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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名气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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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萝自小就被郑观音收为婢女,已经跟了她好几年了,平日里见到的郑观音虽然谈不上心高气傲,目中无曲,但也从来没有听她这么夸赞过一个人,对于郑观音的音律才华,她其实还是挺佩服的,见对方这么贬低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见自家的主子如此轻贱自己,她的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便嘟着嘴有些气鼓鼓地说道:“小姐何必如此自谦?音律一道,绿萝虽然没有小姐那么精通,但一个人弹琴弹的好不好听还是能听出来的,以小姐的技艺,若是说自己谈的不好听,在这肃州城内,还有几个人敢说自己弹琴弹的好听?”
  “你呀。”郑观音盈盈一笑,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道:“你这个人就是把面子看得太重要。音律之道,乃是高雅之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什么值得讳言的,否则的话,那岂不是成了滥竽充数了?好了,把琴收起来吧,明天抽时间去趟城里,把曲谱送给你的诗萍姨娘,想来在这肃州城内,若是有人能谈好这首曲子,怕也就是她了吧。”
  “小姐不再练习一会儿了吗?难得见你这么喜欢一首曲子。”绿萝将郑观音的茶水放到一盘,脸带不解的问道。
  郑观音微微笑了一下,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笑骂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要是再接着练,明天还不得被那几个妇人骂大街?”
  绿萝抿嘴一笑,敛衽一礼,唱了一声诺,便将琴收好,随后将事先烧好的热水放到浴桶里,调好温度,又撒了一些花瓣,便开始服侍郑观音沐浴。
  第二天,绿萝抽空去了一趟肃州城,来到了这里著名的青楼——醉香楼,前来拜会她的诗萍姨娘。
  绿萝之前也曾跟着郑观音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有很多人都是认识的,这些人见绿萝回来,纷纷扭腰走来,一脸风骚地调笑道:“这不是绿萝吗?你不是已经跟着你家小姐从良了吗?从良了还到我们这些烟花之地来,也不怕你家老爷打你?”
  “听说你们家的老爷和少爷全都让蒙古人杀了,现在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娶了你们少夫人,占了你们东沟寨,是不是真的?”
  “哟,要是这样,那个小子岂不是享了大福了?咱可听说了,东沟寨的少夫人可是个万中无一的大美人儿。”
  “也不知道那人的品性脾气如何?咱们观音在那里会不会吃苦受罪?”
  “瞧你说的那话,咱们观音是什么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儿有身段儿,还精通音律,唱的一首好曲子,哪个男人不爱啊,怎么可能吃亏呢?”
  “你说的那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照你这么说,那世道不就乱了吗?”
  “这世道本来就乱,男人都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不吃腥的猫吗?”
  绿萝在这种烟花之地待了好几年,对她们的这些无脑八卦和污言秽语早就听习惯了,耳朵自动免疫,便向为首的一个风尘女子敛衽一礼,道:“启禀姨娘,我家小姐差我来是来找诗萍姨娘的,有东西要送给她,不知道诗萍姨娘在家里吗?”
  “在。还在屋里睡觉呢。昨天晚上跟什么什么才子去船上参加什么诗会去了,折腾到了凌晨才回来。那些狗屁才子没多少才华,就是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就附庸风雅,你还不能说他们不好,真是要多难伺候就有多难伺候。”那女子扭了扭腰,拜了拜手,风姿绰约地说道。
  “那奴婢就在此等候一会儿吧。”绿萝微微福了福身子道。
  她跟这里的人都是熟人,这里的人自然不会亏待她,早就将瓜果茶水准备好了。绿萝吃喝了一番之后,接到通知说诗萍姑娘醒了,请她进去,便跟堂内的人道了声别,带着曲谱进了诗萍的房间。
  来到房间之后,见诗萍很明显刚刚睡醒,头发都没有梳洗,穿着睡衣,一副懒散的样子,便上前几步,盈盈跪倒,道:“见过姨娘。”
  “绿萝快起来。”在醉香楼里,诗萍最好的朋友就是郑观音,二人号称醉香楼的双姝,虽然外界一直都在传她们两个因为争夺花魁的名号而不和,但是实际上她们两个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自从郑观音从良之后,诗萍便感觉自己说话的人都变少了,现在见绿萝过来,连忙将她扶起来,道:“你家小姐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对了,听说你们东沟寨出了大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绿萝站起身来,将东沟寨最近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随后拿出那本曲谱来,递给诗萍,道:“姨娘,这是我家小姐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个奇人手里得到的曲谱,小姐说这首曲子很绝妙,她自己弹不好,就请姨娘演奏一番。”
  “哦?”诗萍颇为好奇,她知道郑观音在音律一道上颇有造诣,本人挑曲子的眼光也比较高,能得到她如此夸赞的曲子,想来肯定不是凡品,便忍不住将曲谱拿过来,看了几眼,随后忍不住赞叹道:“好曲子!果然是绝妙之曲!不知作曲之人是何人?我是否有幸能见他一面。”
  绿萝抿了抿嘴,笑道:“姨娘莫急,我家小姐说了。这是一个奇人,让我先卖个关子,说你以后若是有缘的话,自然会见到他的。”
  诗萍不由地白了绿萝一眼,佯装嗔怒道:“你家小姐啊,还是那个脾性,凡是就爱卖个关子。不说就不说,我看她这次是想吃独食,不想让我们姐妹认识这个奇人,跟她雨露均沾。”
  “呵呵呵呵。”绿萝被她逗得抿嘴一笑,又跟她说了一会儿闲话,便敛衽一礼,起身告辞,道:“姨娘慢慢弹奏,小姐那里还需要伺候,奴婢就先告辞了。”
  诗萍知道绿萝不便在此地久留,一来是不方便,二来是郑观音那里没人使唤也不好,便没有留她,给了她一些糖果和钱财,便将她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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