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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城中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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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关出事了,出大事了。
  由于持续封锁,然而荥关的情况却一直在恶化,诅咒也并未得到解决,百姓惶恐不安,事态愈发严重,终于在前两天,已经到了遏制不住的地步。
  整个荥关七八万的百姓都联合了起来,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叫做张弗的押司率领着,开始反攻军队。
  而由于锦鞍这边的战事,那一块的兵力被调走部分,本来就剩没多少。
  不过数千个兵卒,虽说装备齐全、组织有序,但也根本打不过怒火滔天的数万百姓。
  荥关很快落到了他们手里,军队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撤离荥关,退守长岳。
  朝廷派去赈灾的姚丞相都险些被活捉。
  然而那些百姓并不满足于此,连连大胜后,他们的野心开始膨胀,以荥关为基地,自称行天军:
  行天之所行,行聿国之所不行。
  张弗也自立为行天王,不认聿国管辖,大肆辱骂朝廷,说要讨伐昏君,还天下一个公道——嗯,造反基本也就这一套台词。
  他在十八日的上午,组织着部下朝长岳杀去。
  长岳本来便只是一座小城,容不下太多人,何况不位于边境,没有建立健全的战争设施,城中守军也不多。
  反观行天军,那群造反的百姓个个都对张弗十分敬重钦佩,几乎言听计从,组织得井井有条进退有素,长岳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并且乱象还不仅于此。
  就连陵奉城中也后门失火,一群文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到处散播舆论,数落朝廷罪责,引得不少百姓争先效仿跟随,在城中又是大规模抗议,又是罢工罢市。
  偏偏领头的名气不小,城中守将不知该如何处置,连续几日都是暴动连连,骚乱不断,其行为还有日渐升温的趋势——
  十八日正午,居然有人潜入军中烧了几车供应前线的粮草。
  若是聿王再不回来主持大局、及时止损,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
  这些消息前几日其实也有传过来,但不算太严重,展珩一直想着先把反军给料理了,一鼓作气攻下锦鞍再回去肃清内部。
  谁想到连续几天,城没攻下,后方反倒越来越乱了。
  随行的军中智囊们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无奈放弃锦鞍这个硬骨头,返回陵奉。
  而大战至此,聿国的十万大军只剩八万有余,其中伤兵近半,损耗钱粮不计其数。
  反军加上来援的吴治,城中军民共九万余人次,死伤过半,残余还有一战之力的不到一万人,整座城池满目疮痍。
  兵甲误苍生。
  六月二十一日的巳初,陈刑从陵奉城外荒地上的位面通道里,迈步而出。
  他前几日又回了主世界一趟。
  十七号的时候,攻城战已经持续了四天,陈刑好奇心得到满足后便没了什么兴趣。
  并且通道钥匙在吸取大量世界气运的同时,又有了一次异变。
  他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钥匙只有一个,两界之间来往的人一多,岂不是就分身乏术了?
  好在通道恢复了大半,那把钥匙也多了一项功能:
  能够分化出一些几乎相同的小钥匙,与主体算是子母关系,受主体控制,但分发到其余人手上,也可以自由往来于两界。
  由于能量不算很足,目前只能分化出五把,陈刑自然是分给了几个兄弟,顺便也回了地球一趟,看看范舟他们在主世界布局的进展如何。
  他在那边待了一天,回到这里时间便过了四日。
  陈刑四处望了望,满眼都是绵延不绝的、如同沙漠一般的荒丘,没有人影。
  出于一些顾虑,他虽至今都没将通道的位置和盘托出,但是为了方便,聿国那位也很识趣地派了几队侦骑日夜在附近巡视,等着迎接他们。
  “小五,飞上去看看。”
  陈刑解开了绑在小五脚腕上的绳子,摸了摸它的脑袋,吩咐道。
  聿军现在对这只神鸟也算印象深刻了,看到它便知道他来了,应该很快就会跟着小五赶过来接他。
  但是这次却不同。
  陈刑站在原地等了得有十几分钟,小五才飞回来,一边还摇着脑袋叫道:
  “没有人,没有人!”
  “怎么回事?”陈刑不满地嘀咕了两句,只好自己走回陵奉。
  一人一鸟一直走到西南二营外几公里处,才终于被一个值守的侦查哨兵发现了踪迹,连忙一重重地向营地与城中汇报。
  又过了一刻钟,才终于见得一伙骑兵播土扬尘地从北方飞奔了过来。
  领头的正是以前见过的胡元大都统,不过现在两人的身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待到近前,胡元‘吁’地一声收紧缰绳,随后便飞身下马,拜倒在地,他身后的一众亲兵也纷纷跟着跪了一片,态度恭顺:
  “末将有失远迎,请军火王恕罪。”
  陈刑听到那个朴实无华的名字便满脸尴尬嫌弃,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聿王现在还在前线那边吗?”
  “回禀军火……”
  “你叫我仙人就行了!”
  “回禀仙人,圣上两日前便从锦鞍撤军。”
  “已经撤军了?”
  陈刑有些讶异,他这一路上看到那些哨楼半数都是空的,警戒线内巡视的小队都没有,还以为大军仍在前线呢。
  何况他之前也参与了军中的商议,说是要十日内不顾一切攻下锦鞍,眼下半途而返,显然是失败了。
  又看了看面前这群小兵满面的愁容,陈刑有些不祥的预感:
  “城中出什么事儿了?”
  “……”
  一个时辰之后,陈刑借着胡元献上的千里马,飞奔赶回了陵奉。
  他也已经通过胡元,将目前前线这边的形势理了个清楚。
  十九号的凌晨,驻扎在锦鞍城外四营中的聿军,开始有组织地分批撤退,只留下数千骑兵仍游走在锦鞍城外打掩护、迷惑反军,避免他们有所怀疑,因此反扑。
  谁想到军中高层似乎是出了内鬼,反军对他们的动向几乎了如指掌,城中现存战力只有万余人,却一股脑派出了大半,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追杀他们。
  聿军措不及防之下受了大挫,一路边打边退、遗尸遍野,直到傍晚方才回城。
  幸亏城中那些作乱的百姓见大军归来有所收敛,他们才总算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生觉。
  原本展珩还想让战士们休整几日再做打算,但是荥关那边的急报如雪。
  长岳已经向周围几座城池求援了数次,然而行天军也十分鸡贼,每每能准确阻击到援军,还时常以游击战术四处骚扰,各大城池应接不暇,长岳危在旦夕。
  若是不能及时遏制住愈加膨胀的行天军,让他们有了稳定的发展资本,到时候聿军多线作战,国力将被大幅度消耗。
  何况这两年在陵奉,与王伏虎也一直兵戈未息,黍地无人耕、儿童尽南征,聿国再承担不起连年的战事了。
  考虑到种种情况,展珩最后还是狠下了心来,只给了不到两天的休息时间。
  随后就在今晨,又亲自率领了四万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往长岳。
  剩下的四五万兵马则留守陵奉。
  这些人大多是在先前的战役中受了伤、或是身体素质不够好的老弱病残人士,也算是让他们好好地休整一番。
  左右反军这一仗被他们打残了大半,赶紧修缮城防设施、回血都来不及,不太可能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即便真的发了疯他们也不惧,毕竟那些仙人带来的法器可不是好玩的,攻城的时候作用发挥不善,守城战中的敌军就是活靶子。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陵奉城中的兵权依旧是由靖平侯殷泉暂代。
  毕竟那家伙在这儿待了两年多的时间,对各种地形情况最是了如指掌,在众多将领中也颇有威望,很难找到能够代替他的人,再者临阵换将也是兵家之大忌。
  陈刑飞马靠近陵奉,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的殷泉,也率了一小伙亲兵骑马出城迎接。
  只见他原本俊朗的面容现在却是满脸菜色,黑眼圈几乎掉到了下巴,起码得有几天没有合眼。
  “城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刑乍一看他差点笑出了声,但很快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肃地问道。
  “唉……别提了。”
  殷泉一脸的凄苦,揉着眼睛向陈刑大吐苦水:
  “荥关那儿我知道的也不多,但陵奉这边我真的是……
  本来这次大战我因卸了任,就没跟到前线,想着辛苦了两年,现在圣上来了终于可以轻松一阵。
  结果十五日的时候城里就出了事。
  你是知道的,虽然这边现在战事紧张,但总有一些钉子户或是没钱移居他城、或是赖着不走,大概也有个三四万人。
  其中以那群死心眼穷读书的文人为首。
  他们也不耕地、不做农活,非要跟科考死杠。有不少连考不中,却也看不起那些农户、不愿落入凡俗,吃着朝廷的贴钱,家徒四壁。
  要说就这样也没什么,一群文人朝廷还是养得起的,以前一直都没闹出什么乱子。何况读书是好事,说不定还能出几个学士诗人。
  但谁想到,其中有一个以写文章抨击朝廷出名的老书生,十五日写了老长一篇檄文,数落朝廷的各种罪行,还冷嘲热讽了许多我等朝廷命官平日里的行径,文辞激烈感情真挚。
  事实上文章内容却是真真假假草木皆兵,尤其擅长以小见大恶其余胥望影揣情。
  我之前倒是也听说过他的名号,虽然科举连考五次落榜,但一直都喜欢将朝廷丑的恶的一面揭开来反复讨论,故其他文人都觉得他说得深刻,纷纷效仿。
  那篇文章一写,便被许多他的跟随者奉若至宝四处宣扬。
  城中大部分百姓没读过几年书、不太明事理,只听他们一说便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原来饱受我等的蒙蔽,集结起来又是罢工又是罢市,向朝廷示威讨钱讨地。
  这若是平时还好,若是他们好好地上书请愿还好,偏偏现在前线大战,局势紧张,城中每日要准备粮草、要安置前线送回的伤兵,许多士卒没日没夜地连轴转,还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个个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嗯,然后呢?”陈刑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事情就愈渐大发了。”殷泉叹了口气。
  “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前线,这事儿刚出的时候就没什么人在意,到后来百姓都组织罢工了,才传到守城将领的耳朵里。
  那几个莽汉以前都是我带着的,还专门跑来问我。
  我想着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以前总有,便没觉得有什么,让他们自行处置。
  谁知道他们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反而尽做些蠢事。
  那个老书生名气颇大,跟随者又多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们一开始不敢直接动手,便叫老书生承认那则文章的错处,劝导一下其余人云亦云的百姓。
  结果正好被老书生逮着,一顿慷慨激昂的痛骂,说我们不改变聿国黑暗的现状,反而冲他们这些仗义执言的穷苦文人下手?
  天可怜见,这群人真的是挨一下就死碰一下就伤,没伤他们也能编出伤。
  军伍中那些头脑简单的莽汉哪里是他的对手,退了一步请他写篇歌颂朝廷正面为我们平反的文章,他又说不会向权势屈服,说诗词文章不该向政事妥协、不该被政事裹挟。
  嗨呀,也不知道他赖以生存的、那些讨伐我们的文章到底算什么?为了正义还是为了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
  就算只是让他不要再带头闹事了,给征战的士兵们求一个安宁,他都能拿出一堆大道理,说我等在阻拦民意,说什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些话难道我们不知道?这词儿是这样用的!?
  你说说,他们搞得城中鸡飞狗跳,害的前线战士蒙受不白之冤,居然还义正言辞?他们的民意就是搅得天下大乱?”
  陈刑一边听着一边也是哈哈大笑:
  “能理解能理解。见到的世界不同、生存环境不同,自然完全无法沟通。
  你想那些百姓整日务农还箪瓢屡空,看到你们这些为官为将的钟鸣鼎食之家,自然是容易心生不公。
  最后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殷泉没好气地说道:
  “解决个什么啊!
  那几个莽汉跟他们说不通,怒气攻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派人抓了那个老书生,查着城中旧账返还了他这些年交过的税金,省得说我们欠他的。
  ——说来好笑,老家伙五六十岁了,居然也没交过什么税金。
  然后就派了一伙骑兵,十七日趁着傍晚把他丢出了城,现在尸体估计都找不到了。
  但是这下他们算是捅了马蜂窝,消息也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陵奉。
  第二天事态便愈发严重,几乎有四分之一的百姓都闹了起来,说朝廷残害百姓打压正义,反正就这类一大堆的屁话。
  而且老书生虽然没了,更多他一派的接力人却纷纷冒出头来,造谣生势、妖言惑众,一群人像蝗虫一样走到哪儿拆到哪儿,还抢劫他人的钱财,这跟山匪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有跑到军中的,放火烧粮草烧军帐,又是辱骂又是打砸那些士兵。有一些小兵忍不住了挥刀反击吧,那瞬间便是能被唾沫给淹死。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反军攻城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现在对自己人以弱凌强倒是一把好手。
  几个守城的将领看事态控制不住了,又让我出来主持大局。我兵权都交上去了,我能干什么?
  结果前日圣上撤军回城,便狠狠地把我给骂了一顿。”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陈刑问道。
  “别提了,我也着急。我立下了军令状,在圣上解决完行天军之前,势必得将这边的事情彻底搞定。
  真用武力压制吧,治标不治本,以后迟早又要闹起来;但劝又劝不通,直到现在也还没什么进展——
  圣上给我留了几个朝中有名的言官,现在整日就在我那侯府外面吵来吵去。”
  一边说着,一伙人一边向侯府走去。
  一路上便可以看到,不比陵奉曾经的井然有序,现在处处都是破败不堪,外面也没有人在行走,反倒是城中的一块儿,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远远传来的、菜市场一般的喧哗声。
  “唉……”殷泉长叹一声,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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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先在这里向诸位书友道个歉,这一部分内容尤其是下一章会有点夹带私货。
  虽然我写小说就是为了赚钱,但偶尔还是想表达一些自己的认知和想法,我不认为我一定是正确的,我也认同所有与我有着不同立场和意见的朋友,看到这里可能浪费了你们的时间,但毕竟都是免费章节,我也不赚钱的。
  所以一希望大家不要骂人,二希望大家不要举报,稍微和善一点。毕竟无论如何,因为意见不同而举报对方,我觉得是一件比较幼稚的行为(码字也是很累的啊!)
  相互理解一下,谢谢大家的谅解。
  另外明天会有一个大章,涉及一些批判还有辩论(或许不算)。之所以说是辩论,是因为我想把两个方面都说出来,双方是势均力敌的。
  绝对不会鸽,写这种东西我真的是感到行云流水般畅快,啊哈哈哈哈哈ヾ(❀╹◡╹)ノ~
  码字的手真特么的冷[{(>_<)]}
  上天保佑我能在十五万字之内结束第1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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