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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似家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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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睁开眼睛,在被窝里闷了一下午的身体仿佛轻快了许多,但衣服还是因为出汗粘在了身上。忍着些许的不适,徵羽穿好外衣走出了房间。
  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已是下午六点多,冬天里的傍晚不存在什么灿烂的晚霞,屋外早已没有了亮光。
  没拉窗帘的客厅一片昏暗,渐渐放缓脚步,轻轻的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昏黄而又柔和的光晕从灯罩下向外扩散,照亮了朱本的侧脸。她就这样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想着以后所向往的生活。
  ......
  6:24,iPhone自带的手机铃声《开场》突兀的响了起来,惊醒了沉寂的两个人。悠悠睁开眼睛,映入朱本眼前的便是一张略带着慌乱表情的俏脸。“什么时候睡醒的,怎么起来了也不喊我?”带着疑问,他向徵羽问道。
  “刚刚,刚刚,还没来得及喊你起来呢。你快点接电话吧,喏,你手机——诶!怎么是我妈?”见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什么,朱本连忙接起了手机。
  “阿姨好,嗯,对,小羽在我这,好的好的,她有些发烧,所以在我这睡了一下午,好的好的,我马上把她送回去,那好,阿姨再见。”几句话应付完徵羽的妈妈,朱本转过头来看向她“你手机是不是又静音了,刚你妈打电话过来都不接。”
  像是潘然醒悟一般,徵羽咋呼道:“啊!好像放在你房间了,我赶快拿过来。”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朱本又好气又好笑,乘着徵羽去房间的时间,他打开了手机,一连好几个消息蹦了出来。
  当看见朱居奇发来的微信,告知今天晚上行里还有事情,要晚些时间回来,让朱本先吃饭,不要等他,朱本叹了口气“哎,去徵羽家蹭一顿吧。”
  ......
  等待晚饭的间隙,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着新闻联播。徵羽侧着身子靠在扶手上,毫不注意形象似的将腿放在朱本的双膝上,时不时的还让朱本剥一颗提子喂给她吃。从客厅路过的万俟夫妇看到这一幕场景,只好笑着摇摇头,却也不多说些什么。
  在晚餐快要开始的时候,新闻联播终于接近了尾声,而徵羽也几乎吃完了一盘提子。
  “小羽,朱本,别看了,赶快来吃饭。”说话间,徵羽的母亲——龚王珏已经将饭菜全部端上了桌子,而她自己也在忙碌之后解开了身上的围裙,不爱说话却好酒的万俟叔也已经将他的杯子里倒上了白酒,像是突发奇想一般向朱本问道“要不要来点?”朱本连忙摇头,而龚姨也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嗔怒道:“别惹事。”
  因为下午徵羽还在发烧,纵然现在好了一些,龚姨仍是特地的为她熬了一小锅菜粥,还不忘责备她为什么不多穿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随时会在一个家庭里出现的小画面,却让朱本倍感温馨和舒适。朱本的爷爷奶奶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身边还有一名呆了14年的保姆,小时候朱本还经常去老爷子家,有时候还会长住一段时间。自从朱本的母亲故去后,朱本便不常去老爷子那边了,而朱居奇像是要用工作麻痹自己一般,常常工作到很晚。长大后,朱本要么在家自己烧饭,要么干脆去徵羽家蹭饭。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朱本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家”这个本就存在于朱本身边的字眼,似乎离他有了一段隔阂,怎么样都触碰不到。餐桌前,朱本和徵羽坐在一边,而万俟夫妇则坐在他们的对面,吃着饭,龚姨的话也渐渐多了“听说你爸最近谈了一个对象,是奔着结婚去的?”
  “是有这个打算。”朱本如实答道。
  “不管怎么样,这里永远是你第二个家,小羽爱闹,没个正形,你有空也常上来来管管她。”
  “好。”强忍着笑意,朱本连忙应了下来。
  “妈,你怎么说话呢?”徵羽左手不安分在桌子下掐了朱本一下,刹时,朱本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急忙低下头扒饭,坚决不再搭话。看到这个反应,徵羽才满意的撇了一眼朱本,朱本心中半是无奈,半是为她的动作感到好笑。
  ......
  吃完饭,龚姨将多余的菜粥盛到小碗中“这些粥你带下去,不管你爸吃没吃过,省的再开火了。”朱本心头禁不住又是一热。徵羽坚决要送朱本回家,就这几步路的距离让,万俟夫妇哭笑不得。
  到了朱本家门口,徵羽方才拽拽他的外套。朱本回过头望着她,徵羽抬头盯着他“明天我没事,送你去上课,到时候我来喊你啊!”
  见朱本答应了下来,她才转过身去,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走去,到了楼梯拐角处,还不忘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向朱本挥挥手。
  朱本怔怔的站在门口。
  有这样一个家也许不是坏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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