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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蟠桃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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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桃树信守承诺,缓缓走了出来,亲自将所结的果实递到了李岩的手里。
  李岩接过蟠桃圣果后,如获至宝般捧在手里,美滋滋地打量了起来。
  平心而论,传说中的神果倒也平平无奇,通体朱红,珠圆玉润,看起来与寻常的水果并无二致,但当李岩捧在手里,立即就能感受到蟠桃圣果之中,蕴含了多么惊人的能量,有些烫手。
  过了良久,李岩的注意力方才从蟠桃圣果之上移开,转向了面前的蟠桃树,晦暗不明地说道:“你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到我面前,难道就不怕我食言,又打算抓你?”
  蟠桃树不屑地回应道:“你敢么?”
  李岩尴尬的笑了笑。
  说实话,他还真不敢,先不说那个不知真假的传说,已经绝了他将蟠桃树据为己有的心思,就是刚刚老祖宗无比郑重发出的警告,便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里的神明指的可不是某种强大的生物,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这种力量约束着众生,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但关键时候总会要命,尤其是十大神树这种特殊存在的身上最为常见。
  传说以前就有人不信邪,禁不住诱惑,与十大神树达成协议后食言,最后落得了非常凄惨的下场,极其恐怖。
  故而,老祖宗极为郑重地警告了李岩,与十大神树这种特殊的存在打交道一定要谨慎,必须时刻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但凡涉及到承诺相关的话题,轻易不要出口,一旦与之达成协议,千万守信,否则麻烦非常大,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岩胆子是大,可再大也没有大到胆敢无视老祖宗警告的地步,所以在老祖宗发出那个警告之后,他原本仅存的一些小心思也随之烟消云散,再也没了波动。
  心态变了,想法自然也就跟着不同了。
  仔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满足,蟠桃圣果夺天地之造化,可遇不可求,一般人侥幸见到一面都可谓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自己能够得到一枚神果,运气已经相当逆天了,不知道可以羡煞多少人,不能奢求更多,否则贪心不足蛇吞象,反而害了自己也不一定。
  李岩重新抬起头,笑眯眯地看向了蟠桃树。
  蟠桃树没有眼睛,但并不妨碍它‘看’清楚李岩的嘴脸,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瞬间察觉到李岩恐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当即后退了几步,与之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果然,只听李岩的声音悠悠地飘来,说道:“树哥,你这果子该怎么服用啊?是直接吃么?会不会影响效果啊?”
  蟠桃树炸毛了,枝桠狂舞,这由不得它不愤怒,饶是它活了无尽岁月,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须知,它近一万年才结这么一枚果实,也都被李岩敲诈了去,这已经是大放血了。
  这家伙倒好,居然还不知进退,舔着脸跑来问自己蟠桃圣果服用的方法,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口的话?
  太无耻了,简直欺树太甚。
  蟠桃树怒不可遏,如果可以的话,它恨不得生撕了眼前的这个人类,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差点吐血。
  当然,蟠桃树如果有血可以吐的话。
  用了好一会儿,蟠桃树方才勉强平静下来,它知道自己必须与这个无耻的人类划清界限,否则自己纵然是长生之体也可能活不久,会被活生生气死。
  不过,蟠桃树打算不再搭理李岩,并不代表李岩会就此罢休。
  因为,他没吃过神果,老祖宗也没吃过,根本不知道服用神果的正确方法,要注意些什么事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真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所以,不管蟠桃树愿不愿意,为了自己着想,李岩都没有放过蟠桃树,非要让对方告知他正确的服用方法不可。
  “树哥,树爷,你老人家别不出声啊,反正神果都已经给我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大方地告诉我吧。”
  然而,无论李岩说再多好听的话,求爷爷拜奶奶般恳求,蟠桃树也没有松口,始终不肯搭理他一个字。
  这真不能怪蟠桃树小气,蟠桃圣果乃是它所结的果实,等同于它的‘血肉’,试问这世上又有谁会大方到教授别人怎么食用自己的血肉?这实在是个非常过分的要求。
  “这蟠桃树真不是东西,一个果子而已,以后又不是结不出来,有这么心痛的吗?太小气了。”从小到大,这还是李岩第一次主动降低姿态,像孙子一样求人,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也让他有些恼了,不禁抱怨了起来。
  到了最后,见实在没办法劝动蟠桃树,李岩也不管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继续恳求蟠桃树,当着对方的面,抱着蟠桃圣果便是啃了起来。
  喀喀喀!
  只用了几口,李岩便是将整个蟠桃圣果吃进了肚子。
  不得不说,这神果还真不愧是神果,模样虽然不怎么样,味道却是出奇的好,比李岩吃过的所有食物都要美味,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神奇体验。
  李岩完全沉浸在了蟠桃圣果的美妙滋味当中,一时间竟有些不能自拔。
  然而,这种感觉仅仅只持续了片刻,李岩的脸色便是骤然剧变。
  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一股剧痛席卷了全身,深入骨髓,就连灵魂都未能幸免,受到了侵蚀。
  痛,前所未有的痛。
  “完了,真出岔子了。”李岩双眼一抹黑,悔不当初,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痛楚之中。
  这是一种比死还要难受的痛苦,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而无力,他只能承受,连昏厥都成了妄想。
  因为,每当他痛到快要昏厥的时候,来自灵魂的颤栗就会刺激他保持清醒,如此往复,永无止境。
  难,太难了。
  这一刻,李岩恨不得有人给自己来上一刀,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从而逃过这场无边的折磨,但这种事显然是一种奢望,他只能默默地承受,哪怕哭爹喊娘也没用。
  是的,李岩确实在哭爹喊娘了,鼻涕和泪水糊了一脸,那模样说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看上去非常的可怜,也非常的没出息。
  很可笑么?
  的确可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会痛到哭爹喊娘,这得多没出息的人,才有脸干得出来的事,任谁见了恐怕都会加以耻笑,骂上两句还是不是男人的话,但就李岩自已而言,他宁愿被人耻笑,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折磨。
  这无关是否足够男子气概,因为这种痛苦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一旦亲身经历,别说什么铮铮铁骨,男不男人,就是块钢,也得给你揉成一滩泥,让你哭出声。
  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
  “真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小毛贼。”
  就以蟠桃树与李岩目前的关系而言,能够亲眼目睹李岩这副凄惨的模样,堪称人生一大快事,应该高兴才对。
  刚开始的时候,蟠桃树也确实非常高兴,如果有手,它甚至会拍手叫绝,巴不得李岩就这么痛死在它的面前,如此才能化解它的心头之恨。
  可事实上,随着李岩承受痛苦的时间越久,蟠桃树反而高兴不起来了,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态变化,是因为这之中牵扯到了蟠桃圣果真正的价值。
  蟠桃树乃天地灵根,宇宙中当之无愧的至高生命体,所结的果实说是真正的仙药也不为过。
  不过,世间流传关于蟠桃圣果的描述却并不准确。
  在一定程度上,蟠桃圣果确实可以起到一点延年益寿的作用,这倒无可厚非,但长生不老就有些夸大其实了。
  蟠桃圣果真正的价值在于可以赋予人一种无限的可能性。
  这样说,很多人也许一下理解不了。
  举个例子,一般人的寿命大概在一百岁左右,没有意外的话,一般人活到一百岁这个时间点便会迎来死亡,可一旦服用了蟠桃圣果,便有了打破这一限制的可能,再活个一百岁。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在人的天赋上,蟠桃圣果亦能发挥出同样的效果。
  什么是天赋?
  正如有的人不管多么努力,学什么都学不会,而有的人学同样的东西,却不费吹灰之力,信手捏来。
  这,便是天赋。
  天赋与生俱来,乃命中注定,不仅体现在了智力上,还体现在了诸多方方面面,比如体格,甚至长相包括在内的等等外在条件。
  在成仙之路上,天赋的影子亦是如影随形,也许天赋不是衡量一个人成就的唯一标准,但在其中仍然占据了不可忽视的比重,往往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和下限。
  很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想不接受都不行。
  毫无疑问,蟠桃圣果就是这么一种可以打破常规的物质,赋予的可能性堪称无限,覆盖面也极广,不限于一方面,而每一方面又都堪称逆天改命,这也是蟠桃树为什么在无数生命体之中,有着如此崇高地位的主要因素。
  话说回来,蟠桃树为什么会越来越不高兴?原因其实一点都不复杂。
  正所谓付出越多,收获便会越多,这样的道理同样适用于蟠桃圣果之上。
  蟠桃圣果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逆天改命,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但一个人究竟能够逆多少的天,改多少的命,最终还是要看这个人自身的造化。
  承受得越多,收获自然越多,反之亦然。
  李岩明显是一个受上天眷顾的宠儿,他没有像有些倒霉蛋那样,服用了蟠桃圣果这等神物,不仅没有从中斩获一点好处,反而还把小命都搭了进去。
  这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确实发生过这样的惨事,有的人就是这么命薄,承受不起蟠桃圣果这等神物的洗礼,刚吃下去没两分钟,便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李岩的运气很好,痛不痛苦暂且不说,至少始终坚挺着,还没翘辫子,这就证明他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李岩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现在只想这场痛苦早点远离自己而去,太难受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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