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第五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这孩子，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去做什么江湖游侠。皇后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拓拔蔽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六儿的头:“六儿长大了，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可是你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有的。”
　　拓拔颜冲着父皇母后做了个鬼脸，扭过头去，有些生气。
　　拓拔蔽跟皇后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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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觉得当下西夏与汝文王朝两国实力如何？是否对我南境构成威胁？”落垢和公孙尚站在天下版图前，忍不住问了句。
　　公孙尚抚须谈道：“汝文王朝一向重文抑武，虽说这几年出现了几个有为武将但是不足为患。西夏这些年大力扶持武将，崇文尚武，不少西夏江湖高手都投身西夏朝堂为朝廷效力。假以时日，西夏定会成为我南境乃至整个归阳王朝的大敌。”
　　“据暗侍回报，西夏大将军谷雨不仅是西夏军中最有权势的大将军，更是西夏江湖顶尖的高手。听闻此人带兵有方，他手里的西夏王军是西夏军中最精锐的精锐。”落垢负手站在那儿突然说了句。
　　公孙尚笑了笑看着落垢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忍不住说道：“王爷这是起了想与之一战的念头？”
　　“还不是时候。”落垢淡淡的说了句，虽然又说道：“过些时日，本王打算入汝文游历一番好好感受一下汝文王朝的风土人情。”
　　“那沙场检阅南境军一事?”
　　“等我回来再说吧。”落垢想了想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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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书大人对此次幕南王大刀阔斧整治南境军一事有何看法?”湖心小亭，煮茶手谈；幕南王整治南境军一事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中书令柳元与他对立而坐，目光紧紧盯着棋盘上的局势:“原南境驻军将领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私吞军饷，死不足惜。大学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朝野上下的文人学子皆在口诛笔伐这位权势滔天的年轻藩王，还从未见过我朝读书人这般齐心过。”大学士司马如风与中书令柳元年纪相仿，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柳元依旧没有抬头去看他一眼，而是淡淡的说道:“终归是王朝中原太过安静了，总有那么一些饭吃得太饱，没事干的人想找点事做罢了。”
　　“哈哈哈……”司马如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天下学子知道他们一向尊崇的中书令这般评价他们，不知是何感想？”
　　“能奈我何。”柳元一脸的无所谓，天地正气于心，是非曲直于明，无愧天地，无愧于心才好。
　　司马如风顿了顿，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今南境军上下换防，军中高层武将无一不是幕南王的心腹，兵部已经掌握不了南境军的发展了。以那藩王的手段，我相信不出一年，整个南境军的战力会绝冠整个王朝。”
　　“这不挺好。”
　　“怕只怕到时南境军只认南王不认朝堂。”司马如风脸色发白，整个人有些发抖的喃喃自语道:“当年先帝突然驾崩，皇子们纷纷以兵变夺嫡。当今圣上本是最没有可能的一位皇子，可怎料想当时正率兵攻打东宋的落垢突然亲率两万黑甲骑军一路杀回京城。愣是将几位拥兵夺嫡的皇子全都给杀了，整整五万王朝精锐啊，几乎全都倒在了那黑甲骑军的马刀之下。”
　　在扶持新帝坐上龙椅后。
　　披头散发，一身铁甲血迹斑斑，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落垢就那样柱刀站在赵楷身旁，四周站满了黑甲兵士，整个大殿的气势令人有些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满朝文武百官站在大殿内，全都惶惶不安。
　　只见落垢冷冷的环视了一眼众人，问:“谁不服，出来聊聊？”
　　几位夺嫡皇子的心腹大臣当即便走了出来，指着那有些渗人的落垢叫道:“屠夫，你这嗜杀的屠夫，你不得……”
　　话都来不及说完，这几个便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满朝文武无不唏嘘不已，面对着身经百战的黑甲雄兵，谁还敢反对？或是说，谁还能反对？
　　“臣中书令柳元，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一直闭口不言的中书令柳元突然缓缓走出人群，匍匐在地，高呼道。
　　“吾皇万岁。”见中书令带头，其余人纷纷匍匐跪在地上齐声高呼。
　　落垢与赵楷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俩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段时日委屈各位大人了，没事就尽量不要出门，外面的世道不太平。”落垢对众人有些玩味的笑了笑，随后对赵楷一抱拳，收刀朝着大门大步走去。
　　接下来的数天里，整个京城上下到处都能看见黑甲军在追杀那些昔日追随几位夺嫡皇子的心腹嫡系。地上像是被血染了一样，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京城。
　　接连下了数场暴雨才将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但京城所有人内心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对这位年轻将军阴影，许多人光是听到落垢这个名字便会止不住的双腿发软……
　　从那以后便没有人敢当面骂落垢是屠夫，这件事似乎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禁忌，极少被人提起，没有人愿意去回想起那个炎炎夏日里京城发生的那件事。
　　“当今圣上乃是明君。”中书令沉默许久，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朝天拱手道。
　　“圣上自然是明君，自皇上登基以来，体恤民情，关心社稷安危，令我归阳逐渐有了鼎盛之势。”司马如风一脸的自傲，但是脸色随后又沉了下来:“可我归阳若想长治久安，削蕃势在必行。藩王掌兵，本就不妥，更别提他幕南王手里握着的可是整整三十万大军。”
　　“大学士当如何？”中书令放下手中的棋子，无奈的叹息道。
　　“为了王朝的将来，为了圣上，为了黎民百姓。我司马如风愿意做那卑鄙之人，甚至牺牲我整个司马家也在所不惜。”
　　“大学士当真觉得他将来会反?”柳元看着他反问道。。
　　“重要的不是他会不会反，而是只要他想反，随时都能反。”
　　“欲加之罪啊。”柳元仰天长叹，一脸苦笑，眼角闪烁着泪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这便是我辈读书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