
  云涛点头,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没什么可瞒着的。
  “嘿……还真的是啊!”
  徐汇有些兴奋地挥了挥手臂,“那他一定参加过八年抗战,打过小RB喽?”
  “不清楚,打过仗是肯定的,我见过他身上有伤,直到去世前,那块炮弹皮子还嵌在他骨头里没有拔出来。但是不是和RB人干过仗,那我就不清楚了……”
  “那也够厉害了!”
  徐汇很喜欢看打仗的电影,对于那些战斗厮杀的场面极为热衷,在他的家里,到处都堆满了军事杂志还有各种各样的战车还有舰船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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