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骑士的故事

　　黑骑士的现身前
　　“我很抱歉。他的生命之火已经燃烧殆尽。戴瑞爵士活不过今晚了。”布拉佛斯的医者面色凝重的对着年幼的韦赛里昂说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你一定要救他！”韦赛里昂抬起头对着医者怒吼着。跟在他后面的丹妮莉丝掩着面哭泣。“王子，公主.....”病卧在床的威廉·戴瑞爵士虚弱的呼唤着两个小孩。“我们在这，爵士。”丹妮莉丝连忙回去握住病入膏肓的老者的手。
　　“不能死！不能死！我死之后有谁能保护你们？”威廉·戴瑞迷迷糊糊地说着。他从未如此的畏惧死亡，一遍又一遍的祈求新神和旧神，再多给自己几年的生命，保护坦格里安家族的最后血脉长大。神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已陷入黑暗，思维也陷入了混乱，只能听见王子和公主的哭声。
　　夜色悄悄降临。朱红色的大门洞开着。仆人们正带着自己的大包裹三两个陆陆续续偷偷地往外逃。“放下那些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我允许你们活着离开。”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黑甲的骑士，右手的钢剑反射着寒光。他正堵在门口，杀气四溢。被堵着的仆人中的几个壮汉互相交换了眼色，怒吼着抽出佩剑冲了上去。黑骑士消失了一瞬间，又立刻出现。钢剑上一滴鲜血沿着剑刃流下，滴落在地上。而那几个壮汉，这时才扑通扑通倒下，身首分离。剩下的侍女们大声尖叫，或是瘫倒在地，或是夺路而逃。
　　黑骑士推开了紧闭的房门。躺在床上的威廉·戴瑞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两个银发的小孩正守着他。韦赛里昂看见一个佩剑的陌生人闯进来，吓了一跳。是刺客吗？我要保护妹妹。他鼓起勇气拔出腰间的小匕首，拦住来人喊道，“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不要怕，我是来和威廉·戴瑞爵士道别的。”黑骑士的声音变得温和。
　　“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小男孩并未因此而退让。
　　“你从未见过我。”
　　“把你的剑给我。”
　　黑骑士解下腰间的钢剑递过去。韦赛里昂刚接过剑，就因为太重，惯性带着自己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他毕竟只是个小孩。黑骑士越过挡在前面的男孩，来到床前看着濒死的爵士。丹妮莉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来者。她并未感到害怕，反而觉得他很亲切。他俊美的非凡，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如果他的头发不是黑白相间的，丹妮莉丝真的怀疑这是她素未蒙面早已死去的哥哥雷加。
　　黑骑士握着威廉·戴瑞的手，左手中指上的指环散发着柔和的光。威廉爵士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陌生人问道，“你是谁？”
　　“伊纳尔，无姓之人。”
　　“你是来代替我保护王子和公主的吗？”
　　“是的。”
　　威廉欣慰的笑了。很奇怪，他从未见过此人，但却知道此人值得信懒。他看向站着的两个小孩，虚弱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照顾好他们。”黑骑士伊纳尔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我会的。”威廉·戴瑞握紧他的手，又随即松开，闭上了眼睛。
　　威廉·戴瑞的葬礼在第二天举行。好不容易才平静下的丹妮莉丝又哭了起来。韦赛里斯却没有再哭。烈火吞噬了老人的身体，只留下灰烬。黑骑士伊纳尔将骨灰装进一个小坛子里，然后对着两个小孩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导师，也是你们的守护者。”
　　黑骑士的现身中
　　“噢—！对对，就是这样，你舔得真好。”提里昂·兰尼斯特坐在床上喝着葡萄酒，一边指挥着身下的女孩。这间房子的隔音并不好，隔壁一直传来“啊！啊！啊！用力！用力！对！就是那里！噢...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的声音。吵的提里昂有些心烦意乱。
　　该死，隔壁的那家伙难道是头野牛？这都快两个小时了，居然连停都没停过。喝完杯中最后一滴葡萄酒，将精华全部射进女孩的嘴里，提里昂拍了拍她的头，“今天就到这吧。下次再来补偿你，好女孩。隔壁实在太吵了。”女孩擦了擦嘴，爬到床上笑着说道，“亲爱的提里昂大人，您是不是妒忌隔壁的男人？”
　　“妒忌？他有我会的花样多吗？”提里昂躺在床上猥琐的笑着，不老实的右手还顺便捏了一下粉嫩的小葡萄。“您还没见过他吧。他是那么的英俊，长发和黄金一样耀眼，而且出手大方。又是那么地强壮和温柔。”女孩一脸痴迷。
　　“那个家伙在这呆了很久吗？”提里昂问道。
　　“有五天了。我们这的女孩都想和他睡觉。但他每天只选择一个。”
　　提里昂笑道，“真是有趣的家伙。”
　　“我想您们应该很投缘。因为你们在床上都是顽皮的小坏蛋。”女孩调皮的捏着提里昂的脸。以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她眼中的厌恶，隐藏的很好。
　　“提里昂·兰尼斯特！”刚下楼的提里昂转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精致的镶着金线的红色丝绸长袍坐在一张桌前喝酒的男人。金色的长卷发闪闪发光，白皙的脸上留着金色短须，举止优雅。他正微笑着，似嘲弄，似轻蔑，似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提里昂讨厌这个笑容，讨厌这种眼神。虽然从他记事起，这种笑容和眼神从未离开过。他迈着畸形的腿走过去，坐到这人的对面，毫不客气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最上好的里斯美酒，连我都没喝过几次。这位先生你可真会享受。”提里昂看着他十根手指上除了左手小指的指环看着比较普通，剩下的九根都戴满各色宝石戒指。该死，他的头发不会真的是黄金做的吧？
　　“我叫托曼。无姓之人。”
　　“那么托曼先生，你找我有何事？”
　　“能有何事？只为见识一番大名鼎鼎的‘小恶魔’。”托曼笑着说道。
　　“如果你觉得‘小恶魔’这个外号现在还能让我难堪的话，那么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提里昂耸耸肩，随意的回答。
　　“你或许是个爱捣蛋的小恶魔，也或许是一头危险的巨龙。”托曼收敛起笑容。
　　“哈哈哈哈！托曼先生，你真是个幽默的人。‘一头巨龙’？我是不是该喷一口怒火呢？”提里昂觉得自己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难道不是吗？一个人的强大并不仅仅取决于身体的力量，不然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就该是巨人了。就算再小的人也能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提里昂笑声顿时止住，说不出话来。
　　“人人都说你杀了自己的母亲才来到世上。但真的应该怪罪于你吗？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托曼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命运的诅咒使你诞生，命运的诅咒使你生而畸形，而命运也将指引你获得新生，在血与火中新生。”
　　他不该提到我的母亲。提里昂面色阴沉，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够了！你到底是谁？”托曼没有理会，他伸出右手，半握着，“你的命运，正如这世上所有凡人一样，掌握在神的手中。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短暂时光，很快你人生中最大的磨难即将开始。”他站起身来，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提里昂，又笑了起来，“你可真像头凶猛的小狮子。我很喜欢。”
　　提里昂打开纸张低头看起来，只见上面写道，“下次相遇，神施加给你的诅咒会被祛除，守望者将救赎你的灵魂。”他赶紧抬起头，桌对面的座位上空无一物，再低下头，手上也空无一物。“坐在我正对面的那个男人去哪了？”提里昂大声质问着经过的酒侍。“什么男人？提里昂大人，你一直都是自己在喝酒。”提里昂难以置信，跳下座位，迈着腿一瘸一拐的跑出妓院，四处张望。却只见到来往的人群，再不见那个金灿灿的人。
　　黑骑士的现身后
　　绝境长城以北是一块蛮荒的土地。终年积雪，环境残酷。即便是最漫长的夏季，也不见下的雪有一毫的减少。而在漫长的黑暗冬季，冰雪的风暴却更加疯狂。但这一切在与异鬼相比，是那么的美好。这是异鬼唯一的土地。现在的人称呼他们为‘异鬼’，在远古的无尽黑暗时期，他们自称冰族，统治着被坚冰覆盖的整个黑暗世界。他们信仰寒夜之神，并认为自己是神的血脉。直到另一个红色的神的突然出现。无尽的黑暗散去，凝固了亘古岁月的坚冰融化开来，变作了液态。他们称那液态的物质为死亡之水称那挂在天空中的火球为红神，死亡之神，世界的毁灭者。最初的冰族无法忍受红神的力量，多数与坚冰一同融化，直到黑暗之神降下祝福。他们终于逃过一劫，不再因红神的散发出来的炽热与光芒而死。但那个曾经熟悉的世界已不复存在。坚冰融化的趋势更烈，他们只得随之迁徙，唯恐被身后的死水所淹没所吞噬。
　　时光流转，水中升起陆地，陆地崛起高山，红神的血脉诞生于红色的高山之中，飞翔于天空之上。战争开始了。
　　远古的战争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两位真神因争斗而从天空洒落下的血于死水中融在一起，于是一种奇特的生命在其中诞生。他们非冰非火，畏惧两者，但却两者兼容。神无暇顾及这一切，他们的血脉亦然。
　　直到这世上来了不速之客。地上，又有新生的半神窃取权柄试图将自己的王座升上天。而天上，红神和夜神无休无止的争斗发生了变化。不速之客一边在红神，一边在夜神。半神们亦然。平衡很快被打破。
　　使他们茁壮成长的元素潮汐渐渐退去，而漫长的争斗也已耗尽了他们的力量。最后，所有的活下来的神都陷入了沉睡，不速之客们消失不见。这便是第一次的诸神之战......
　　那是谁，在霜雪之牙最高的山峰上修建了巨大的城堡？一只雄鹰正拼命往上飞着，试图到达那城堡，却被狂风吹走。一道血红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撕裂天空。“那是在预示着曼斯·雷德会带领我们顺利穿过长城。”很多的自由民为此欢呼。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真龙的回归，预示着魔法的回归，元素的涨潮，以及新的战争。”罩在黑斗篷的强壮男人走向宽阔的庭院。在院中，摆放着一座长脖异兽的石像。“醒来飞翼，你的主人安格玛在呼唤着你。”他右手的指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石像出现裂缝，藏于其中的黑色巨兽震碎身上的石块，张开翅膀。安格玛坐上巨兽的脊背，对它说道：“现在，让我们去召集所有的骑士。”
　　时间回转，那时流星还未出现。韦赛里斯·坦格里安收到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的邀请，并和妹妹还有导师在他的豪宅中居住了半年。韦赛里斯已不止一次的问过导师，为什么要在这逗留半年之久。导师总是神秘一笑，不做言语。
　　“我已经能够控制‘巨龙之怒’了。”韦赛里斯闭着眼不敢忘记导师曾经的教导，“每当一位坦格里安诞生，诸神就会抛硬币，选择疯狂或者伟大。疯狂或伟大源于你们高贵的神之血脉，但并非不可控。而我就将教会你用精神力量控制血脉中的疯狂，那燃烧过头的火焰。韦赛里斯，不要否认，你的硬币正是疯狂那一面。”
　　“只要我证明自己是值得追随的王，心向坦格里安的贵族便会认同和支持我。永远不要将怒火和疯狂爆发在亲你爱你的人身上，永远！”韦赛里斯如此告诫自己，遏制住脑海中各种残暴而疯狂的念头。
　　黑骑士伊纳尔知道韦赛里斯又陷入了疯狂。能否压制住血脉中的火焰，只能靠他自己。丹妮莉丝已经十三岁，到了完成主人的任务的时候。“她乃童贞女王，命中注定在烈火中重生的真龙。但真龙的诞生却需要血与火，最强大的血与火。所以只能将她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用他的血点燃真龙之火。”伊纳尔低声嘀咕着，拿出一枚铭有符文的戒指，“这枚戒指可保留她的童贞，也可使她不受伤害。”
　　第二天，韦赛里斯面色苍白的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伊纳尔正站在门外欣慰的看着他说道，“很好，你很好的控制了自己体内的怒火。韦赛里斯，我很高兴。”
　　“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导师。”韦赛里斯靠着墙问道。
　　“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赢回铁王座。无论红龙还是黑龙，龙就是龙。去加入黄金团，那群黑火的叛逆，想要回家的流亡者。染黑你的头发，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坦格里安，从一位普通的佣兵做起。你要和他们睡在一起，吃同样的食物，喝同样的酒。使他们从心里认可你，忠于你。让那些黑火的叛逆知道你是值得追随的王。那时，便可开始夺回铁王座的战争。”
　　“是！我立刻去准备。”韦赛里斯毫不迟疑的回答，“那丹妮该怎么办？”
　　“她会嫁与一位多斯拉克马王，为你换取精锐的军队。”
　　韦赛里斯握紧拳头，“为什么？”。
　　“你需要更多的军队，当你成为黄金团的主人后，我将使你与多恩的公主成婚，以换取他们的支持。不然单凭区区一个黄金团，是不可能夺取铁王座的。韦赛里斯，你要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有所牺牲。想要的越多，就会牺牲更多。”
　　韦赛里斯沉默良久，然后说道，“我本以为她会成为我的王后。导师，我想在参加她的婚礼之后再离开，可以吗？”黑骑士摇了摇头，“你今天就要出发。我已为你准备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