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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其其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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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份的巴彦娜草原,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长眠之后,开始焕发出生机勃勃的春意。小草刚刚长出绿色的嫩芽,时不时的有羊群伴随着牧羊人的歌声经过。
  趁着第一和百里溪都在忙着和巴图额谨商量启程的事,长空和宁尘终于有了机会,骑着马在这广袤的大草原上,偷得浮生半夜闲。
  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前方聚集着很多的人,人们围着一个类似校场一样的圆形场地,场中央尘土飞扬,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长空和宁尘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孩子心性一起,加上好奇心的驱使,不由自主的就凑到了近前,他们骑马立于人群之后,场中的景象一目了然。
  只见场中有两个人,胯下骑着战马,手执武器对面而立。还没等看清这二人的相貌,两人已经策马扬鞭,冲杀而去。这其中一人,在两柄武器马上就要交锋之时,瞬间身形一矮,侧身藏在马身的一侧,躲过了和对方的短兵相接。看到这样精湛的骑术,让在小山村长大的长空和宁尘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讶异常。而就在两匹马擦肩而过之时,藏在马身一侧的那人突然反手向后挥刀,刀背硬生生的打在了对手的马屁股上,虽说是刀背,但也清晰的看到已经把马屁股上打出了一道血印。被打的马受不住屁股上的疼痛,后腿一软跪在地上,直接把马上的人扔到马下。
  随着人们的叫好声,刚才藏在马身侧面的那人高举战刃,骑马围着场地转着圈。突然就听到人群之中有人嘀咕了一声“这也能算是赢了吗,真的是投机取巧,没得什么真本事。”马上那人顺着声音寻去,正好看见人群之后骑在马上的长空和宁尘,怒目圆睁,高声问道“你们两个,谁说的我没有真本事!”长空此时刚刚在第一那里学有小成,又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刚才看到场中比试,得胜之人并非通过武艺取胜,而是骑术过人,不由得对着宁尘发了句牢骚。不料得正好被场上的人听到,而此时被人问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是我!比试武艺,比的就是刀剑之术,你凭借骑术取胜,算不得真本事。”
  此时,刚才得胜之人目光投向长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到长空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纤细却还算是精壮,面白如玉一副书生模样。不由得心生不屑,仰脸说到“那咱们两个比试比试啊!你若是赢了,我胯下这匹龙媒马就是你的,可你要是输了,哼哼!你就得跪下来向我认错!”
  就在那人说话之时,长空也得以清楚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巴图战士,这人大概十六七的年龄,不像巴图部落的男人一样的强壮高大,身高和自己相似,一套束身的劲装显得身材不慎魁梧,但却肌肉饱满。小麦一样的肤色,皮肤比起巴图部落那些糙汉子显得细腻了很多,头上戴着一条束发带,满头的小脏辫聚扎在头顶,一根麻绳系着散在身后。如果是个白面之人,那也算生的俊俏。
  听到这人要向自己挑战,长空也是骑虎难下,此时人群也开始起哄,仿佛人们都想看看这个中土少年出丑。逼不得已,长空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来就来!谁怕谁!”
  这时已经日上三竿,接近正午的巴彦娜草原虽说正值开春时节,但早晚温差较大,现在已经有些炎热。长空和那个巴图战士分别一人一马,在校场中央相对而立。刚刚换上了一身战甲的长空左手持刀,右手紧拉住缰绳,耀眼的阳光照在这身战甲之上甚是闷热,再加上场上紧张的气氛,汗珠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慢慢滑落。
  那巴图战士手举战刀,指向长空,高声喊道“我叫琪格,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打无名之辈!”
  长空用舌头舔了舔已经发干的嘴唇,向对面喊道“我叫冷长空。”
  “好!让我看看你这个中土小子有什么能耐!杀!”说完,琪格双脚蹬马,胯下的龙媒宝马风一样的奔跑起来。
  敌人来势汹汹,长空不敢怠慢,迅速催动战马。两匹战马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对方,琪格似乎是想试探一下长空的实力,这一次冲杀他并没有使用刚才取胜的伎俩,而是硬生生的和长空对了一刀。
  战马一错而过,直到他们都已经回到原地,调转了马头,两刀相交而碰撞出的金属声还在空气中回荡。
  长空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虎口酥麻,刚才的这一次交锋反而让他忘记了紧张感,手上受到的震痛让他的大脑也清醒了很多。
  而此时琪格那边似乎不太乐观,这一次的正面迎击已经让他的虎口崩裂,差一点手上的战刀就要脱手而出了。琪格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轻敌着实让他吃了大亏。这样看来,他只有依靠娴熟的骑术获胜了。
  两人眼神相交之后,又一次催动战马,就在他们马上要交手之时,琪格身形一矮,背对着长空侧挂在马背上。可在长空的眼中,琪格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大脑一瞬间的短路使得一刀挥空,而就在这二马一错的瞬间,原本背对着长空的琪格变成了面对着长空的后背,琪格迅速的挥出一刀,用刀背硬生生的拍在了长空的屁股上,这一击很明显没有伤害长空的意图,完全是为了戏耍对手。
  这一下实打实的拍在了长空的屁股上,疼的他打了一个激灵,龇牙咧嘴的屁股不敢坐在马鞍上,琪格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观众们喊道“哈哈哈哈,看啊,是不是我们巴图的战马太过勇猛,把这个‘小书生’的屁股颠成了几瓣啦!”场外的巴图族人听了也都大笑起来跟着起哄,“嘿!白面小子!快认输吧,虽然丢了面子,但最起码能保住屁股啊!哈哈!”
  长空这时不但屁股疼痛难忍,脸上也是一阵一阵的发烫,狠狠的对着琪格喊道“你这么狡猾,算得上巴图的勇士吗!”
  琪格听完脸色一沉,瞪着眼睛对长空说“好!我今天就让你嘴硬!”
  说完琪格扬鞭打马,直向着长空冲了过来。随着几个回合的冲刺,琪格利用娴熟的骑术,在毫发无损的前提下戏耍着长空。而此时长空的屁股、手臂、大腿,全身上下都被琪格的大剑拍出了一道道淤青。
  又一次的偷袭得手,琪格调转马头,手中的缰绳一拉一松,而他胯下的战马随着缰绳的松紧节奏,四只蹄子竟然在地上踩起了舞步。琪格一脸炫耀的神情,冲着长空一扬下巴“小子!怎么样,认不认输?”
  长空这个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而这全身的阵阵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反而使他更加的清醒了,心里想着“不能在这么打下去了,一定要让他离开战马,对!那就让我们下马肉搏吧!”
  “啊!!!”长空大喊一声,不顾全身的疼痛,全力的催动战马向着琪格冲了过去。琪格此时还在操纵战马跳舞,一个错神,长空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刚要打马上前,就觉得有一样东西带着风声向自己飞了过来,琪格来不及多想,横刀在自己身前,当的一声,把飞来的东西格挡了出去,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长空的武器!
  等琪格回过神来,长空已经一脚踩着马背,飞跃而起,双手张开扑向了毫无准备的琪格。还没等琪格反应过来,已经被扑下了战马,而长空抱着琪格在地上整整的滚了十几圈才停了下来。由于太过突然,摔下战马的时候琪格手中的战刀早已脱手,而在翻滚到最后一圈的时候长空一个灵巧的变式,直接坐在了琪格的腰上,把琪格脸朝下牢牢地压在地上。琪格本能的双手向后一抓,正好被长空抓住手腕,琪格骑术灵巧,却没有长空的力气大,此时双手的手腕被长空一手抓住,反扣在后背上,已经完全被长空制服。
  “呵呵~啊~好疼,呵呵,怎样,你认不认输啊?”长空咧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的自己又差点哭了出来。
  “不服!有本上咱们上马打啊!”琪格不安分的又挺身又蹬腿。
  “骑马?我现在不就是在骑马呢吗?”长空说完,举起闲着的那只手,朝向身后一下一下的拍着琪格的屁股,一边拍还一边喊着“驾!驾!驾!”
  拍了十几下,长空也许是累了,停了下来问道“这回服不服啊?”
  这回问完话琪格没有任何的反应,长空只觉得琪格的肩膀在一下一下的颤抖,他好奇的探身往前一看,琪格已经满脸的泪水呜呜的哭了起来。
  如果琪格还是那么嘴硬他还有办法对付他,可他这一哭,长空就彻彻底底的蒙了。
  “你别哭啊,你看,你这,哎呀”长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的着急“你怎么和个女人似的,哭个什么啊,别哭了行不行啊?”
  “松手!下去!”琪格哭着喊道。
  长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琪格身上,马上一松手,翻身蹲在了旁边。这时琪格也坐了起来,由于是被脸朝下压在地上,原本是满脸的尘土,现在这一哭,泪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泥泪痕。
  琪格看了长空一眼,双手捂着脸疯也似的冲着远处跑了去。
  长空望着琪格远去而逐渐消失的背影,呆呆的蹲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回想起刚才琪格流满泥泪水的脸,而他竟然在琪格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哀怨。
  这时,一个老牧民走了过来,拍了拍长空的肩膀,长空这才回过神来。
  “小伙子,你知道他是谁不?”老牧民说到。
  “谁啊?”长空仰头看着老牧民。
  老牧民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长空,缓缓的说到“她叫琪琪格,是巴图大君的小女儿!”。
  “啊?”长空无力的发出一声惊叹,缓慢的又将目光投向琪琪格远去的方向。
  “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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