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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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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比尔德家族的所在地!”
  一片残破的废墟中,娜塔莎和维尼迪环顾四周,从残存的痕迹上来看,这是一片不小的建筑群,应该是一个贵族的庄园。
  “这里有着十分稀薄的血腥味,能够在十多天内还残留着一丝气味,说明这里曾经死了不少人。”
  维尼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腔中那即便是守护级强者也根本闻不到的微弱血腥味被其敏锐的察觉出来。
  “尸体和血液应该是在召唤恶魔的时候被献祭了,所以我们看不到血迹,更找不到尸骨。”
  “看来那些贵族没有说错,格兰特确实屠杀了这些贵族。就让我们看看他是不是真如那些贵族所说的,使用召唤恶魔法阵只是为了掩盖屠杀这些贵族的事实。”
  娜塔莎淡然的目光扫过四周,然后将怀中的书籍翻开到某一页,手掌覆盖在上面,轻轻地说道,“神圣的审判法典啊,您的仆人娜塔莎恳请您将眼前的迷雾驱散,将真实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吧。”
  嗡!
  伴随着娜塔莎的话音落下,这一片空间陡然扭曲起来,大量的碎块从地面上飞起聚合在一起变成一栋栋完好的建筑,头顶是被分成四片截然不同的天空。
  娜塔莎和维尼迪并不意外,这一片空间的时间被娜塔莎手中的审判法典扭曲了,将过去的时间投射到现在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此时比尔德家族内空无一人,所有人包括下人都已经躲进地下室内避难了。
  砰!
  比尔家族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上有着不少血迹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大量的士兵将整个庄园团团围困。
  这个中年男子,娜塔莎和维尼迪认识,是诺曼顿的科克雷尔侯爵,是城主格兰特的左膀右臂。
  “阿诺迪,我知道你躲在地下室中,我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从地下室内给我出来,不然别怪我直接拆了你这一片庄园。”科克雷尔侯爵大声的喊道。
  不到一分钟,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从庄园内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冷冷的盯着科克雷尔:“科克雷尔,诺曼顿此时正处在魔灾之中,你不带兵在城墙上防守,反而带着士兵包围我的庄园。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待魔灾过后,我会向大公禀报此事。”
  “阿诺迪,我不想与你废话,如今城墙情况危急,急需大量的兵力补充。交出你手中的一半私兵,用来协助防守,我立刻转身离开!不然,今日你比尔德家族将会从诺曼顿除名。”科勒雷尔侯爵语气森然,凛冽的杀意让阿诺迪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一半私兵?科克雷尔,你疯了吗?这是我比尔德家族自己培养的士兵,怎么可能你一开口就交出一半!”阿诺德
  “我再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你还有改口的机会,十秒钟后,若你还是这个决定。那么,对不起了,你和你的家族都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科克雷尔抬头看了看远处,那隐隐约约的厮杀声传入耳中,心中最后的一丝耐性也消失了。
  “十!九!八!七!……”
  耳边传来科克雷尔冰冷的倒数声,阿诺迪心中思索着是否交出一半的私兵,最后心一横,冷冷的道:“科克雷尔,我不会交出家族私兵的。现在看来,半个月内接连两次魔灾,诺曼顿的士兵数量已经不足以抵御魔灾。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交出手中的私兵?这可是我家族逃离沦陷的诺曼顿的唯一的保证。”
  “那么你就陪着你的私兵,一起葬身于此吧。”科克雷尔冷笑一声,转身踏出了比尔德家族的大门。
  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无数的魔法从天而降,砸落在比尔德家族中。
  轰!轰!轰!
  比尔德家族无数的房屋被炸毁,恐怖的火焰随着爆炸席卷开来,一时间整个比尔德家族变成一片火海。
  “科克雷尔,死来!”
  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的阿诺德顿时双眼通红,疯魔般的扑向科克雷尔,但最终被科克雷尔活活打死。
  整个比尔德家族的人大多数都躲在地下室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死在了地下室内。一些动作快的人从地下室逃了出来,但都被四周的士兵击杀,尸体也被丢进了大火中。
  科克雷尔颇为愧疚的扫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将内心的愧疚驱散,带着士兵大步离开。
  “……”
  娜塔莎与维尼迪默默的站在大火中看着这一幕,看着在火焰中哀嚎的比尔德家族众人,内心万分复杂。
  时间恢复正常,两人沉默着离开了这一片废墟。
  “与城主之位世袭制度相同,贵族培养私兵是一种默认的规则。贵族往往家大业大,没有私兵的保护很容易出问题。如比尔德家族,私兵数量差不多也有数百人。城市内贵族数量不少,私兵数量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当时诺曼顿情况十分危急,士兵数量远远不够,格兰特只能打这些贵族私兵的注意。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往往在城市最危险的时刻发生。只是那些城市大部分都在魔灾中毁灭了,我们并不知晓。”维尼迪突然开口说道,他是荣耀骑士团的骑士,但是在成为荣耀骑士团的骑士前,他也是一个大贵族,对贵族的事情一清二楚。
  “知晓了又如何?你认为我会因此无视格兰特屠杀贵族的事情吗?审判法典上规定了,城主有监控并压制城市内贵族的权利,他可以打压贵族削弱贵族的势力,但绝对不能在城市内屠杀没有违法贵族优待法案的贵族。贵族优待法案第一页第五行:贵族有权利不交出自己的私有财产。贵族的私兵可以视为贵族的私有财产。格兰特无权逼迫他们交出自己的私兵,即便是诺曼顿当时面临被异族攻破的危险。”娜塔莎冷冷的说道。
  “格兰特也是为了诺曼顿数百万子民的安全考虑?若格兰特不这么做,或许如今诺曼顿的早已沦为魔窟,无数的普通人葬身于异族口中。我觉得你可以稍微减轻格兰特的审判。”
  维尼迪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仲裁审判庭中都是一板一眼不通人情的家伙,面前的娜塔莎更是如此。
  “不好意思,审判法典上并没有可以酌情减轻格兰特的罪行的字句。”
  “你不是不喜欢那些贵族吗?你想想他们不交出私兵,完完全全只是为了城市被异族攻破后,依靠私兵杀出去。你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吗?”
  “为什么不能容忍?”娜塔莎看了一眼维尼迪,诧异的道,“普通人逃命时也会拿上自己家中的菜刀来保护自己吧。贵族的私兵是贵族的财产,他们依靠自己的财产逃离已经沦为魔窟的城市,就好像普通人依靠自己家中的菜刀一样的道理,这很正常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啊。”
  维尼迪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但是他们置无数平民的生命于不顾,只为了保存自己的性命。这种贪生怕死的做法,难道不值得唾弃吗?”
  “贪生怕死乃是人类的本性。普通人面临这样的灾难只能仓皇逃命,自顾不暇的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见死不救,更何况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那些普通人和贵族没有丝毫的关系,贵族为什么要救他们?而且贵族优待法案中关于贵族需要履行的义务也没有相关的规定。你是勇于奉献的圣殿骑士,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拯救那些陷入危险的人们。但是他们并不是圣殿骑士,并不具备无私奉献的精神,所以你可以鄙视他们,看不起他们,但不能强迫他们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拯救其他。”
  娜塔莎神色淡然,在她看来比尔德家族的做法并没有违法贵族优待法,只是品格道德较为低下。
  “保护城市内的子民,是城主以及担任城市重要职务的相关家族和众多士兵的责任,并不是比尔德这类只有头衔没有实权的贵族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城市,让城市陷入危险之中,这本身就是格兰特自己失职造成的。”自始至终娜塔莎都认为这一切的缘由是格兰特能力不足。
  “诺曼顿半个月内接连发生两次魔灾,这两次魔灾都出现的极为突然,格兰特依靠有限的兵力以及十数个辉煌级强者能够做到现在的程度,已经令我刮目相看了。而且这两次魔灾的原因,你我都清楚是叶华造成的。第一次是他就职天命骑士引来的,第二次也是因为叶华才提前引发诺曼顿的晋升大劫。这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格兰特身上。”
  维尼迪很是欣赏格兰特的能力以及自我牺牲的精神,竭尽全力的为其辩护。
  “格兰特作为城主,第一次魔灾后就应该注意到叶华的异常,并考虑到留下叶华将会再次引发魔灾的可能性。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叶华驱逐出诺曼顿。但格兰特并没有驱逐叶华,而是选择将其留在了诺曼顿。最重要的是,城市内被人布下血色法阵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察觉,血色法阵的节点至少有一百多处,这绝对不是轻易能够完成的。这么大的动作就在他眼皮子地下发生却毫无所觉,因此第二次魔灾的爆发他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关于这一点,维尼迪无法反驳。第一次因为叶华就职天命骑士,这一来魔灾突然降临,格兰特没有预料到也很正常。
  但是第二次就大不相同了。诺曼顿被人在暗中布置了血色法阵,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格兰特却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你是专业的,我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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