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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武家祖传的驻颜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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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清楚,这件事情,我真是不知道。”李旦脸上露出落寞之情,叹道:“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母亲吓傻了,真的傻了。为了活命,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刘妃说得对,就算我当时知道了,恐怕也不敢让窦妃把孩子生下来。太平,幸亏了你!要不是你,三郎生下来就没命了!”
  “如今三郎早已经成家立业岁了。”太平公主也微微叹气:“八哥,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当年韦后因为告密被贬,一直心怀怨恨。七哥复位以后,她见刘窦二妃都死了,就迁怒到三郎身上。”
  “她把三郎如何了?”李旦顿时紧张起来。
  “她恨死了三郎,”太平公主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旦:“前些时日还派了杀手去潞州,要杀了她呢!”
  李旦又惊又怒:“当真?”
  “是上官婉儿及时告诉了母亲,母亲就派我去潞州帮三哥。”薛崇简解说道:“可没想到,那些杀手竟都是内卫里选出来的高手。要不是有外人相助,三哥早没命了。”
  李旦松了口气,很快平静下来:“为何没早点告诉我?”
  “还不是担心你害怕。”太平公主无奈道:“再说,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便如刘窦二妃的事情一般,你又能做什么?”
  “我……”李旦老脸有点红。
  “要说这三郎,生下来时就命大。”太平公主略一笑,转了话题:“这么多年来险象环生,也都平安无事。或许啊,正如母亲说的,他真的就是我们大唐的未来呢……”
  李旦沉吟不语,低头喝茶。
  李显的皇家马球场就修在玄武门外的禁军驻地,他几乎天天都去看羽林军比赛,还设下赏格,经常取胜的队伍,竟比边关拼命立功的将士们提升得还快,搞得大唐各处的军队都建立了马球队。只要有机会在皇帝面前赢上几场,比拼了命去保家卫国可合算多了。
  韦延秀娶了安乐公主,俨然就成了大唐第一驸马,自然要拼命巴结岳父。于是他振臂一挥,组织了一个驸马队,常来和羽林军比赛,也是互有胜负。羽林军将士都知道公主们不好惹,自然给驸马们留了情面。时间一长,大家连吹带捧,韦延秀便飘飘然的有了“大唐第一马球手”的称号。
  这一日,李显又来观战。马球不像拔河,总是有些凶险的,大家坚决不敢让他上场,所以他只能在看台上过过眼瘾。见下面驸马们打得花团锦簇,李显不禁哈哈大笑,连连叫好,便如市井百姓一般大呼大叫着,毫无皇帝的威严。大家早习惯了他的样子,都见怪不怪了。
  马球手们走马飞驰,球场里尘土飞扬。突然一阵风斜斜地吹来,卷起一股黄沙,直扑到李显的脸上。他哎哟一声,马上捂住了眼睛。
  场上众人听见李显惊叫,都停下马向上看去,只见李显不停地揉着眼睛,看起来很是痛苦,不由议论纷纷:“陛下又怎么了……”
  韦延秀匆匆下马,跑上看台,一脸关切地大叫道:“父皇,出了什么事?”
  高延福:“陛下被沙子迷了眼睛。”
  李显两眼通红,不停流泪,便站起身来:“你们玩吧,朕不看了。”说罢,不停的揉着眼睛,在高延福搀扶下缓步离去。
  “场上尘土太大,难免迷眼,若陛下以后不来了……”韦延秀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当天晚上,韦延秀指挥家丁,搬来了几百桶的菜油,将马球场浇了个遍。
  第二天,李显来到马球场时,果然还心有余悸,不停问着高延福:“今天风大吗?”高延福不敢得罪韦延秀,也不敢说假话,便犹豫不决:“好像……不小……”
  李显转身就要走:“不看了,朕可不想再迷眼……”
  “父皇放心!”韦延秀上前拦住李显,笑道:“以后再大的风也不会起尘土了!”
  李显一愣:“哦,有这样的事?”
  韦延秀一指球场:“父皇请看!”
  李显放眼看去,只见场边旌旗被风吹地高高飘扬,骑手们在场上驰骋纵横,却没起一丝的尘土,不由好奇起来:“这么大的风,一点尘土都没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臣婿见父皇观战时迷了眼睛,十分心疼。”韦延秀躬身道:“又知父皇酷爱马球,无法割舍,所以臣婿就想了,能不能不让场地上的尘土飞起来,那样的话就不会因一时不慎伤了龙目了。”
  李显很满意,不住点头:“好,想得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韦延秀:“臣婿想了好久,终于想了一个办法,就连夜把家里的食油都搬来了,洒在场地之上。今日一见,效果甚好,所以才又请陛下前来观看。”
  李显大笑道:“好办法!好办法!这些驸马当中,还是你最贴心!”
  韦延秀:“为父皇分忧,是臣婿应当做的!”
  马球场上浇菜油,这馊主意很是管用,李显果然再也没迷过眼。只是那些马球手们,每次打完球就像油锅里炸过,都油腻腻的了。李显很满意,韦播和宗楚客也很满意。
  晚上,宗楚客和韦播密议之后,请来安乐公主和韦延秀,大大夸奖了一番。
  “驸马这件事做得好。”宗楚客赞道:“陛下喜欢玩,就让他安心地玩,好好地玩。你让他玩得越好,他就越信任你,对你就越放心。”
  安乐公主却一直噘着嘴,满脸的怒气。听了宗楚客的话,她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他是玩高兴了,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宗楚客和韦播对视一眼,劝道:“殿下,皇太女的事情,您不是答应等等嘛,等到你母亲做了皇帝,自然就会让你做皇太女的。”
  “不是皇太女的事!”安乐公主摆摆手。
  大家松了口气。韦播小心问道:“那是什么事把您惹了?”
  安乐公主怒道:“我想把昆明池要过来,划到驸马府的花园里,父皇居然也不同意,岂不是太过分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昆明池乃汉武帝时开凿的,一直为皇家所用,风景绝美。纵使李显再宠爱安乐公主,也不敢胡来,就婉拒道:“昆明池自从前代以来,从不曾赏人,朕不能违背祖宗成例。况池鱼每年卖得十万贯,宫中花粉之资,全依靠它。要是这池子赏给你,妃嫔们梳妆打扮的钱可就没了。”见父皇不同意,安乐公主当时撂下脸,怒冲冲出了宫。
  “昆明池是皇室祖业,陛下怎敢答应划给我们。”韦延秀苦笑道:“我看,就算了吧。“
  “你是不是傻!”安乐公主瞪起眼睛,大骂道:“长宁公主都快骑到我们头上了,你不知道吗?你看看,我家有的,她也有。我盖一个房子,她也盖一个,盖得比我还好。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就是要昆明池,看她还怎么和我比!”
  韦延秀一脸无奈,望向父亲,俩人面面相觑。韦播赔笑道:“公主说的在理,我们怎能让长宁公主比了下去!”
  韦延秀撇嘴道:“父亲,你有办法要到昆明池?”
  “我……”韦播嘿嘿干笑:“这个,这个昆明池啊……”他求助看向宗楚客。
  “拿不到就不拿。”宗楚客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公主建一个比昆明池还大的池子,不就行了?”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安乐公主顿时大喜:“就这么办!我就起名叫……叫……定昆池!哼,不给我,我就搞得更大的!”
  于是,长安西南城郊的百姓们就倒了大霉。安乐公主派人强行夺了无数民田,扒了无数民房,还强迫无数百姓出工劳役,很快就凿出了定昆池。定昆池边草木风景,全比照昆明池。所用装饰,均奢侈至极,隐隐就有超过了昆明池的意思。此事在民间怨声载道,地方官员哪敢上报,全部都压下了。
  此时,宗楚客和韦播可不关心什么公主斗富,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沉吟了一下,见安乐公主心情大好,宗楚客小心说道:“公主,让你母亲登基的事情,可也得抓紧办了。”
  安乐公主一愣:“你刚刚不是说得等吗?”
  “等是等,不过也得做点准备。”宗楚客正色道:“最重要的是,皇后得有好身体,更要保持好容颜,才好君临天下。”
  “对啊!”安乐公主猛地想起来,大叫道:“祖母登基时都快七十了,看起来却像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变白了,掉的牙也都长出来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宗楚客诡异的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靠的就是它!”
  安乐公主疑惑道:“这是……”
  宗楚客:“这就是则天皇帝的驻颜秘方,武家祖传的!”
  安乐公主大喜,抓过瓷瓶就走:“我这就给母亲送去……”
  见她风一般的离去,宗楚客、韦播、韦延秀都微微冷笑。
  宗楚客:“其他的事情,也要抓紧准备。”
  韦播:“正是!”
  韦后看着铜镜里眼角上的皱纹,正叹着气,喃喃道:“我老得太快了。这样下去,不等皇上仙去,我就人老珠黄,丑的不成样子了……”
  安乐公主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大叫道:“母亲,母亲,我找到好东西了……”
  韦后疑惑的看着女儿手中的瓷瓶:“这是什么?”
  安乐公主笑道:“祖母年近七十登基,却跟四十岁左右似的,靠的就是这个!”
  韦后接过瓷瓶,拔下塞子,从里面滚出一粒药丸,拿在手中观瞧良久,沉声道:“谁给你的?”
  “是……”安乐公主犹豫了一下:“这是我前夫武崇训留下来的,武家祖传。以前我不敢确定有没有,今天竟无意中找到了。又去找了高延福和上官婉儿辨认,她们都说则天皇帝当年确实就是用这个驻颜的!
  韦后大喜,疑心全消,拉住女儿的手:“裹儿,我若做了皇帝,必立你为皇太女!”。
  安乐公主哼了一声:“不立我还能便宜了外人不成?”
  母女相视大笑。随即,韦后就迫不及待地服下了手中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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