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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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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五人既是暗卫之人,警惕之心自然不会轻易放下。对于怪人陈末的出现,心中尚有疑虑。于是避开陈末商议起来。
  “这个人可信么?”
  众人看向李影,李影回首瞥了一眼陈末,说道:“子易(班化字)你懂相术,你看陈末如何?”
  “影主折煞班化了。”班化这一脉门庭衰弱,李影在暗卫之中的地位高他不止一筹,此刻以字称呼,自是看重班化。
  “依我看,此人蛮夷狄戎四不像,相貌温厚伟岸有风度,应该是我汉家子民。大抵是被胡人掳了去,受了伤、失了记性。我建议把他带回关内,再做打算。影主觉得可行么?”
  班化见陈末身手不凡,心中生了相惜之感,这么说是想帮他一把。不然把陈末丢在这塞外荒漠,不出两日便会饥渴而死。
  “嗯,”张庚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这小子不似凡夫俗子,说不定是贵族子弟。陈姓大族,啧啧。”
  “怎么,还想索要酬金不成?”张景笑道。
  张庚颔首道:“是个不错的提议……”
  李影打断这兄弟二人耍贫,说道:“好,那就带他入关。”说完她走向陈末,写字传达意思。
  陈末点点头,他除了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外,其余一概不知,自然不会有其他的去处。
  片刻之后,一行六人便上马启程。
  这一路比想象中要艰难。因为要观星象辨别方位,所以他们傍晚至第二日清晨赶路,白天休息,几天下来人困马乏。陈末几乎要支撑不住,当看到李影面纱外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眸时,又有了动力,心想她一个女子尚能如此,我等男儿自然不能输她。
  糟糕的是李影等人所携干粮本就不多,带上陈末之后更显窘迫,最后不得已众人取出铠甲弓弩的筋革煮食。又熬了一日,走在最前方的班化举手示意,他看到城关了。
  陈末驭马越过沙坡,看到远处一颗颗闪耀的“星星”连成一线,并没有班化所说的城关。班化见陈末脸上挂着疑惑的神色,刚要解释又想到语言不通,不由摇头苦笑。待众人走近了,城关方从黑夜中显现出来,陈末这才发现站在远处所见的“星星”是镶嵌在城关上巨大的夜光石。
  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这些夜光石是路标,指引他们在荒漠中能顺利找到城关。这连绵一片的城关是由一个个城楼与烽燧台以长城墙连接而成。其中最大的一个城楼,也是唯一的入关口叫做玉门关。
  来到玉门关下,城门紧闭。不少通商的驼队倚靠在城墙边上等候天亮。陈末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玉门关每天都会迎来形形色色、各国各族的商旅,即便是陈末这身行头也见怪不怪。
  班化出生边塞,与异国他乡之人多有接触,此时同那些商队换来一些干粮,一行人围坐在玉门关外的沙地上进食。
  众人早就饿得不行,一齐狼吞虎咽。只有李影保持风度,小口细嚼慢咽,同时还用枯枝写字告诉陈末,过了玉门关就是凉州敦煌郡地界,敦煌主城中或许有人知晓你的身世云云。
  吃饱喝足了,众人才感到一阵疲惫,各自依靠在城垣边上休憩。不知过了多久,玉门关外天蒙蒙亮。
  守关将士从城堞处往下瞧了一眼,随后下令打开城门。
  驼铃声响叫醒了浅睡中的陈末,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商队已经排队入关。守关士兵正在一一检视。轮到陈末等人时,李影递出木质的凉州官传,守关士兵见后恭敬放行。
  进入敦煌郡地界,行程从容起来。短途有驿,长途有县。
  李影为陈末买了衣物。陈末把换下的脏破旧衣叠好,这是他身世之谜的重要线索。班化会错了意,以为陈末是身无分无、前途未卜因此有所担忧,于是他做主丢了旧衣,并给陈末许多铜钱。
  陈末一时解释不清,只好看着铜钱上篆书“五铢”二字苦笑。
  数日后,众人进入敦煌郡主城。一家酒肆中,班化一言不发、大快朵颐,张氏兄弟小声讨论着天文星宿,李影与陈末则在蘸酒水书写交流。少顷,李石从外面回来走到李影身后,唤道:“影主。”
  李影脸颊微微侧偏,颔首示意。李石说道:“暗木统领大人在弘农郡。”
  他口中的暗木统领就是李儒,暗卫五统领之一。
  桓帝年间,高阳人张俭为官时弹劾中常侍侯览,反被诬告结党,一路逃亡出塞,后来他与同样遭到禁锢不得为官的三位挚友组建暗卫,意图拨乱反正,清君侧,解党锢。待一切就绪,唯缺一位实权者加盟。他们联系了不少人,无一人响应。
  适时,皇帝行加冠礼,大赦天下独不赦党锢之人,因此没有人看好暗卫。。
  张俭常年出入西州与塞外,于是至董卓门上说明来意。董卓起初并不屑,谋士李儒听说后若有所思,说服董卓加入。董卓向来信任李儒,于是将此事交与他办。
  至此,暗卫成立,置暗金、暗木、暗水、暗火、暗土五统领,影、晔二部众。影为阴,晔为阳,金木水火土为五行。五行演变,阴阳牝牡,万物化生,各得其正。这是暗卫的教义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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