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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晋雷环送君一死 通计划魔君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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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澄接过罗睺递来的雷晶,小心打量着,只见此晶体表面浅红,随后红色逐渐加深,至晶体中央红色已如鲜血般红的刺眼。“这便是天谴吗?谴责众生之力此刻正在我掌中所握,但光凭我可能降伏它吗?”元澄松开手捧着晶体,一股股极端破坏的气息从其上释放出来,“光凭我……”,元澄看了看一旁的罗睺,一下子握紧了手。
  雷环瞬间出现,元澄缓缓闭上眼睛盘坐在地,随后慢慢催动法力,谴雷之晶在元澄手中开始融化。而元澄所凝结的雷环也开始在元澄的头顶凝聚。
  雷环之上一雷海缓缓形成,向元澄压来。元澄身躯微微颤抖,神情也开始不自然。一阵阵刺痛从元澄身体内部蔓延出来,如同万蚁噬骨般的疼痛瞬间覆盖了元澄整个意识。这痛苦就如同将全身骨头抽出又装回之后又将骨头碾碎,如海般的痛苦摧残着元澄的身心。
  雷海越来越接近雷环,终于两者相撞,一阵轰鸣在元澄神识中回响。
  一道裂痕蔓延上了雷环,天劫之雷所形成的雷环在天谴之雷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但雷环的裂痕仅出现了一瞬间随后快速复原了。“这是气血之力?不对其中似乎还包含着别的什么,我看不出,但它的确存在,究竟是什么?”元澄有些不解,正在元澄思索时,雷环轰然爆发。金色的雷霆化作一柄利剑劈向雷海。但雷海又岂会任人欺凌。霎时,雷海沸腾,一股毁灭意识降临,瞬间将雷剑摧毁。
  但一柄被摧毁雷环又凝聚出两柄,两柄碎裂又凝结出四柄,八柄,十六柄……随着雷剑碎裂与雷海中,元澄渐渐感到身上的痛苦减弱了,“要结束了吗?”,咬紧的牙齿松开了,鲜血缓缓从伤口流出。元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抬头望向头顶的雷海。这原本给元澄造成无限痛苦的雷海在此刻元澄看去竟有了一丝熟悉感。
  元澄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自己,暗自想到:“莫不是自己有些受虐的倾向?”,但想归想元澄还是将神识探入雷海中。
  狂暴确夹杂着丝丝温柔,这便是雷海给元澄的感受。血色的雷海中漂浮着点点金芒透露出了元澄熟悉的气息。神识化作一双大手将金芒握在手中,“这是?我的道!没错,那隐匿在气血与雷霆中的东西便是道,便是我的情之道,不归大道、天道掌控的道,只属于我的道。原来如此,由于我释放了融道之术,于是雷剑破碎将情之道融合入雷海中,缓缓蚕食天道意识并将我的气息烙印其中。”
  “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巧合了。果然我身为一个穿越者也是有些特权的。”元澄笑笑,随后微微握拳。雷海竟然随着元澄握拳开始收缩变小,最终又化作一颗结晶,向雷环飘去。“噗通”如石子入水般的一声传出,雷晶融入雷环之中。反应在这一刻发生了,雷环瞬间化作血色,随后点点金光浮现,汇聚将血色雷环刻上金色的情道道纹。之后金光一凝化作一颗金色光球镶嵌在新的雷环上,随后一股气浪袭来将周围的混沌之气驱逐开来。
  元澄的身体受到雷环的气机牵引缓缓浮起,雷霆涌动,雷浆将元澄包裹开来,化作一个雷茧。
  轰,雷茧炸裂,一个身影从其中走出。长发及腰,肤白胜雪,身姿窈窕。元澄打量着自己的造型,不得不轻叹一声:“男子气概又丢了啊,唉。”雷环飞出血光洒下,瞬间元澄黑发化为血色,道袍则金银相间,气息也在瞬间变得浩大与刚正。元澄轻轻握拳,一股力量感传来,“这便是谴雷之环所带来的谴雷之体吗?不愧是天谴啊。”
  “咳咳,好了。力量慢慢体会吧,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这便将与鸿钧所想尽数告诉你。你且听好了……”
  “原来如此,但这只是你与鸿钧道君的推测,谁又知道补全计划是不是天道计划的一部分呢?为此牺牲二位的性命不值得啊。”
  “时间紧迫,我与鸿钧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只有抓住机会若此次我能击杀天道所附身的鸿钧则我可乘胜追击摧毁天道,还洪荒众生一个自由。若是我失败了,则由鸿钧合道拖延天道。至于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如此说来方法只剩下等死了吗?”元澄轻咬嘴唇,攥了攥拳头,追问道。
  “本来是的,但是变数出现了。”罗睺并没有说下去反而将目光投向元澄。
  “变数!也就是说洪荒有救了?罗睺魔君您怎么不说下去了?那变数究竟是谁?”元澄望向罗睺却发现罗睺正用着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元澄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说道:“难道罗睺魔君,您说的是我?”
  “没错,你才发现吗,你自己的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元澄打量了一下罗睺,又在脑海中构思了自己的样子,一张嘴,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两只耳朵,皮肤白皙,长发及腰,一个妥妥帅小伙啊。哪有与众不同啊?
  罗睺一下子看出了元澄的想法,不禁被元澄所气笑了,“果然是个猴儿,并非是你长相。而是你的命数,你的道,那个脱离道的属于你自己的道。”
  “命数?道弃之人?还有我的道?”
  “没错,就是你的道。没发现吗,你的道包括你都在周天之外。这也是你能将天劫之力化为己用的原因。”,罗睺眼睛微微眯起,“应该说你并不是此界中人,我没说错吧,元澄道友?”
  “罗睺魔君,您说笑了,小子我早与您和鸿钧道君说过了,我非洪荒人氏。”
  “不,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我所说的是你非此界人氏。”罗睺紧紧盯着元澄,好似将元澄身躯中的灵魂看透。
  “魔君说笑了,我若非此界之人那又来自何方呢?”
  “罢了,你若不说我也不便问。但我只问一句你的到来对洪荒众生可有威胁?”罗睺目不转睛盯着元澄。
  “魔君,洪荒亦是我想守护之物,亦有我想守护一人。”元澄的目光没有躲闪,与罗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好小子,我与鸿钧那忘恩负义之辈果然没有看错人。”罗睺看着元澄,含笑说道。“鸿钧那老匹夫下手太狠,就算他为天道所控,我是不原谅他了。可惜可惜,我是无法看到计划成功的一天了。”
  元澄微微一愣,“莫非?”元澄似乎想到了什么,“魔君您此话何意?”
  “明明你已猜到了又何必问我?”罗睺笑了笑,“道有穷尽,何况生灵?生于混沌中,集魔神之息而成。毁灭与杀戮的化身,谁又能想到堂堂一代天魔落得如此地步。”
  “魔君,您……”
  “说笑而已。我这一生不是为前人意志所活,亦不是贪图后世颂德歌功。人生在世,本就是为潇洒而活;为自己而活。”
  “魔君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而活,但您所做之事有哪件不是为洪荒?哪件不是为生灵?”
  “失去之后方知生命可贵,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告诉我,如今我悟了,可她不见了。”
  罗睺轻轻捏着手上的莲子,眼中荡漾出一股温柔。
  元澄感到身旁的罗睺气息再次变得微弱起来。
  “元澄此物交与你,一定要好好照料。若有能用到之处,也尽管取用,我想她会同意的吧。反正我也陪不了她了。”罗睺的声音有些落寞,随后一点晶莹的紫色落在元澄掌心。
  “待我死后应会出现魔道,你若趁机通晓魔道,吸纳魔气定会凝成一魔环,我能帮你的只有如此了。”
  “魔至苍穹绝造化,莲开半世濯铅华。
  问确大道几轮回,来世还你千霓裳。
  掌破乾坤神不灭,世间唯我凌仙魔。
  身虽灭兮意长存,血虽尽兮魄无殤。
  ”
  罗睺的声音越来越轻,身躯缓缓虚化,但他并未展现出多少恐惧,平静的脸上甚至还有些愉悦。他深深望了元澄手中的莲子终消散在混沌之中。
  正是:
  “混沌埋英魂,鸿蒙藏雄魄。
  落根桑梓地,何须青山埋”
  “元澄切记待鸿钧融道后你便是这洪荒未来的希望了。”
  罗睺的身躯在这一刻化作片片碎片,消散在紫色的雾气中。一点紫芒在雾气中越加明显,那紫色晶石缓缓吸纳着雾气,最终雾气散尽。
  晶石落在元澄手上,一个恍惚的声音从其中透出“汝可知何为魔?”元澄捧着晶石,听到此话,不知为何泪珠却滚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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