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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逆龙之剑 / 第一章 濡其尾

第一章 濡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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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鸽子从窗缝里钻了进来,爪子刚好印在画上准备落款的地方,袁守中也不生气,取其脚下的信条,书着隽秀的字:
  有劳山中先生赴缥缈山庄主持公道
  ——洛紫烟
  袁守中略有所思,贴近闻了一下,笑道:“真迹。看来武林的宴席就没有散的时候。”
  顿时竹门爆开,四五名黑衣人夺入,二话不说,剑锋就向袁守中招呼过来。袁守中却视若无睹,一枚印章悠然落款画上。
  一阵破空声,一柄剑自窗外射进,撞开黑衣人的剑。屋顶茅草炸开,一道寒芒射入,黑衣人翻身后撤,见着屋里多了两名使剑的高手,带头一个手势,迅速撤走。
  持剑少年上前一揖,略有疑色,听闻山中先生足不出山,尽知山外事,应是一位鹤发老者,而眼前这位身着青裳,俊秀白皙,更似未出世的青年。问道:“敢问是山中先生……”
  “义儿,休得无礼!”年长的开口呵斥道,“先生,在下……”
  “江南第一镖局,永兴。总镖头郭玉清,长子郭有义。父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袁守中未见过二人,仅凭衣着、肤色和玉佩便断出二人身份。
  二人不免有些惊诧,但也在情理之中,郭玉清言道:“先生果真名不虚传,在下也是受人之托……”
  “看来这趟镖押的是我。”袁守中有些无奈,环视一周,屋室狼藉一片。一张信条又将其卷入江湖的风波中,正如他说,“而我别无选择。”
  “先生言重了,马车已经备好,洛盟主的信收到了吧。”
  “是敌是友。”袁守中背着手径直走出屋外。
  “既然是应下的镖,自然是以命相搏。”郭玉清随着走出屋外。篱笆前停了两辆马车和五匹骏马,随同还有六人,皆是永兴一等一的镖师。
  “爹,这家伙是山中先生吗!讲话丝毫不敬重人,难以相信以往的武林公道都是主持的大局。”
  “儿啊,你还年轻。山中先生自幼聪颖过人,十二岁中状元,却弃官四游。一生只敬天地,父母过世,他都能抚琴高歌。你说世上还比他更公道吗?”
  “那叫无情。”
  “是看得开!”
  不多时,镖局的人开始启程,目的地是缥缈山庄,本来两日功夫可以达到,但为了避开一些未知的数,他们选择山路绕行。袁守中被安排跟郭有义一车,由二把手余齐衡驱马,行在中间,前头郭玉清开路,余齐衡之女余廖岚行于右,后头则是交给四大金刚。
  郭有义端坐着,丝毫不敢懈怠,看着懒洋洋躺着的袁守中,心里有些来气,却不好发声。袁守中似乎看出什么,蔑笑道:“有义有义,有小义无大义。”
  “你......”郭有义握紧拳头,若非他是此次的镖,他真想过去给他两拳,寻思这家伙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哪来的狂妄。
  “呵,你们正道不走,走弯路,无非想让我趟下越水寨。”
  “你怎么知道!”郭有义愕然,这一路可没人跟他透露过。
  “猜对了。缥缈山庄纵横江湖二十余,庄主紫烟更是当上盟主,江湖也是鲜有对手。唯一摊上的麻烦,只可能是朝廷。越水寨光是物产,顶的上一个镇的量,如此宝地一夜间却惨遭屠村。上头查到谁,谁就得倒霉,不是吗!”
  “先生,方才是在下失礼,得罪之处多包涵。此番前行正是为了此事,缥缈山庄有恩于我门,此次便是为了......”
  “打住,谁是黑是白与我无干,我只负责真相。”袁守中拭开帘布,回头说了声:“让你父亲停一停,透口气。”
  车停的地方是天之角,一道悬崖,如同犀角冲出。漫舞的金沙,滚动的石砾,不见芳草,崖角朝着正西,刚好傍晚,落日很近,无比硕大,仿佛伸手就能触着。这里葬一把剑,名叫西风。
  袁守中漫步在崖前,崖壁被风沙磨得光润,印着霞光,璀璨耀眼。他述说道:“君王好剑,斗剑之风盛行,江湖的规矩,斗剑输的一方,要么剑拱手让人,要么殒命。而这把剑却无人取走。”
  “取走剑魔的剑,就代表你打败了他,也将要面临蜂拥而来的挑战者。当年的他,面对八大门派的围攻全身而退,一人之力比肩整个缥缈山庄,而他又能败给谁。”郭有义跟在袁守中身旁。
  “那你说剑对于剑客来说有什么意义!”
  “魂,没了剑,也就没了魂。”郭有义瞧了一眼自己的佩剑,十年的风风雨雨都是他伴着度过,即使某一天迫不得已面临这种选择,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战死。
  西风深植于这块黄土上,那剑柄围裹的布条早已磨成丝线,袁守中两手一使劲将剑抽出。
  “不可!先生,不可!”郭玉清见状冲了过来。
  袁守中顿觉一股阴寒只窜百汇,不由脱手,剑落地上,嗡声作响,震开长年累积风尘,浑体锃亮。
  “果真好剑!”郭有义不由惊叹。
  “山中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你拿上这剑,是要……”
  “这趟镖已经开始走了,带件随身不过分吧,郭兄。”
  “这……快去备个木箱给先生。”郭玉清见袁守中意已决,也只有顺承。
  车再度启程,进入黄婆岭,这一带山贼经常出没,夜里行车不免要打灯,引起他们的关注是难免的。所以行车要快,子时前出得了黄婆岭,他们还可以歇上一阵。
  夜里风大的很,云走得快,月色很快显露出来。十五,满月,嫣红色。与摇曳的灯影相互照应。遥遥一声铃铛声,时隔又一声锣响,愈来愈近。行车不得不在窄道停下,悬崖距车轮不过三十尺。
  郭玉清取灯往前一挪,眼前飘过一物,一取是一片冥币。又闻:远方人,远方事,归然无期;奈何路,奈何桥,叶落归根。今儿鬼神借道,故土还乡。
  郭玉清眼露锋芒,道出两字:赶尸。只见一白衣童子手执铜锣,兜里竟是冥币。身旁是一黄袍道士,背负桃木剑,左手一个摄魂铃,右手攥一捆草绳。后头每隔七尺排着一名白衣人,戴有高筒毡帽,额前贴着黄符纸,隐约能照见惨白的肤色,伴着一股腐肉味。铃声一起,白衣人便走几步。
  领头道士喝道:“夜儿行路,众多归乡客,麻烦借个道。”
  郭玉清本不想惹些污秽事,示意其它人往后退。无奈道:“道长,路窄,实在没辙,没法退回。要不道长行个方便?”
  “本尊也想行个方面,但后头苦主是归家心切,枉不能误了道。”
  郭玉清这下头疼,车可掉不了头,出行冲这事,都不是个还彩头。急道:“道长,你说怎办。”
  “也只能苦了这些主,咱们往回走,第二回撞上咯。”
  “师傅上回冲到的人可惨,都是暴毙而亡,救都救不回。”童子应声道。
  “爹,敢情是一群骗子!”郭有义议声道。
  “闭嘴!”郭玉清恭敬道:“道长,此话怎讲。”
  “苦主怨气都撒你们身上,能不出事。”
  “可有破解法?”
  “这要看你们舍不舍得?”
  “道长尽管说。”
  “冥币三万,届时我开法做坛,平了此事。合计。合计银子四十两。”
  “道长,出行赶路,哪来这么盘缠!”郭玉清叫苦。
  “来了,晚了!”道士瞧向山崖上,两个人影赫然离立着。一黑一白,白的执着哭丧棒,黑的晃着铁链。
  郭玉清呆住了,黑白无常,见者都与人世无缘。
  “无常大人,路遇挡道,请宽宏两日,贫道便送客上路。”
  一阵颤然幽幽的声音发出:“只限两日,但这些人该是带走的时候。”
  “道长,你……”郭玉清慌然下马,正要求道。袁守中听不下去,扯开布帘,吼道:“劫个路财,没见过这么大把戏!”
  “大胆凡人,竟敢顶嘴!”道长使了个手势,黑无常掷出铁链。
  “快躲开,那是锁魂链!”郭玉清喊道。
  铁链正中袁守中的车窗,幸是郭有义拉得及时,才避过。
  黑无常铁链一抽,车扯烂一角,带出一个木箱,翻倒在地。西风滚了出来。
  道士一见,两眼绷直,神情肃然,喊道:“剑魔的剑。不妙!摊上大的!”撒腿往回跑,童子和白衣人装不下去,能丢的就丢,跟着狂奔。那黑无常索性扔了铁链,遁形了。留下郭玉清一脸愕然。。
  “剑魔的剑还挺管用!”袁守中笑道,随即敛起笑意。
  一晚闹剧总算消停,抓了一个白衣人盘问得知,原来是一群戏子。早年得罪权势之人,无处安身,只能干起这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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