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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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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西,以后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去瞧一瞧这天下。”钟仁听出了刘定西语气中的悲伤。他看着情绪低落的刘定西,认真的说道。
  “钟哥,听俺爹说,这天下很大。”刘定西抬起头望着钟仁,一脸的希冀。
  终究还是孩子,对悲伤的领悟还未深到魂魄,但也因为如此,孩子总是能比大人更容易在生活中找到乐趣。
  “嗯,钟哥还能给你一个家。”钟仁摸了摸刘定西的脑袋。
  同是天涯沦落人。
  “对了定西,你知道真阳城怎么走吗?”钟仁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那里直直的走出去,会见到一条驿道,沿着驿道往北走三十余里,就能看到真阳城了。”刘定西指着刘二远去的方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嗯,定西。咱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去城里。”他站起身,伸出手对刘定西说道。
  钟仁决定了。他要去真阳城,就算那里是刘二的老巢,他也要去。
  刘定西拉住了钟仁的手,他借着钟仁的力气,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天色,面露难色的说道:“钟哥,俺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再说。。现在过去,城门都已经关了。”
  钟仁看了看刘定西的状态,也知道确实是为难他。
  至于说城门到了晚上会关,钟仁倒是没怎么去细想,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没有宵禁,也没有到夜里就闭“城”的情况。所以他很难,对这种事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但没关系,明朝会教会他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先回去,我们再细作打算。”钟仁一时也没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他不可能背着刘定西走上三十里的路,毕竟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嗯。”刘定西应罢。便随着钟仁走回小院。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欺幼又欺老的刘二,此时骑马到了一处驿道口。他正犹豫着,要往何处走。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往北,回到真阳城,一条是朝东南方向,走到息县。
  他是要犹豫的。他一想起帮里的那个南苟,就有些畏怕。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二是个没底线的人,但他至少还懂一些江湖道义,知道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弄死县令大人。但南苟不同,他一直想弄死刘二。
  刘二之所以畏怕南苟。很大的原因在于,南苟比刘二更加的阴狠。
  阴就在于,南苟足够的虚伪,他最擅长的事,便是偷换概念的诡辩。以至于刘二一手创立的环首帮,现在大部分的兄弟都向着南苟。站在南苟一边。
  狠就在于,南苟就像一只非洲鬣狗,最喜欢乘人不备,行掏裆之事。
  刘二看着自己的断腕,心想:“南苟,你想除掉我,这次倒是给了你一个好由头。其实我也很想除掉你,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鼾睡。”
  “但何奈,你嘴皮子实在是厉害,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迷惑视听,混肴视听这种事我不如你。现在兄弟们只知道你,都当我刘二是个死人。我现在这般模样的回到城中,还不得被你添油加醋一番。彻底成了死人。”
  “县令大人也是靠不住的,他要的只是一条狗,不会在乎,狗是长什么样的。”想到这,刘二疲惫的叹息了一声。
  “还好昨天刚收了董庄的利钱。”刘二似乎想到了什么,还算不错的事,他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腰间。有些安慰自己道。
  “罢了,罢了。先养好伤再做打算吧。”刘二无可奈何的自喃了一句。
  说罢便调转马头,策马朝息县行去。夕阳西下的黄昏中,残阳如血。
  “定西,这是兔肉。够你吃几天的。你先养好身体,再去城中找我。。。嗯,就你说的那间膳福楼,我会住在那。”钟仁带着刘定西回到小院中,他拿出兔肉,递给刘定西。
  “钟哥放心,俺有了力气,就去城里找你。”刘定西接过兔肉,懂事的说道。
  “会烧火做饭吗?”钟仁看着年纪善小的刘定西,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会的,以前家里都是俺煮饭的。”刘定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骄傲的说道。
  “好。。对了,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到了城里,要是在膳福楼没找到我,你就先住下,我会去找你的。”钟仁从刘二留下的钱袋中,取出二十两碎银子,递给刘定西。
  “钟哥不用。俺可以在,膳福楼门口等你。”刘定西摆手拒绝道。
  “拿着吧,你要是到了城里,五天内还找不到我,你就带着银子,自己寻条出路吧。”钟仁知道,自己这一去,祸福难料。刘二的诡诈凶狠,着实给钟仁的心里,留下些阴影。
  “那。。那。俺现在就跟你去。”刘定西听到钟仁这么说,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害怕的说道。。他是真的怕,再变成独自一人。
  “别怕,钟哥是吓唬你呢。。”
  “对了,你不能留在这,万一刘二杀了个回马枪,那就不好了。”钟仁本想安慰刘定西,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安慰完又补充道。
  “那。。该咋办!?”刘定西听罢,一只手本能的,抓住钟仁的衣袖,他有些害怕的说道。
  “没事的,你就拿着兔肉,在村里找个,偏一点的地方躲起来。钟哥现在就得去城里,拖不得了。”钟仁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嗯,俺知道了。”刘定西松开了钟仁的衣袖。他懂事的说道。
  “乖。钟哥答应你,一定会在膳福楼等你。”钟仁拍了拍,刘定西的脑袋。他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不过片刻,钟仁的身影,便消融在黑暗中。近乎一片漆黑的天地间。刘定西独自站在院门前。直到他,再也看不到钟仁身形的模糊轮廓。
  他方才转身,安静的走回里屋。
  他默默的烧火做饭,默默的,清理着屋中,的一片狼藉。
  他的身影瘦小而又坚毅,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是懂事。
  但懂事阿,这个词又该有,多少贬义的性质呢。它在一定程度上讲,代表了失望和绝望。刘定西这个年纪,应该要任性,应该要懂的撒娇,应该要个性张扬。这是一种对长辈的信任,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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