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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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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衣在屋子顶上飘荡,底下是空荡荡的水泥地,还没有装修,但任凭楼上的风吹地再用力,寿衣也只在屋顶的范围里打转,始终不肯向外跨出一步。
  很快,上课的铃声响起。
  但学生们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谁也不肯先行回去坐下。
  无奈,陈德海和一众老师们只好出来撵着学生进去,“进去进去,有什么好看的!”撵得一个个不甘地往教室里挪步回去,但还是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
  乔诺看到,罗日新忧心忡忡地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后面看着。
  韩晓伟也在看着乔诺,向他睁大了眼睛,意思是问乔诺见到了什么。
  的确,乔诺确实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吊坠的帮助下,他已经能掌握开启灵焰之瞳的方法,每当他闭上眼睛、握紧拳头,脑子里想着小虎最后的目光时,眼瞳中便会升起一股炽热,灵焰之瞳便会打开。
  刚才在外面,他望见有一道人形黑影披着寿衣在屋子顶上飘扬,可是同时也有一道长长的黑色锁链缠住他的腰间,所以之所以会形成蓝色寿衣无法飞走的情况,就是因为黑影被锁在了楼上,没有办法逃走。
  “看老师们的样子,好像知道一点什么,可他们又不肯说。”
  无聊地转着手中的铅笔,乔诺飞快地在白纸写下今晚的计划,他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半夜起来,和韩晓伟一起夜探闹鬼的民楼。
  及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乔诺和王明明朝家里走去,韩晓伟因为托寄午休的关系,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
  一路上,乔诺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猛地抬起头,就见到东南方的半边天空垂着一片黑压压的怪影,吓得他浑身颤栗,额头上顿时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阿诺?怎么了?”王明明好奇问道。
  “胖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乔诺胆战心惊地问道,因为他并没有打开灵焰之瞳。
  “没有啊!大中午的,快晒死人了。”
  听到王明明这样反应,乔诺更加神不守舍。平常需要用灵焰之瞳才能看到的异象,现在竟然凭着普通的眼睛也能够望见。这使他感到异常疲惫。连他远远地看见几个同班男孩在欺负两名低年级的学生,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多管闲事。
  今天的他,内心慌慌,但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午饭后,乔诺扑倒在床上,感觉双手双脚都有点发麻,身体里面好像有股力量急着要挣脱出去,顶得身体非常难受。
  卷紧被子,乔诺满头大汗地在浑浑噩噩的情绪中睡下。
  他神情紧张,他的双手不住地掐紧被子,眼中忽闪忽现冒出来的,尽是些哭嚎的人影还有黑色的狂风,迷糊中,他好像看到王明明在叫自己起床,可是叫了两声后又不叫了,留下想被人叫醒的他继续在噩梦中挣扎沉沦。
  忽地,乔诺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已经是到了晚上。
  “妈,怎么没叫我起床?”
  “我看你像是有点中暑了,所以让王明明帮你下午请假。”疼惜地看着乔诺,乔妈妈心疼地说道,“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要不然也像小伟那样,中午就寄托在学校好了。”
  “嗯?”扭动着黑色的眼珠子,坐在桌面上的乔可依一知半解地看向乔诺,然后抓住乔诺的手指,嘻嘻地笑了“嘻嘻嘻......”
  乔诺溺爱地摸了摸乔可依的脑袋,拒绝了妈妈的想法。
  “睡过头了,也不知道小伟会不会等我。”
  站在窗口,乔诺看见点点的白光飞向街口的角落,就知道韩晓伟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他悄悄推开窗户,和以往一样,轻轻地跳在地面,可是当他落地的一瞬间,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声笑声。
  惊慌地抬起头,乔诺看见一名身穿紫色旗袍的女人坐在了自己房间的窗户上!
  立时间寒气灌满头顶,乔诺不受控制地狰狞着面色,眼中热焰腾腾,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摁在地上,用一切能用上的手段将她杀死。
  因为她根本不是人!
  然而女人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在乔诺的眼皮底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惧怕他的眼睛,还是出于其他的缘故。
  这时候,乔诺的脚边感到一阵冰凉,一条绿色的竹叶青披着白色的光芒缠绕在他的脚边。
  是韩晓伟忍不住,所以过来看看乔诺在磨蹭什么。
  “没事,碰上了点奇怪的东西。”乔诺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村子怪怪的?”
  点点头,韩晓伟化身的竹叶青表示也有同样的感受。
  带着韩晓伟来到无人的角落,乔诺将它放在地面,随后,光点凝聚,竹叶青的身形如同被风吹起的气球,迅速膨胀成一人大小,化成肉团,随后又化作了韩晓伟的模样。
  他的衣服早已经备好在角落的暗角上。
  “阿诺,你说得很对,今天的村子是有点怪怪的。”穿着衣服,韩晓伟回忆起今天下午时的课堂,“今天班上有人打架,闹得可凶了。陈老师过去阻止,被打坏了眼镜。老实说,我觉得他们当时的力气不像是普通人该有的,可是我只能感觉到,不能像你一样地看到。”
  “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到处都是怪事?”
  回想起中午看到的东南角的天空,乔诺就一阵毛骨悚然,半壁的天空都在冒着黑色的阴影,给他的感觉像是地狱,“难道是零层地狱直接变成了十八层地狱?也太可怕了吧?”
  “阿诺,那我们还要去那栋鬼楼吗?”
  “去!”乔诺坚定地说道,“鬼楼就在学校门口,要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话,能会影响到比我们还小的学生。”
  “好!我和你一起去!”
  晃晃手中的手电筒,韩晓伟示意乔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二人朝着学校的方向一路赶去,周围风声呜呜,好像到处都有人在哭,让两个身怀奇特本事的少年也觉得浑身在起鸡皮疙瘩,连风吹在身上也觉得特别的冷。
  好像这不是村子平时该有的夜晚。
  离着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时,乔诺拉停了韩晓伟,他绕到学校的门口旁,透着铁门的缝隙,偷看罗日新是不是有什么举动。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活人。
  反而看到,学校的公共厕所上,一团黑黝黝的大洞正在凝成,正不断地向外吐着寒气,冒出阴冷的气息。
  看得乔诺倒吸了一口长气,蹲在门口,用灵焰之瞳密切地注视着那片黑暗的角落。他看到,原本选择逃离的灵气,现在竟然被强行吸进黑洞当中,光芒迅速被湮没在黑暗里面,如同被吞食的样子。
  “难道里面养了一条什么东西?它想要通过吞食灵气,然后攒够力气逃出来吗?”
  这时,乔诺感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手袖。
  乔诺别过脸看着韩晓伟,而后顺着他的指引向鬼楼看去,发现在鬼楼底层,那还没有堆砌墙壁的水泥框架里面,有灯光在闪烁。
  并且不止一点两点,原先还很分散,几秒钟后聚在了一起,过后,顺着泥土路走向学校。
  乔诺和韩晓伟连忙藏起身形,在台阶的侧角观看。
  原来是陈德海和其他几名男老师特意来鬼楼勘查,看看有没有学生因为好奇,所以冒险闯进鬼楼来,“还好没有人来,不然惹出麻烦就说不清了......”
  边走边说着,乔诺和韩晓伟等到他们的说话声飘得很远后,才敢又走出来。。
  结果才刚冒出半个身子,又发现鬼楼附近冒起灯光。
  乔诺定睛一看,险些气得胸膛爆炸,那闪着灯光大摇大摆地走向鬼楼的人,正是王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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