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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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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平复了情绪,转头看了段无休一眼,说道:“把贪狼三剑交出来吧,可以免些皮肉之苦。”
  “我承认你很强,可是等爷爷回来后,若是知道你又来要挟我,必定大怒,到时候废了你也说不定。”段无休威胁道。
  黑衣人邪魅一笑,道:“那你就等他回来吧。”转身接着说:“至少,现在可没有人会来救你。”
  “我真的不知道剑谱在哪。”段无休无奈地回道。
  那黑衣人一个瞬步来到床前,用力捏住段无休的脖子,声音低沉充满杀意道:“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段无休沙哑困难地说道:“我一个无灵者,要那剑谱有什么用。”
  “哼。”黑衣人冷笑一声松开了段无休,接着说道:“五年前,你与那李清风在九华山比试剑招,李清风不敌败了,那你说,不用贪狼三剑你怎么赢他?”
  “你还真以为是我赢了啊。”段无休冷笑道。
  “嗯?”黑衣人眼神一沉,看向床上的段无休。
  段无休接着道:“没错,五年前我是和剑仙李清风在九华山比试,但那不过是他与我演的一场戏罢了。”
  “戏?”黑衣人眼睛微眯,盯着段无休,五年前九华山比武的时候,他恰巧外出执行任务了,这些事都是他回来听人说的,所以他也不确定段无休说的是真是假。
  “没错,那只不过是爷爷为了让我扬名南境城,为了以后我能立足,不被人欺负,便伙同李清风演一出戏罢了,那李清风什么境界,灵脉境,先不说他剑法高超,光是一掌,便能让我重伤,就算我用贪狼三剑,怕也赢不了吧”段无休抬起头看向黑衣人,目光坚定。
  黑衣人盯着段无休,神色严肃,目光凶狠,就这么盯着,也不说话,气氛异常的诡异。段无休右手紧紧抓着枕头下的银色武器。
  黑衣人也不确定段无休是否有贪狼三剑,他只是以假试假,要试出来自然是好,试不出来也能泄愤。
  两人对视了十分钟左右,黑衣人看段无休双眼正视,并不躲闪,像是在说真话。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缓缓说道:“你若是交出来,我可保你在这段家无忧无虑地生活到老,若不交,这段家可就容不下你了,你一个无灵者,到哪都只能是废物!”
  段无休低下头来,没在意他的话,闭口不语。
  “好,很好,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了!”黑衣人冷笑着走出了房间。
  并非段无休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段天狼曾经教过,但段无休也不知道哪几招是贪狼三剑。
  因为段天狼教段无休剑法时,曾说:天下剑术本就有互通之道,只单纯地用名字区分剑法,实在愚蠢,再说你本就不用灵力,重在剑招,所以要剑招通学,互相融合。所以段无休只学剑招,不知道此招名字叫什么,再加上百家剑招互通互融,在段无休心中贯通有道,早已忘记哪几招是一体的。
  黑衣人走了之后,段无休爬起来扶起管家段邢,用手指探出其还有鼻息,也就放心了下来。
  然后段无休看向右手上从枕头底下摸出的银色武器,这武器通体银色,手指形状,看样子是套在手指上的。武器指尖处有一个尖锐似枪尖的一个小型尖状物,尾部有一个槽,上面装着一颗通体碧绿的灵石。
  “能一个照面打晕灵脉境的刑爷爷,应该是元境了。”段无休握住银器低声道。然后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能扛得住元境强者的几下攻击,唉,这段蛇,五年不见竟达到了这种地步,不知爷爷是不是他的对手。”
  这院子又重新恢复了宁静,月色如水,夜色寂寥。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段家上上下下竟死寂一片,好似没有人的鬼宅一般,连灯火都没有一盏。
  段无休把段邢抱到床上,叹气沉声道:“只能等爷爷回来了啊。”
  一夜无眠。
  ……
  翌日,天刚亮,段无休坐在床前发呆,忽然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段无休问道。
  门外家仆答道:“无休少爷,大长老请无休少爷去石塔广场,说有要事公布。”
  “知道了。”段无休回道。
  段无休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未醒过来的管家段邢,给他掖了掖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段无休跟着家仆刚到广场,冲天的喧闹声瞬间传了过来,让段无休有点眩晕,广场上人山人海,怕是除了那些家族守卫,其余段家的人都到了。
  广场中间的比武台上放着一排椅子,大长老,二公子,赤眉长老等都坐在上面。
  “无休少爷,这边。”跟着家仆,段无休来到比武台上,坐在了位置最后的椅子上。
  段无休刚上台,便引来了一阵骚动。
  “那不是无休表哥吗?哎,真的是无休表哥,你们快看。”
  “哇,无休表哥真帅,据说还是个天才,要是我能嫁给他就好了。”少女们双脸泛红,笑嘻嘻的说道。
  “别花痴了,那无休表哥可是汐儿姐姐的,是你能想的吗?”另一个少女指着队伍前面身穿红色小袄,青色长裙的那个少女说道。
  “我也就想想嘛。”花痴少女小声嘀咕道。
  “无休少爷!无休少爷!”广场上竟然响起了不小的支持声。
  人们好像对着这个神秘却充满传奇的“天才”特别崇拜,似乎那个广场上的身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值得他们的呐喊,赞美。
  段无休转身看向广场,心里却十分疑惑,这些人中,没有几个他见过的,可是他们却好像十分了解他一样,在为他疯狂。
  段无休转眼看见人群前面的段汐儿,刚想笑着打招呼,却发现段汐儿好像有心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只手攥成小拳抵着衣角,似乎在挣扎着决定些什么。
  大长老看了看广场上的人,又看了看时辰,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安静,时辰已到,我们便开始吧。”
  声音包含着元境强者的灵力扩散开来,广场虽大,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广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看向比武台上的大长老。
  大长老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在此,是关于我段家家主一事。”
  “家主?不是外出带着年轻人历练去了吗,怎么回事啊?”大长老的话刚出,便引来广场上一阵躁动。
  “安静,首先我们先请出大公子。”大长老话音刚落,段蛇便走了出来,站在了比武台中央。
  “大公子?他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是段蛇大伯,哎,真是大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怎么了?”
  段蛇一出,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段蛇一出,段无休眼睛微眯,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双手紧握成拳盯着比武台中间的段蛇。
  段蛇看向广场上的人群,道:“我今日来,有两件事。”然后嘴角一弯,沉声说道:“这第一件,便是担任段家家主。”
  “什么!”
  段蛇这一席话让广场上人无不吃惊的,段无休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段蛇,似乎已经要忍不了了。
  “你当家主?那老家主呢?”
  “对啊,老家主呢?”广场上人们质问道。
  “你们的老家主在五天前,死了!”段蛇说道。
  “什么!”广场上瞬间吵闹声冲天,有咒骂的,有怀疑的,有痛哭的……
  “你放屁!”段无休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骂道,并接着说:“你就是狼子野心,想趁爷爷不在先夺了权。”
  “对,无休少爷说的对!”广场上竟有不少人支持段无休。
  段蛇不屑道:“夺权?哼,我不稀罕。”接着对着广场上的人说:“你们以为这几日我段家守卫森严,禁止外出是因为什么?”
  “我问过大长老,那是因为有一名长老死了,所以加强了守卫。”段无休抢道,然后看向大长老,双眼充满希望,似乎这大长老是他现在的救命稻草,接着大声问道:“是不是,大长老?”
  广场上突然安静异常,人们全部看向大长老,他们知道的,也和段无休一样。谁知这大长老眼睛紧闭,什么话也不说,像是没听到段无休问他似的。气氛诡异,只有微风吹起他那白色的胡须。
  或者说,他不反对段蛇的话。
  段无休也明白了,那大长老先前是骗他的,然后他眼中的希望慢慢暗淡,最后变成了一片灰色。终于,他撑不住跪了下去,双手掩面痛哭。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重重的滴在了石板上。
  他不敢想象他爷爷就这么死了,他还记得爷爷出发前答应他,回来给他说那万兽山脉的魔兽。他还记得爷爷出发时的背影,以及回头笑着让他回去的笑脸。
  他还记得爷爷每天早晨教他练剑的面容;还记得坐在爷爷腿上,听爷爷讲的故事;还记得很多个晚上爷爷进来给自已腋被角,而他假装睡觉,躲在被窝里偷偷发笑。他泪眼婆娑,脑海里全是往日和爷爷在一起的场景。
  可这一切,就在这一瞬间,伴随着爷爷的走时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段无休的生命中。
  “不!”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在这段家的天空之上。
  段蛇并没有管段无休的反应,挥手叫上来一群年轻人,而这些人便是段天狼领出去历练的年轻一辈,段蛇指着广场上的人说道:“给他们说说吧,老家主是怎么死的。”
  这群年轻人中,有一个少年先开了口:“老家主为了掩护我们,被那魔兽双翼囚天虎给杀死的!”
  “什么!家主真的死了!”广场上的人面面相觑,震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凭什么当家主?”人群中有人喊道。
  段蛇看了那人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旋即伸出左手,一座白塔浮现出来,恐怖的灵力威压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元境强者!!”。
  广场上的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段蛇哼了一声接着说:“接下来,便是第二件事。”说着,眼睛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段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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