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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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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只穿着红色内裤的秦邦国挺着啤酒肚打开房门,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余光看到站在厨房的儿子背影道:“小泽,又睡不着了?”
  秦泽不在考虑已经远去的古怪黑影,转身回应道:“已经睡醒了老爸。”
  “恩,都五点了啊。”
  秦邦国揉了揉头发,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边走边道。“我上趟厕所,小泽你睡不着就看会电视。”
  “今晚还能做噩梦吗?”走到厕所门口的秦邦国下意识的问道。
  一年来,古怪的声音在夜晚都会准时向儿子来报道,他已经不报太多的希望,但作为一名父亲,内心又何尝没有期盼,让折磨远离自己的孩子。
  看着每天清晨秦泽疲惫而又坚韧的神色,他感到自豪又感到愧疚和自责。
  一年不是短暂的数字,儿子没有被噩梦击溃,他又怎能不感到骄傲。
  虽然这份骄傲,是那么的无助。
  “今晚没做噩梦。”
  “没事儿,老爸相信....”
  打开厕所门的秦邦国身体突然停滞,缓慢的转动脑袋,看着月光照耀下一脸淡笑的儿子,有些磕磕碰碰道:“你刚才说啥?”
  秦泽双手摊开,满脸笑容道:“今晚没做噩梦。”
  “没骗老爸?”秦邦国不太确信的道,儿子可不止一次骗他说,不做噩梦了,结果第二天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而秦泽也知道骗不过他们,所以这一年来也就不再说什么不做噩梦的谎话,但这次不一样。
  他可以确信,只要在噩梦中不死,他第二天就不会向往常一样的精神匮乏,而且杀死噩梦中的怪物会让他获得非凡的力量。
  现在的他,甚至有些期盼夜晚的降临。
  不过这种事情他不好跟父母去说,并不是不信任,而是怕引起他们的胡思乱想,更令他们担忧。
  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更加让人容易接受。
  秦泽知道噩梦已经给爸妈带来阴影,笑着解释道:“这回真没骗你。”
  “好,好。”
  秦邦国哈哈大笑,但是膀胱都感觉快要憋爆了,急忙进入厕所喊道:“儿子,今天晚上我和你妈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你个糟老头,鬼叫什么,打扰到儿子睡觉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艳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叉着腰,满脸愤怒的走出卧室,看到站在厨房的秦泽后,脸色瞬间化为温柔的问道:“小泽,又做噩梦了?”
  “哈哈,你儿子今晚没做噩梦。”
  秦邦国在厕所内洗着手,发出开怀的大笑。
  李艳急忙打开客厅的灯光,看着灯光下,秦泽一脸精神抖擞,全不是往日疲惫的样子,眼眶又有些发红道:“儿子,你爸说的是真的?”
  秦泽两步并成一步的快速走到李艳身前,双手握住母亲的脸,狠狠的点点头道:“真的,不骗你。”
  “嘿,你这女人,儿子没做噩梦是好事,一天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
  擦完手,从厕所走出的秦邦国看着儿子红润的面色,这才确信儿子的话,将手搭在秦泽的肩膀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说,你想吃点啥,老爸带你去吃。”
  “啥都行,吃东西这方面我又不挑。”秦泽右手同样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笑道:“老爸你说吃啥,我就吃啥。”
  “好,那我们晚上就去盛隆肥牛吃点火锅,顺便陪你老爸喝两杯。”
  “喝什么喝,你儿子刚好就让他喝酒?”
  李艳伸出手拧了一把秦邦国的腰间软肉,道:“而且你忘了今晚和你战友约好,请他一家人吃饭的事了?”
  “嘶,对。”
  感受到腰部的疼痛,秦邦国倒吸一口凉气,握住老婆的魔爪。他还真忘了晚上要请战友吃饭这回事,对秦泽道:“儿子,晚上正好要请你姚叔叔吃饭,我们一家人都去。”
  对儿子说完,秦邦国赶忙道:“老婆都五点了,你也别睡了,赶紧做个早饭吧。”
  呵!
  李艳斜瞪了秦邦国一眼,松开拧在他腰间的手,对秦泽温柔道:“儿子,你想吃啥。”
  “.....”
  吃完早饭,陪父母聊会家常,等他们上班后,秦泽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熟悉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后,手机里传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女声。
  “喂,哥。”
  秦泽微微皱眉道:“你现在在哪?还没起床?”
  “在宿舍啊,今天上午没课。”秦婉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里嘟囔道:“才七点半啊。”
  “怎么了老哥?”
  “我不做噩梦了。”
  “卧槽,真的假的?”电话中,秦婉儿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秦泽一脸黑线。“你刚刚说什么?”
  “哥,你可别骗你妹妹。真不做噩梦了?”
  秦泽没有深究妹妹说的脏话,轻嗯了一声道:“不做了。”
  “哈哈,哥我就知道你会好的。”秦婉儿的声音暗藏不住惊喜道:“我快放暑假了,如果回家发现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折腾你。”
  “呵呵!”
  和妹妹聊了半小时,直到手机发烫后,秦泽面带笑容的挂掉电话。
  秦婉儿比他小了三岁,今年刚上大一,就在隔壁市读的大学,性格跳脱可爱,小的时候没少调皮捣蛋,是他们一家人的小公主。
  不过这一年来,这个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也为他这个哥哥,多了一丝惆怅。
  叹了口气,起身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有些微凉的晨风吹拂着秦泽的脸庞。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秦泽有些沉默,毕业之后他一直待在家,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俯瞰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秦泽心中忍不住的泛起暴虐的念头。
  “如果这是在噩梦中该有多好,杀了他们或许我就....”
  啪!
  秦泽抬起右手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清醒。
  “我该出去找份工作了,这么下去我要成精神病了。”
  “而且我也该买把趁手的刀。”
  菜刀短小,而且材质普通容易崩裂,根本发挥不出百战刀法的奥义。
  总不能,一直拿着菜刀在噩梦中砍怪,
  理清思绪的秦泽想到这里,脱下睡衣打开衣柜拿出挂在里面的衣服,爸妈经常会给他零花钱,他很少动用,所以银行卡里也存了三四千块钱,买把长刀应该够了。
  至于理由?
  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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