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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虛無的供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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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到底是在哪里出错了呢?
  看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苏舞不是一般的茫然。
  太阳的光线炽热刺眼,怎么也不像南京的晚秋,大概赤道线附近的哪个城市才能享有这个等级的光照吧。当然也可能是温带的盛夏正午。
  走在人行道上,街头标识的语言显示着——这里的确是异国他乡。
  这里是……霓虹么?
  苏舞盯着汉字与假名组成的词句,陷入深思。他扳着指头,估算自己可能至少已经失去了半年的寿命,甚至有可能搞丢了学位和学籍,甚至……他打了个寒战,失去了户籍。
  家里会不会因为他而乱作一团呢?苏舞觉得有趣、好奇、荒诞、悲凉和痛苦。
  沿着道路走了几个小时,苏舞认为自己身处一个小镇,生活水准和他记忆中的时代相差不大,误差不会相差三年,好消息是他很可能还没有被判定死亡,坏消息是在没有领事馆的穷乡僻壤,他又语言不通,回去成为了一个难办的事情。
  这里应该有民警吧,拦住他,向他展示自己语言不通的问题,然后一查就知道我是外来人,把案子报上去,等待处理,也许一段时间后就会把我遣送回国了。苏舞暂时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刚刚绕了那么久,也没看到几个闲人,民警也不知道在不在巡逻,也没看到警局……
  四处张望着,他忽然看见一个小男孩从柞树林跑出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恐怖。
  发生了什么吗?
  苏舞没来由的感到烦躁,他加快了脚步,想尽快找到镇上的警局。
  但是他立即发现那个男孩直直地向自己跑来!
  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苏舞扭头就跑。
  他的脑袋里空白一片,所有思绪被烧得一干二净。
  不不不!这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跑?那只是一个男孩,又不是丧尸!
  他强迫自己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后方。
  男孩被他甩得老远,他干笑着,慢慢向男孩走近。到差不多看清男孩面貌的地方时,他听到男孩喊道:
  “巡警先生!你为什么要跑?”
  苏舞差点一个踉跄跪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崩溃成马赛克。
  “我没有跑,我只是在进行有氧运动。”
  “不管这个了!巡警先生!”男孩大口喘着气,“请跟我来!我……我看到了尸体!”
  苏舞心头一凛,尚未生锈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①我被男孩认作巡警——
  ⒈我长得和这里的某个巡警一模一样;
  ⒉我身上有显而易见的巡警的标识;(我之前没能发现,所以不是衣服,是图案?)
  ⒊男孩并不认识我,他只是在引诱我。
  ②男孩声称自己发现了尸体——
  ⒈是假的,但如果我迫于身份认知,跟上去确认,而①-⒊是真的,我很可能会陷入危险中;
  ⒉是真的,但如果跟上去,必须不露出马脚,我之前的举动已经让他存有怀疑,而且只要①-⒊成立,我仍然处于危险中;(我身上没有对讲机,我还没有确认口袋里还有什么,希望有有用的东西)
  ⒊不论真假,现在转头就跑,或者装作答应找机会溜掉,虽然保的一时安全,但会失去男孩的信任,也降低了我从这里获得帮助的机率,最重要的是——
  逃跑者永远没有得知真相的权利啊。
  想到这里,他已经下了决断。
  男孩看到他不应话,改跑为走,现在正望着他的脸,想去扯他的袖子。
  突然听到声音:“好!在哪里?我们这就去!”
  吓了一个激灵,男孩吐了口气:“在□君家里……是□君……他……他被吊死了……呜呜……”
  苏舞听得眉头紧皱,正想去宽慰男孩,却发现他这番话的古怪:谁?谁被吊死了?
  他握住男孩的手,问道:“谁?你发现的是谁的尸体?”
  “□君,我的朋友,我的同班同学,□君。”
  男孩抹着眼泪,发音却很清晰。苏舞这时才发现最可怕的地方——他原先根本不懂这门语言!这下却又能听懂了,但是把每个发音拆开他又不懂了!
  他立即望向了街上的标牌,上面的文字仍然看不懂。
  至于他刚才发现的古怪——那个死者的名字听起来是一段空白,反而排到了次位。
  苏舞疑窦丛生,但也只能暂且压下,跟着男孩走进了那片柞树林。
  2、
  这些树木有些年头了,烈午的太阳也只是绰绰约约地投下些不痛不痒的光线下来,走在其间毫无外界的炎热。
  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凉,苏舞和男孩一步步向目的地靠近。
  “呐,你的名字是什么?”苏舞在刚才确认了自己说出口的仍然是母语,但是对方听得懂。这应该和我听得懂霓虹语是一个原因,他眯起眼,这就说明出问题的不是我一个人,这个男孩,甚至整个镇子都有问题!
  “六村薰,”男孩看上去闷闷不乐,“我的名字是六村薰,□君也是这么叫我的。”
  “好的,你不用害怕,我们会处理的。”苏舞这个时候也是满嘴胡言,一心只求事情尽早结束。
  “巡警先生,”男孩突然抬头,望向苏舞的眼睛,“以前没有见过你呢,巡警先生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子不要问多余的事情。”苏舞面不改色。
  大约在百米纵深之处,他们看到了此行的终点。
  那是一栋看上去古旧又崭新的三层建筑。藤萝附墙,苔花阴滋,仿佛带着一股子潮湿又清新的气息,但苏舞看着它,却有说不出口的违和感——这个房子,就像今天刚刚建好,一瞬间被柞树林侵蚀成这样的。他汗毛倒竖。
  六村薰带着他走进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推开大门——门前拴着一条狗,经过玄关、走廊——苏舞乖乖地跟着脱鞋,来到了和式的纸拉门(襖)前。
  那具尸体就这么突兀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只看了一眼,苏舞就觉得胃中一片翻滚,这和他在实验台上看到的待处理的物什完全不同。
  尸体处于即将腐败的状态,面部的皮肉半耷拉地黏在眉骨、颧骨上,牙床曝露,脖子被诡异地拉长,一根斑黑的粗麻绳在上面绕了两圈——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杀阵。
  尸体全身赤裸着,绿的、黑的、紫的,四肢肿胀着,或绽开或破损的皮肉中,看得见不知名的小东西钻进钻出,一个不小心落在了地板上——地板上是一大滩搞不清楚颜色的污渍,掉在里面的虫子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它就这样微微摇摆着,用仅余的一个眼球观察着世界,另一个眼球在苏舞脚边,死死盯着他。
  苏舞扭头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六村薰也跟着跑开,他蹲在苏舞脚边,面色苍白,语气颤抖:“巡警先生,你没事吧?□君……□君该怎么办啊……”
  苏舞口中一片苦涩,深呼吸后道:“我在这里保护现场,你去警局找帮手,知道在哪里吧?”
  “我……知道的,我这就去!”
  待到男孩哒哒哒的奔跑声消失后,苏舞立即开始脱衣服翻口袋。
  但是……果不其然,没有。
  苏舞身上依然是那件CK休闲服,因为之前在室内,脱去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衬衣,下身棕色直筒裤,车钥匙和钱包都存在储物柜,口袋一样空空如也。
  苏舞苦笑几下,在他看来,无非就这么几种情况:
  ①老头得到了某神秘组织的支持,搞到了大笔资金和助手,弄了一个试验场。他——苏舞,作为失去苦力价值的小白鼠,被投放进来了;
  ②不知名的高科技组织(可能是外星人),设置了一个虚拟空间,他——苏舞,在这里被设定为“新到任的巡警先生”。
  其他可能性情景类似,但不管怎么说,他想离开这里,希望十分渺茫了。
  3、
  大约半个小时后。
  从走廊传来脚步声,苏舞不确定地轻喊:“六村薰?”
  “他已经回家了。”回答的人显露出身形,魁梧高大,几乎把同伴挤到了身后。
  他的同伴瞪了大个子一眼,对苏舞说:“是你派那个小男孩到所里报案的吗?”
  苏舞点点头,然后让开身体,让他们好去察看现场。
  “佐藤一郎。”大个子向苏舞鞠了一躬。
  他的同伴四十岁上下,左手拿着警帽,这时向苏舞伸出右手,说:“佐藤巡查有点死板,不用太在意,我是岩手明言,正任巡查长,幸会幸会。”
  苏舞伸手相握,发觉对方手掌宽大,非常有力,故作不经意地回答:“苏舞。”
  岩手明显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重复:“TachimoriShinyo(日月神弥)?真是奇怪的名字呢。”
  苏舞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这个发音简单的名字到了另一门语言就完全换了一个读法的,但想不出解释的他也只能默认下来。
  “失礼了。”佐藤绕进房间,察看尸体去了。
  岩手摸摸警帽,戴回头上,问道:“那男孩怎么找到你的?你今天才被调到镇上,应该是由风间巡查长带领熟悉工作的,他人现在在哪?”
  苏舞立直,正视岩手,然后回答:“大约四十分钟前,我当时还在熟悉镇上的街道,有些累了,准备跑步回所里报告时,听见有人在喊我,是个小男孩,他发现了尸体,来到这里,我确实看到了尸体,就留在这里看守现场,让他去求援了。至于风间长官,他说他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岩手点点头,确认:“是这样么?”
  苏舞点点头,说道:“是这样的。”
  于是岩手一个前跨,一记重拳打在苏舞的腹部。
  苏舞只觉天旋地转,意识生生被暂停。
  岩手收拳,踩住苏舞的肩背,拿出手铐反扣住他的双手,颇为不解地自语:“不知道你怎么搞来的警服,回去让你全部交代清楚。”
  佐藤从房间里出来:“巡查长,这个人就是凶手?”
  岩手:“不能确定,只是有嫌疑,法医组马上就到了,我们和他们交接完,就押他回所里……”
  后面的人语声逐渐模糊,苏舞终于是双眼彻底阖上了。
  此时,距离苏是死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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