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遗症

　　第二天，充满电的薛仁和赵文龙分头行动，各自调查。赵文龙去新创科技总部附近转悠，看能不能守株待兔发现其他的机器人，薛仁还是忘不了杨莉，又跑别墅区去看假杨莉。他们互相传递看到的信息。
　　薛仁跑到了假杨莉家别墅对面的别墅屋顶，安静地看着皮囊是杨莉的假杨莉，那么活泼，母慈子孝，家庭和睦。再回忆曾经温文尔雅、安静的杨莉，简直判若两人。
　　薛仁再回想自己曾经的屌丝生活，无法改变命运的痛苦，为了爱情的彻夜难眠，面无表情啥事都不关心的父母，以及曾经觉得毫无生气的人生，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再也回不去了。他有时想，是不是屈服于命运安排会更好一点，垂死挣扎的结果不是鱼死网破，而是鱼死了，网却没有破，而且网还越来越牢。
　　赵文龙遇到重要的信息，会用视频的方法传递给薛仁，或者有其他相关的问题，也会通过信息发给薛仁，通报他在新创科技总部附近看到的信息。薛仁也把看到假杨莉一家重要的信息发给赵文龙。赵文龙十分想进新创科技总部里面，想看看张虎怎么样了，毕竟兄弟一场，同命相连，都是苦命人，从生下来就是个错误，一辈子被利用和算计，眼睁睁地看到兄弟遭难，都帮不上忙，张虎在自己被拆除前，还提醒他们注意换账号避免被抓，他想起来了与张虎相识的点点滴滴，互相帮助的过往，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感到无助。
　　人总是在遇到困难时习惯性无助，或者降低自己的要求。而在意气风发时，会踌躇满志，显得欲求不满。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正在他们胡思乱想间。薛仁面前的别墅出了状况。
　　假杨莉端着一盘水果，突然抽搐倒地，果盘摔碎，水果撒了一地。她的家人迅速跑过来，把假杨莉扶起来，假杨莉面色难看，假杨莉惊慌失措地对别墅男主人说着什么。
　　别墅男主人面色沉重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电话，推开了窗户，对电话里面大声说：“陆先生，怎么回事，我太太大脑中经常会出现杨莉的记忆，还偶尔抽搐摔倒，在抽搐时大脑会出现更清晰的杨莉记忆，是不是你们没有把杨莉的记忆清洗干净？”
　　别墅男主人听着电话，随后说：“你们要快点，我们一分钱都没有少给你们，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说完就挂了电话。
　　薛仁把看到的这些，视频直播给了赵文龙。
　　薛仁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就寻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上面像打印一样写了几个字：请找一下你太太曾经的肉身。写完，薛仁就快速地走向假杨莉家的别墅，敲敲门，把纸放在了门前，然后就快步地走开。
　　别墅男主人应声来开门，只看到薛仁的背影在前面别墅拐角处一闪而过，然后低头看到了地面上的纸片，他拾起来了纸片看后，把纸片捏在手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赵文龙这边也出了状况，他发现有几个机器人合伙冲进了新创科技总部，动作迅速，有2个机器人缠住看门的机器人保安，其他几个机器人往里面闯。新创科技总部里面立即就有警报的声音，赵文龙通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机器人逐渐多了起来，应该是在阻拦突然窜入的机器人。
　　新创科技门外看热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赵文龙趁机往前走，想看的更仔细一点。然后新创科技里面出来了一些机器人，在礼貌的反复劝告路人离开此地，注意安全，路人都不情愿地被机器人往后赶，其中包括赵文龙。
　　过了一会，有一名机器人逃了出来，手里面拿着一个破损的意识转换器，可能在抢夺过程中摔坏了，后面紧跟着5名机器人，夺过转换器，抓住机器人就往总部里拖，任凭他挣扎也摆脱不了。
　　这名机器人对看热闹的人群大声呼喊：救命啊，他们骗人，骗我们的肉身给有钱人，然后把我们处理掉，你们不要上当。机器人反复地重复，急切地提醒看热闹的群众。而看热闹的群众，都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人上前去打抱不平，也许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人都会表现出漠不关心。
　　但是赵文龙想救，这个机器人是跟他们一样被欺骗的机器人，看着他狼入虎口，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薛仁在视频里面重复提醒他：要冷静，你救不出他，别去送命，我们要从长计议。
　　人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遇到跟自己有关的事情都难以冷静，遇到别人的事，总是看的很开。
　　电量快用完，他们不敢用街道上免费的充电器，薛仁和赵文龙又回到了下水道，边充电边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他们在网络上搜索，没有发现一条关于今天事情的新闻，连讨论都没有。新创科技采用信息封锁的方法，不让这件事情扩大，如果弄的人尽皆知，以后还怎么欺骗贫民集中区的人，还怎么做生意。
　　薛仁和赵文龙分析，白天去新创科技总部的机器人，应该是去抢意识转换器，他们想把自己的意识换回到肉身当中，想结束机器人的生活，至于把意识换回自己的肉身，还是换到别的肉身，就不知道了，可是他们没有规划好，敢上门去抢，正好被新创科技集团守株待兔后一网打尽。
　　薛仁也对赵文龙解释了为什么写纸条给假杨莉的老公，他们明知道别墅女主人的肉身已经被新创的机器人送去火化，薛仁是想看看，当这位住别墅的有钱人，去寻找新创科技集团讨要太太的肉身，看新创科技有什么反应，他们好根据形势安排下一步怎么做。
　　薛仁和赵文龙，同样好奇新创科技集团怎么治疗假杨莉的抽搐，欺骗一时容易，欺骗一世就难了。他们隐约感觉有好戏看了。
　　赵文龙说：“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胡作非为？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薛仁思考了一下说：“擒贼先擒王，我们要想办法抓住他们的总工程师陆名，抓普通的工作人员，没有几个知道全的，还容易打草惊蛇”。
　　薛仁接着说：“我明天去看看假杨莉的老公，了解他看纸条后有什么反应，麻烦赵兄还是去新创科技总部踩点，研究一下我们如何抓住陆名”。
　　“好！”赵文龙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