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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寂寞的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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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娅已陷入了回归的沉睡之中,泽罗却绷紧了精神,片刻也不敢放松。
  虽然时之原点的力量对泽罗同样无效,但泽罗只需看着洞中的样子就足以明白,这里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只是泽罗也不知道,这里究竟还能不能算是“洞中”就是了。
  ……
  无论是时之回廊、时之隙还是时之笼。时之洞窟的其他几层,除了充斥着奇妙的时光之力外,看着也与普通的洞穴没什么区别。
  但时之原点就截然不同了。
  不存在石壁、不存在通路,甚至连本该与上面一层的时之笼隔开的洞顶也不存在。
  时光的原点,果然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莉娅在沉睡之前就告诉了泽罗,时之原点就是这么一副空荡荡的模样,泽罗甚至不禁会怀疑,自己也是在梦境之中了。
  但就是这个一无所有的时之原点,才是泽罗见过的最可怕的地方。
  时之原点之所以会被称为时之原点,因为除了免疫时光之力的泽罗.沃特,进入时之原点的一切事物,几乎都会被卷入这股巨大的时间逆流,然后便被冲回自己尚不存在的“原点”。
  而特特莉娅.扬自然也不会例外。
  如果没有泽罗主动引导出摇篮之力,帮助莉娅抵御掉大部分这股力量的话,莉娅这番就不是要回归到和嫉妒之欲共鸣之前的状态,而是要“回归”自己还未出生的状态了。
  虽然对于刚刚才临阵磨枪般的,跟莉娅学了最简单的魔力引导方法的泽罗来说,这又算得上是一场莉娅式的豪赌。
  但泽罗此时也只有尽力为之了。
  因为莉娅沉睡前的话语,就仿佛也像是被时光之力回溯了似的,直到现在还清晰的在泽罗的耳边回荡。
  “姐夫,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莉娅在陷入沉睡之前,曾如此镇定的鼓励泽罗道。就好像这回的豪赌,赌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性命一样。
  虽然莉娅究竟是当真如此信任泽罗的魔力天赋,或是纯粹在享受这种把自己性命交到信任之人手上的感觉,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
  泽罗并没有辜负莉娅的信任。
  泽罗的魔力天赋,甚至比莉娅料想的还要厉害。
  在泽罗摇篮之力的遏制之下,莉娅不但没有从泽罗的怀中忽然消失,而且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了下来——显然她那与燃烧之歌产生了共鸣的妒欲,在时光之力的作用下,已经慢慢的开始向共鸣前的状态逆流回归了。
  只是泽罗的魔力天赋既然比莉娅料想的还要厉害,他引导出来的摇篮之力,对时光之力的遏制,当然也比她原先判断的要更强了。
  所以此时莉娅回归的速度,自然也会比最初预料的还要慢上许多。
  不过慢了总比快了好。
  毕竟扬之一族的时光之力——或许将其叫做“逆时光之力”还更为恰当——只能逆流回归“过去”而不能加速前往“未来”,如果回归的程度不够,还能继续回归,但万一回归过了头,那可就没办法恢复原状了。
  虽然这回归的慢了,也有回归的慢了问题。
  莉娅虽已经不会再有危险,泽罗自己却反倒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就在泽罗全力引导自身的摇篮之力,以保护怀中的莉娅不会受到过度的回归之力时,他的头顶之上竟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向着他直直便砸了下来。
  ……
  时之原点的时光之力实在过于强大,几乎所有事物的都会被回归至原点,就连洞中的岩石也不例外。
  所以时之原点才会是一望无际,却又一无所有的辽阔模样。
  但除了泽罗.沃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能存在于时之原点之中,那便是这股力量的主人,青之谷最后一任大长老,佛莫丽.扬了。
  没有任何岩石能存在于时之原点,直直砸在泽罗头上的“巨岩”,其实是佛莫丽使用的魔法。
  所以对泽罗而言,危险的当然也不是这块对他没有半点作用岩石,而是正缓缓向着他走来的佛莫丽。
  不过泽罗最初还是没有料到,传说中的青之谷大贤者佛莫丽.扬,竟然会是个看起来甚至会比莉娅还要幼小许多的小女孩就是了。
  ……
  “哼,老身就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混了进来,原来这就是雷姆利亚的摇篮之力么?”
  正如莉娅说话的语气和她的外貌并不相符一般,佛莫丽.扬虽看着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一开口说话,果然还是一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老人家的味道。
  只见佛莫丽说完了这句,又直直看向泽罗,冷冷的说道:“摇篮曲的同化者,老身对你并没有兴趣,放下你怀中的老身后人,你就可以回去了。”
  泽罗虽愣了一愣,却立即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佛莫丽大长老,我虽然对您的事情了解不多,但莉娅方才却和我说,您是为了维持结界、保护青之谷,这才将自己封印在了时之原点。”他说到此处,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仍在沉睡的莉娅,然后又抬起头来接着说道:“所以莉娅还说,虽然这里是青之谷的禁地,但只要我们不招惹您,您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才对。”
  “哦,这小姑娘竟然会这么说?”佛莫丽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但她也没笑多久,又沉下脸来,更加严肃的说道:“所以老身才说,只要你将她放下,你就可以回去了。”
  “请容我拒绝。”泽罗又摇了摇头,仍是平静的说道:“佛莫丽大长老,虽然我不知道您打算对莉娅做些什么,但我已经答应了莉娅,一定会好好守在她的身边,等着她回归原状。”
  “所以就算您是莉娅的先祖,您的要求,也恕我实在难以答应。”泽罗又坚定的补充说道。
  “守在她身边、守在她身边?哈哈,守在她身边?”佛莫丽听得泽罗的回答,忽然一面不停的重复泽罗的话,一面狂笑了起来。她笑着笑着,忽然又看向泽罗,厉声的反问道:“那老身守护青之谷这么多年,又有谁守在老身身边了?”
  泽罗就像是被佛莫丽突如惹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似的,他这回愣了好半晌,才终于结结巴巴的说道:“佛莫丽大长老,您莫非是想、您莫非是想……”
  佛莫丽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她不等泽罗说完,便点头回答道:“不错,老身当然不会要她回归原点,只是想要她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太婆罢了。”她说到此处,忽然又直直看向了泽罗,悠悠的说道:“摇篮曲的同化者,虽然你是比不上老身的后人亲切,不过如果你也能陪老身打发打发这漫无止尽的时间,老身倒也不介意跟你聊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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