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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爷爷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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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山谷,是当世最强王国之一的大明王国东方边境界线的一部分,它连同周围几座山脉的险峻地形,完全可以当做天然的防线以防御周边几个王国的进攻。
  再加上这些深山老林里出没有不少的猛兽毒禽,只有少数猎人会翻山越岭去打猎,所以也不需要太担心间谍潜入之内。
  在大多数世人的眼里,轮回山谷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谷而已,除了地形险峻,名字奇怪一点,似乎和其他山谷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在少年和康尔村村民这些真正定居在轮回山谷附近的人眼中,轮回山谷完全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山谷。
  因为据康尔村的村民所说,他们的先辈告诫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绝对不能进入轮回山谷内部,去了轮回山谷内部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这样的告诫,看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相信,因为无论怎么看轮回山谷,都不像是一个十死无生的险地。
  少年本以为爷爷会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告诫嗤之以鼻,但没想到爷爷也很肯定这个告诫,还告诉他千万不能去轮回山谷……
  对于从小收养他的爷爷,少年自然是完全信任的,但他总归是有些好奇,他一直都想进入轮回山谷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能让人十死无生?
  但他终究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村子里那么多人都没有人敢去,逃到他们这边来的罪犯也有很多完全失踪,连赏金猎人都找不到,或许是因为他们逃进了轮回山谷呢?
  赏金猎人忌讳村里人的告诫,罪犯可不会……而这些罪犯能在轮回山谷活下去?少年不认为他们能做到。
  就连爷爷打猎,也从来只在轮回山谷外围打猎,连轮回山谷内部的边界都没有触碰过,爷爷说轮回山谷里面有食人的邪魔,进去就会被吃掉,但是这些邪魔出不来,所以在山谷外打猎也无须太担心。
  听说轮回山谷里有邪魔后,少年就更不敢尝试进去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虽然胆大,却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种事如果真的发生了,爷爷以后怎么办……
  “也许,这些镇里人真的会进到轮回山谷的内部,到时候我就能得知轮回山谷的真相了……”
  少年心中想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回到了家,但他却没有发现爷爷的身影,讲道理爷爷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做好打猎的准备在家等他回来然后一起上山打猎吗?结果,他倒是回来了,爷爷却不见了。
  少年大喊了几声,没有听到爷爷的回复,但爷爷应该不会没事跑太远才对,他的直觉里爷爷一定在他家的地下室中,因为爷爷以前经常背着他在地下室里做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所以少年也打算直接进入地下室寻找爷爷。
  结果爷爷倒是没找到,他却发现了另一个密室的入口,不出意料的话爷爷应该就在这里面。
  (不是康尔姆爷爷不够谨慎,而是他故意这么做的,而且他早就知道少年的到来了。)
  而这一次少年不打算惊动爷爷,他想要看看爷爷究竟在做什么,想罢,他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这间怪异的密室。
  密室里晃悠着微黄的烛光,一个有些有些佝偻但一点也不显得颓废的身影遮住了一部分烛光,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宛如一道细长的黑线——少年知道,面前这个身影正是他的爷爷,而他的爷爷,应该还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少年定睛看向爷爷面前的物品,那是一排灵牌,上面刻着一些少年从未听说过的人的名字(少年虽然与世隔绝,但是他的爷爷教会了他识字和很多道理),而他的爷爷正举着香祭拜这些灵牌。
  爷爷为什么要祭拜这些灵牌,这些灵牌的主人又都是谁?少年对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爷爷究竟经历过什么,在他的记忆中,爷爷只是一个嗜烟如命、饱经沧桑、身体坚朗的老头子而已……
  “都进来了,那就过来看看吧。”
  爷爷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任何迟暮之意。
  少年有些慌,爷爷居然发现他了,怎么做到的……不过他还是老实的走到爷爷的身侧。
  爷爷继续道:“你都看到了,爷爷也不瞒着你了,”他指着面前的这些灵牌道,“这些人,全都是我年轻时的兄弟,也算是你爷爷一辈的人了,但是,在好几十年前,他们就都死了。今天是他们的祭日,我这个做兄弟的,特意来祭拜祭拜他们的阴灵,否则,于心不安啊。”
  少年有些惊讶:
  “这么多人,好几十年前就都死了?他们总不可能都是老死的吧?”
  “当然不是,”爷爷明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他们全都是死于非命。都怪我,当初不该因为好奇带着他们进入轮回山谷,在轮回山谷中,我们近乎全军覆没,那里的邪魔太恐怖了,我的兄弟们牺牲了自己,才换的我一个人逃出生天、苟延残喘。要不是我,他们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这么死掉……我当时真想去死,但人终究是怕死的……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许多年,直到遇到你,我的孙儿,你是我最后的希望,那么多人都死在轮回山谷,你千万不能去轮回山谷!”
  少年听的很是动容,没想到爷爷年轻时差点就死了,难怪他不住在村子里,而是独自住在深山里:
  “爷爷你放心吧,孙儿一定不会去轮回山谷,孙儿长大了,会让您安享天年的。再说了,这些爷爷的死也不能全怪您一个人啊,我自己也很想去轮回山谷一探究竟……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吧……”
  说完,少年也深深地对着灵牌鞠了一躬,爷爷叹了口气:
  “孙儿,时间不早了,该上山打猎了,这一次,你独自操练了那么久,爷爷就让你自己来吧。爷爷老了,再等个几年生活也得靠你自己了……”
  少年心中莫名变得惆怅,人这种生物,总是会变老,会死去的吗?……
  康尔姆爷爷背着大弓,走在少年的前面,少年背着陷阱、绳索等工具,走在康尔姆爷爷的后面,他们脚下的小路,是通往轮回山谷外围的道路。
  之所以这次打猎要去轮回山谷外围,是因为少年给爷爷讲述了那些奇怪的镇里人的事。
  爷爷郑重的表示,这些“镇里人”可能不是所谓的镇里人,至于这些奇怪的人去轮回山谷,肯定也是有着他们真正想要做的事,既然如此,凭他们爷孙俩肯定是拦不下那些人了,所以爷爷也没打算去阻止那些人。
  但令少年感到不解的是,爷爷还是选择了去轮回山谷的外围打猎,爷爷则说,他总是觉得这一次轮回山谷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异变,为了村民的安全,也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必须过去看看。
  少年不但没有对能够去轮回山谷感到兴奋,反而他的心里很沉重,似乎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但是爷爷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他自己其实也有些担心,山姆勇士……和他的小姐。。
  一路上,少年和他的爷爷出奇的没有语言,两人的心情都莫名的沉重,周围安静到只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那是脚踩碎冬天遗留的枯黄的落叶所发出的声音……
  阴霾,渐渐笼罩在了轮回山谷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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