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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来到东北变成熊 / 第二十章.雏儿

第二十章.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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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狍子,在东北被叫做傻狍子。
  其实狍子并不是傻,只是这种动物的戒心小,而且好奇心非常强。
  比方说,猎人在潜伏的过程中不小心发出了声音,野猪听见了会马上跑,一口气跑到下午放食才停脚。
  可狍子呢,听见动静以后,它们不但不跑,还四处寻摸,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就算是看见了人,它们跑也跑不太远,从这个山坡下,再到对面山坡上,它们必停。
  必停,是一定会站脚。
  而且,狍子的亲情的观念很重。
  一伙狍子,被打伤或打死了其中一只,其它几只狍子是一定会跑的。
  但是,它们跑出去四、五百米,发现自己的同伴少了一个的时候,它们又肯定会停下来等。
  嘭!
  枪声在山间回荡。
  四只狍子停止了吃食,举着头、支棱着耳朵四处张望。
  这一枪连个狍子毛都没打着。
  而下一秒,一声熊叫骤然而起,叫的那个响亮,那个惨啊!
  一听见熊叫,四只狍子是撒腿就跑。
  这帮家伙傻归傻,但却是名副其实的雪上飞,眨眼工夫就没了踪影。
  再看那位开枪的炮手。
  被白大褂蒙着看不见,但如果透过白大褂,就能看见一只小黑熊,跪在雪地上,半拉脑袋扎进了雪里,右掌死死地按着左肩,呲牙咧嘴的哼哼着。
  军事杂志上写的都是真的,关于56式半自动步枪的各种参数也标注的明明白白。初中物理“三点成一线”的理论也不曾有错。
  但嘴炮就是嘴炮,没摸过枪就是不行。
  且先不说杨雄这一枪打的歪成了什么样子,关键是他连打枪的要领都不知道,端起枪就打,那巨大的后坐力带动枪托狠狠地撞在他肩膀上。
  相比于人,黑熊真的是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如果是人,挨上这么一下子,肩膀子都得叫打脱臼了。
  不过杨雄也好不哪儿去,趴在雪地上哀嚎了半天才慢慢地缓过来。
  “哎呀。”
  左肩一动就疼,而且小半个身子都麻酥酥的。
  杨雄用右掌抓起枪,重新咬在嘴里,提着左掌,三条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
  入夜。
  张旺福从下黑就开始等,一直等到八点钟,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可此时周建国还没回来。
  张旺福急的在地窨子里转着圈,心里未免有了想法,想那周建国是不是没打着棕熊就回家了。但是,自己这地窨子是周建国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他昨天打死那只狍子还在外头雪地里冻着呢。
  再者说,张旺福和周建国是一个屯子,他了解周建国的性格,不管打没打着棕熊,按着他周建国的脾气,他都会来跟自己说一声。
  “难不成是……不会吧……”
  张旺福一夜也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不到四点就从炕上起来了,连饭都没吃就出了门,背着枪就往上走。
  这一路上,棕熊和周建国的脚印仍然可见,但张旺福的心却凉了下来。
  因为,周建国的脚印只有上,而没有下。
  张旺福加快了脚步,等他到达现场就发现了已被冻僵的周建国。
  “唉……”看见满脸是血的周建国,张旺福闭上眼睛长长一叹,然后转身就走。
  张旺福一直走出了林区,回到了屯子里。
  张旺福所在的屯子叫北安屯,屯里拢共有五十几户人家,屯口第一家就是周建国他们家。
  来在周建国家门前时,张旺福迟疑了,那迈出的脚久久不曾落下。
  “唉!”张旺福重重一叹,还是走进了周建国家。
  此时,周建国家屋里。
  周建国的老娘和媳妇正在惦记两夜未归的周建国,见张旺福进来,老太太一愣,“大兄弟,你咋来了?”
  张旺福硬着头皮,冲老太太一笑:“老嫂子,你家建国在山上打着熊霸了。”
  “这个犊子!”老太太闻言未喜,反而骂道:“俺娘俩搁家掂心他两天,他打熊霸去了。”
  “呵呵。”张旺福强颜欢笑,道:“老嫂子别生气。”
  周大嫂觉得有点不对,便问张旺福:“张叔啊,他咋没回来了?”
  “啊。”张旺福答道:“他昨天打完熊霸在俺那儿住的,那熊霸一千来斤,俺俩也整不动,这不回来喊人了么。”
  “那快喊俺家建军去!”老太太一听,直接打炕上跳了起来。
  “行,行。”张旺福忙道:“老嫂子你在家坐着,俺去喊。”
  张旺福刚一转身,就见一人背枪进了屋,这年轻人二十五、六岁,样貌与周建国有八分相似,他一进屋就喊:“娘、嫂子,你俩别着急,俺这就上山……”
  周建军话没说完,就看见了张旺福,那到嘴边的话顿时改成了:“张叔在呢?”
  “在,在。”
  “建军啊,你来的正好。”老太太看见二儿子来了,紧忙从床上下来,“你哥打着熊霸了,你赶紧借个爬犁给拉回来。”说到此处,老太太压低了声音:“就你自己去。”
  “行。”周建军笑了,他知道自己老娘过日子仔细,不愿意把肉分给别人。
  周建军和张旺福出了院子,周建军道:“张叔,你等俺一会儿,俺上小五子家借老牛去。”
  “建军,你等会儿。”张旺福一把拉住周建军,道:“叔跟你说个事。”
  周建军一愣,“叔,咋了。”
  张旺福把周建军拽到墙根底下,小声道:“你哥昨天上杨木顶子打熊霸……没在山上了。”
  “啥!”周建军闻言,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直接靠到了墙上,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张旺福道:“刚才没敢跟你娘说,怕她知道了受不了你。这现在跟你说了,你看看得找人给他抬下来啊。”
  周建军真是坚强,他听了张旺福的话,大手在脸上一抹,起身就走。
  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非常真诚。特别是一个屯子住着,就算有时会磕磕碰碰,但如果谁家有事儿,其他人绝不会袖手旁观。
  周建军走了几家,这几家的男人一听说周建国出了事,不管家里有什么活都给放在一旁。有牛的套牛,有马的栓马,没有牛马的,也跟着出力。
  不一会儿,一马三牛四张爬犁,拉着二十多个男人就出了屯子。
  一行人到了杨木顶子上,看见周建国的惨状,周建军跪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到了下午,众人才将周建国拉下了山。
  因为有规矩,横死的人不能进村子。所以,周建国的灵堂就设在了屯子外头。
  周建国后事如何操办不说,三天之后,第四天一早,周建军早早地起床,穿戴整齐,背上了猎枪,拿好了子弹,就要出门。
  “孩儿他爹,你这是干啥去啊。”周建军媳妇都懵了,这大伯(bái)哥刚走,头七还没烧呢,自己男人就要上山打猎,这不是疯了么?
  周建军一句话都没有,背枪就走,出了门刚走不远,就听身后有人喊:“建军!建军!”
  周建军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哥们儿赵小五。
  赵小五也是很诧异,“建军,你这是干啥去啊?”
  怕媳妇担心,周建军没说什么。但对自己的好哥们儿,周建军没有隐瞒,“俺上山看看,看能不能给大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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