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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三国暗卫 / 第十章 掺和

第十章 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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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末独自躺在床上,屋子里油灯的火光轻轻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浑厚的鸣笛将陈末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现四周光怪陆离。方正的建筑耸立云霄,奇怪的车子呼啸而过。一切是陌生而熟悉。
  “闪开!找死啊。”车子上的人探身大骂。
  陈末踉跄后退。接着越来越多、大小迥异的车子从四面八方驶来。陈末置身中央,不断躲闪着。但车流源源不断,永无止境。耳边的鸣笛声、叫骂声响彻一片。
  就在陈末体力到达极限时,四方大厦、铁盒车子、画满线条的路等等一切逐渐剥离。场景为之一变,脚下是一条窄长的砂石路,头顶是一轮明月。明月给陈末一种熟悉的安全感,或许是因为它虽有阴晴圆缺,却有律可循、亘古不变。
  忽然,前路出现了一位女子。她身着留仙裙,云鬓高挽,妆容精致,容颜娇美,此刻却峨眉轻蹙,面挂泪珠。女子看见陈末便双膝跪地,两手托起怀中襁褓。
  陈末心中疑问,开口询问。女子不理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仿佛他不接过襁褓便不起身。陈末只好先接过襁褓。女子这才露出明艳的笑容,接着竟然飘然远去。襁褓中的婴儿哇一声哭了出来。
  陈末猛然睁开眼睛,墙上油灯的火光轻轻摇曳,原来是一场梦。他熄灭油灯,又躺了一会儿,女子与襁褓的影子却一直挥散不去。于是他起身敲响了班化的房门。
  班化开门见是陈末,以为他睡不着要与自己同床促膝长谈,便要引陈末进屋。陈末却没有进来的意思,而是小声问道:“皇子刘协今年几岁?”
  “应该不满半岁,怎么了?”
  “没什么。”陈末回身便走。
  班化见这架势还不明白陈末是放不下帛书之事?他一把拉住陈末,低声道:“你疯了!张让正愁抓不到你呢。”
  “我梦到了原来生活过的地方,接着又梦见了王美人,她跪着把襁褓中的皇子托付给我。”
  “托梦之事本就虚无缥缈,不信则无,你别当真了。”
  “不行,不走一趟我心中难安。”陈末眼神坚定。
  班化摇头叹气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叫醒了李石,告诉他托梦的事。李石自知管不了他们,索性连规劝的话都没说。只是以防全军覆没,他被留了下来。
  陈末与班化依着帛书中的指示,找到了葛道人的住所。两人悄悄翻墙进入宅院。
  此时正值丑寅更替,黎明之前。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葛道人家中黑灯瞎火,寂静无声。陈末心中稍安,看来张让的刺客还未到。
  “我们是去告知葛道人今夜有人行凶,让他带皇子逃离,还是在此等待时机截住刺客?”班化问道。
  陈末轻声道:“赶在刺客之前报信确实比较稳妥,但就怕葛道人多疑。这样一来,反倒给刺客可乘之机。不如潜伏在一旁,充作一支奇兵,以不变应万变。”
  “好,就依你所言。”班化点头同意。
  于是,两人藏在水井旁,屏息凝神,相机而动。不多时,他们听到院墙上有声响,借着月光看到几个黑影正翻过围墙,心中不由紧张起来,这些人是刺客无疑了。
  刺客都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靠近屋子。
  屋内,一个年轻人正侧卧在床上。忽然,他睁开双眼,迅速翻身下床,接着取来长剑,慢慢贴近屋门。年轻人透过缝隙往外一看,果然如他感知的一般,有贼人闯入。
  这个年轻人便是葛道人葛玄。
  传说葛玄是仙人弟子,知仙法道术,神通广大。一开始,刘宏见他年轻,还不放心将皇子协交与他。等葛玄展露了两手。刘宏心中暗道,葛玄的道行比之抚养皇子辩的史道人只强不弱。于是,他欣然将皇子协寄养在葛玄家中。
  马元义与手下摸索了片刻,发现宅子不大,主屋只有三间,直接闯入将里面的人屠戮一空便可了事。翻墙进来的刺客连同马元义一共六人,他们分作三组,每组两人。彼此商量好,一人破门闯入行凶,一人守在门口捡漏。
  站在葛玄门前的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柄长剑破门而出,站位靠前的一人首当其冲,被刺了个通透。另一人不愧是亡命徒,表现得还算镇定,当即拔刀与葛玄战至一处。
  与此同时,马元义这边顺利破门而入。这间屋子里住着两个汉子,他们是皇子协的护卫,理应武艺高强。谁知却是行赂中官得来的好差事,此刻又喝得酩酊大醉。两人都没来得及瞪大眼睛,便被马元义抹了脖子。
  最后一组刺客进门发现屋内竟是一个妇人与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但此行的任务就是灭门,此刻也容不得他心软,于是狠下心举刀劈砍。
  这妇人与婴儿便是皇子协和他的乳母。乳母视皇子协为亲生骨肉,用肉身紧紧护住他,挨了数刀方才毕命。
  刺客看向襁褓中的皇子协。奇的是,皇子协竟不哭不闹,瞪大眼睛看着他。刺客感到莫名惊疑,一时不由停手。守在门口的同伙催促道:“发什么愣?”
  刺客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长刀,若是这一刀落下,皇子协焉有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短剑破空而来,径直没入刺客的咽喉。这柄飞剑力道奇大,带着刺客浮空而起,随后将他生生钉在了梁柱上。
  守门的刺客惊恐地回头一看,陈末、班化已经贴到他的近前。他反应不及,面门便吃了班化一拳,当即瘫倒在地。
  等到陈末进屋抱起皇子协,皇子协这才嚎啕大哭。
  葛玄先前听到妇人惨叫便知不妙,现在又闻皇子协大哭,心中更急。当下使出一记名为“天道轮回”的回流剑法,抱着自身重伤也要杀敌的决心,终于一剑斩了与他纠缠的刺客。
  葛玄循着哭声赶到,撞见陈末,二话不说一剑刺了过来。陈末见他身着绿色绫罗道袍,料定他就是葛道人,大喊:“我们是为保护皇子协而来,不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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