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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所指，恐怕指的就是你现在的模样了……”丑牛看着百姓对司沛一指指点点，议论不停，有的人甚至看向司沛一的时候，露出憎恶的模样，不免脸上笑意一现的问道。
百姓这样的表情才好，能够让他们东厂做事的时候多一些理由！
“你们东厂的人做事都是如此不要脸吗？竟利用无辜百姓来为你们的杀人手段做掩饰。”司沛一扫过了周围指点他的百姓，脸上并无多少神色的变化。
那些百姓看见司沛一看过来，纷纷闭口不再说，他们深怕惹怒司沛一遭到击杀。
“我可没有说要杀你！来人，将他拿下！”丑牛退后一步，对着城门口的士卒喊道。
若是能在这里拿下司沛一，将其带到赵督主和千岁大人的身前，到时候定是大功一件，赵督主不仅会奖赏他，恐怕千岁大人也会更加看重他。
若是千岁大人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将他从领班一职调离，去一些更重要的岗位。
这种机会丑牛岂会放过，他可不想一辈子当一个领班，虽然听起来是东厂十二领班之一，但其实也是异常辛苦甚至有着不少的风险，他必须往更高处走才行……
东安门城门口的士卒持长枪整整齐齐的围住了司沛一，一个个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并无任何慌张成分。
这些士卒甚至脸上都没有出现怀疑之色，看着司沛一宛如看着一个木头桩子，一旦丑牛下令，他们便会立刻进攻。
“你若现在投降，我还可以不伤你，但若你想反抗逃走，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况且你也逃不掉，现在你在东安门的消息只怕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到时候其他的领班一过来，你就只能求饶了……”丑牛冷笑道，他知道千岁大人看重司沛一的实力，想要将其招揽。
所以丑牛不敢将司沛一过分的击伤，免得到时候千岁大人归罪于他。
“我若全盛时期，面对你们有何畏惧？你也不过是魏忠贤那阉人手中的一条走狗罢了，除了能咬人几口，还有何能耐？你又如何拿下我？”司沛一拨开面前的长发，脏兮兮的脸上却满是坦然，颇有一股世外高人的风范。
仿佛站在山巅俯瞰大地之时露出的那股寂寥。
“动手……”丑牛的脸色扭曲了起来，被司沛一这一句话彻底激怒，大手一挥之下，所有的士卒立刻将长枪指着司沛一，进攻起来。
每两个士卒之间长枪相互配合一进一退的攻击司沛一，每当进攻的士卒上前一步长枪探出的时候，另外收回长枪的士卒就会蓄力准备，等先前一拨攻击的士卒撤回长枪的时候，然后全力一击。
司沛一面对这种整齐的士卒长枪袭击，却临危不乱，受伤的手腕不停摆动，将袭击到身前的一枚枚长枪轻松拨开，更是反借其力击退两侧的士卒。
使得原本配合默契，进退有序的士卒出现了缺口，渐渐有了混乱，步伐也不再那么整齐，刺处的长枪也不再那么的有序。
东安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令得所有靠近东安门城门的百姓远远的躲开，不敢上前。
他们惧怕朝廷钦犯司沛一，也惧怕东厂和那些士卒。
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哪里敢近距离的去看这样的战斗？
此刻，在东安门城门远处的拐角处，陈子昂几人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这里，原本他们离开城门想要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先暂时避一避，免得被东厂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只是没等他们走几步，就听到了东安门处传来的激斗声，更是看到街上的百姓纷纷朝后退去，看向东安门处的时候露出惧怕神色。
陈子昂几人好奇之下，去而复返，便躲在这里看向了东安门城门口的位置。
只是一看之下，却让陈子昂几人起疑！
东安门城门口的一切映入到陈子昂几人的眼中，只看到一排排的士卒手握长枪攻击灰色长衫男子，一旁的那位东厂的领班抽出刀戒备着。
陈子昂不知道那灰色长衫男子是何人，竟然在京师城门口处与守城士卒发生战斗，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陈兄，想来城门口突然间出现这么多士卒，多半是因为此人了……”沈文轩在陈子昂的身边说到，刚才悬着的心才回到了心房。
他之前还以为城门口徒增那么多兵力是为了抓捕他们几人！毕竟那李起元说的话也让沈文轩很上心。
“看来应该是没错了，就是不知此人是谁？竟引得东厂和锦衣卫的的人都来到了城门口……”陈子昂点点头，却对这个灰色长衫男子的身份略感好奇。
“你们可注意到灰色长衫男子手腕上的伤口？依我之见，只怕此人曾是牢狱之人，手腕上的那种血痕就是被镣铐戴久之后所致……”钱炳文注意到了司沛一手腕上的伤口，说到。
“你是说从大牢逃离之人？”沈文轩诧异之下问道，想到了一种可能。
钱炳文点点头，灰色长衫男子身上的种种迹象无不在说明对方曾是大牢之中的牢犯。
“看来此人是如你所说的从大牢之中逃离之人，这才使得京师各个城门口加派了兵力，严加防守！”陈子昂点点头，继续说到，“依我之见，只怕此人是东厂大牢之中越狱之人，这才引得这么多的士卒和东厂人员把守在各个城门……”
沈文轩和钱炳文点点头，一旁的于瑶却显得很疑惑，“陈大哥，你怎么确定他是从东厂大牢逃得？”
“你看那里，那人便是东厂领班之一，若不是东厂大牢逃离之人，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东厂的领班？”陈子昂指着丑牛的地方，对着于瑶解惑。
“陈兄，既然东安门加派的士卒并不是为了我们几人，那我们几人还是先离开此地吧，免得被东厂的人发现我们几人的身份……”钱炳文提议道。
陈子昂有着犹豫，他想弄清楚着灰色长衫男子是何人。
要知道能从东厂大牢越狱之人，岂会是等闲之人？陈子昂对对方的身份很感兴趣。
“先不着急，此等场面可不多见，不多看会，怎么对得起自己来一趟京师？”沈文轩却在陈子昂的身边摇了摇头，并未打算离开。
敢在京师城门口闹事，而且还是大牢越狱之人，只怕今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出现第二个了吧……
就在这时，远处东安门城门口的司沛一将一位士卒手中的长枪夺下，顿时在周身横扫一圈，围困他的十几个守城士卒顿时被他击飞倒地。
司沛一手握长枪，带起一片片漂亮的枪花，宛如飘落的梅花花瓣一样……却又带着寒芒！长枪枪头不停刺过一个个守城士卒，不一会的时间，近一半的士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停……”丑牛见此情景，伸手拦住了仅剩的士卒，若是继续这样打下去，只怕城门口的士卒都会倒在地上。
“没想到狂刀司沛一不仅刀法独树一帜，就连枪法也是如此精湛，倒是让我很佩服……”丑牛紧握手中的刀，一点点走向了司沛一。
“枪法我只是略懂一二，算不得精湛。倘若我有一把刀在手，杀你一个东厂的丑牛……易如反掌！”司沛一嘴角裂开，淡淡的说到，握住长枪的手腕却微微抖动了一下。
手腕处的伤口还是他逃离东厂天字号牢房的时候所致，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此刻司沛一都是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与这些守城士卒激战。
‘狂刀司沛一？丑牛！’陈子昂心里自言自语道，对于狂刀司沛一他很陌生，但对于丑牛二字代表的意思，陈子昂却是知晓，此人岂不是东厂寅虎领班之上的丑牛领班？
“狂刀司沛一？”远处观望的沈文轩忽然间眉头一皱，双目紧盯着灰色长衫男子，惊讶的说了出来。
他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你听过此人？”陈子昂抛开心里的疑问，诧异之下问道。
“像是听过，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沈文轩紧皱眉头，思考着，脑海里面不停搜寻司沛一这三个字。
“他肯定记不起来了……”钱炳文在一旁看着沈文轩略微搞笑的模样，却笑着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狂刀司沛一，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刀法大师，有着定气二重天境界的高人，曾以一己之力力扛一个宗门所有人而不落败……几年前司沛一此人手持一柄刀挑战手持天下第一名剑的崇明阁阁主姜懿俊的时候，却败在了姜懿俊的手中，至此之后下落不明多年……”沈文轩徐徐说道，脑海里面终于是回想起了狂刀司沛一这个人。
“只是后来此人消失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上过，有人说他因落败在姜懿俊手中一事无法接受，跳崖身亡了；也有人说他因败在姜懿俊手中一事感到耻辱，隐居在某个地方苦练刀法，打算找姜懿俊报仇……却没想到他来到了京师，而且看起来还被东厂的人抓住了，就是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文轩继续说道，说到后面的时候，脸上明显有着疑惑。
“听你说的这么详细，莫非你认识他？”钱炳文诧异沈文轩了解的这么详细，不免问到。
“以前曾听师父说起过司沛一的事情，甚至早些年的时候，师父也与司沛一交过手……”沈文轩点点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你师父是胜了还是败了？”钱炳文比较关心这一点，立刻问道。
一个是用剑的剑宗宗主，另一个又是号称狂刀的刀法大师，两人交手定是波澜壮观，足以称之为刀剑相争。
自古刀剑都是大话题，钱炳文自然对两人的胜负很感兴趣，就连陈子昂也露出感兴趣的模样看着沈文轩。
二人的心里不知怎么的，都希望是剑宗的谢承霖赢……
“不知……”沈文轩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
当时师父只是给他说起过与狂刀司沛一交手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他谁输谁赢，沈文轩也曾问过，只是他师父谢承霖却并未告诉过他。
钱炳文和陈子昂听后，略微感觉遗憾。
剑宗宗主的实力，他们两人可是亲眼见识过，那种宛如大山一样的压迫感，以及超高的剑法，让陈子昂和钱炳文记忆尤深。
狂刀司沛一与其交手，那恐怕是一件江湖上的大事。
就在陈子昂几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东安门城门位置，丑牛已经手持刀刃杀到了司沛一的身前，凛冽的刀法宛如雪山上的刺骨寒风，竟逼迫司沛一只能用手中的长枪招架丑牛的攻击。
那如同寒风之中无形的寒气一样的刀意从丑牛的长刀上传出，直接顺着司沛一握着的长枪席卷全身。
在司沛一的经脉之中乱窜，破坏着司沛一体内本就伤痕累累的经脉穴道。
“不好受吧，我的刀意也不是盖的，别以为自己号称狂刀就以为自己刀意天下无敌，比你高深者恐怕你口中所谓的江湖上也大有人在！”丑牛见司沛一脸上略显惨白之色挡下他的刀意袭击之后后退了半步，脸上带着笑意的说到。
“只可惜你的刀意只有这点能耐了，恐怕今生都无望超过我……”司沛一紧握长枪，丹田之中的雄厚内力窜入经脉穴道之中，想要将丑牛打入他体内的那股刀意清除，却发现见效甚微，脸色不仅一寒。
“哼，若是你全盛时期，我的这点刀意或许伤不到你，被你轻松化解……但现在的你受到我们东厂的酷刑刑具之后，又受到重伤，不知能展现出多少实力？”丑牛一见司沛一脸上的表情，顿时笑意密布脸上，哈哈一笑。
所谓刀意，是使刀之人对于刀法的领悟达到一个程度之后，才能领会的一种对于刀的至高感悟程度，也是一种无形的杀招。
刀意看不见，却宛如空气一样，在刀法大师甚至使刀的高手身上能够轻松展现出来，宛如杀意一样，让人能够感受到，却触摸不到。
江湖上有一些刀法大师可以通过自身的刀意在无形之中杀人，他们通过将身上的刀意凝聚成一柄无形的刀刃，斩杀敌人的身心，摧毁敌人的斗志，甚至是对方的灵魂……
刀意大成者更是能够刀意一出，对方便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