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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旧岁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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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被王壮实吵醒,还是清晨再难寝眠,心中忽闪念头,要报那一觉之“仇”。
  凌川隔壁就是王壮实的客房,这憨子居然连门都懒得锁。用力推门入内,但并未惊醒酣睡中的王壮实,房内鼾声如雷,不知梦到了什么,嘴中发出哼哧猪声。
  拍了拍那张肥大的脸,上次没揍你小子这回可要多打几掌。胖子根本无动于衷,转过头继续酣睡,凌川几番尝试依旧无法将其闹醒。想起之前一个影视片段,轻挠脚心可叫醒装睡的人。
  为了戏弄王壮实,凌川可谓吃足苦头,酸臭的脚气熏得头晕目眩。由于没有工具,凌川只得以手代替,事后想起不由地恶心好一阵儿。起初那憨子还以为蚊虫叮咬,用另外一只脚摩挲驱赶。随着凌川力度的加大,王壮实不知怎的突然发力,一脚将凌川踹飞好远。
  凌川起身骂咧咧道:“好你个死胖子,我饶不了你!”
  王壮实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到兄弟直勾勾盯着自己,缩了缩被子面露囧态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到我房间?”
  难道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他细细回忆,与凌川二人比拼谁能吃得更多。眼看自己就要胜利,盘中最后一个鸡腿居然飞起跑路,于是乎踹出一脚。凌川不仅输掉比赛,还被抢去两只鸡腿,不甘地骂道:“好你个死胖子,我饶不了你!”
  肚子不争气咕咕直叫,浑噩起身一把抱住凌川,兄弟你把鸡腿藏哪儿啦,我好饿啊快分我一个。
  哪里来的什么鸡腿,赶紧放手啊,我要被你勒死了!凌川苦不堪言,杀敌一十自损八百。浑身上下被那双“猪手”摸了个遍,未寻得半点吃食。
  摸到腰间一物欣喜异常,掏出定睛细看却是香囊布袋。王壮实看了凌川一眼,面露怪异道:“这…你怎会有这般物件?买的还是自己绣的,凌川兄弟我可告诉你,咱虽视食如命却也喜欢女孩,万万不敢去想那般之事,你好自为之啊。”
  憨子快步离去剩下凌川一人,意识到话中之意正欲解释,回神却不见踪影。凌川手中握着香囊莫名尴尬,拿也不是丢也不可,毕竟这是老妪的一份心意。
  欲寻王壮实解释,匆忙出门却撞上李子,事有过三便是缘。凌川打了个哈哈,得亏那要命的姐姐不在,这还不得把自己削死。
  “李子没事吧?抱歉哈走得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孩涨红着脸,低头不语。完了完了,疯婆娘护短的性子,吃不了兜着走啊。
  凌川从兜中掏出香囊塞到李子手上,做贼心虚四处张望。“好李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个给你,不要告诉你姐姐。”
  李子表示自己没伤到,示意其不用担心。凌川干咳一声,哈哈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东西你收下,万万不能跟李叶说啊!呵…呵呵。”
  仰天大笑远遁去,你我皆是性情人。自以为足够潇洒离开,不成想如贼般滑稽,摸钱偷金有人盗心。背影消失许久,女孩攥紧香囊细声如蚊,“我知道了……”
  “简朴”佳肴早已备好,王壮实特意挑选一个远离凌川的位置,任由凌川如何解释,他心中还存着狐疑和芥蒂。李家姐妹坐在凌川两侧,如履薄冰,好一会儿才放心动筷。
  哥俩虽有“间隙”,对于吃这件事却是共同的,两双筷子打斗好久不分上下,那只鸡腿王壮实势在必得,凌川同样不甘示弱。突如其来的加入打破平衡,李叶将鸡腿夹入凌川碗中,剜了眼王壮实。
  “凌川兄弟,佩服佩服,我输得心甘情愿。”王壮实邀杯凌川,二人痛饮数杯营养快线。酒不醉人人自醉,看了眼李叶又看着凌川,嘿嘿…真好!
  想起清晨之事,凌川将鸡腿夹至李子碗中,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应懂我意否?后者默不作声,小分队之中数她年纪最小,虽说相差不大众人总喜相让,并不会产生什么误会。
  小分队行程本是下住附城,待到新任城主欢庆之日出演一场。但凡给有细微光亮,附城百姓还是愿意相信他们与主城并无不同,看到留下来的希望。
  马姓老者招待众人,与林樱说明家主之愿,希望大家能多留几日以表心意。林樱推诿不成,待到观礼完成再行离去。
  这几日除却排练,空余时间自行安排。陈鸿飞这对小情侣有处不完的甜腻,余孤城王壮实皆是独自一人。妹妹自然跟着姐姐逛街,凌川则被拉去做提袋苦力。
  街道上异常热闹,城主选任是件大事,各大家卖力宣传讲演。普通民众自然没有决策权力,世家高层的角逐才是关键。高台榜单远超其后的五位,无疑是五大家现任家主,争论最激烈乃姚武两家,他们得到的票数相差不大。
  茶馆有人吆喝,下注博个彩头。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像是历届传统,“红头”风气渐渐形成。随处可见的“拖”,一本正经介绍谁谁的平生事迹,好似为其投上一票就能受益无穷。
  恋权贪钱,何处苟且?
  途中再经高台,三人好不容易跻身过去。停留时间并不长,凌川看见熟悉的面孔,青衫飘摇立于台上。
  武家之主立于赵天禄左侧,铜肌铁骨精壮强健,那个肌肉男叫武智渊,这身体格在书香盛行的梅城实在少见。站在赵天禄右侧的是姚家之主姚朋义,吐字圆润笑容如沐春风,鹤发童颜的七旬老者。
  温家在武家左侧,羸弱的温家主与武智渊的状态可谓分明,脸色苍白不时咳嗽几声。二人皆为不惑之年,温儒看起来却比姚家主那等七旬老者更加苍老不济。。
  范仆站于姚朋义右侧,相比之下范家主却显老态,貌似在努力挺直腰杆,只是岁月无情任谁也挡不住。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除旧迎新翻天覆地。匆匆过往,有人不再回来,有人再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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