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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时光的原点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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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罗先前便听莉娅提起过,时之洞窟分为好几层,而时之回廊只不过是其中的第一层。
  时之回廊面向青之谷的出口右侧另有一个洞口,进到这个洞中之后,首先便要经过洞窟的第二层、一条名为时之隙的向下的小路,然后便能到达第三层,时之笼了。
  泽罗走的当然也是时之隙,只是他二人还没有穿过小路,本一直偎依在他怀中的莉娅,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然后只见莉娅红着脸,颇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姐夫,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泽罗却摇着头说道:“该道歉的是我。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本就是我的责任,无论我再为你做些什么,都不过是补偿罢了。”泽罗说到此处,不禁又回头望着洞外的方向,苦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姐姐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了。”
  之前泽罗只是从蒂娅的信里和莉娅的口中,了解了些许青之谷族人对待她们一家的态度,但他方才见了那些族人乱哄哄的模样,这才彻底明白,为何蒂娅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背井离乡,却对故土几乎连一点留恋都没有。
  而泽罗当然也能理解莉娅方才的说法。莉娅虽没直接将泽罗称为自己的丈夫,但她无论是向着所有人说的“族人的丈夫,可算不上是外人吧”,还是反问那位名叫可拉丝特的少女“我怎么做,你又管得着吗”,却显然都是故意要人误会泽罗是她的丈夫了。
  所以泽罗也知道,就凭这些人连对着莉娅都是这样的态度,如果要这些人知道他其实是蒂娅的丈夫,而他和莉娅则是姐夫和妻妹的关系,就更不知道会有多少难听的话要冒出来了。
  莉娅点了点头,扶在洞壁之上,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完全冷静下来了似的,十分坚定的说道:“所以我决定了,与其守护这样的‘族人’,我还不如像姐夫说的那样,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
  通往时之笼的洞门之前,莉娅却并没有急着解开封印,她只是停下了脚步,看向泽罗,再一次叮嘱道:“姐夫,你记住我说的了吗?”
  泽罗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显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毕竟莉娅方才说的事情,对于对魔王之歌才刚有初步了解的泽罗来说,实在太过惊人了。
  泽罗此时已经明白,时光之歌的力量,是能够将人或物回传到其之前所在的某个地方,但泽罗却没有想到,时光之歌的“回传”,远没有回传外物这么简单——虽然莉娅曾经说过,人的欲望再强,也不可能和创世神相提并论,但要如今的泽罗看来,扬之一族的时光之力,也本就该是神的领域了。
  更要泽罗没有想到的是,当年救了青之谷,被后人传为贤者的大长老,竟然也变成了魔兽,还被封印在时之洞窟的最深处。
  ……
  约莫是一顿饭的功夫之前,莉娅正在跟泽罗粗略的讲了讲时之洞窟每一层的不同力量,以及泽罗究竟能帮她做些什么。
  “时之隙中的时光之力,能够将人的状态不断传回至‘过去’,使得一个人就像是处于时间的夹缝中被暂停了一样,姐姐每次加强结界都会来时之隙,便是因为在这里不会被结界蕴藏的强大欲望所影响。”莉娅说到此处,不禁又脸色微红的看了看泽罗的胸膛,接着说道:“而我现在不需要再和姐夫贴在一起的原因,同样是因为我心里那份妒欲也被暂停,就算不借助姐夫的摇篮之力,也不会变为惊醒状态。”
  泽罗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他初来青之谷的前夜,在那场颇为尴尬的接风宴后,提娅便曾来时之隙加强结界的事情。
  但泽罗不知道的是,时之洞窟的力量,本来就来源于青之谷每一位逝世的族人的欲望集合,所以青之谷的每一位谷民,自己当然也有稍稍有些这样的力量,在魔王封印刚刚解开,沃特尔镇的镇民都集体狂乱之时,蒂娅就是凭借这样的力量,才使得自己最初并没有受到魔王之欲的影响。
  莉娅没有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就算是作为天才的她,也仅仅能将自身的状态回归到片刻之前,她当时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应付封魔之洞的残余欲望,却没想到在对付嫉妒魔兽时所用的时光之力还没恢复,就被魔兽死后迸发出来的欲望给共鸣同化,之后等到她恢复了力量,再想回归已经来不及了。
  而蒂娅后来为救泽罗,主动同化了燃烧之玉,又得用这股力量先对付想杀死泽罗的伯德.沃特,当然就更不可能来得及回归了。
  所以莉娅并不想过多的提及这事,只是顿了顿,又继续讲起其他层的事情来。
  “时之笼的时光之力则正好相反,它能够将除了进去的人之外的所有事物都不断回归至‘过去’的状态,而进去的人本身却不会受到影响。”莉娅顿了顿,又苦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在时之笼呆上十年,你自己也会变老十岁,但等你出到外面,却会发现外面可能过了连一天的时间都不到,看起来就像是在时间的牢笼里被关了十年一样。”
  “这也是他们会将时之笼当作修行场所的原因了。”莉娅又补充说道。
  “呃,这其实就等于是回到过去了一样?”泽罗这回显然就有些听不太懂了,因为他听着莉娅前面的解释,好像是进到时间之笼十年的人,出来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过去才对,却并不是所谓的“暂停”和“关在牢笼之中”一般。
  “是的,因为现实的时间并不会暂停,所谓的‘暂停’,其实都是一面在自然流逝,又一面被时光之力回传到了过去,这就好像你前进和后退了相同的距离,就回到了原地,像是没有行动一般。”莉娅点着头说道。
  “那,那这时之笼对我们有什么作用呢?”泽罗更奇怪了,因为照着莉娅的描述,时之笼不但不能让莉娅回归正常的状态,反而倒会因为进去的人本身不受影响,她体内的妒欲反倒又会开始活动了才对。
  “不错,没有任何作用。”莉娅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要去的并不是时之笼,而是时之笼更下面的一层的,谷中的禁地,时之原点。”
  “时之原点?”泽罗疑惑的问道。
  “时之隙和时之笼虽然都有时间回归的效果,但他们的回归本身快不过时间的流逝,使得时间最多像是暂停了一样。”莉娅顿了顿,又十分严肃的接着说道:“而时之原点的回归速度,甚至可以超过时间的流逝,使得接触到力量的人当真‘回到过去’。”
  泽罗终于明白了莉娅的意思,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去到时之原点,你就可以变回没有被魔王之欲同化的状态了?”
  “正是如此。”莉娅也点了点头,却更加严肃的说道:“但姐夫你可知道,为什么时之原点会被当作禁地吗?”
  泽罗当然不知道,只能摇了摇头,等待莉娅告诉她原因。
  “因为昔年同化了所有先代之力的大长老,如今就被封印在时之原点之中。”莉娅用一种无以复加的严肃神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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