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尚的刀

　　这世上兵器千百种。
　　但刀与剑一直是最热门的两种兵器，最受武者推崇喜欢。
　　刀乃是单面开刃，造型霸气，更追求刀身重量。
　　主要分两种，一种是柄短刃长，还有一种则是长柄大刀，比如青龙偃月刀，刀法的奥义主要在于劈砍之术。被称为‘百兵之胆’。
　　用刀者，刀法刚猛霸气，不在意花里胡哨的招式，只追求一刀毙命。
　　剑则是双面开刃，头部尖锐，造型秀气挺拔。
　　剑如同君子，剑法讲究轻灵潇洒，刚柔相济，追求四两拨千斤的运用，在击杀敌人的同时还会在意动作的优美。被称为‘百兵之君’。
　　关于这两种兵器，到底孰强孰弱，一直是亘古争论的话题，也一直没有结论。
　　清晨。
　　千年古庙后山一处山谷。
　　山谷曲径通幽，四面环山，经常有野兽出没，寻常很少有人敢来此地。
　　一块巨石上坐着老和尚跟小楚岚，周围放着好几坛酒，以及不少下酒菜，两人吃的好是快活。
　　“枫儿，先来陪爷爷喝几杯。”
　　老和尚端着酒壶心情相当好，拉着小楚岚正一块酣畅淋漓的喝着酒。
　　“爷爷，你带我来这不是练刀法的吗？咋又喝起酒来了？”
　　小楚岚轻声嘀咕。
　　原来昨天老和尚跟老道士抢着教小楚岚，最后决定早上跟老和尚练刀法，下午跟老道士练剑法。
　　今天一大早，老和尚就带小楚岚来此。
　　只不过老和尚并不急着传授刀法，反而先跟小楚岚喝起酒来了。
　　“爷爷，古人曾说过一天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要不咱们还是先练刀再喝酒吧？否则姑姑知道了，一定又会生气了……”
　　小楚岚提醒道。
　　老和尚摆摆手，大笑道：“岚儿，古人说的话也不全对，要爷爷说早起的虫儿还被鸟吃呢，而且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练刀嘛。另外爷爷的刀法只有配上酒，才能发挥出最强威力。”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小楚岚天真的点点头。
　　“岚儿，尝尝这叫花鸡……”
　　老和尚更直接，夹着一根大鸡腿塞进小楚岚嘴里。
　　“嗯，真香！好吃！”
　　小楚岚吃的津津有味。
　　主要是受老和尚影响，他从小也喜欢喝酒，心里虽然会担心老尼姑知道会生气，但嘴上还是很诚实的跟老和尚继续喝着。
　　半个小时后。
　　酒干菜尽。
　　老和尚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传授刀法。
　　只见他对着天空轻轻一招手，眼前的空气立刻出现一个漩涡波纹，铿锵一声，就看到一把大刀从空间另一端慢慢飞出。
　　这刀长2米，刀身宽厚，刀刃锋利，通体暗红，一经出现立刻感受到天地间的空气流动变得无比狂躁。
　　“岚儿，拿出你的石刀，咱们要开始练刀了！”
　　老和尚纵身一跃，整个人跳到山谷的中间位置，在他持刀的那一刻，原本一身酒气懒散的神态瞬间变的霸气无双，宛如一尊盖世刀王，同时要求小楚岚拼尽全力朝他攻去。
　　“爷爷，我要上了！”
　　小楚岚手持石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大步朝老和尚攻去。
　　这十年间，他虽不曾练过刀法，但用石刀砍铁竹足足十年足以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挥刀。
　　单刀而上，脚步如风，重达百斤且笨重的石刀，居然被小楚岚挥动无比轻盈的感觉，刀光由慢变快，划过空气，发出呼呼呼的低重音。
　　“慢了，太慢了！”
　　“爷爷的刀法讲究的是快！是速度！
　　“要快到敌人还未来得及出手，甚至看不清你出刀的动作，你就能一刀劈下对方的头颅！”
　　“你且看清楚！”
　　老和尚给小楚岚演示。
　　他单手持刀，开始快速舞刀，并叮嘱小楚岚看清他挥刀的每一个动作跟手法。刀光快到极致，与空气摩擦，劈在大风上，居然碰撞出火花，发出霹雳啪啦的巨响。
　　到最后，以老和尚为中心，用他那快到极致的刀法劈出无数强烈的风浪，慢慢汇聚成一束百米高的龙卷风。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空更是下起大雨。
　　一时间，平静的山谷变得风雨摇曳。
　　“还不够！”
　　“这刀速还不是老夫的极限！还要再快！”
　　也许是喝了酒，挥刀的老和尚一改平时的懒散，变得亢奋，甚至有点疯癫，整个人沐浴在雨水中，不断提速，那挥刀的速度一度快到难以看清。
　　呼呼呼——
　　刀与空气摩擦，刀与狂风摩擦，碰撞出火花又连成一片火焰，将落下的雨滴都彻底蒸发。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突然他单手持刀，面朝不远处的一座巍峨巨山。
　　唰！！！
　　刹那间，他手中的大刀出现幻影，开始无限变大，到最后足足变成一把40米的大刀，从天而降，重重劈中那座巍峨巨山。
　　风雨连天一刀斩！
　　轰隆！
　　巍峨巨山被当场一分为二，变成两座隔空相望的断崖山，而中间则时变成一线天。那漫天雨滴也在这一刀之下彻底蒸发消失，遥远的天空中隐隐留下一道巨大的刀痕。
　　一刀断山！
　　老和尚的刀法竟如此恐怖！
　　“我恨啊！”
　　老和尚停了下来，眼中竟然有些湿润，突然仰天癫狂大叫：“龙域，我白眉和尚一定还会再杀回去的！我的亲人们，我恨当年不能保护你们，害你们因我而死……我恨啊……”
　　良久，老和尚才渐渐恢复平静。
　　小楚岚站在原地。
　　整个人陷入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目睹老和尚施展刀法，亲眼见证如此可怕的刀法，内心无比震怖。
　　同时也有担心。
　　十年来，老和尚一直懒散随性，经常豪爽大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突然发疯还落泪。
　　一个爱笑豪爽之人的背后，又曾经历过哪些苦难，小楚岚还无法得知。
　　“和尚爷爷，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楚岚走到跟前担心询问。
　　“爷爷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老和尚已经恢复清醒，为了不让小楚岚担心随口解释。
　　“好孩子，以后你的刀法就按爷爷讲的方法练，若是遇到哪里不懂的就来问爷爷。”轻轻拍了怕小楚岚的肩膀，老和尚慈祥道。
　　接下来。
　　小楚岚继续练习刀法。
　　虽然他刀法的境界跟老和尚相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很努力，很刻苦，悟性也不错。
　　待在山谷中一个上午，全身汗流浃背，将他的衣裳都完全泡湿，还是没有偷懒。按照老和尚的方法，疯狂挥刀练刀，不断突破挥刀的速度。
　　练了整整一个上午也终于有了不小的进步。
　　比如一只苍蝇从他面前飞过，他已经能做到挥动石刀将苍蝇在空中一分为二。
　　当然他这一刀劈死一只苍蝇，跟老和尚一刀劈断一座巍峨大山，两者间无疑是小巫见大巫，可是这虽然是他的一小步，但对小楚岚以后的刀法之路无疑巨大的一步，意义重大。
　　“岚儿，今天就先练到这吧。”
　　“下午你可还得跟那个整天装冷酷的臭道士练剑呢，得保存一些体力……”
　　见时间不早了，老和尚放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