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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红衣美妇熊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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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凌川身处魔焰灼烧的林地,热焰肆虐树枝脆生地断裂,呼啸风声哀嚎不断。
  这难道是死后的世界?凌川走在这片炼狱林地,热潮不断涌来鞭挞着肉身,他疼得龇牙咧嘴。
  最后那丝焰光灭去,整片林地只剩下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气息,暗夜笼罩漆黑无比。成群泛着白光的骷髅由地表爬起,天上飞着斗篷状的灰蒙气团,身形似猴却头顶双角的“人”。不远处一座高台拄着蛇形拐杖的长袍老者,棕紫瞳直勾勾地盯着凌川。
  老者前方站立着一团虚影,凌川看得并不真切无法判断其神貌。黑影转身离去不屑与凌川交接,它向长袍老者挥了挥手,后者退回目光唯唯诺诺。
  一道赤芒将这片暗界照亮,姜凌川抬头看去,那是个巨大无比的眼瞳!高台上的黑影盛怒至极,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站立两侧的护卫被震荡掀飞。
  老者伫着蛇形拐杖抵抗威压沉声言语,黑影转瞬消失不见踪影。两个笨拙的白色骨兵看到凌川,发出咯咯怪叫扑了上来。这玩意儿并不聪明却结实异常散而又聚,未过多时便将凌川打得鼻青脸肿。
  骨兵一前一后夹着凌川,他如同祭祀的大猪。凌川被抬到炙热流炎地带,那里架着口大锅,锅中赤红液体翻腾。
  “喂喂喂!我不是加入你们了吗,这样对自己人?”
  “是不是搞错了,我生前是人不是猪,不到百斤全身都是骨头一点也不好吃啊!”
  任凭凌川如何言语,两只憨憨的骨兵只是咯咯怪叫,最后发力将他抛丢入锅。凌川眼中灌满赤红,液体阻塞鼻腔大脑缺氧,他拼命地吸气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人将他抓起,以拉扯耳朵的方式。“臭小子蔫坏儿,明目张胆吃老娘豆腐!”凌川睁开眼看见一个红衣美妇正幽怨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地回望几眼。
  “看够了没,臭小子!”红衣美妇双手抱腰。姜凌川满脸不解,先前被虚为虚心二人打个半死,又去到昏暗的“死”界,现在坐着的这张简易木制床却又那么熟悉。强烈的痛感袭来,说明这一件件事真实发生,起身动作让他疼得直咧咧。
  红衣女子走上前来摸着凌川的头叹息道:“苦命的孩子”。温热的体感舒适无比,凌川平复内心波澜如同小猫剐蹭主人手心。
  意识到失态的姜凌川急忙抽身,红衣美妇红着脸退了好几步。这只猪一路向前拱去,遇到两个柔软的草墩儿,竟是一头卡了进去。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凌川朝美妇解释。后者露出小女儿姿态应答一声,旋即出言威胁“要是敢跟别人说就割了你的舌头!”
  “你谁啊?不不不,我…你哪位,嗷疼疼疼快放手!”红衣美妇再用上一把力这才松手,凌川暗暗心惊,自己连她的影都没看清,怎么来到身前抓住耳朵?
  凌川捂着耳朵继续喊道:“你哪位我不认识你,来我家干嘛啊!”美妇的嘴唇微动凌川却什么都听不见,嗡嗡声回荡在脑中,他第一次觉得脑袋好空甚至怀疑脑子是否还在。
  红衣美妇拍落凌川的手“傻小子捂住耳朵干嘛,我又不是和尚给你念经。”凌川这才听到声音,美妇抛下一句话便往门外走去“看来脑子也被打坏了啊!”
  此时已是午后,热阳渐行渐远却留下暖意,飞禽还在树上觅食,不时传出几声稚嫩啼叫呼唤未归的父母。
  树阴下躺椅侧睡的凌川爷爷单手摇蒲扇另一只手握棋子,不知哪来的棋台棋盘,对面是个熊壮的汉子。体格如熊的男子坐在一个不大圆柱石墩,显得十分滑稽。之前的美妇站在熊汉身边对下棋兴致缺缺,左右张望看见出门的凌川朝着做了个鬼脸。
  熊汉拍了拍脑袋咧嘴憨笑,凌川爷爷赢下一局。老头摆了摆手,两人将棋子收入盒中。爷爷向凌川喊了一声,“天不早了愣着干嘛,赶紧去做饭别让客人饿了肚子。”
  凌川默默走去,熊汉对红衣美妇使了个眼色,后者嘟嘴叉腰追向凌川。灶台堆满各种鱼肉,悬挂的腌制乳肉压弯竹竿,米缸也被重新装满,凌川如释重负眼眶有些湿润。
  “呦呦呦,十几岁的大小伙还哭呢?”红衣女子不知何时来到凌川身后。
  你们是父亲的朋友?姜凌川盯着红衣满脸狐疑,通常这句话之后总会拿出一张借条,他还欠我们多少钱。
  不再理会凌川,美妇来到灶台前准备干活。“喂!你手上的是盐不是糖。这个鱼都没刮鳞你就下锅啦?你歇会儿吧让我来。”
  红衣美妇气鼓鼓瞪着凌川,“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好歹是你姨哎,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凌川悻悻道:“你那样用盐还真的有可能比我吃得多。”
  这个叫林樱的美妇貌似不比自己年长多少,却一直在强调长辈的身份。两人斗嘴,凌川时不时被敲上一记板栗,疼得哦哦怪叫,灶台一片狼藉。
  无论凌川怎么跑却总被林樱轻易追到,某一刻他以为跑掉了,就像孤独再也追不上,停下瞬间便会受到重重的击打。
  ……
  四人的晚餐,温馨的画面凌川想起年夜饭一家人团团聚聚。饭后闲谈得知体型如熊的汉子叫周瑾瑜,坐姿笔直声音如洪,看起来还真的一脸禁欲。
  爷爷让凌川收拾东西,明日便与两位离去。虽然爷爷对凌川态度不好,好歹这里还是个家,最终家却是散了。
  凌川爬上老旧的茅屋,灰蒙蒙的天看不见星辰,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哪颗属于你!对于林樱的神出鬼没,凌川早已习惯,他低声说道:“林姨我好想哭啊!”。
  “我晓得,入世便是如此,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总会有路走的……”红衣惆怅地看向天空。
  凌川躺到那张熟悉的简易木床转辗反侧,这一夜,注定难眠。浓厚的乌云散去出现一颗红色的星辰,漆黑的天空泛着赤红的光,那是——天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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