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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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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方面因素下,杨明一直把感情隐藏在心里,不过为了不让小丫头难过,笑着说道“会的,以后一回来就找你玩啦,就怕以后你成为高中生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初中生呢。”
  李欣儿一听连忙使劲摇头道“不会的,而且我能学习成绩那么好,也是你帮我复习的,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读高中呀。”
  杨明眉头皱了一下,杨明皱眉也是伤痛自己不能上高中,因为他很想读书,平常更是非常努力,经常想尽办法借到各种书籍学习,开阔视野。
  在努力和喜爱读书下,他学习成绩也非常好,这次的中考成绩是全县第一名,这还是因为没有归纳更高的市,省的学员成绩排名。
  虽然学校一直劝说他去读高中,不过杨明还是没有答应。
  因为家里供给自己上初中已经很吃力了,而且自己大哥二十岁了,也得余钱娶老婆,自己也不能让大哥因为没钱光棍一辈子。这样自己会比不能读书更难过。
  在杨明刻意隐瞒下,家里人也不知道杨明成绩,所以只是让他读完初中就赶紧打工赚钱娶老婆,这也是差不多这时候的农村常态。不过马上恢复过来,笑了笑不再多言,只是拍了拍李欣儿后背,语气平缓道“走吧,追上他们,我你送回家。”
  杨明说着正要加快脚步,李欣儿却叫住了杨明。在杨明疑惑的眼神下,扭扭捏捏的从裙子边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米老鼠的公仔。这个公仔杨明知道,也把玩过,之前听李欣儿说还是限量的,还是她爸花关系在香港弄回来宠自己女儿开心的。
  李欣儿低着头将公仔递给杨明,小声说道“杨明这个送给你”
  杨明挠了挠头,在想要不要接过来,毕竟他对这段感情不抱什么希望的。
  最终为了不让小丫头伤心,还是接过了公仔。
  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然后笑了笑,微笑着说道“既然班长大人这么热情的送我东西,那我不送你个东西也说不过去。”
  说着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什么野菊花啥的意思意思一下,顺便让小丫头嫌弃嫌弃自己,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开春不久,花还没长出来,只好摸了摸身上,最终只摸到自己最喜欢的钢笔,这钢笔是过世前爷爷给他的,听说是太爷以前当兵,长官赏赐的,如今陪伴了他数年,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使用着。
  拿着钢笔内心挣扎了下,最终还是拿出来递给了李欣儿。
  李欣儿接过钢笔非常开心,笑脸如花道“走吧,追上他们吧!”
  杨明拿着没啥用的公仔,看了看,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过也不好意思要回来,只得快步跟上。
  第二天,鸡鸣声响在小山村此起彼伏的响起,天刚蒙蒙亮,杨明和大哥,杨涛,还有几个村里年纪稍大些的老乡们已经坐在去往镇上的拖拉机上。
  离开时也没有惊动父母,不过当兄弟俩走远了,村口才出现两个身影,杨母泪眼婆娑的看着嘎吉嘎吉离去的拖拉机,满心都是对两个儿子的不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在这个时代尽显。
  这次带队的是村里年龄稍长的张富民,四十来岁,穿着一件黑色宽西装,正在拖拉机上叮嘱刚出去打工的杨明杨涛。
  “你们去了外面就要老老实实做事,外面不比家里,以后出去转悠也得跟着我,广东那边不像家里,外面很乱。”张富民作为长辈,还是很关心的叮嘱杨明二人。
  杨明二人也是老老实实点头应是。接下来大家也都没什么话,可能是因为离乡的惆怅。这让活跃的杨明很不习惯,便开始问起广东的事情,慢慢的大家开始互相交流起来,让原本背井离乡的惆怅减少许多。
  很快来到镇上停客车的地方,开拖拉机的同乡也没收大家钱,只是收下张富明给的一包两块钱的烟,笑呵呵的嘎吉嘎吉开着手扶拖拉机就远去。
  从镇上去县里的班车一般都是流动班,就是人坐的差不多了就出发。
  一行六人赶忙上车占好位置,毕竟现在是广东打工热潮,再加上是年初,去广东的人很多,晚了可就得站着了。
  杨明把东西放好,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无聊的左看右看,余光无意间看到一个身影,顿时心中一动。
  此刻远处樟树下正一个红衣身影静静的站在那,手里握着一支黑色钢笔,水灵的眼睛眨巴正看着杨明。
  见杨明看向自己,树下倩影露出悄然的微笑。
  这身影杨明很熟悉,但此刻内心也很复杂。
  今天李欣儿穿着艳红色连衣裙,裙上几朵小花衬托着娇俏的身形,加上精美的五官,让杨明看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惊艳,十六岁的少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让人怜爱。
  清晨的露珠在窗户上使得玻璃窗蒙蒙的看不太清外面,杨明抬手擦去水雾,只想最后好好看看佳人。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互相看着。
  过了许久,车子一抖开始发动起来,杨明收起神情,在有水雾的玻璃上随意伸手在上面勾勒几下,一只米老鼠就画出来了。
  “米老鼠”是李欣儿最喜欢的卡通人物,杨明画过不知道画过多少次了。
  “愿上苍保佑你无忧无虑,幸福美满”杨明嘴巴自语着
  对着画笑了笑,闭上眼睛不再看外面佳人。
  女孩子的心思很细腻,其实一直以来对杨明忽远忽近的态度,李欣儿心里也知道缘由。
  从刚才杨明的态度,心里感觉杨明这次要和自己永远的告别了。
  看到巴士缓缓驶出,再也压制不住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原本内向喜欢害羞的性格,像是冲破了枷锁,提着裙子就跑向巴士,嘴里哭喊着“杨明,我会等你回来,我喜欢你!一直会喜欢你”
  在离别之际,少女最终喊出了隐藏在心里的感情。
  清脆甜美的喊声传到巴士内,让巴士上的人们左顾右盼,看是对谁说的,最后顺着杨涛他们眼神,都齐齐看向杨明,知道外面姑娘是对这小伙子说的。
  心中纳闷,这小伙子也没啥出奇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
  杨明在听到的那一刻,突然睁开眼睛,不在意车上眼光,充满霸气的一把推开车窗,大声的喊道:“李欣儿,照顾好自己,等老子回来娶你”
  这次杨明说得很霸气,因为她不想辜负女孩的心意,心中也想通了许多事情,一向胆大任性的性格已经不在乎所谓的门当户对,认准了“老子”就要娶她。
  李欣儿听到杨明的话,身子一顿,脸上表情一下子转变为开心,心中幸福感满满,这时才感觉到车上的人都看着自己,脸上一红,站在那挥着小手,娇笑着低声说道“我等你”
  杨明虽然离得远没听清,但从嘴型上也判断出来了。
  也挥手告别,直到车子远去看不到对方才停下。
  回过头来,看着车上的人都看着自己,杨明很脸皮厚的一抚头发,给大家一个很骄傲的表情。
  一旁杨涛很羡慕的说道“看来过年回来,明哥就要结婚了,我可得包个大红包”
  农村上学较晚,所以杨明如今也已经十七岁了,在这个年代农村已经差不多可以结婚了。
  杨明嘿嘿一笑,开玩笑道“老涛,你没个一千块钱红包,别说是我哥们。”
  顿时杨涛脸上一跨,嘿嘿笑道“明哥,俗话说礼深情义重,礼到了就行了嘛!咱俩这关系谈钱多伤感情”
  杨明看着杨涛这小气鬼样,知道这是他的基本操作。
  抠门劲,全村老少皆知。
  其他同乡也夸赞杨明好福气,只有自己哥哥憨笑着高兴的看着自己弟弟,一切言语都在不言中。
  …
  县里的火车站,一行六人已经扛着大包小包在候车厅等待火车来临。
  杨明来火车站接过自己大哥,所以对火车站也不陌生,随意的找个地方东西一方就坐下,手里拿出米老鼠公仔摇头笑了笑。
  在车站没等多久,长长的绿皮火车就驶进站台。
  顿时原本还各自坐着闲聊的乘客都赶忙扛起行礼,往中间聚拢,杨明等人也不例外,杨明一使劲将蛇皮袋扛着,和杨涛互相看一眼,两人充满新奇的跟着张富明,听他的交代,准备一开栏杆就往里挤,争取抢到好的位置。
  90年代的候车没太多规矩,火车一停稳,工作人员就快速打开栏杆门锁,然后很熟练的快速闪到一边。。
  同时拿着大喇叭在那维持秩序,不过基本没人去理会工作人员的呼喊,因为车站候车的大部分都是去年前往过广东的,很清楚不早点挤上去,就得爬窗户了。
  杨明也被这阵势吓一跳,不过好在一开始就靠前,迷迷糊糊的直接被推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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