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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界的起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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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临近深夜,泽罗却独自坐在木屋外的台阶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这座木屋被青之谷谷民称之为“时之门”,而伊妮提亚.扬正是这里的守门人。
  虽然蒂娅当时为了便于泽罗理解,在信件之中将姐姐称之为谷主,但事实上,提娅这位谷主并不会像一般村镇的村长、镇长还要管理谷中的事务,她唯一的责任,就是在时之洞窟这一条唯一能通向谷外的出路上,布置一道无法自由出谷的结界。
  任何一位青之谷谷民想要出谷,都得经过守门人的同意,从这点上说,提娅也确实可以说是一谷之主。
  但这位一谷之主到底有多么不受欢迎,就单从这既远离村庄,又无人问津的“时之门”来看,泽罗便已清楚的知道了。
  ……
  魔法是罪恶的源泉、是灾厄的象征、是魔王的力量。
  自雷姆利亚被封印的几千年来,雷姆大陆上的人都一直在和魔王的子孙们对抗着。
  这些魔人和魔女虽然人数不多,但几乎每一个都拥有着摧毁一整个骑士团的强大力量,人们只能怀着恐惧,集合起来做为对抗。
  这就是泽罗曾经听来的说法,也是雷姆大陆上大多数人对魔法及魔法使的认知。
  虽然自从得知了蒂娅的真实身份之后,泽罗便已猜到,这不过是人们因惧怕魔法力量,又为了保证自己迫害魔法使的合理性,所编造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但泽罗还是没有想到的是,传说中的大魔王雷姆利亚,竟原本也是个饱受迫害的普通魔法使。
  而雷姆利亚会同化了太多的魔王之玉,最初也正是为了反对迫害,不得不从魔王之玉中获取力量——毕竟魔法使虽天生的力量也远在一般人之上,但数量却实在太少,如果只凭天生的魔力,当然也不可能与整个雷姆大陆为敌。
  所以雷姆利亚虽凭借这股力量,成功的推翻了那些迫害魔法使的王国,统一了整个雷姆大陆,却终究并没建立起他原本想要的理想国度。
  同化了太多魔王之玉的雷姆利亚,早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暴政之君。就算他手执摇篮曲作为传国玉佩,却依然掩盖不了这太多的欲望带来的傲慢、暴戾、贪婪,以及——色欲。
  所以雷姆利亚的后人之多,甚至就连整个青之谷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虽然源于创世神力量的魔王之歌,其实和先祖雷姆利亚没什么关系,但因为它是在雷姆利亚手中被‘发扬光大’的,所以人们给它起了这么一个视之为禁忌的名字,倒也说不上是冤枉了。”方才替莉娅向泽罗补充说明魔王事情的提娅,最后不禁如此苦笑着说道。
  ……
  “大姐全部都告诉你了吧。”就在泽罗仍在沉思青之谷的事情之时,莉娅的声音忽然从泽罗的身后传来。
  莉娅原本十分清脆悦耳的声音虽变得低沉了许多,但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却也变得相当平缓,显是在一觉之后恢复了冷静。
  “你醒来了。”泽罗听到莉娅的声音,赶忙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他先回过身子同莉娅打了声招呼,又转头看向时之洞窟旁边的另一个洞口说道:“也没有‘全部’,提娅大姐只是和我说了一下大魔王雷姆利亚,以及作为他后人的你们村子的一些情况,然后就要我留下来,自己赶着进去那个洞中了。”
  “你……”泽罗回过身子打招呼之时,莉娅当然也看清了泽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然后她就像根本没注意到泽罗之后说了些什么似的,赶忙一面诵唱起治愈之歌的曲调一面说道:“愈合吧,阿斯克勒的济世曲。”(注1)
  当然,就正如她先前在时之洞窟之中试图用安魂之歌催眠泽罗那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摇篮之歌不仅能防止攻击性魔法的力量,甚至就连恢复系魔法也能一并抵挡,说来也算是“好歹不分”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莉娅不禁十分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被打这么几下,算不上什么事。”泽罗揉了揉自己的脸,故意摆出一副帅气的模样的说道:“我最开始在蒂娅牧场帮忙的事情,她也应该跟你说起过吧。”
  “不是被鹿撞,就是被马踢?”莉娅此时虽心情抑郁,想到泽罗那副手忙脚乱的在牧场里帮忙的模样,也不禁被逗得笑了起来。
  但莉娅也没能笑上多久,忽然便低下头,深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姐夫,就这么让你失去了姐姐,我一定会负起责任,陪你去解决所有的事情。”她不等泽罗回应,又看向了泽罗的胸前,接着说道:“当然,为了保护你,姐姐把她所有的力量和记忆,都封印在了那块蓝宝石中,所以你就把它当作是姐姐,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它可比真正的姐姐要坦率多了。这一个月来你们的情形,以及姐姐先前向我隐瞒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它告诉我的。”莉娅苦笑着补充说道。
  泽罗听得莉娅如此之中,不禁赶忙将挂坠取了下来,捧在手中端详了起来。
  他虽然早已经猜到挂坠中有蒂娅留下来保护自己的魔法,却没想到连蒂娅连自己所有的记忆,都封印在了挂坠之中。
  泽罗就这么捧着挂坠,也不知愣了多久,这才想起了莉娅先前的话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解决所有的事情?”泽罗终于反应了过来,却不禁疑惑的问道。
  泽罗虽然先前才跟提娅说过,他此番来到青之谷不只是为了请罪,更是为了知道该怎么弥补错误而来的。但现在他还没有把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莉娅便说要陪他去解决所有的事情。要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莉娅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雷姆利亚遗留的欲望此时已完全传开,这些欲望虽然对其它地方不会像对邻近的沃特尔镇影响那么大,但万一影响到了麻烦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推波助澜的影响,很可能就会酿成极大的灾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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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阿斯克勒,阿斯克勒庇俄斯(Asclepius)的简称,希腊神话中的医药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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