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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浪潮1990 / 第一章 背井与离乡

第一章 背井与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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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末期,“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的顺口溜传遍神州大地,也激荡着无数打工者南下的雄心。
  在这浪潮之下,来自五湖四海的青年男女们怀揣着发财梦纷纷涌入这原本平静的小渔村。
  也是在这一浪潮之下,让深圳从一个小渔村变成了如今的国际大都市,让那时的广东经济领先燕京甚至上海。
  时代的浪潮铺面而来,是平凡的打工仔,还是有钱优势的大佬?
  …
  初春的湘省天气开始渐渐转暖,在过完热闹的春节以后,人们开始为新的一年做出规划。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每个农村家庭便开始为新的一年而努力。
  湘省中部一个叫杨家村的普通小山村里,田野间走来一个略显消瘦的青年,青年面容清秀,身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面容属于那种路人甲级别的。
  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很特别,让人看上去感觉很明亮,甚至还有一丝丝深邃感。
  杨明此时脸上显露出惆怅的情绪,因为今天是杨明最后一天在家乡了,次日便要背井离乡,前往广东打工。
  未知的恐惧,和背井离乡的惆怅,让连县范围都没出过的杨明百感交集。
  不再多想,杨明整理一下情绪,招呼下不远处大黄,扛着锄头往家而去。
  推开破旧木门,看到院里削竹子的父亲,杨父四十来岁,不过看上去有点显老,岁月的沉淀让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
  杨明表情自然的走过去,蹲下帮忙扎着箩筐。
  父子俩之间平常话不多,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各自忙活。过了会杨建军放下手里柴刀,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小塑料袋,然后翻找了下,拿出一张薄纸。
  把烟丝放纸上,然后将纸卷成喇叭状,粘点口水后,拿出火柴点上。
  杨明默默的看着父亲动作,语气温和说道“爸爸,以后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杨建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儿子,因为小儿子除了调皮,说这种关心的话,很少。想着应该是要入社会了,也懂事了吧!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你太爷九十多了,不也天天抽着。”
  杨明不再多说,自顾着也从父亲身上拿过烟丝袋和纸,包好点燃也抽了起来。
  杨父也不意外这个举动,只是感叹自己大儿子老实本分,显得木纳,相反小二子聪明伶俐,调皮,村里学习都吃得开,心想以后这家肯定要二儿子扛起来了。
  烟是个好东西,烦恼的时候抽着,确实能让心情平复很多。
  杨建军也见怪不怪看了眼杨明,在农村,孩子基本都是放养状态,十几岁抽烟挺正常了,父母也不会管太多。
  父子俩就这样吞云吐雾着,也不说话,手里各自忙活着。
  没多会,大哥杨兵和母亲李若莲走进院子。
  “老张那哈莫屁娶的什么玩意,邻里邻居的说出这种话来,忘了前年他死老爹的坟坑都是咱挖家的。”杨母李若莲一进来就开始絮絮叨叨骂着。
  杨明知道母亲在抱怨什么,肯定是今天大哥杨兵相亲失败了,还被同村老张的老婆数落了。
  看了看一旁杨兵憨憨的笑着不说话,杨明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劝下自己老妈,不然以自己老实大哥的沉闷,这事还真就难为大哥了。
  想着就开口“妈,你就别说了,张叔的女儿听说在外面都给人家生了小孩了,你忍心让大哥娶个二婚啊!”
  杨母性格火爆,一拍老实的杨兵脑袋,“这混小子娶个二婚都不错了,你小子要是不去多赚点钱,二婚都不给你娶。”
  杨明一听脸色一垮,叼着烟逗一旁大黄去了。自家老佛爷锋芒还是避避的好。
  一家人中午在院子里吃着午饭,聊着家常,不过基本上都是杨母在数落,杨明在一旁捧哏,杨父,杨兵都默默吃饭,负责点头应是。
  杨明吃完打个抱隔,牵着大黄就走出家门。
  走到离家不远的发小家,在门口就大喊“老涛,走,去学校看看,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没一会,就看到杨涛从屋里走出,迎着杨明羡慕的眼神,很潇洒的一抚鸡窝一般的头发。
  此刻杨涛的造型挺别致,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西装,搭配一件红色毛线衣,下身军绿色的裤子,再加上一双拖鞋。这身搭配在这个时代倒有种不一样的潮流感,毕竟很多回乡的务工人员也是差不多造型,算是带动了村里的时尚。
  所以这两年外出打工回来不披件西装,都会让人认为在外面混得不好。
  “明哥,我这衣服可以吧,这可是我爸去年在广东花五百块钱买的,现在给我了。”杨涛非常炫耀的说道
  杨明哈哈一笑,一拍他肩膀,“以后跟着涛老板混啦,得罩着点我”杨明很给面子的捧一下自己好朋友。
  杨涛一听很高兴,还不忘满意的摸下身上西装。
  二人一路聊天打屁就来到镇上学校,这是全镇唯一一所中学,也是现在村里认为的最高学历。
  毕竟在这时代的偏远农村供一个中学生也是一笔高花销。
  杨明两人走到学校操场,杨明找个干净的草地,直接就往草地上一趟,准备享受一下悠闲的午后阳光。
  杨涛摸了摸身上西装,小心的蹲下来,还不忘看看衣服有没有碰到地面。
  杨明笑了笑,闭目享受着太阳的滋润,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让整个身体暖烘烘的。
  正有点睡意,就感觉有人推自己一下,杨明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就看到一张清纯可人的俏脸映入眼帘,杨明笑了笑,坐起身来。
  “班长,你怎么在这里?”杨明微笑着说道
  李欣儿脸上羞红,看了看杨明,看着脚尖许久才小声说道“杨明,你明天要去广东打工了吗?”
  杨明一笑,纳闷不知道谁告诉她的,不过也没不多问,点了点头“是啊,初中毕业不就得去赚钱养家,然后娶个老婆生孩子。”
  李欣儿听到杨明说到娶老婆时,偷偷抬头看了杨明一眼,看到杨明看着自己,马上又低下头,羞得脖子都红了。
  过了许久,看到李欣儿就低着头不说话,杨明站起来一拉李欣儿手臂,把她拉着坐下道“都这么多年同学了,咋今天就扭扭捏捏的,这离别之际就不想多聊聊天,以后能不能见面都难呢。”
  李欣儿看到杨明和往常一样随意的拉着自己,心里异样的情绪流淌。
  一下午杨明就和李欣儿杨涛,还有陪着李欣儿来的女同学聊了一下午。
  不过基本都是杨明在说,不错的口才,和幽默的话语逗的两个女生捂嘴而笑。
  让一旁杨涛很受伤,为什么都不关注我西装捏,我都理了不下白次了好吧。
  离别前李欣儿一直扭扭捏捏的有话要说,杨明一早就看出来了,只好让杨涛和那女同学回避,然后和李欣儿缓缓走在后面。
  “杨明,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对吗?”李欣儿眼睛不敢看杨明,低着头小声说道
  这时小妮子还关心杨明之前说的以后见面都难。
  杨明侧头看着一旁佳人,今天李欣儿穿着一件连衣裙,头上两条马尾辫向两旁垂着,增添着清纯可人的气息。心中不由感叹,十六岁的少女已经显露婷婷玉立,让人怜惜啊。
  不过对于李欣儿,杨明心中也有喜爱,李欣儿对自己的感情,也看在眼里。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并不是说早成家,而是在环境下,懂事更早些。。
  对于李欣儿家庭他也或多或少了解一点,李欣儿的父亲是镇高官,算是全镇最高的官了,而且其叔叔伯伯也都是在县范围内有着产业。
  在这个门当户对最严重的时代,基本两人是没有未来的。而且未来因素也更不可预测,以李欣二的学习成绩,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会遇到更出色的人,两人感情也会随着时间而变淡甚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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