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诈尸的怪鸟

　　第十五章诈尸的怪鸟
　　再入寒洞，望着熟悉的一切，往日种种历历在目，老人唏嘘不已。
　　恍然间，三年匆匆，石亨还是三年来第一次来这里，同样好奇的扫视着一切，深洞幽幽，已经不见了堆积的众兽，洞壁上的鱼状萤火，如一盏盏幽冥灯，莹莹如昔。灯是冥鱼皮所制，内装萤火虫，可长明不灭。
　　这冥鱼只能在暗流中寻得，成透明状，如不注意，很难发现。此鱼肉味儿美，鱼皮韧性十足，且易生气，只要稍引逗，自会鼓气如球，很是少见。
　　石族人取冥鱼皮晾干，内充萤火，不仅照明，还可做装饰，夜间甚是绚丽。见微知著，人生为万灵之长的智慧之处，就是对自然的利用，也是人与一般野兽的区别。
　　“也不知道今日会否有奇迹……”老人默默，叨念着，更像是祈祷。
　　“石爷爷，我怕……”小紫姬望着幽幽的寒洞，娇小的身体瑟缩着，似是被冻的，躲在老人身后，拽着老人的衣角。
　　“嗯！不怕，有石爷爷在……”老人在这石洞住过一段时间，这里优为熟悉，就是小紫姬也曾在这里住过，不过当时还幼小，没有记忆罢了！如今再入石洞，黑漆漆的，寒森森的，感到害怕也是正常，毕竟还是幼童。
　　石族重建后，老人就搬离了寒洞，毕竟这里寒意很浓，不太适宜居住。老人搬离后，居于崖上得木屋，守护着绝崖，一是避免族人误入，其二也是为了来这里方便，虽然这里被列为石族禁地，对老人，这条不适用。
　　每次来这里，老人总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猜想成真，能为石族引来一尊守护神，同时也在研究存放这里的血蟒卵，看看能否孵化出来，对冒着风险才得到的巨蛋，老人期冀很大……
　　“嗯……”再入石洞，老人瞬间愣住了，望着熟悉的石台，巨蛋横卧，哪还有那只肥鸟。
　　“石老，有什么不对吗？”石亨见老人神色有异，出声问道。
　　对这里，石亨也算熟悉，毕竟当初对诸兽的处理，他可是带着族人多次出入过这里，相隔三年，虽对巨蛋和怪鸟也知一二，知道老人对石台怪鸟和巨蛋比较关注，但怪鸟的缺失，石一并没太多在意，以为老人后来处理掉了。
　　“怪鸟没了……”老人冥思，眼睛四处搜寻，想发现点儿什么，“奇怪，上个月还没丝毫动静……”
　　“石爷爷，咱们快出去吧……”小紫姬被寒气所侵，小脸儿本就被冻的发紫，又是在黑漆漆的深洞中，尽管有冥鱼灯照明，还是不自然的流露出胆怯。
　　本来老人不准备带小丫头的，见小紫姬担心小石头，抱着老人裤腿恳求，泪眼连连的，甚是惹人爱怜，实在不忍拒绝，也就随她了，毕竟小丫头和石小子一起长大，别看平常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每每小石头顽皮，老人要惩罚，最护着小石头还是小紫姬，而且，这里小紫姬又是住过的，也没什么不能来的。
　　“小紫姬乖……”石亨看老人沉思，怕小丫头打扰，把小紫姬拉到身边。
　　“老头儿，你在找我吗？”一个尖锐的的声音响起，非常的突兀。
　　“啊！鬼啊！”小紫姬本就有些怕怕，这声音又响起的突兀，确实把小丫头吓着了，惊叫一声，躲在了石亨的身后，一张小脸埋在了石亨衣服里，似是这样才安全般。
　　老人被这声音搞得一愣，瞬间凛然，目光四扫，提高了警惕。
　　石亨也是被吓了一跳，这声音可是第一次听到，绝对不是族人，更可怖的是，竟然称呼他最敬重的族老为“老头儿”，心中愤愤然的同时，手已经握上了背后的宝刀。
　　“喂喂……几个小家伙儿在找什么？”借着幽幽的冥鱼灯光，几人目光在洞内逡巡。巨洞虽阔，也就十几丈方圆，有什么异常一目了然。
　　“找什么找，老子在上面。”老人心下警惕，可洞内狭小，音声回旋，一时寻不到声音来源，更是惊疑不定，怕遇到不测，他们几个遇险还好，怕就怕给石族带来劫难，至于石亨，虽然惊疑，但终是不知者无畏，眼睛乱瞄，得到提醒，抬头上望，才发现，洞顶一处突出的岩石上，一只肥鸟挺立，正傲然的盯着他们，一副不屑的样子。
　　“石老，突岩……”石亨震撼，借着幽幽灯光，发现岩上肥鸟不是三年前他们带回来的死鸟还有谁，尽管三年未见，但当初的怪异怎能或忘，更令其惊奇的是，这怪鸟不但复活，且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灵动异常，活脱脱一副人性的样子，同时疑惑，虽知道万兽有灵，多有灵性十足者，但能口吐人言的却是没有听说过，紧紧盯着岩上怪鸟，“难道鸟也能说人话……”
　　“嗯……”何须石亨提醒，老人已看到突岩上的肥鸟，心下一震，虽多有猜想，但真的变成现实，还是把老人吓的不轻，毕竟有些事儿，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更不知道是福是祸，一颗心自然忐忑
　　今天之事，虽多因小石头身体缘故，老人抱着一丝期冀，但时隔三年，老人其实并没报多大希望，可没办法，三年来，当初索取寒水已经用尽，现在又不知道崖底状况，若贸然下崖，就是九死一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来这里看看，纯粹是碰碰运气，毕竟三年了，老人也常来这里查看，每每失望，已不再存太大希望。
　　“前辈……”老人斟酌良久，真不知如何称呼头上这位，又怕不恭，惹得怪鸟生气，给石族惹祸，把好事变成坏事儿，那可就罪过了，“我们不知前辈已醒，但实在没办法，小石头怪病复发，命在旦夕……”说着，把怀中已经昏睡的小家伙儿抱起，向突岩举了举。
　　“小石头……”怪鸟狐疑，望向老人的怀中的小家伙儿。
　　洞中寒意甚重，即使如此，好像也不能压制小石头体内散出的炙热，通红的小脸如火再烧，与寒气焦灼，丝丝白气升腾。
　　“小家伙怎么了？”扑棱棱翅响，肥鸟已经跃到了平台，尖锐的嗓音带着紧张，“快放下……”
　　老人见怪鸟关切之情外溢，已猜到些许，终嘘了口气，为当初的决定庆幸，知道福运来了，只要眼前的怪鸟守护石族，石族中兴有望。
　　“这孩子被带回来，经常高热不断，幸好之前有从崖下带回来的寒水中和，才躲过次次危机，平安到如今，可几天，怪病又发，寒水用尽……”老人把小家伙放到石台上，虽不知道怪鸟和小石头之间关系，见怪鸟围着放在石台上的小石头急转，满是关切，多少笃定，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因由，对三年前同时出现在莽林的怪鸟和小石头，更是联想颇多，“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希望我石族能永久兴盛……”
　　“族老……”石亨满脸急色，小石头在石族生活也有三年了，甚是惹族人喜爱，更是让他这个族长欣赏，把小石头作为石族柱梁来对待，怎放心让面前这不知性情的怪物又触又碰，万一伤着了怎么办，作为一族之长，运筹帷幄，石亨已经初具火候，但见识上与老人还是有差距的，担心异常，“这肥鸟不会伤到石小子吧？”
　　“啥？肥鸟？”正在小石头身上东摸摸，西弄弄的怪鸟听石亨称其肥鸟，立马不干了，“小子，没见识不可怕，就怕没见识乱说话，乱说话可是会招祸的……”
　　肥鸟抬起鸡头似地脑袋，斜睨着石亨，“我老人家可是神武非凡，英武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金翅大鹏是耶！”尖锐之音在幽洞中震荡，小鸡胸昂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就你……”石亨乐了，被气乐的。
　　在石族，他可是人人尊敬的族长，也就面前的老人敢以“小子”称之，没想到，突兀的出现个会说人话的怪鸟，也就山鸡大小，竟然张口小子，闭口什么“金翅大鹏”，如何能让石亨服气，“如果你是金翅大鹏，我还是三皇五帝呢！”
　　“小子找打……”石亨的话似是惹怒了台上的这位，二话不说，扑棱棱，巨翅一展，一双鹰爪已临石亨面门。
　　石亨也是年轻气盛，才有刚才一番言语，再有也是担心石台上的石小子，毕竟对这怪鸟，他可是怀着三分戒备的，如今见怪鸟说打就打，条件反射抽刀就劈，“当！”一声巨响，一股巨力传来，石亨感觉似劈在了金铁之上，手臂震得发麻，蹬蹬蹬倒退了两步，心下暗凛，他可是知道，自己一劈之力，不说能开山裂岳，一般的虎豹却是难以承受，而这怪鸟却把自己震退了，力量可见一般，如何不心惊，尽管刚才事发突然，也不是一般野兽能承受的。
　　“嗷……”一声狼嚎似地叫声传来，紧接着是“嘭！”的一声巨响，肥鸟已被石亨一刀劈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寒洞的石壁上。
　　“哎呀！疼死老子了。”怪鸟翻身落地，抖了抖身上的石屑，身上哪有丝毫伤痕。
　　“妈的，真是龙游浅滩被虾戏……”说着，呲牙咧嘴的走了回来，见石亨一脸戒备的样子，握着巨刀，有随时劈出之势，脖子一缩，“算老子倒霉，沦落到你们这么个破落地方，又碰上了你这么个野蛮小子。”说完不再理会石亨，神情转回石台上静卧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