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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血脉引流和脑海中那破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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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伸手指向十步开外,那是一辆哈雷?纯银色的车身,粗犷不羁的曲线,华丽而略显深沉的外表,精简却又时尚的设计在阳光下闪耀着豪华。就算陈燎焱再没有文化,也知道这是他一生也受用不上的奢侈品,比以前的辆被校长卖掉的改装哈雷不知道要贵重几倍。两人飞身上车,琳从胸中抽出她的学生证,拍在哈雷的显示仪上,发动机沉重的咆哮声响起,哈雷如一道闪电般飞出!陈燎焱高声欢呼:“真tmd高端!”他紧贴着车身,双手用力旋转,哈雷发出更加雄壮的轰鸣,在楼与楼之间穿梭,琳在身后指引着方向,几乎每过一个楼口,就是一个漂移,像光一般切出一条流利的曲线。
  陈燎焱高声喊叫,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这辆哈雷是你的吗?”
  琳在后座也高声回应:“帅气吧,私人定制,全球只有这一辆,就是有那么一丢丢小贵,见面礼送你了!”一脸我是大哥,我罩你的样子。
  陈燎焱再次欢呼“乌拉!大姐,我跟你了!”他猛的加速,轰鸣声盖不住他的欢笑。
  诸神学院实在太大了,即使是飞奔的哈雷,也花了足足六七分钟才赶到英雄堂。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急停,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两条深深的痕迹之后稳稳的停住。琳先跳下车,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陈燎焱坐在车上看呆了,他猛的注意到了些什么,自言自语道:“身材真好……”琳回过头来皱眉,“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哦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赶紧进去吧。”陈燎焱跳下车,急匆匆的往里赶,琳在后面着急着叫喊,“等一下等一下!我还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啊!”
  “啪”的一声,陈燎焱疑惑的回头,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琳直接把高跟鞋甩在地上,一路赤脚飞奔!这下把他惊呆了,这也太狂野了吧?“你就不能淑女到最后啊!!!”
  琳潇洒的一甩长发,一口回绝“不能!”同时不忘加速向大堂冲去,跃起华丽的360度大旋转,双腿重重的蹲在古色古香的厚重古董门上,门应声而开,发出刺耳的,尖锐的声音。陈燎焱站在原地彻底惊呆了,他估摸着现在他的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琳回首一把抓住他,在铃声响起前把他一把拖入会场。
  踏入会场,天顶上的壁画扑入眼球,这是一张巨型壁画,长五十余米,宽三十米左右,覆在广阔的天顶上,中间高大的主神右手高举至胸口以上,左手下沉,象征着审判,顶端是早已升入天堂的神明,而底下则是象征着一切苦难的地狱,在主神高高举起的右手边,都是上帝的选民,他们背生双翼,圣洁而优雅。而在下沉的左手边,他们痛苦的长出尖牙与利爪,铁青色的鳞片覆盖着他们的身躯,青面獠牙,面如恶鬼。这些即将堕入地狱的弃民,似乎心有不甘的咆哮,这痛苦的尖叫声仿佛能够穿透画面一般沉重。琳随口说道:“一幅《诸界之始》象征着万物的由来,那幅米开朗琪罗仿制的《审判》在它的面前不值一提,无论哪次看到都震撼人心,是吧,后辈。”
  没有回应,琳疑惑的转头,有两行凄清的泪从他呆滞的脸上划落,莫名的凄凉。
  那一刻,陈燎焱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无一不血腥恐怖,在翻滚的血池里,不甘的恶灵将破碎的手或爪伸向黑暗的,没有边界的天空,最终却无力的缓缓沉下。在那通天的针山下,遍体鳞伤,被贯穿了身躯的魂灵,执着的将沾满了血污的手指指向苍天,他们的眼眶空洞而深红,他们失去了双眼更失去了任何的希望。
  琳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陈燎焱愣愣的站在那儿,死死的盯着壁画。琳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没有任何反应,琳想一巴掌拍醒他,却被校长阻止了。
  校长比着手语告诉她:“这是这幅壁画特殊的血脉引流,对于血统较弱的学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有血统a级以上的学员才会感受到它的召唤,血统越强的学员感受越强,至于像他这样反应惊人的反而罕见。”
  琳也比着手语回答:“那为什么我对它毫无反应?”
  “血脉引流对每一个人的影响只有一次,只要能够接受了血脉引流,实力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另一位新生转过身来,她长着一对尖锐的耳朵,如同森林中的精灵一般,她同样比着手语:“为了提升实力,我曾经接受过一次血脉引流,获得实力的同时,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尽管她尽力想保持平静,不过还是掩盖不出她异样的表情。
  陈燎焱脑海中闪动的碎片突然炸裂开,他忽然感觉自己失去平衡,猛的坠落在无尽的黑暗中,自己的身躯正在燃烧,火焰刺痛着每一个神经,大脑被疼痛感支配着,痛苦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尖锐的利爪代替了双手,厚重的鳞甲刺穿披在身上破碎的圣衣,在无边的黑夜中坠入地狱,他无力的伏地,艰难的爬向不远处的血池……
  陈燎焱尖叫一声,如同从噩梦中惊醒,冷汗如狂龙出闸般,浸透了他的衣物,陈燎焱迟缓的看向四周,刚才的一切那么真实,现在周围的一切却反而那么陌生。琳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关切的问了一句。
  “兄弟,你是不是变强了?”
  “我觉得我应该还没秃……”陈燎焱弱弱的回答了一句。
  全场突然爆发了如浪潮一般经久不息的狂笑,有不少人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喊着我变秃了,也变强了,更有人举起双手,高呼玩**!就连校长这么端庄典雅的人,也忍不住了,偷偷转身微笑。陈燎焱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注意到校长今天胸口别着一枝玫瑰,他笑得连玫瑰都掉了,也没注意到。希德校长几步上前,给了陈燎焱一个大大的拥抱。陈燎焱受宠若惊,一脸震惊的看向校长,这位校长总给他一种介于凶狠和神经质一般的气质。他的目光撞上了校长的双瞳,暗金色的眼中有着对后背的疼爱,但是更往深处看,却像是近距离凝视死亡。陈燎焱用低到只有希德校长才能听到的声音问:“Whereisthedarkness?”这是一句简单的密语,带着这诸神黄昏之后的黑暗时代。校长在手上加了一分力,在他的耳边低声吟唱“Darknessinmyheart!”。
  黑暗的时代将永存心中。
  谁也没有注意到希德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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