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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曳其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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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几经周折,来到越水寨。越水寨,地理优越,一汪洛水潭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来往只能行舟。泛泛的潭面只寻到一艘草船,却不见摆渡人。几番呼喊都没人应答,幸是余廖岚眼尖,瞧到一顶草帽。正是摆渡人,一名老者,背着一个鱼篓,在榕树下瞌睡着。老者醒过来,惊诧万分,自是越水寨被屠以后,他就没接过生意,眼下来了生意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袁守中瞧着老者脸色,说道:“老先生,生意不好做。”
  “是啊!嗨,这一村人都遭殃了,除了亲人,哪来比你们胆子大的。”
  “那也是。出事前,有没见着或送过什么生客?”
  “敢情你们是查案。老实说,这事就是我报的官。嗨,七天前,那日雨大,我撑舟过去,实在是嘴馋得很,想买点越水寨酒吃。谁知啊,哪里还有村,一片灰烬!我犹豫许久,报官我就没了饭碗,不报的话,良心又过不去。后来还是报了官。”老者说着开始流泪,手上竹竿一挺,船离岸。
  “那有没有可疑人见着!”郭有义追问道。
  “实在不知晓,几年前还有几条船,也只有我撑到现在。实在没见过。”
  “你好好想想,回想一下。”余廖岚说道。面对追问,老者也只能摇摇头。
  船过潭半,老者哼起歌谣:流霞夕枫,少年满志,去日河东来日西。芦花雪,坐船头,酒盈杯中月。夜思绵,一竿纶,万顷波难平。风浩浩,云色变,青龙惊世间。白箬笠,披霜衣,冰雨孤影归。
  除了袁守中众人听得陶醉,郭有义问起老者何来的雅兴。老者说他曾渡过一对父子,听他们时常唱起,便也记下。无事之时便不觉哼起。
  而此时袁守中取出一个龟壳和三枚铜钱,沾了点潭水抹在龟壳上,占出一卦。
  余廖岚不禁说出:“未济,终卦。”
  郭有义双指扣了扣余廖岚的脑袋,表示她多嘴,她回头舞了一副鬼脸。
  “继续说——”
  “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可知其意。”
  “啊……不知,先生请指教。”
  “知而枉然,何用!”袁守中收起龟壳,将三枚铜钱丢入水中。
  “铛——”一声异响。郭玉清一个激灵,立了起来,迅速抽出剑来。余下的也迅速戒备,老者这般阵势,吓得有些站不稳。只见竹竿迅速没水,老者坠入水中。一阵气泡涌出,随着红雾从水中散开。
  紧接着,床底扎出几把剑,带出几道急泉。众人分散船头尾。一道粼光溢出水面,船断成两截。断截船由于惯力,头尾翘起,向内合。郭玉清起跳压住翘头,一口气挥出十几剑,斩向飘于空中的船蓬,削若木爿,剑一架一送,落在水面形成落脚处。
  “义儿,带先生上岸!”郭玉清喝到,郭有义拎起袁守中,脚点木爿,使上水上漂的功夫,落在岸上。
  镖局的人水性不佳,效仿郭玉清做出落脚点。只见几道黑影掠出水面,翻上余廖岚和余齐衡的断船上。两名黑衣人出剑招呼二人,一名手持重剑者,转身重剑砸向水面,木爿四散。两大金刚礼海,礼青踩空脚下木爿纷纷落水。礼青入水间,方见水中竟有十多名刺客,刀剑齐呼而来,无从招架,翻身双足发力踢中礼海。礼海得以脱水,而礼青水下扎成刺猬。
  余齐衡背身一剑,刺中重剑者,右脚踢飞一名黑衣人,余廖岚几剑虚晃,斩落黑衣人。不料,余廖岚的左脚被抓中,拉入水中。
  郭有义见状,欲疾奔入水,郭玉清喝住了他。对余下人下令:“下水,一个不留。”
  与此,岸边林间走出三人,分别是勾魂使土鼠,牡丹花媚三娘,独眼龙居何方。三人皆是江湖杀手。媚三娘体态婀娜妖艳,无辜的眼神,声色娇滴滴,诉道:“剑魔乃我等敬仰,追从之人。不敢想象他竟然会输了剑。如今西风落在你们手上”她从衣中取出两柄短剑,撩衣间,花白的春色,让男的不觉咽了咽口水。指着袁守中背后的木箱,又道:“素闻状元郎袁先生知天下事,却不习半分拳脚;那么想必是这位俊郎。不过还是不敢相信。”
  土鼠身材矮小,一跃间竟有十尺高,借由树干落脚,双爪抓向对方。郭有义向前踏一步,未出剑,剑鞘撞开双腕,一掌向内劈去。土鼠身子后倾,双钩倒回。钩尖贴身而过,取下几段布带。居何方手中三截棍虎虎生威,一口气攻了四路,郭有义退了三步。郭有义亮剑,永兴的剑法称作双龙戏,剑与鞘并用。
  郭有义的剑架住双钩,鞘砸中土鼠的脑袋,一击下把他敲懵,剑身一卸,挺进直取其心窝。与此棍声呼啸而来。
  郭有义收剑旋身,避过当头一棒,居何方料其剑要出,右手撩棍砸向其使剑手。不知何来力道,居何方右手棍脱手甩出,手臂无力垂下。定睛一瞧,郭有义并未出剑,而是出鞘砸中他的手肘。晚了,他这时出剑。棍段两截,剑痕由腹到脸。土鼠惊吓往后撤,郭有义剑直一挺,一道剑气穿背及胸。
  媚三娘是精明之人,一直在观望,转身遁入林间,郭有义追了进去。二人竹隙间穿梭,媚三娘顿时止步,回头妩媚一笑,带着一丝阴沉。郭有义并未在意,提剑进击。媚三娘扯下外衣,一送。被斩落两半,两柄尖锐的短剑从飘落衣布探出。郭有义迅敏用鞘格开。断衣落地间,瞥见对方只剩半遮半掩的裹布,不由面红耳赤,退开几步,撞在竹竿上。媚三娘嘴角一挑,双剑缠了过来,一寸短一寸险。短剑在竹林间如鱼得水,畅游无阻,剑交织间,短剑剑路十般变化,暗藏剑劲。长剑如龙游浅水,难以开合。十几回合下,郭有义的身上添几道口子,伤未及骨,他没有作理,鞘收在腰间,反手持剑。眼神多几分锐利,转功为守。细腻感受双剑传来力道和方向,无论短剑剑路如何变化,锋芒都止步于长剑前。
  媚三娘有些意外,剑路开始急猛,见对方急退,更是得意,一剑突刺心窝。一道血水喷出,媚三娘耷拉着左手,出手太急,反而让对方挑了手筋,剩一只手使剑,自知敌不过,眼见郭有义抬剑一步步逼过来。她靠着竹身上,喘着气,眼神带着凄楚望着对方,衣料一起一伏,娇声道:你舍得杀我吗。”
  郭有义望着她,心里怪好笑,道:“怎么会舍……得!”郭有义瞳孔放大,痴痴作笑,面色赤红。媚三娘出名的不是她的剑法,而是媚术。此时的他耳畔传来媚三娘喘息声,手尖轻轻触弄他的脸庞,宛若牛奶淌过,只见她的衣服一件件拭去,他能清晰听到心跳的声音……
  媚三娘笑道:“男人不外乎如此。”提剑徐步向前,郭有义中了媚术,呆立不动,杀了他是一件简单的事。剑尖离郭有义的心窝不过两寸的距离。
  “郭有义,你在作甚!”余廖岚声音极尖,带着极重怒气。这一吼,把郭有义的春梦惊醒,面对疾来的剑锋,无从闪躲,剑挺入胸口。郭玉清飞身过去,几剑之下,十尺内的竹子接连倒下,媚三娘腹部挨了一道剑气,狼狈遁逃。郭玉清没有追赶,接住倒下的郭有义。
  幸是剑口偏了心房三分,保住一条命。袁守中自郭有义追敌,并没有跟上,他清楚打架的事他帮不上忙,察探两具,没有眉目,都是江湖杀手,有钱就能使唤,并没有立场。当众人上了岸,他才尾随进了林子。看到这一幕,他倒显轻松,说道:“难得媚三娘杀男人会失手。”
  “你——小儿就那么该死。”郭玉清含怒未放。
  “九转金丹,对他有用!”袁守中葫芦里倒出一颗丹药递去。
  越水寨寨门早已是废墟,空气一股焦腥味。满地都是灰烬和炭木,死人早已被拉走。烧剩的屋架上停着一排乌鸦,见人靠近兀自散去。天起了微风,几座屋落轰然倒下,烟尘飘散。
  众人搭了个蓬包,安顿了郭有义,由余廖岚和三大金刚照料。余廖岚握着郭有义有些发凉的手,暗骂道:“色胚子!”
  “你算破了媚三娘的媚术。”袁守中说道。
  “先生,我怎么就破了?”
  “你的声音,上青楼的男子最怕就是老婆来找他。”说毕,他起身再度走向寨中。待郭玉清和余齐衡,余廖岚忍不住落了泪。
  寨里一片空荒寂寥,一具尸体都没有,谁来告诉他真相。袁守中望了几眼,停下脚步道:“洛水潭中是哪路人。”
  “水猴帮!前生是水下捞尸,拳脚功夫一般,但水下功夫一流。”郭玉清答到。
  “哦,如何对付!”
  “头的鲤鱼化龙,水下都起了暗流。他们自知惹不起,便也溜走。”余齐衡赞道,又不是郭玉清出手及时,女儿就不止伤一种脚那么简单。
  郭玉清递出一封信,说道:“洛盟主转交给你的。”
  信上,上文写的是对永兴镖局的嘱咐,下文便说明了越水寨一事。于七日前,越水寨全村被屠,八十九人无一幸免,官府运走尸体,查出的死因皆是死于剑下后遭火焚。而所留下的剑伤都指向一种剑法——浮云地纪,便是缥缈山庄独步天下的剑法。朝廷派人彻查此事,同时也派兵前往缥缈山庄。
  浏览一遍,袁守中已经记下,轻嗅下信纸,言道:“真迹,可惜带了点你的汗味。”
  郭玉清无奈挠挠头,道:“老夫人格担保,绝非缥缈山庄所为!”
  “若真是,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不敢。让先生出山,无非是想还个清白,搞不好悲剧又重演。”
  “我需要见一见尸体。”
  “这么多尸首,官府大致会安置于义庄内,再派人马日夜把手。”
  “你挺了解。”
  “先生过誉了,祖辈当过官,自然也清楚一些路数。”
  袁守中不多言,卜了一卦,念道:“东南向,不远。”取出一根竹筒,火折子一点,轰然一声,射出一道绿色烟火。
  “先生,你这是?”余齐衡问道。。
  “子时出发,你们其中一人陪我去趟义庄。官府那边由朋友搞定。”
  “头,你留在此处,照顾有义,由我护着先生。”余齐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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