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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从梦开始的那天起 / 1.李佐

1.李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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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李佐,是个孤儿,今年十四岁。本来寄住在舅舅家,过着还算普通的一生。
  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也会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如果我那天没打开那该死的冰箱的话。
  ————————————————
  舅舅家本是三口人,老两口加上比李佐大上一岁的姐姐。姐姐名叫白梦清,取“人有梦仙者,梦身升上清。”中的两个字,舅舅是希望白梦清脚踏实地,切勿好高骛远。
  虽然说娘亲舅大,但可这舅娘就不亲也不大,一个屋檐下年深日久的难免有什么磕磕碰碰的计较。舅妈嘴也碎,少不了说些什么“克死爹妈”、“养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话。
  李佐年轻气盛,打人他不敢,不是没打过架,可这舅妈平时没在吃穿上亏待过他,也没打过他,其实说他也不是成心的,就是这嘴没有把门的。再说舅舅对自己是真疼自己,冲着他也不能动手。
  骂回去?他才十四岁还是个男的,你就再借他一张嘴他也骂不过他舅妈去。
  可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天天受这个窝囊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佐还正处在青春期,这个时期的孩子刚刚睁开眼睛看清这个世界原来不是那么的童话与美好,他们一方面认为成年人的时间充满了肮脏与苟且,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另一方面他们又瞧不起小时候幼稚的自己。
  于是只能选择逃避,逃避的办法有很多种,其中就包括了自杀。
  死?不是没想过,没有至亲,就没有家,这里也只是个寄居之所,死了可能连个浪花也激不起来,腿脚快点兴许能赶上那死去的父母。
  尤其是今天白梦清中考,这么重要的日子,父母当然要在考场外面陪着孩子,就算帮不上忙也要在精神上支持孩子。因为考场太远,舅舅和舅妈就决定在外面开个宾馆好让白梦清好好休息,中午当然就不能回来吃了,他们给了李佐50块钱让他自己解决。
  本来是想让李佐跟着去鼓劲的,可他说什么也不去:“不,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正好放几天假我要好好调整一下。”,老两口以为李佐因为明年该轮到自己,怕见到考场紧张,就没往别处想。
  只有李佐自己清楚,他不敢看见舅舅和舅妈在考场外面焦虑的神情,那神情中有一样东西是李佐没有的——血肉亲情。
  当自己中考时,父母应该会在天堂给自己祝福吧,他们应该不会责怪自己不懂事吧,还是他们现在已经轮回不记得自己了。李佐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脑海中父母的模样被泪水冲刷的模糊,李佐突然意识到他已经记不起父母的样子了,有些东西他再也不会拥有了。“该死,真是该死,我怎么会这么不孝,真不配当人。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这种自责的想法侵入大脑便挥之不去。
  “唉……我还配活着?死吧,一刀的事,一切烦恼都没了。”
  可要说这人吧他没有不想活的,在你潜意识里就好像有这么一根线它抻着你,不让你死,要说这是什么道理,估计是因为想死就死的都灭种了吧。
  李佐拿着刀站在厨房半个钟头,这刀先是顶在肚子上要切腹,转念一想这么死太疼了,再说这肚子一切开,五谷轮回之物和血混在一起流的满地都是,哪个要是进来看见了传扬出去名声不好,死的一点都不体面。
  那就割腕吧,慢慢的割开一个口子,这血呲呲的往外流,李佐的身体也开始发冷,可流着流着伤口就长上了,原来这身体发冷是吓的。
  跳楼吧,平时连坐过山车都害怕,这要真从楼顶跳下来,那不是摔死的,准保是吓死的。
  他就这么左思右想,脑子里过了三百个法子出来都不满意,于是——他饿了。
  “死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李佐想在冰箱里找点吃的,可刚一开冰箱门,李佐浑身的毛都炸了。
  冰箱里有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小的婴孩被包在一块镶红边的赭黄色方巾之中,在那方巾正中是用金线绣的凤鸟——只见它眉头紧锁蜷缩着卧在梧桐枝堆成的榻上,周围百鸟环绕,定下心来仿佛能听见群鸟的悲鸣之声。原来是个【百鸟朝凤】,可不知道是绣工的技艺太差还是有心为之,这画中的兆头与这初生的婴孩属实不配。
  再看这襁褓中肌肤如羊脂玉一般无暇的婴孩只有巴掌大小,一对若隐若现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皮肤惨白毫无血色,而嘴唇如火焰一般,红红的嘴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像是在奶油冰激凌淋上了草莓酱一般——不,她不是冰冷的——尤其是配上她浅浅的笑,要不是放在冰箱里就好像要把这个世界融化了一般,甜甜的像柔软的棉花糖。
  这场面并不该说吓人,可在这小孩周围有一群小人在上下忙碌着,仿佛是在扎紧方巾,要把她运走。
  那些小人只有拇指大小,头戴包巾、长髯及胸,穿着粗布麻衣,光着脚,要不是因为看见他们嘴里的啮齿和身后的尾巴,李佐差都能将他们当成《格列佛游记》里的小人。
  那为首的拿着个纯黑色小旗在指挥,当它嘴里喊着李佐听不懂的语言时,其它小人会整齐的应和,很有节奏像是纤夫的号子。
  “他们要干什么,一群老鼠一样的东西,它们是要吃了这个孩子吗?”
  李佐浑身的血仿佛要凝固了,脸先是吓的一阵发白,后又被自己的猜想气的发青,紧接着气血上涌把脸都憋紫了。
  “怎么办?救不救?眼看着这群脏东西要吃人,还是一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娃娃,他甚至都还没看过这个世界的样子。”
  “去他娘的,我李佐要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我也不配叫人了!反正都要死了,与其自杀我这也算死得其所了。对,我一个要死的人了,我还怕什么。”说着李佐伸手便要去抢那孩子,可这手只是停在半空就不动了。
  “死——我不怕,可别最后连我也一起吃了吧,有没有价值的没什么,死的窝囊的人多了,可千万不能让这群恶心的鼠人把我吃了啊。”李佐赶忙把手又抽了回来:“再说这孩子……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没有应该是死了吧,既然死了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人吃了这么多动物,死了让动物吃也是天理循环。”
  “对,这么死不值得。”
  想到这一节李佐就要趁着他们没注意把门关上,只要这门一关,到时离开这鬼地方,天高海阔的,把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谁还能找见他。
  可怕什么来什么,那个拿着小旗的鼠人大概是得到了其它鼠人的报告,像狼一样身子没动的把头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
  李佐刚要出声尖叫,对面的鼠人见状急忙说了一声“隐”,“嘭”的一声李佐应声倒地,人事不知。
  “铃~铃~铃~”
  两个小时以后,李佐迷迷糊糊的听见门铃的声音。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的刀,打开门的冰箱和满地的水,要不是看见那块方巾里包裹着的孩子,李佐都以为刚才是在做梦了。
  “我还活着,这帮恶心的鼠人把我弄晕了没杀我!”
  “那个带头的鼠人刚才说了什么?‘隐’……他们跑了?连吃的都没来得及带走?也对,不过是吃的哪有命重要。”
  “不对,他们怕我。要不怎么见到我就跑了,原来如此,干了亏心的勾当岂敢让人撞见。”
  “我就说嘛,这天下是人的天下,哪能让一群鼠人胡作非为。”
  “算你们跑的快,哪天要是落到我的手里,保准把你们剥皮抽筋,点了天灯。”
  “哎……算了,算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只要他们不再自寻死路,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了。”
  “铃~铃~铃~”
  李佐看了看在冰箱里襁褓中的婴孩:“还在,那就不是做梦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冰箱里,现在回想来那群鼠人应该不是想吃她的,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精心包裹。”
  李佐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粉嫩的脸颊:“没有鼻息,还真是个死婴,咦?”李佐赶忙用手轻轻地压在婴孩的胸前,“真奇怪,肺不动可还有心跳,这孩子不用呼吸吗?”
  “哐~哐~哐~哐~哐~哐~”
  李佐被砸门的声音从猜想中拉了出来:“谁呀!报丧啊!”
  神秘人:“对不起,因为是很禁忌的事,请您务必开门相商。”
  “紧急?你谁啊?”
  “贱名不敢入贵耳,烦请您屈尊相迎。”
  李佐明白过来了,门口这人跟刚才的鼠人是一伙的:“阴阳怪气,家里没大人,你在门口等着吧。”。
  神秘人:“我要找之人正是阁下,请您速速开门,此事要紧的很,万不敢传六耳。”
  片刻之后神秘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又补充道:“阁下与我族已有因果,想必见识过我族本领,如在下有恶意又岂是这区区铁门所能阻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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