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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翰林黄世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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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世仁泡了杯茶,先进书房,挥了挥手,书房里一位侍女立马一福礼,然后就退了出去,黄世仁在椅子上坐下,抿了口茶,端坐在位置上,暂时先闭上了眼,此名为“静坐”,在于反思自己一天的言行。
  这会,管家缓缓推开了书房的门,看见了书房里的这幕,这管家丝毫见惯不怪。
  当下走上前,把一杯香茶奉在一边,再在一旁点燃起了檀香。
  许久后,屋子里才弥漫开了一股清香之味,到这会,管家才静静的站在一边,黄世仁端坐着,整个人纹丝不动,不久之后,竟然从他的身躯之上浮现起了一道香味。
  这个香味不同于任何味道,而是读书人身躯里散发的一股清香。
  进而,则是一股文气摇曳了起来。
  黄世仁的额头上细汗渐渐浮现而出,在这个屋子里,笔墨纸砚为之颤栗。
  纸张颤抖,似乎都要飞起。
  书房的这些门窗,都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抖动声。
  在这屋子里,管家低头,束着手,对这四周一切的异象视若未见,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很明显,他已经对这些都感到习惯了,许久之后,正好约两炷香的时间,黄世仁才睁开了眼。
  “今日在黄庭书院教书,和李道光争道,颇有意气之争,不在读书之义上,颇感惭愧。”
  黄世仁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老爷一代翰林,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极为不容易了。”一旁,到这会,这管家才敢开口,微笑的道,“何况,即便是圣人也不是不犯错,而是错误累累,只是在不断的更正,直到完善自身。”
  “这点倒是不错。”黄世仁静坐了两炷香的功夫,身上却是汗出如洗,花费的功夫似乎比起长跑上一圈都要累的多,当下捧起一杯茶,缓缓抿了一口,缓解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首先要正视天下文宗,其次,自身才有可能成就天下文宗。”
  “这天下的读书人我见多了,基本都把文宗视为那文庙里高高在上的圣贤,根本就不敢去比较,殊不知,这些圣人们曾经也只是凡人而已。”
  “把别人看的太高,本质上就是在否定自己,给自己不能完善自身修养境界的一个借口。”
  因为别人是英雄,不是凡人,所以我当个狗熊也理所应当。
  因为别人是圣贤,所以我做不到别人的境界,也是理所应当。
  因为别人是天才,所以他成就超越我,也是理所应当。
  “抱有这样念头的人,从一开始就已经一败涂地了。”黄世仁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声,不禁想起了黄庭学院里的那些学生,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学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老爷,这些是七日投递到门下的文章,诗句。”管家把之前的话装作是充耳不闻,并且把一叠书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唔。”黄世仁沉吟了一下,一只手按在了这些书信上,想了想又松开了手,揉了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戌时了。”
  “唔,那不急。”黄世仁松开了手,“把我书架上左手起第六本书拿来,今日该温习的经集还没看。”
  “老爷是要温习竹书纪年么?”
  “不错。”黄世仁点了点头,进而随手翻开了在这一叠书信上的头几分信,目光仔细的浏览了下去,而管家已经到一边去找书了,黄世仁一边看,很快就拧起了眉头,把这封信扔到了一边,“写这信的读书人孙义,庐陵人,秀才功名,七言绝句一首,却是尽数写拍马阿谀之词,真是看的叫人作呕。”
  黄世仁捏了捏拳头,有些愤怒,旋即就松开,人又渐渐平静下来,对那管家道,“复信,就说信已收到,劝慰他好好读书,读书之人,当一心纯粹,太过重视功名,反而适得其反。”
  接着又拿起了另外一封,这里面附录的则是一片文章。
  黄世仁拿起,看完,又放下,进而再拿起一封,短短片刻后,五份信就已经扔下,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看下去,“这一次的书信又是这样,哎,诗句全是些阿谀奉承之词,或是文章里指点朝政,看似句句有理,实际上却是在指点江山,狗屁不通,真叫他去治理民政,怕是断不清一桩公案,分不清什么是庄稼,什么是杂草,半点实事都办不了,真叫这等人为官,才是祸国殃民!”
  “倒是有一片李氏学派的文章倒还也不错,就是可惜了,读书经义没学到家,空有其表。”
  “老爷,书。”管家把那一本竹书纪年奉到手上。
  说完就站到一边了,管家深深知道黄世仁的习惯,从书院回来,必先静坐,反思一天的一言一行,是否有错谬,其次则是温习功课一个时辰,再接见客人,最后清查一遍士子们送来的书籍,也就去睡了,管家也不打扰,就默默的站在一边。
  黄世仁摇头晃脑,看起书来,而在这个书信上的第一封,上面写着三个字,“……西厢记”
  而同时,西厢记的其他九份也分别送去省府的其他地方了。
  在大魏,评书人口中讲的故事,往往和读书人自己所看的经史史集差距很大,汇聚在评书人身边的,往往就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一些落第的书生,讲的故事也全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野史,以猎奇为主。
  真正传统的士大夫对此是不屑一顾的,就有了所谓的“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分。
  这些就被统一称为“下里巴人”
  但是在这些下里巴人里,讲的故事其实也很庸俗,叫杨奉先来听,绝对一个都看不上,经过了后世信息大爆炸的熏陶,看这些故事就太小儿科了,评书人口中,讲的无非就是一些“张武师喋血金钱镖。”
  “落第童生梦中得大儒点化,金榜题名。”
  又或者是,“某野史中的大儒不畏强权,顶撞皇上。”
  故事通篇下来就不离那三板斧,“武师,鬼怪,和落第书生”
  讲的故事也极为的保守,更没有什么曲折,武师被打压,发奋练武,然后反杀仇家。
  落第书生睡了一觉,人就开悟了。
  要么就是一些鬼怪。
  反正就是直来直往,没什么花架子,这要是让后世一些老书迷们来听,多半能听的睡着,这些评书还没经过元曲洗礼,也没诞生过三国演义,西游记这种评书大热的顶级故事小说,但就是这样一些平庸至极的作品,在这些百姓之中就已经流传很广了。
  有些知名的评书先生往那天桥下一站,轻咳两声,还没开讲,这附近云集而来的百姓就能成百上千,一个个都是忠实的听众,唯恐错过了半个字。
  而这些评书先生们的“润口费”往往也能大的惊人,讲一篇,各大茶楼,青楼之中能出大价钱来抢人。
  一篇好的故事,或是一个厉害的评书人,能价值千金!
  大魏的评书文化,至少也能占据这下层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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