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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云霜寒,血染天都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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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中期,宦官当权,政治腐败,而倭寇趁机于东南沿海作乱,国家内忧外患。武林中亦是波澜再起。十年前,于华山绝顶之上,天下群豪以武会友,决出“东禅”持善方丈、“西狂”刀剑门门主傅剑通、“南剑”武当派掌门清虚道人、“北丐”丐帮帮主柯降恶、“中逍遥”逍遥谷谷主逍遥子为“天下五绝”,是为中原武林的五位绝顶高手。近三年来西域边陲地带,一个名为天龙教的新兴教派异军突起,迅速扩张势力,连连吞并诸多小帮派,两年内一统西域,两年内一统西域,而天龙教的野心不止于此,竟在三个月内连屠川蜀武林十几个门派。一时间人心惶惶,川蜀武林最有声望的一堂三门三派,曾联手抵抗天龙教而不敌,此役过后,天龙教更是狂妄不已,广收门徒,且不辨优劣,其教徒往往行事卑劣无耻,无恶不作,猖狂已极,天龙教更是嚣张乖戾,扬言三年内一统中原。
  是年深秋,摩云岭。
  摩云岭地处青海,山势连绵几百里,奇险雄伟,主峰天都峰更是高耸入云。霜降已过,气温骤寒,峰底已然寒霜遍野,峰顶更是白雪皑皑。
  而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竟有上千人马聚集于峰脚向峰顶徐徐前进。这上千人马旗帜纷繁,服饰各异,但无不整齐划一,纪律严明,显然都是各门各派中的精英人物。虽说人马杂多,门派分明,但整个队伍却分明的形成了前后两个梯队。从后往前看去,后面一队颇多,旗帜也是五颜六色,上书的门派更是是五花八样,崆峒派、蓬莱派、青城派、点苍派、峨眉派、五虎断刀门……前队只有四面旗帜,分别上书:丐帮、武当派、刀剑门、少林派。前队虽说只有不到百人,但个个步伐沉稳,气息悠长,显然个个皆是武功高强之辈。
  行至山腰,刀剑门领队摆了摆手,道:“停,先休息一会。”话音裹上了雄浑内力,即使是队伍的最末也清晰可闻。细看那领队,四十左右年纪,虬髯剑眉,虎背熊腰,高大威猛,身后背负一把巨剑和一把长刀,不怒自威,正是长安刀剑门掌门,天下五绝中的“西狂”的傅剑通。话音刚落,整个千人队伍立刻整整齐齐地停了下来,竟没有丝毫杂乱,显然这群人不仅纪律严明,而且对傅剑通相当尊敬佩服。
  傅剑通对身旁一枯瘦僧人一拱手,道:“我们一路之上未曾遇到丝毫阻碍,持善方丈以为何如?”
  那枯瘦僧人正是少林寺方丈,与傅剑通齐名的“东禅”的持善大师。少林寺僧人以参禅为本,不喜江湖打打杀杀,但少林在江湖上绝对是泰山北斗的存在,素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称誉,藏经阁更是江湖人中的武学至高殿堂。“少林七十二绝技”稍稍习得任何一种绝技的皮毛便可在江湖立身保命,精通任何一门绝技便可称雄一方。持善大师向傅剑通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善恶有报。”
  傅剑通闻言,稍稍宽心,但仍是眉头紧蹙。身边一身着武当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笑道:“傅兄何必伤神,自古邪不压正,何况我们此次武林正道精英尽出,必能将天龙教这帮邪魔外道一举消灭。”说话的人天下五绝中的“南剑”、武当派掌门人清虚道人。
  “正是,正是,老叫花子还等着去长安喝剑通兄弟的满月喜酒呢。”清虚道长身边一
  “云长老的海量谁人不知?上次在洛阳杨老爷子七十大寿‘酒肉可口’还是历历在目啊。”说话的是一个书生打扮长相秀气的玉面小生,二十七八岁年纪,正是傅剑通的书童,江潘安。傅剑通虽说身材魁梧,面相粗个衣着破烂,身后背着九个破麻袋的叫花子哈哈笑道,这叫花子也不是别人,正是丐帮传功长老云长风。犷豪迈,但年轻时也是书香子弟,十五年前其父偶然间收养了一个无家可归的男童,傅剑通见那男童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便收为书童。那书童便是江潘安,傅剑通与江潘安相差不到十岁,加上江潘安心智格外早熟,二人名分是主仆,却早已情同兄弟。
  云长风想到自己去年在洛阳的糗事,不由哈哈大笑。原来五郎八卦杨家与丐帮世代交好,去年在杨老爷子七十大寿上,云长风酒后失言,当众喊道“酒肉可口,我要再喝十八碗!”说罢就醉倒不起,引得寿宴上的众豪杰哄堂大笑,由此江湖人又称云长风“十八碗将军”。
  云长风为人豪爽,对于这种诨号不像其他小肚鸡肠之辈斤斤计较,并且云长风与傅剑通格外交好,对于江潘安等也是熟识,哈哈一笑并不计较。
  三个月前,天龙教自西域声名鹤起,三个月内接连灭门十几个门派,就连蜀中唐门、霹雳堂、百草门、绝刀门、青城派、峨眉派、点苍派组成的一堂三门三派联盟都是大败而归。武林正道深感唇亡齿寒,由刀剑门与少林、武当、丐帮领头,联合武林正道于嵩山会盟,会上推举傅剑通为武林盟主,率领武林正道围剿天龙邪教。除丐帮帮主“北丐”柯降恶因处理东南沿海倭寇问题无法亲至只好派出传功长老云长风前来助阵以及逍遥谷“中逍遥”逍遥子早已归隐之外,天下五绝中“东禅西狂南剑”三绝全部汇聚于此,更别说还有崆峒派、蓬莱派、青城派、点苍派、峨眉派、五虎断刀门等其他门派的精英高手。此时这千人当中,实是汇聚了中原武林半数的精英。
  傅剑通微微一笑,想起家中长子已然三岁,玲珑可爱,本就羡煞旁人,而自己福缘深厚,于半月前又得一子,笑意更浓。
  忽然前方马蹄声疾至,一个身后背着七个麻袋衣着破烂的丐帮弟子翻身下马,向傅剑通半跪拱手道:“报告盟主,前方直至长临渊并无埋伏。”长临渊,乃是天都峰峰顶的一道悬崖绝壑,长逾二里,宽逾五丈,其下便是万丈深渊,其上仅有一道铁索桥可供通过,这铁索桥也有一个令人胆寒的名字“渡天桥”,天皇皇,地皇皇,一过渡天桥,休想回故乡!
  傅剑通微微颔首,道:“渡天桥呢?毁没被毁?”那丐帮弟子低头回答道:“从远处看没有被毁,但小的们怕暴露,就没敢上前查看。”
  云长风一皱眉,显然对结果不大满意,只是对那丐帮弟子道:“你先下去吧。”那丐帮弟子害怕盟主追究自己探查不力,连忙唯唯诺诺地退下,傅剑通却叫住他,说道:“小兄弟,辛苦了。”那丐帮弟子一愣,听到盟主不仅没责怪自己反而好言慰劳自己,忙不迭地转身叩谢。
  傅剑通一摆手,道:“不必多礼。”这时云长风打趣道:“我说剑通兄啊,你现在怎么这么礼贤下士了,这可不符你西狂的名头啊。”傅剑通哈哈大笑,豪气尽显,说道:“云老哥说笑了。以前是某家是孤家寡人闯荡江湖,江湖朋友给面子,叫一声西狂,现在不同了,傅某代表着的不仅是刀剑门,更是武林正道的脸面,傅某一个人丢人倒罢了,怎能连累咱们武林正道其他好汉呢?”说罢,群豪之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声,显然,群豪对新任的盟主相当佩服。
  傅剑通见群豪兴致高昂,便趁热打铁朗声说道:“诸位朋友,天龙教边陲小教,以邪魔妖法侥幸胜得我们一阵,便妄自尊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天理不容,我等武林正道今日便要替天行命,铲除邪教!”说完傅剑通一顿,云长风便瞬间了然,高声喊道:“铲除邪教!维护武林!”群豪一呼百应,纷纷高喊“铲除邪教!”“维护武林!”,傅剑通待得呼声渐歇,继续说道:“刚刚前方探子来报,前方直至长临渊一马平川,并无埋伏,想必是邪教知我正派势大,丝毫抵抗之心也无,此天赐的机缘,我们该不该冲锋!”群豪异口同声喊道:“该!”
  傅剑通接着说道:“那我们即刻前进,杀他们个人仰马翻!”一番陈词,慷慨激昂,人人只感觉热血上涌。这时持善大师轻轻扯了一下傅剑通衣服说道:“阿弥陀佛,傅施主还是小心为妙。”傅剑通摆摆手道:“方丈大师多虑了,我正道此次精英汇聚,还会怕了他边陲小教不成?”
  说罢便提鞭策马而行。持善方丈只好低头默念“阿弥陀佛”,心中却暗道“狂妄至极,必有一败。”。
  又行不到一个时辰,脚下的积雪渐渐厚实起来,显然已更加接近峰顶。又行少许,四周的树林陡然消失,一道万丈峡谷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长临渊。之前的探子说长临渊宽约五丈,是在远处的山崖后,待得靠近长临渊时,越发感到这峡谷的险峻和宽阔,以傅剑通来看,这长临渊最狭窄的地方也至少有六丈宽!
  “快看,渡天桥还在!”有人惊呼,只见一座铁索桥横架于深渊之上,一阵阵寒风吹来,铁索冰寒,似乎摇摇欲坠。
  傅剑通道:“诸位且慢,待傅某先来试试这桥结不结实!”说罢一个纵身,重重跃到桥面之上,他本可以用燕子三抄水的轻身功夫,只因是为了试试桥梁的承重能力,便以自身体重实实地踏在了铁索之上。只见铁索一阵摇摆,但很快便稳住了,群豪松了一口气,连高大魁梧的傅剑通都能承受,这渡天桥显然没被动过手脚。
  傅剑通见一脚踏下没有异常,便放心走过去。刚走到桥中间,忽然见眼前寒光一闪,知是暗器袭来,因不知是否喂毒,不敢硬接,便一个侧身避过三支暗器,马上又有四支暗器袭来,这四支暗器分攻左中右下四路,傅剑通凌空一跃,身形猛地拔起一丈高,将三支暗器轻松避过后又脚底牢牢踩住铁索,呈金鸡独立式稳稳立于寒风之中。清虚道人暗叹:“这傅剑通虽说狂傲不驯,只身犯险,但实力的确毋庸置疑,仅就轻功而论,这《如燕诀》身法简直臻至化境,武林中能胜过他的恐怕不超一手之数。上一次华山论剑时,我虽说勉强胜过他,但那也是凭比他多十几年的内力罢了,现在我等其他四绝已经年老体衰,恐怕下次华山论剑就要他一枝独秀了。”
  正思虑间,清虚道人忽然见铁索处寒光闪闪,忙出声道:“小心,铁索要断了!”只见那两拨七支暗器竟全部射在铁索之上的薄弱处,当当当几声,那些铁索竟然同时折断。原来暗器主人的目标本来就是割断铁索而非伤人,是以暗器之上必定不会喂毒,傅剑通暗道大意,同时运起内力,踏起《如燕诀》的步法路数,向对岸猛冲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隆一声,铁索桥轰然倒塌,而傅剑通也已经冲到了对面山崖之上。
  傅剑通还未喘口气,只听四面喊声骤起,无数暗器飞箭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知是落入埋伏,当下运起九六混沌决,一道内力壁迅速凝成,将自己包裹在中间,同时向那些埋伏的天龙教教众猛冲过去,那些暗器飞箭射到内力壁就如同射到盔甲上一样,无法伤到傅剑通分毫,天龙教众从没见过这么神妙的武功,不由得一愣,傅剑通趁他们一愣的功夫,手中刀剑早已屠杀数人。其他天龙教众见他冲入人群怕误伤同伴,便不再射箭,纷纷抽出兵刃与傅剑通短兵相接,傅剑通也收了内力壁,虽说《九六混沌诀》功法特异,可以形成刀枪不入的内力壁,但毕竟太耗内力,难以持久。虽说傅剑通深入重围,但凭着自己卓越的武功,眼下也并无性命之忧。
  眼见傅剑通只身犯险,群豪急切万分却只能无可奈何。寻常人一跃两丈便属不差,即便轻功高手也难一跃四丈,这长临渊六丈的宽度,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是无法跃及。只见持善方丈扯住断桥上仅存的两条半截铁链,将其绑在一起,将内力灌注于铁索之上向对面山崖用力掷去,那软踏踏的铁索竟如一根铁枪一般直挺挺地插在了对面悬崖之上。持善方丈又将铁索的这一端用同样的手法钉在了自己身旁。这样便形成了一条横贯绝壁的独索桥。
  持善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位施主,老衲先走一步。”说罢便朝铁索一跃而上,在铁索中部脚尖轻点,身形借力再起,两步便跃过绝壑。
  云长风暗道:“这手法是以少林寺无相劫指的指法加之铁索之上,将铁索插入地面,放眼四望,在场的武林好手中只要练过指法的十之三四都能做到。”但细看插入地面的铁索,只见铁索入土至少三尺,又不禁暗叹道:“但入土三尺,当今武林能做到的恐怕不过三两人而已。”想到此处望了一眼清虚道人,见对方朝自己微微点头知道对方亦是如此想法,便一抱拳,转身向铁索掠了过去。随后,清虚道长、青城派掌门柳如松、蓬莱派掌门余南山、五虎断刀门彭人冠等上百位各大门派掌门、派中高手尽皆如法跃过绝壑,剩下的一些二流高手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望见那风中摇摇欲坠的铁索就心寒胆颤,两腿发软。
  这边傅剑通艺高人胆大,孤身冲入埋伏,以一敌数百,一会功夫已经杀伤数十人,只见他浑身鲜血,右手持虎头金环刀,左手持长生剑,右手使一套四象刀法,左手使长生剑法,分心二用,威力不仅不打折扣而且越战越勇。这边傅剑通见己方增援已到,大笑三声,提刀剑再次冲入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犹如战神降世一般,刀刀溅血,锋芒毕露,睥睨四野,唯我独尊。所过之处,天龙教众无不胆寒肝裂。云长风不禁暗叹:这才是“西狂”本色啊。
  天龙教众见对方增援已到,不敢恋战,打了一声暗号,尽皆退走。傅剑通狂性大发,还要再追,被持善方丈制止。
  傅剑通收起刀剑,捧起一抔积雪,运起九六混沌诀以精纯内力将积雪融化成水,把脸上血污洗干净,又换上江潘安拿来的干净衣裳,这才与众人相见。
  持善方丈以同样手法将悬崖这边的铁索掷向对面,这样便形成了两条铁索,对面的以刀以剑砍树削平,制成木板,这样一道简易的木板桥就制作完成,那些轻功较差的豪杰也可平安渡过绝壁。如此一忙活,已是接近黄昏。群豪便在悬崖旁就地驻扎下来,夜间自是加强巡逻守备之事,尽皆按下不表。
  是夜,天都峰凌霄宫。
  一个四十多岁年纪身着粗布白袍,身材高大魁梧,方面阔耳,剑眉星目,面容英伟慈祥的中年人手持折扇端坐于大厅尽头龙椅之上,正是天龙教教主“天王”厉苍天。站在其身边的是一位身材容貌与厉苍天极其相似,但面相比之厉苍天的温和慈祥更为阴毒狠厉的中年男子,正是天龙教副教主,天王的胞弟,“龙王”厉苍龙。天王和龙王之下,有六人躬身而立,左右各三人,左首一人为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妩媚,体态婀娜,身着大红衣裙,青丝三千随意盘在头顶,插一支牡丹白玉簪,素手纤纤,肤若凝脂,妖艳妩媚已极,正是在江湖上艳名远播的天龙教护法“夜叉”姬无双。右首第一的也是一位妙龄女子,年纪与姬无双相仿,身着面料上佳的杭州丝绸织成的翡绿绸衣,头戴海棠花冠,面容姣好,面相温婉,气质出尘,抱一古琴,仿若仙子般,正是天龙教护法“乾达婆”凌湘儿。左边中间之人亦是一名妙龄女子,手持漆黑长枪,身着漆黑软甲,肤色白皙,面容孤傲冷厉,不苟言笑,正是天龙教护法“阿修罗”漓未央。左边中间一人年龄稍大,约三十岁年纪,身材高大,五官硬朗,胡髭杂乱,不修边幅,却别有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中总有一股悲伤的感觉,正是天龙教护法“迦楼罗”任天翔。左边最后一位是一个身材修长,肤色白皙,明眸皓齿,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举止优雅的美男子,若不是这是在天龙教总部凌霄宫,绝对会被当成“兔儿爷”,这位像极了女子的美男子正是天龙教护法“紧那罗”柳风月。最后一位是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身材佝偻,眉眼如鼠,表情阴翳狠厉,肤色紫黑,周身隐隐有黑气缭绕,想必是修炼了什么毒功,就连外发的内力都含剧毒,正是天龙教护法“摩呼伽罗”罗秋暝。
  厉苍天道:“他们现下驻扎在何处?”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傅剑通率领的武林正道联盟。厉苍龙道:“傅剑通等乌合之众目前在长临渊前扎下寨来,白日里我们折了一阵,便让他们先得意一会。”任天翔道:“白日里属下在暗中观战,那傅剑通当真不愧是中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这等实力.......属下自愧不如。”任天翔沉默了一会才将后面的“属下自愧不如”说出,显然自己虽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但对傅剑通的实力确是相当肯定。厉苍龙不悦道:“任护法,你觉得这傅剑通的实力比之我又如何呢?”任天翔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若对上天王,尚有五分胜算。”言外之意就是,傅剑通与天王实力尚且相当,您觉得您的实力比天王强吗?厉苍龙冷哼一声,似是十分不悦。这时姬无双轻笑一声,道:“这个傅剑通看起来挺有趣的,人家最喜欢和有趣的男人玩玩了。”声音酥软,柔媚万千。厉苍龙冷哼一声,道:“我教生死存亡之际,你还想着玩。”这时“摩呼伽罗”罗秋暝也赔笑道:“就是就是,无双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和你玩,嘿嘿。”本来就丑陋只是姬无双对他毫不理睬,心中只当他是那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罢了。的嘴脸这样一笑更加无法直视,姬无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罗秋暝只好讪笑着垂下了头。看来罗秋暝对姬无双似乎颇有情意,
  厉苍龙道:“大哥,他们远来舟车劳顿,我们以逸待劳,不如我们今晚去劫寨吧。”厉苍天皱眉道:“此处距离长临渊不过十里,身处险地,他们必有防备,劫寨也是毫无意义。就算成功劫寨,也只会更加加深双方之间的仇恨,生死大战就真的在所难免了,到时又不知要有多少家庭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厉苍龙上前一步,对着厉苍天半跪拱手,沉声道:“大哥为何还是如此慈悲心肠,那些所谓正道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我等岂能任人宰割?”厉苍天连忙扶起厉苍龙,二人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关系,从未见厉苍龙行此君臣之礼,看来此次厉苍龙真的是执意要大战一场了。凌湘儿上前一步,欠身说道:“属下以为教主之意甚为可取,我们天龙教立教的初衷是什么?不正是‘建一个使贫者老有所养,贫有所依,人人安居乐业的理想国度’吗?更何况我们这几年来急于扩张,广收教徒,鱼龙混杂,其中就有不少卑劣无耻之徒混入教中,趁机作恶,专干无耻龌龊行径,还有上行下效之徒,趁机鱼肉乡里,作威作福,严重败坏我神教的名声,加上有奸邪小人做下四川谭腿、红威镖局等十几起灭门惨案诬陷我帮,才导致中原武林对我帮群起而攻之。若是明日相见,澄清是非,陈说利害,或许还有转圜的机会。”柳风月亦是上前一步,对凌湘儿的想法表示支持。“阿修罗”漓未央冷哼一声,骂道:“腐儒之见!”说罢便愤然离去。姬无双道了一声“我去追她”便同样离去。
  天王眼见当晚的会议明显分成了两大阵营,以自己为首的主和派和以龙王为首的主战派,两派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知道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一摆手示意散会。
  深夜。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摸进了厉苍龙的卧房,厉苍龙内力深厚,耳功卓绝,自然早有防备,佯装熟睡,待那黑影进屋的一瞬间猛地出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手腕一用力,黑衣人手腕径直被折断,同时手指连点黑衣人手臂数处大穴,另一只手扯下了黑衣人的遮面黑布。
  “是你!”厉苍龙轻声呼道,只见那黑衣人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嘴角右边,右眼也被划瞎,使得本来就不甚英俊的面庞看起来格外狰狞,原来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才加入教派,表现良好连连升迁,半年内已被提拔到舵主地位的仇红刃,厉苍龙自然知道“仇红刃”必定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但英雄不问出处,半年多来,对外战绩显赫,对内更是广结人脉,显然野心勃勃。厉苍龙对其虽然重用有加,但也格外防备。
  仇红刃强忍手腕折断的痛苦,脸上的刀疤显得越发狰狞,咬牙说道:“我有法子解决主上之患。”厉苍龙一惊,双手在他手腕处一用力,将他手腕的断骨接好,使他的痛苦没那么重,但周身大穴还是没有给他解开,以防他暴起发难,虽说对方受伤,但这种野心勃勃之徒仍是不可不防。
  仇红刃道:“属下知主上之所忧虑之事,乃是因为天王的‘仁义之心’,不听主上的苦心劝阻之故。”仇红刃出言试探,他怕天王、龙王兄弟手足情深,是以并没有直接诋毁天王,而是以“仁义之心”盛赞天王,免得龙王立下杀心。
  厉苍龙恨恨地一锤墙,道:“我天龙教有如此实力,本当称霸天下,兄长却固步自封,偏安西域一隅!”
  仇红刃见龙王对天王也颇有微词,心道大事成矣,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天王不智,主上为何不取而代之?”厉苍龙道:“说实话,我有此心早矣。只恨未得贤人相助罢了。”仇红刃道:“天王以为血洗四川谭腿满门四十八口、红威镖局一家五十七口等十几桩灭门惨案是一些大奸大恶之辈冒充我教教徒所为,殊不知,嘿嘿,是您幕后主使的吧,嘿嘿。”仇红刃狞笑着,脸上的刀疤在烛光下犹如恶魔般丑陋。
  厉苍龙也笑了,说道:“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啊”。只是这笑容中不知多么阴寒刺骨。仇红刃也看到了厉苍龙笑容中的冰寒,却佯装没看到一般,说道:“我有一计,主上待明日天王与傅剑通相见之时,管他说些什么,先发制人,大战必定一触即发,天王只得死战,结局必定两败俱伤,到时您再渔翁得利,岂不妙哉?”厉苍龙道:“若是他们握手言和了呢?”仇红刃拿出一个小瓷瓶道:“属下有一毒药,名为‘无味清风散’,无色无味,随风而散,闻者会在半个时辰内内力尽失,到时凭主上的功夫,岂不是杀伐随心?”厉苍龙听罢,忽然眼神中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说道:“你可以用这毒药对付别人,说不定可以用来对付我,我现在杀了你,岂不是永绝后患?”说罢,右掌缓缓向仇红刃胸口伸来。仇红刃冷汗涔涔而下,急道:“无味清风散放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您若杀了我,只怕这辈子也得不到了。”
  厉苍龙道:“解药呢?到时我也中招,你岂不是变成真正的渔翁了?”仇红刃道:“还望主上先解了属下的穴道,属下才好为主上找解药。”厉苍龙仍是疑心不减,只是解开了仇红刃两只手臂的穴道,对于其他穴道反而重新点了一遍。仇红刃心下痛骂厉苍龙,暗道:反正还有你不知道的布置,“那人”绝对会让你出乎意料。但表面仍是强颜欢笑,缓缓从贴身内衣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递给厉苍龙,说道:“到时喝一小口便可。”厉苍龙道:“我怎知这不是毒药?你先喝一口吧。”仇红刃只得依法照做,厉苍龙这才相信无毒,为他解了穴道,二人约定明日摔剑起事。
  次日清晨,傅剑通率领的武林正道联盟早早地便来叫阵。
  天龙教总坛位于天都峰绝顶之上,城墙高阔,塔楼众多,气势恢宏,已经不下于一些小城。城墙上天龙教众往来不息,犹如军队般队伍齐整,军纪严肃,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奸淫掳掠无所不为的下流无耻门派。
  傅剑通昂首立于众门派之前,暗叹天龙教军纪严整,对于天龙教不由地生出一丝敬意,便以礼开口,大声说道:“中原武林盟主,傅剑通来访贵派,望天王前来相见!”声音出口缓慢,字正腔圆,加上裹上雄浑内力,空谷传响,十里可闻。片刻,只见一个高大的白袍身影从两丈多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那人双手背负,如闲庭信步般昂首而行,但偏偏速度又是极快,数息之间就到达傅剑通面前五丈之处,随后,其他七道身影依次而来,正是龙王以及夜叉、紧那罗等六大护法。
  天王拱手道:“傅盟主远道来访,敝教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盟主前来所为何事?”傅剑通道:“闲话不必多说,今日傅某率众武林同道来此,就是要为四川谭腿、红威镖局等十三家武林同道及他们全家讨个公道。”言语铿锵中带着点凄切,后面众门派中不少都是被灭门的十三个门派中人的朋友、知己,想起朋友含愤而死的眼神,心中悲愤不由而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讨个公道!”其他人紧跟着都喊了起来,霎时间千人同音,震耳欲聋。
  天王神色悲恸,黯然道:“本座对四川谭腿、红威镖局等十三家武林同道遇难之事亦是深感悲痛,无奈教中杂事繁多,无暇亲自追查凶手,众位道友若是有所线索,本座必倾力相助。”傅剑通见天王神色悲恸,语气诚恳不像有假,但证据确凿,却又不由得不信。当下便一挥手,身边江潘安拿出一打白纸,缓缓打开,只见每张白纸上面都写了这几个字“天龙现世,一统江湖”。傅剑通道:“每起凶案,现场都会刻下这八个字,况且一夜之间灭亡一个门派,这等实力,恐怕除了贵派之外,很难有其他门派啊。厉教主,这你又作何解释!”
  天王眉头紧蹙,望着那十几张白纸黑字,的确,那是从墙上用墨水拓印下来的,也的确,川蜀武林,能将谭腿一夜之间灭门的门派除了天龙教,别无他选,不由一时语塞。
  这时凌湘儿站上前来,欠身行礼,说道:“小女子在天龙教承平日久,与天王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之下,深知天王绝不是这样自私残暴的人。众位可以打听,我教自西域崛起以来,大多与其他掌门推心交谈,其他掌门大多会对我教教主的“理想国”理念深受感动,往往是和平并教,不兴刀兵。本教迦楼罗护法就曾是西域拜火教教主,因对教主的理念深表认同,便遣散教徒,加入本教。”迦楼罗护法任天翔上前一步,点了点头,拜火教虽偏居西域,但由于丝绸之路的畅通无阻,加上任天翔在西域更是侠名远播,受人爱戴,性格更是孤傲无比,不为名利所动,不为生死所累。在场的不少中原人士或亲眼目睹,或听说了他的许多侠义之举,对于任天翔都心甘情愿加入天龙教深感惊讶,这等心高气傲之人都可以遣散教徒,加入别教,那么这小姑娘说的可能是真的了。在场的大部分豪杰其实与川蜀武林被灭门的十三个门派并未太大瓜葛,只是盟主一声令下,说是不去便会被人嗤之以鼻,从此一辈子在江湖中都抬不起头来,便只得硬着头皮跟来。今日能免去一场大战自然最好,毕竟谁也不愿意为了不认识的人去拼命。
  当下群豪中便窃窃私语起来,“这小姑娘说的有点道理啊”“那任天翔俺听说过,就在俺上西域的那当儿,一人独挑“祁连山五恶”,愣是打死三个,打残一个,,自个挨了七八刀,跟血人一样,还要再打,剩下的一个胆子都吓破了,跑祁连山老窝再也不敢作恶。”“这等英雄好汉都加入了天龙教,看来这天龙教的确被冤枉的啊。”
  凌湘儿接着道:“更何况,哪有人杀人之后反而明目张胆地告知众人,人是我杀的,这岂不是愚蠢至极?”
  傅剑通也陷入了思考,这边天王的确义气深重,不似能做出此等之事之人,加上对于这些“天龙现世,一统江湖”的证据来说,别人伪造更是简单至极,自己当初义愤填膺,以致没有多加思考便纠集人马上天都峰讨要说法显得格外蛮不讲理,当下便有了三分去意。
  龙王在此之前觉得仇红刃的计划万无一失,但到了现场才知道这计划是多么蠢不可及,尤其是让自己先发制人挑起战事一事,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贸然出手不仅自己会成为中原武林的众矢之的,而且天王更会怀疑自己,到时陷入两方夹击,而那个仇红刃又不把无味清风散放出来,自己岂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当下只能按耐住急躁的心情,静待转机。
  忽然人群中爆出一句:“这不是杭州凌家小姑娘凌湘儿吗?这小姑娘忤逆父母之命,在出嫁前夜偷偷溜走,数年不归,这不孝之女连父母之命都可以违逆,什么江湖正义不能违背呢?”说话声音低沉响亮,不像是从中说出,倒像是“腹语”之类的奇门功夫。傅剑通回头望去,他眼力极佳,见上千群豪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一脸茫然,都不像是说话之人。傅剑通暗道:“凌湘儿出走之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凌家家主凌彭泽为人刚烈孤傲,最重名节,对外宣称女儿嫁给一寒门书生,其实只有我和其他几个极为交好之人才知道内情,而且这些知情之人无不是武林中一方名宿,自恃身份绝不会做这等揭人家丑之事,可这说话的又是谁呢?”转身时,仿佛不见江潘安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
  群豪中又再次窃窃私语起来,“怪不得凌老家主从不肯让女儿出来见客,说什么‘抛头露面岂是女辈所为’,原来是他女儿自己偷偷离家出走了啊。”,“这么说来,这姑娘的话并不可信了?”也有猥琐之徒笑嘻嘻说道:“嘿嘿嘿,原来凌家有这么漂亮的妞,改天去凌家提亲去。”
  凌湘儿听到这些污秽之语,俏脸涨得通红,皓齿紧咬,气道:“你、你们……”这时紧那罗柳风月站了出来,将凌湘儿拉到身后,面对群雄,怒道:“以谣传谣,恶语中伤,这就是你们正道中人所为吗!”凌湘儿眼角挂着几滴泪珠,犹如梨花带雨般,望着柳风月的背影,轻轻说道:“师兄……谢谢…...”
  群豪中有人见柳风月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不禁哂笑:“原来是看上了这么个兔儿爷,难怪会离家出走啊。”又有人调笑道:“小子,你长得比女人还女人,来陪大爷几晚怎么样?”
  柳风月眼功不弱,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刚刚那出言调戏之人,冷冷道:“能不能陪你还要手下见分晓。”群豪纷纷往他剑尖指的方向望去,原来那出言调戏之人是太行山马王寨寨主钱大同,马王寨盘踞太行山二十几年,根深蒂固,当地布政使司几次剿匪都是无功而返,可见实力非同一般。马王寨虽是土匪窝子,但近年来钱大同热情好客,广施钱财,而且专劫富人,不伤人命,在当地口碑有所改善,但干的始终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勾当,武林中正派人士往往对其颇为不屑。“钱大同快上啊,人家都这么挑衅了。”“钱大同真是个怂包,连个小白脸的挑战都不敢接。”旁边的几个酒肉朋友怂恿道,钱大同行走江湖,最怕一个“怂”字,当下就提刀上前,准备与柳风月决一胜负。
  傅剑通见那边天王也不制止柳风月,好胜心又起,暗道:“钱大同虽然口碑不佳,但武功可是不弱,在中原武林也算是个一等一的好手了,让他来试一下这个天龙教护法的功力也未尝不可。”于是在钱大同走过来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钱大同有了盟主撑腰,更加没有丝毫顾虑,一个纵身就跃到柳风月身前三丈之地,双方抱拳行礼便各自摆开了架势。钱大同率先发难,一招“白虎探穴”刀尖直刺柳风月左肩肩井穴,柳风月看出这招是虚招,长剑反撩,架开了钱大同的刀刃。钱大同借这反撩之力以刀身疾拍柳风月下腰,柳风月又以长剑去格挡。这一次钱大同用上了八成内力,柳风月剑身乍一碰到刀身就感觉一股汹涌磅礴的内力袭来,连忙用十成内力来抵抗,同时腰肢一扭,避开这势不可挡的一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内力雄浑程度上,柳风月明显不及成名已久的钱大同,若是钱大同全力攻击,五十回合内柳风月必定落败。柳风月也知如此,当下以攻为守,长剑挥舞,刺、撩、削、砍、劈,招招频繁攻出,但以傅剑通的阅历,也看不出柳风月到底使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法,明明这一式像极了青城派《松风剑法》中“苍松迎客”,下一式却又是像极了衡山派《芙蓉剑法》中的“轻取芙蓉”。想必此人所学甚杂,但尽皆不精,虽然剑招纷繁、百花缭乱,但却伤不到真正的高手。思绪及此,二人已经过了七十多招,钱大同虽说最开始对他这百花缭乱的剑法摸不清路数,一直被动防守,但后来已经基本可以防两招还一招,手下鬼头刀将《天魔化血刀》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云长风暗道:“这钱大同虽说江湖名声不咋样,这手头功夫可的确不赖,也不枉在‘魔刀’沈尊武手下学过十几年。”忽然,咣当一声,柳风月手中长剑被钱大同打飞而出,飞出三丈,重重地落在青石地砖上。钱大同大笑道:“怎么样,小白脸,认输了吧,哈哈哈!”傅剑通暗道:“这名叫柳风月的小子可以了,能跟差了整整一辈的钱大同打上上百回合,这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凤毛麟角了。”可反观天王,只见天王并不气馁,而柳风月也不认输,当下疑惑不解。只见凌湘儿将自己的七弦古琴递给柳风月,柳风月素手轻弹,灵动清澈的琴音徐徐传来,柳风月笑道:“阁下可否接的起这一招?”琴音陡然变得雄壮紧迫,犹如身处万军包围的战场一般,金戈铁马之声直射心魄,傅剑通只感觉心神一怔,暗道着了道了,忙稳定心神,听得出来柳风月弹奏的正是《十面埋伏曲》,转身一看,只见中原群豪除了极少数内力深厚者,大多数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更是一惊。
  那边龙王在见到柳风月落败时就知时机已到,趁机怂恿凌湘儿将七弦古琴借给柳风月,在柳风月弹起《十面埋伏曲》时便陡然出手,手中暗器猛然出手,七点寒星分别射向已经入魔的七个中原豪杰,霎时间,七人瞬间倒下,显然暗器上喂了剧毒。
  傅剑通见龙王暴起发难,但自己这边大部分人已经着了道了,知道擒贼先擒王,先把弹琴的柳风月拿下,想到此处立即飞身而起,一掌拍向正在弹琴的柳风月。这边柳风月由于功力不深,强行弹奏《十面埋伏曲》,竟然也是入了魔怔,竟然对傅剑通的雷霆一击视而不见。
  天王也知道柳风月弹琴入了魔怔,此时万不能有人打断,否则功力尽失是小,更可能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当下便拦在柳风月面前,同样是一掌对上了傅剑通的一掌。傅剑通见天王一掌对上了自己的一掌,当下好胜心又起,这一掌便加注了十成的内力,天王也不甘示弱,运转《唯我独尊功》,也是以十成内力还击,当下已经变成了二人的内力比拼。这边清虚道人、持善方丈、云长风等正派好手见傅剑通出手,也纷纷向龙王及其他天龙教护法出手,龙王运转《霸秦神功》,内力霸道绝伦,刚猛无比,清虚道人见龙王手中没有兵器,不愿占龙王便宜,便以武当太极拳与与龙王贴身相搏,二人一个刚猛无比,一个以柔克刚,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持善方丈对上夜叉护法姬无双以及阿修罗护法漓未央,姬无双言笑晏晏,一躲一闪间,腰肢扭动,薄纱之下酥胸半露,媚态百出,持善方丈乃佛门中人,不忍亵渎,而姬无双明显利用了这一点,频频不加防备以前胸凑上持善方丈的“韦陀掌”,持善方丈只得强行收住掌势。加上漓未央在旁招式狠辣,招招攻向持善方丈要害,是故方丈虽然功力高出二女许多,但出手时明显束手束脚,一直是被动防御,但好在持善方丈内力深厚,硬功卓绝,受伤也是不易。
  霎时间天龙教精英与中原武林豪杰战作一团,那些实力低微的天龙教众知道上了也是无济于事,便在后面加油打气起来。待龙王与清虚道人交上两百招之后,柳风月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十面埋伏曲》终于奏完,这时,双方都杀红了眼,天王就是有心制止也是无力回天了,更何况,自己正与实力不逊于自己的绝顶高手比拼内力,二人都是使上了十成内力,当下若是想撤回内力,自己就是不设防的状态,另一人若是乘胜追击,一掌下去自己必定重伤。必须是二人心有灵犀同时撤去掌力才行,可眼下可是生死相搏的对手,谁会冒这个风险?
  二人又僵持半柱香功夫,天王眼见血流成河,残肢遍地,双方死伤无数,目光一柔,暗道:“事到如今只有以我一人之命方能换得双方几千条人命。”便对傅剑通说道:“再打下去,对谁都不好,我们同时撤去掌力。”说罢,便径自撤去了掌力,傅剑通正是运力的紧要关头,忽然感觉手上轻飘飘的,知道对方撤去了掌力,心道:“这天王当真是个慈悲为怀的真君子。”想罢,也立即将即将出手的掌力强行收了回来,顿时喉头一腥,知道自己也是受了轻微内伤。
  天王见傅剑通宁愿自己受内伤也不愿趁人之危,重创对手,知道此人也是个真英雄真汉子。傅剑通道:“我相信你,你绝对不是这些灭门案的凶手。”二人相视一笑,都升起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天王和傅剑通同时大声道:“都别打了!”二人内力在整个武林都是前五之列,当下一起喊出,声音更是振聋发聩。龙王眼见马上就要握手言和,忙摔剑以示暗号,同时将无味清风散的解药服下。这边两方人马见自己老大已经握手言和,自然各自收拾兵器,打扫战场将伤者抬走,死者安葬。
  这边傅剑通与天王正详细谈论有关灭门案的具体细节,忽然感觉全身酥软无力,仿佛大病初愈一般,而内力更是全然提不起来,二人彼此相视,从对方惊讶的眼神中得知对方也是如此,当下更为惊讶,转身一看,只见周围几乎所有人都软踏踏的倒在地上,暗道不妙,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就中了贼人路数。但眼下全身无力,内力全然提不起来,只能任人宰割。
  龙王见众人纷纷倒下,知道仇红刃已经将无味清风散放出,心下大喜。见天王和傅剑通也是软趴趴地坐在那里,知道连天王和傅剑通都已经中招,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假装自己也中招,脚步虚浮的走过去,问道:“兄长,傅盟主,你们也中毒了吗?”傅剑通苦笑着点点头,这时龙王走近傅剑通,忽然出手点了他周身八处大穴,眼见傅剑通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心下更是放心。便哈哈大笑道:“因为这毒是我放的啊。”
  天王瞪大了眼睛,说道:“二弟,你为何…….”还未说完,龙王就打断了他说道:“我的老哥哥啊,你还在做你的理想国美梦啊,现在的世道,唯有我的王霸之道才能称雄天下!你啊,就是太仁慈了,当初合并西域诸派时,不服的,我们直接屠了就是,你非要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你大我三岁,从小就表现优秀受尽爹娘的宠爱和别人的称赞,别人见到我都说‘你看,那是天王的弟弟。’我哪里比你差了,却要始终笼罩在你的阴影之下!”天王道:“抱歉,我多年来苦心经营事业,一切为民,大公无私,竟然忽略了你的感受。”龙王咆哮道:“不!不是这样!我反你,不是因为你对我如何,而是你仁慈的理念实在是行不通!我不忍心看着咱俩一手壮大的天龙教这样衰落下去,我要用我的王霸之道实现你的“大一统”愿望,今天就先从他开始。”说罢,缓缓走向无法动用真气而且穴道被点的傅剑通。龙王故意走得很慢,因为傅剑通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是以他故意走得很慢,他喜欢看人面对死亡时惊恐万分的表情。
  傅剑通面色平和,似是看淡了生死。龙王故意道:“姓傅的,你不怕死吗?”傅剑通淡淡笑道:“古人云,生又何欢,死又何惧。”龙王道:“你想死,我偏不如你愿,我把你肋骨一根一根打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一指向傅剑通胸口点去,傅剑通无法动弹,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知道自己肋骨断了一根,以龙王的作风,说是让你肋骨一根根折断,一定不会一次出手打断两根。
  傅剑通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咧嘴对龙王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龙王自忖傅剑通内力全失,又被点了穴道还中了自己一指,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便把耳朵凑到傅剑通嘴边,只见傅剑通忽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向龙王,龙王没想到他穴道已经解开,加上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反应用内力护体,被这一撞竟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啪地一声,装无味清风散的解药的瓷瓶跌在地上摔碎了,傅剑通猜是解药用尽全力过去朝地上还未完全流干净的解药舔了一口,瞬间感觉一阵清爽,一提内力,感觉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左右,不由大喜。
  龙王见傅剑通瞬间冲开穴道,大惊问道:“不可能的我明明点了你八处大穴,你就算全盛时期冲开穴道也要至少两个时辰!”傅剑通笑道:“《九六混沌诀》有一招就是移穴大法,在你点过来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将穴道统统左移了一寸。我甘受你一指,就是要让你放松警惕!”傅剑通说的很慢,也是在拖延时间恢复功力。龙王大怒,没想到被这小子摆了一道,运起《霸秦神功》,一掌向傅剑通胸口拍来。傅剑通回了一掌,二掌相碰,傅剑通内力尚未完全恢复,这一掌便落得下风,同时牵动胸口伤势,胸口剧痛不止。傅剑通料得自己必定不是对手,便对持善方丈、清虚道人、云长风等喊道:“你们带天王先走,我拖住他!”说罢强忍剧痛,挥动刀剑向龙王攻去。龙王见他全是以命搏命的招式,当下不敢硬接,只得且战且退,守中趁机反攻,待傅剑通力尽在给予他最后一击。但傅剑通本就是求死之心,只是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罢了。这边云长风见傅剑通以命相搏,只是为了给自己逃命的机会,心下一凛,大怒道:“姓傅的,老子不用你救,今天,老子就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说罢便要冲上前去,只是内力全无,脚步虚浮,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
  清虚道人望着傅剑通浴血奋战的身影,眼角一滴泪花浮现,高声道:“傅盟主,今日之仇,老道今生必定为你相报!”说罢,扶起云长风,向山下缓缓走去。持善方丈亦是表情缄默,向傅剑通缓缓行了个合十礼,便扶起天王转身离去,众人之中尤其以持善方丈内力最强,因此中毒之后持善方丈的行动最为方便。就这样,大战过后仅剩的六百豪杰相互扶持,缓缓向山下走去。
  这边傅剑通已与龙王缠斗数百招,傅剑通本身功力便比龙王强上一分,但由于饮用的解药过少,导致只回复了八成实力,加上胸口剧痛,坚持数百回合已属不易,龙王也是颇感焦躁,自己被傅剑通缠斗脱不开身,天王以及其他豪杰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走掉了,这无味清风散是无差别攻击,自己这边除了自己服用了解药外其他尽皆倒地不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走掉。又是两百回合过后,傅剑通气力渐尽,手中刀剑迟钝了一瞬,龙王眼疾手快,一指点向傅剑通胸口,傅剑通只感觉肋骨咔咔咔至少断了四五根,碎骨插入内脏,一口鲜血喷出,夹杂着些许内脏。望见群雄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傅剑通笑了,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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