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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艾文在莱尔家中做客,通过一番交谈,得知他是一个孤儿。
在他出生的当天,母亲就撒手人寰了。
五岁时,他的父亲上山打猎,不慎被熊吃了,一个名叫道尔顿的铁匠收留他,并让他做学徒。
也许莱尔天赋不好,无论他怎么努力,锻造技术都很差劲,至今还无法出师。
艾文听过他的故事,耐心开导了几句,回到房间休息。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争论,不等他睁开眼睛,一个耳光扇他脸上。
“你这混蛋快给我醒来,好好看看你的处境;你现在可是阶下囚,根本没有资格休息。”
艾文迷糊睁眼,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密室内。
之前有过照面的塔芙琳,此刻正双手叉腰,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塔芙琳,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请冷静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找他。”
卡西娜站在一旁,耐心劝阻她,塔芙琳愤恨扭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抓来?”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因为我帅。”艾文尬笑。
“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你;看到你走进村落,我才知道你没有说谎。”
“那又如何?你准备道歉吗?”
“呵呵,想得挺美,我不杀你已经很不错了。”
艾文撇了撇嘴,道:“那你想做什么?”
“找你做个交易。”
艾文警惕地注视着她,不明白卡西娜想做什么?
她刚才和自己大打出手,现在又想做交易。
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艾文也不相信。
卡西娜掏出一张画有艾文头像的图纸,说他在巴卡镇被通缉过,只不过第二天便被撤销。
既然铁箭盟会通缉他,自然会阻止他去富尔威林,卡西娜这次和他会面,是想帮他过去。
“在谈交易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富尔威林?”艾文思考一会,道。
“这很简单,是有人告诉我的。”
卡西娜轻拍手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从门口慌忙走入,他叫约瑟尔,是劳尔手下的船员。
他说大家都被海怪抓走,只有法拉尔和茉莉逃了出去。
他当时正好外出方便,侥幸躲过了一劫。
得知法拉尔和茉莉脱险,艾文的心里稍稍安定。
两人陪他长途跋涉,已经遭到巨鲨袭击,如果再被海怪抓住,艾文很难原谅自己。
“卡西娜,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三笔交易,送你去富尔威林、帮你救人、让你完整离开。”
卡西娜伸出三根手指,面露优雅的笑容。
“前两笔我能理解,但最后一笔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残缺离开?”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之前追杀你的白狼,是塔芙琳的儿子,救你的狼啸是我发的;我不要你自废眼睛,可白狼的伤势,你必须负责。”
艾文的心里猛地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实在没有想到,救他和杀他的人竟然会是同伴。
难怪塔芙琳会仇视自己,原来他伤了对方的儿子。
想到即将承担的责任,艾文差点崩溃。
卡西娜作为一个药剂师,都没办法治好白狼,他只不过是一个闲人,该拿什么负责?
……
……
黝黑的夜晚安静阴沉,周围时不时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黑暗中,艾文和卡西娜走进房内,看到角落卷缩着一名少年。
他应该有十二岁,身材均匀、不胖不瘦,头发又长又乱,就像精神失常的疯子。
右边的眼睛被杂乱无章的头发遮住,可左边则黑得发亮,眼中透露的锋利目光,仿佛想要刺穿艾文。
“你……你是那头想杀我的白狼?”艾文打量少年,问。
“滚。”
“我也想走,但有人不让。”艾文苦笑。
“卡西娜阿姨,您为什么带他来这?看我的笑话?还是忏悔?”
少年说到最后,语气略显冰冷。
卡西娜黯然低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您经历过堕入地狱的痛苦吗?您知道那种感觉吗?一直以来,我对您就像母亲一样;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难道你非要逼死我才高兴吗?”
白狼越说越气愤,言语间的尊敬荡然无存。
卡西娜静听他的咆哮,始终没有出声。
“你这个垃圾,有什么火冲我来,别对女人发泄;不就废你一只眼睛吗?有必要寻死觅活吗?
“追杀我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杀别人可以,别人伤害你就不行,这特么什么逻辑?”
艾文见他咄咄逼人,忍不住给了白狼一拳。
白狼顿时仰天怒吼,用力抱住他的大腿。
艾文在他发力之前,用膝重顶他的脸颊,然后上前,过肩将他摔倒。
“来啊,垃圾!让我看看你除了怨天尤人,还有什么本事?”
艾文对他轻蔑勾手,气得白狼瞬间变形。
艾文根据他的走位,躲过来袭的利爪,顺手捉住他的后腿,用力砸在地上。
白狼摔得口吐鲜血,侧头喷射深蓝气体。
艾文迅速闪至一旁,抽出光盾格挡。
“狄克,你快给我停下来;以你现在的实力,很容易被深海之力反蚀的。”
卡西娜在边上大喊,凭空制造浓烈的雾气,遏制气体的蔓延。
狄克出身当天,正好是雷雨天气,一道闪电莫名出现,恰好击中他的身躯。
从那一刻开始,狄克就拥有了诡异的能力,并因此学会变身。
塔芙琳曾亲自求教过,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
那人听完狄克的情况,说他体内有深海之力,不到成年之时,绝对不要使用。
塔芙琳本想追问此能,却被高人笑着回绝。
从那以后,塔芙琳便开始教导儿子,使他能够轻易变身。
狄克口中的雾气,在卡西娜的遏制之下,虽然并不强烈,但威力仍然不可小觑。
关键之时,艾文手臂上面的符文,闪烁着莫名的蓝光,所有蓝气极速涌入,很快消失殆尽。
片刻,一道不知名的男声,从远处悠悠传来,聆唱着奇怪的咒语。
狄克听得浑身颤抖,一头撞向对面的墙体,逐渐冷静了下来。
“父亲,我好想你,为什么你要抛下我?你知道我和母亲有多难受吗?”
狄克恢复神智以后,立刻哭得悲痛欲绝。
卡西娜轻抚他的脑袋,为他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孩子,请振作一点,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但你还有母亲不是?你应该为她好好活着,努力过好每一天。”
“是啊,我很赞同卡西娜的说法;你还有母亲活着,千万别寻死觅活的。”
“哼,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如果没有我父亲的认可,你以为可以活到现在?”
狄克怒视艾文,心里不但没有平静,反而还有些激动。
卡西娜对他摇头,示意艾文别再多嘴。
“你说的不错,你父亲对我的帮助很大;如果他知道我对你做的事,或许我已经死了。”艾文无视她的眼神,继续道。
“哼,你终于知道认错了。”
误以为艾文自我忏悔,白狼的语气不再冰冷。
“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只是阐述事实;至于你的眼睛,从当时的情况看,我并没有做错。”
“扎瞎我的眼睛,你还有理呢?”狄克怒吼。
“任何事情得看情况,当时我俩敌对,别说扎瞎你,就算杀你,我都会做。
“是,最后你确实占了上风,但又怎样?你咬死我的同时,我能扎穿你脖子;所以卡西娜不光救了我,也顺道把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