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

　　“快让开，刹不住了。”一辆失控的汽车径直的向前疾驰，车上传出恐慌失措的喊声，可正前面一个青年带着耳机，正在专心致志的看手机，时不时露出一抹笑容，丝毫没有注意到撞向他的汽车。
　　“砰……”终于，在靠近他三米的时候，他终于抬头，可来不及反应，青年就被狠狠地撞了出去，手机也脱手而飞，脸上浮现出茫然，恐惧，后悔的神色。
　　狠狠地摔倒在地上的青年，眼睛瞪得很大，胸脯还在缓缓的起伏着，脑海一片茫然。
　　“为什么？怎么会？我要死了？我还没活够，我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我还没结婚，怎么会。”
　　“快报警。”
　　“快叫救护车。”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医生，先给他急救，快点儿来个人帮我。”
　　喧嚣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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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害怕，以后啊，有我吃的，就有你们两个小家伙吃的。”一个少年看着眼前两个脏兮兮的小孩，温柔的摸着他们油腻的头发。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只是洗的很干净。
　　“谢谢大哥哥。”两个小孩纯真的眼睛带着几分欢喜，几分害怕，几分茫然，扭扭捏捏的说道。
　　“来，告诉哥哥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少年和善的问着。
　　“我叫小希，他叫小凡，我是姐姐，他是弟弟。”小男孩害怕的情绪更多点儿，缩在小女孩身后，小女孩鼓足勇气，拉着小男孩的小手，看着少年的眼睛。
　　“好，大哥哥叫林宇，以后啊，大哥哥保护你们，你们的就是大哥哥的弟弟妹妹，大哥哥最亲的亲人，好吗？”少年暗处的双手紧握的有些发白，眼睛中充满了期待。他没有亲人，这辈子最想感受世间的亲情，遇到了这两个同样孤苦无依的小孩，心中爱怜不已。
　　“嗯嗯，谢谢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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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回来了。”清脆的声音在小木屋里面响起。
　　“嗯，哥哥给你们带吃的回来了。”林宇温和的声音响起，随机声音又冷冽几分，几分心疼，“你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是小希刚才摔倒了。”小希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坚定。
　　“才不是呢，是刚才那个黑黑的坏女人欺负姐姐，说姐姐是贱种，被人扔了，姐姐反驳了几句，那坏女人就打了姐姐一巴掌。”小凡在后面喏喏的说道。
　　“是吗？”林宇眼神冷了几分，随即又温和了起来，，“你们待着吃饭，哥哥出去看还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给你们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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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了。”林宇一身淤青，脸上带着几缕血丝，本来破旧却整洁的衣服，此时布满了泥土和斑驳的点点血迹。
　　“没事，哥哥这次带的好吃的喜欢吃吗？”少年摆了摆手。
　　“嗯嗯，好吃，”两个小家伙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林宇，“哥哥，你坐下，小希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还有小凡，小凡也给哥哥吹吹。”两个小家伙跪在少年旁边小心翼翼的给林宇吹着气。
　　林宇看着两个小家伙，心中的戾气顿时散了开来，留下的，只有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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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你快起来啊，别睡了，小希怕。”
　　“哥哥，你病了吗？小凡去找大夫。”
　　“哥哥，你醒醒，小凡痛。”
　　“哥哥，你都睡了好久好久了，小希也好困，也好想睡觉。”
　　“哥哥，你不要小希和小凡了吗？”
　　“哥哥，小希出去给哥哥和小凡找吃的。”
　　“哥哥，你吃。”
　　“哥哥，小希好困，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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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木屋中，一道突然的声音乍然响起，一个少年蓦的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我是谁？林宇？赵寒？二十一世纪？大陈国？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少年晃神茫然，“妹妹，弟弟，你们还好吗？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梦，可为何那么真实？算了，都在这儿了，以后就是林宇了。”
　　“弟弟，妹妹，不对，小希，小凡，对，小希，小凡，你们在哪儿？哥哥醒了。”突然，林宇猛的惊醒，环顾四周，不见两个小家伙，连忙要站起来。
　　“呃——”脚下一软，差点儿又栽倒在地，肚子顿时咕嘟咕嘟的响了起来，看了下四周，旁边只有一个木桶有水，林宇喝了两口，提了一丝力气，就往外走去，没看到两个小家伙，他心里着急。
　　大街上，林宇虚浮的走着，四面环顾，寻找着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可却丝毫没有发现，打听了也无人知道，有说见过的，可过去后，已经不见了，几经周折，入了坊市，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个幼小的身影，一瞬间，眼睛已经模糊了起来。
　　小凡跪在路边，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磕着头，离得老远，也能看到额头已经渗出了血，可他仿佛不知疼痛，边磕着头，嘴里说着。
　　来往的行人有些同情，但愿意施以援手的也不曾有几个，毕竟谁家也不富裕，偶尔有几个动了恻隐之情，心中难受的大婶，走过去将买的烧饼给上一个半个，摇摇头，叹息着离开。
　　小凡将这烧饼放在怀中，丝毫不怕烫，站起来，咬着嘴唇，额头上冒着汗，拖着左脚又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的左脚，断了，被人硬生生打断的。
　　不远处的小希，那之前聪灵慧敏，可爱活泼，让人怜惜的小家伙，此刻骨瘦如柴，脏兮兮的，逢人就拉着他人衣角，祈求着，大眼睛红彤彤的，可却没有眼泪掉下来，她饿，她渴，所以，不敢哭，哭了就饿了，就渴了，可是吃的，喝的还要给哥哥，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过往的行人冷漠以待，便是心有同情，也没办法，他们，也不是富裕人家，一年到头，勒紧裤腰带，也就勉强度日罢了，哪里会有余粮余钱来给这小叫花子呢？终究是力有不逮。只能狠狠心，一拉衣角，那本就饥渴无力的可怜小叫花一个趔趄。
　　“求求叔叔婶婶，施舍一点儿，一点儿就好，小希的哥哥还在床上躺着呢，睡了好久了，还没醒呢，小希怕哥哥饿了。”小希嘴里不断的恳求着，她好困，好累，可为了哥哥，她不能睡。
　　“小希，哥哥醒了。”已经精神恍惚的小希猛然听到那熟悉，梦里时常回响的声音，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旁边，那朝思暮想的身影，此时就在身侧。
　　“哥哥，哥哥醒了。”小希本来恍惚的脸上突然灿烂了起来，开心的喊着，可突然眼睛就闭了起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小希，”林宇一怔，一阵恐惧袭来，紧紧的抱起了小希，他不敢想象，小希要是真死了，怎么办？那背对着的，不远处的小凡被林宇的喊声惊动，看了过来。
　　“哥哥？哥哥，你醒了，”看到林宇的一刹那，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可又看到躺在林宇怀中的小希，“姐姐，姐姐怎么了？”快速的拖着左脚蹒跚的跑向林宇。
　　“哥哥，哥哥，姐姐怎么了？”还没靠近，小凡就焦急的喊着。
　　“小凡，快，小希，医院，不，医馆，医馆在哪儿？”林宇惊慌失措，大声问道。
　　“那边有一个医馆。”小凡也不知道在哪儿，他也不熟悉，看向周围的人，旁边一个大婶说道，指着一个方向，“就这条道到头，就能看到。”
　　“谢谢，谢谢。”林宇匆忙道谢，“小凡，走，快，去医馆。”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蹒跚焦急的向前跑去，直奔医馆。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妹妹。”林宇大喊着，此时的青木医馆人也不少，都在排着队，没人说话，所有的医馆有条规矩，来者需安静。因为医生诊病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坏境，患者也需要一个比较安静舒缓的氛围。
　　林宇的声音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很多人眉头皱起，目露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同为医患，倒也理解。
　　“医……大夫，救救我妹妹。”林宇冲过众人，到就诊区，看着就诊台另一边的大夫，焦急的喊着。
　　“小伙子，且安静，这里是医馆，禁止吵闹。有病症可先去排队，莫要大呼小叫，影响诊治。”那大夫捋了捋胡须，不急不缓，看向林宇和背后的女孩，在身边还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眉头轻皱，随后又舒展开。。
　　“大夫，不行啊，我妹妹快不行了，求您了，救救她，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我求您了。”林宇满脸焦急，将背后的小希放下，就跪在地上，恳求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若是能救小希，便是跪一辈子又如何？
　　“小伙子，这是何苦，快起身来，老夫又不曾说不救治，医者父母心。老夫虽担不起那悬壶济世之名，但也不会见死不救，但毕竟都是寻医问病之人，老夫也要一视同仁，遵循一个先来后到的规矩不是？你且先起来，排队等候片刻，无需多久，可好？”那大夫看见林宇跪下，连忙站起来避过，走到林宇身旁，要扶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