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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时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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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贺一凡已经接受了三四家报纸的采访,刚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贺一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不耐烦地说道:“对不起,最近实在没空接受采访了。”
  他刚想挂掉电话,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啥呢,一凡,是我,忠国,我在瓜宝国给你打长途电话呢。”贺一凡十分意外,最近十几天一直没有利忠国的消息,他心里也十分不安。贺一凡赶紧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来一个电话,我听说猪油仔的人到处在搜刮你。”
  “我之前都说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跟雷二哥碰面了,最近一直在处理这边的事情。这边的客户资金出了问题,不过他把一批大型的机械设备抵给我了。北岛现在很缺这个,我估计把这些运回去卖掉,不仅仅可以解决资金的问题,估计还可以赚一笔。”利忠国说道。
  贺一凡听到这里,心情也放松起来,说到:“设备你得检查啊,可不能再出乱子了啊。”利忠国不耐烦地说道:“晓得晓得,这还用你说,我已经从北岛请了专家过来检查,这批设备都是京都国战后留在瓜宝的,这个客户在这边很有关系,所以弄到不少设备,挖土机、吉普车、推土机、起重机、塔吊什么都有。京都留下的肯定都没错,我看了都是京都双洋的牌子。”
  贺一凡现在已经是半个建筑专家了,他知道在大型设备这一块京都双洋是业内响当当的牌子。现在北岛是供不应求,没关系根本卖不到,只要能够弄到产品,肯定是不愁卖的。利忠国接着又说道:“等我处理好事情,回来再请你吃饭。”
  贺一凡追问道:“猪油仔那边你怎么打算?”利忠国说道:“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我手里有几十万现金先当利息还给他,我已经让伙计送过去给他,剩下的钱他同意让我卖了设备再还他。”贺一凡说道:“那就好,那你处理好赶紧回来。”电话那边传来了呲呲呲的声音,应该是信号不好的问题。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电话已经掉了线,不过贺一凡似乎出了神,一直没把电话挂下去。他想到利忠国可能搭上了一条发大财的路子,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利忠国挂了电话,回到了酒店,找到了雷二哥。雷二哥跟北岛来的机械专家刚好从仓库回来。雷二哥见到了利忠国,说道:“好消息啊,忠国,专家看了,这批机械都是原装的双洋机械,质量都非常好,回去调试一下,都可以使用。”利忠国感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我们赶快联系船务公司把设备运回北岛。”
  雷二哥递了一支烟给利忠国,然后站起来给他点了烟,说:“忠国,这一次我真的是对不起你,我也想不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还好现在基本解决了,我这心里总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利忠国说:“二哥别客气了,如果不是你,我也认识不了苏哈,也拿不到这批机械,更解决不了出关的批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原来当天雷二哥不是故意失踪的,他本来是想自己来瓜宝国找自己的好朋友沙旺解决钱的问题。然后赶在高利贷到期之前,赶回北岛解决问题。不过没有想到,雷二哥来到瓜宝国,找到了好朋友沙汪,两个人正在商量货款的问题,结果突然来了大批的警察,把沙旺跟雷二哥都带走了。
  沙旺本来是瓜宝国的大贸易商,他从北岛进口的大米大部分都转卖给了当地的官方。不过由于当时瓜宝百废待兴,官方一时拿不出那么多货款,导致沙旺的资金出了问题,所以一直迟迟还不了利忠国货款。
  沙旺又被竞争对手举报哄抬物价,被当地警方给扣留了,瓜宝警察来捉沙旺的时候,雷二哥也刚好在现场,结果就被一起带走了。
  雷二哥跟沙汪在里面呆了十几天,雷二哥也无办法把情况告诉利忠国,他知道利忠国一定十分着急。等到沙汪的后台把救他们出来之后,雷二哥才赶紧联系了利忠国让他来瓜宝,并且把初步的解决方案在电话里面告诉他。
  沙旺的后台是当地商贸部的高层苏哈。苏哈也没办法帮沙旺解决付款的问题,于是就牵线把一批京都国撤退的时候遗留在瓜宝的战后物资抵押给沙旺,当作货款。沙旺拿到了设备,但是在瓜宝脱不了手,无法套现成钱还给利忠国。雷二哥却想到,如果把这些设备运回北岛,那一定大有作为。
  雷二哥作不了主,于是就通知利忠国赶紧到瓜宝国来一趟。利忠国到了瓜宝,当天晚上沙旺救帮利忠国接风,还把苏哈要请来。苏哈原来祖籍也是海阳,他祖父从海阳飘洋过海来到瓜宝谋生,后来娶了一个当地女子。苏哈身上也有四分之一的海阳血统。
  海阳自古就有下南洋的传统,一代又一代的海阳人来到瓜宝等南洋国家谋生,在当地落地生根娶妻生子,置办家业。因为这一层关系,加上利忠国豪迈的性格,苏哈跟利忠国一见如故。
  利忠国也认为用机械设备来抵债的方式可行,瓜宝国人不懂这批设备的价值,沙汪跟苏哈见到利忠国同意这个还债方案,都十分高兴。
  苏哈还嘱托利忠国,如果北岛有门路,帮他们把剩下了机械都卖掉。利忠国知道这些设备在北岛不愁卖,但是具体情况他也不了解,所以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敷衍了一下。苏哈当晚就拍胸脯说,他负责搞定出关批文的事情。利忠国只想尽快把设备运回去,解决雷探长的高利贷。
  十几天之后,利忠国押着第一批挖土机到了北岛,设备刚到了北岛了,当天晚上就有买家找到了利忠国,把整批机械都给买走了,并且付了现钱。利忠国这才意识到这是一条很大的财路,瓜宝国还有非常多的设备,如果全部运到北岛卖,自己将大大发一笔横财。
  利忠国收到钱马上来到了猪油仔在五龙岛柴湾的别墅。柴湾也是一个富人区,不过这里的档次比不上圣人山山顶。利忠国进了别墅的大厅,猪油仔跟几个朋友正在打牌,他望了利忠国一眼,并没有感到意外,不动声色说道:“大家先散一会,我处理点事情。”几个人马上把牌收起来,然后各自散去,并且把大厅的门关上。
  利忠国把一个厚重的皮夹子放在猪油仔面前的茶几上,说:“仔哥,这里是520万的现金,多的20万是我多付的利息,感谢仔哥的宽宏大量,给我一条生路,不然我也还不了钱。”
  猪油仔早就收到了风知道利忠国什么时候回来,利忠国刚下船,他就派人盯着他。他们放贷,既要让借款人感到压力,又不能真的把人逼死,不然钱都打水漂了。猪油仔已经派人盯着利忠国的家人。他早就打算,如果利忠国没有第一时间还钱,就会马上绑走他的家里人。
  利忠国的车刚到了柴湾,猪油仔的人就给他报告了,对于这个年轻人言而有信,他十分满意。猪油仔撇了一眼,旁边的马仔赶紧把皮夹子拿走。然后他又往酒柜走过去,边走边说道:“雷探长果然没看错人。往后钱上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开口。”
  利忠国心里想:“以后还是少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好,高利贷这种事情更是碰不得。”不过他嘴上却说道:“好说好说,这次多亏仔哥跟雷探长帮忙,改天我再登门拜访雷探长。”
  猪油仔轻松地说道:“贺老弟,过来喝一杯,为我们以后合作,干杯。”利忠国走过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没有跟猪油仔碰杯,他突然想到小瑶,他本来打算跟猪油仔打探一下消息,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收回去了。
  当天晚上利忠国回到家,好好睡了一觉。这件事情之后,雷二哥也离开了鼎爷那里,加入了利忠国的公司,成为了利忠国的左膀右臂。利忠国派雷二哥到瓜宝国负责联系,把这些机械设备一船又一船运到北岛。他们并没有用现金付款,而是以货易货,用一船船大米,换来了一船又一船的推土机、挖掘机、塔吊等等。利忠国则负责在北岛联系买家。苏哈跟沙汪也因为利忠国提供的大米,发了大财。大家各取所需,人人皆大欢喜。
  一部分设备被北岛的建筑商人买走了,剩下一部分则被北岛的商人又走私到了内地出售。利忠国这个生意让不少人跟着发了大财。利忠国自己不到半年就赚了几千万的利润,成为了北岛的超级富豪。
  利忠国也以底价卖了一批设备给了贺一凡。贺一凡的建筑公司因此也实力大涨。贺一凡也用几倍的薪水,从美利国挖了几个建筑专家来北岛,同时还把公司里面几个年轻人送到美利国去学习。在投到恒丰大厦新总部的标之后,黄河建筑公司的订单就跟雪片一样自己飞来,贺一凡的公司早就忙不过来了,他开始把做不完的订单转包给其他建筑公司。贺一凡也赚到不少钱。
  利忠国决定把自己的公司搬到了北岛湾皇后大道,因为这里才是北岛的核心区域。不过他没有选择会德大厦,而是选择了华人大厦。当时北岛湾皇后大道大部分都是英资公司。大部分的写字楼也都是英伦人盖的。后来有一个华人富豪出资在皇后大道买了一块地皮,然后盖了一栋大楼。
  于是大量的华资公司纷纷入驻,本来早就预定的英伦租客则因为华资公司大量入驻而纷纷退租,当时英资洋行认为跟华资公司在一个办公楼是非常可耻的事情。于是整个写字楼都只有华资公司,于是这栋大楼就被命名为华人大厦。
  华人大厦已经盖了二三十年,当时已经比较旧了,而且在高楼林立的皇后大道华人大厦看起来就像是小矮人一样。
  利忠国本来只打算租下一层,不过他来签合同的那天,华人大厦的老业主告诉他,这栋可能要被会德洋行收购了。
  原来老业主生意失败,欠了会德银行不少钱。会德洋行旗下的会德地产公司于是就趁机逼他卖掉大楼。他们打算收购华人打算,拆掉盖成自己的写字楼。
  利忠国一听心里不爽,他说:“我们华人的楼,凭什么卖给英伦人,如果你要卖,那就卖给我吧。”老业主一听非常开心,说:“那好,那好,如果你真的有兴趣的,我算便宜一些给你,连带地皮1千万卖给你。”
  利忠国当时手里握着几千万的现金,俗话说钱是人的胆,他霸气说道:“1千万就1千万,明天我就让律师来办手续。”雷二哥在一旁看傻了,他拼命给利忠国使眼色,不过利忠国似乎没看到。老业主心里想:“哪里来的土豪,让我好好削了一笔。”
  出了华人大厦之后,雷二哥拉着利忠国的手说道:“利总,这个事情你再考虑下,华人大厦值不了1千万,这栋楼太老了,虽然位置比较好,但是我估计也就值800万。现在对方急着要钱,我们再压压价格,我估计600万就可以拿下。”
  利忠国想了一会,说道:“算了,话都说出去,做生意最重要是诚信,1千万就1千万,雷二哥你明天让王律师来帮忙处理交易的事情。”雷二哥听完了之后,直摇头,不过现在他是利忠国的员工,老板的意思他也不好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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